狂暴嗜血兔現身之後,墨半緣注意到,卡牌小屋之中,卡譜之上,一張狂暴嗜血兔的卡牌消失不見,在原地留下了一片空白。


    “去!”


    墨半緣給狂暴嗜血兔下達了命令,讓其去攻擊一棵大樹。


    這時,墨半緣才忽然發現,這裏之前的那些類似於瘴氣的綠色霧氣,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不見了,這裏的環境也變得與陰魂林其餘的地方大致相仿。


    天光自陰魂林上方樹枝的空隙中透了進來,竟讓他有一種溫暖的感覺。


    就仿佛這裏不是陰魂林,而是一處向陽的山坡一樣。


    難道,那些淡淡的霧氣,是被他修煉之時都給吸入體內煉化了?


    那麽,他之所以這次修煉的效率如此之高,速度如此之快,跟這種環境有沒有關係?


    莫非修煉《月陰聖卷》最適合的地方,反而是一些所謂陰氣十足,對尋常修士十分不利的地方嗎?


    這種可能性看似荒誕,但卻並非沒有可能,墨半緣將這種可能性記在了心中,以後若有機會不妨試驗一下。


    “哢嚓”一聲傳來。


    墨半緣抬頭看去,隻見那一隻狂暴嗜血兔幾口之下,便將那一棵一人勉強能抱得住的大樹給咬斷了。


    墨半緣在心中默默地將狂暴嗜血兔的攻擊能力,存世之時,他體內的元力消耗之量記了下來。


    總體來說,狂暴嗜血兔的攻擊能力,不比一個元氣境的雲中客差,一星一級的狂暴嗜血兔,基本也就相當於一個剛剛踏入雲中客,或者說在元氣境一重天的雲中客。


    這或許會比錢眼兒要強上不少,但要對上寒鐵甲屍,恐怕就不夠看了。


    就算將另外一張狂暴嗜血兔卡牌同樣召喚出來,恐怕也不是寒鐵甲屍的對手。


    連貞星所擁有的那幾頭寒鐵甲屍,墨半緣對其恐怖之處有著深切的體會,其實力,每一個都達到了元氣境三重天。


    繼續觀察了一會兒這隻狂暴嗜血兔,墨半緣發現,他對於狂暴嗜血兔的控製,雖說是通過心念所致,但其實也可細可粗。


    細著來,他可以具體指揮狂暴嗜血兔攻擊哪裏,能夠精細到,說啃掉一層皮,便絕不會傷到骨的程度。


    粗著來,他也可以下達一個模糊的命令,讓狂暴嗜血兔自行隨意攻擊。


    而若墨半緣不下達命令,那麽狂暴嗜血兔隻要存世,同樣也會自動護主。


    又觀察了一會兒,墨半緣暫時沒有了新的體會,不過他也沒有將狂暴嗜血兔收回來,而是在心中默念:“鬼柳牌,出來吧。”


    畢竟,他也要熟悉兩張卡牌同時存世,他體內的元力消耗速度。


    墨半緣眼前有卡牌幻影閃了一下,一棵柳樹就這麽憑空出現在了前方的一片空地之上,看上去就好像自然生長在那裏的一樣。


    有清風吹過,嫩綠的柳條隨風擺動,仿若佳人扭動腰肢,妖嬈起舞。


    本是美好的景色,可墨半緣卻皺起了眉頭。


    他怎麽看,這個叫做鬼柳的柳樹,都是一棵平常的柳樹。


    可有狂暴嗜血兔的先例在前,墨半緣並不覺得這真的就是一棵平常的柳樹,還是需要試試方知。


    墨半緣在心中下達了一個攻擊的命令,對象是鬼柳邊上,一塊不大不小的青石。


    下一刻,鬼柳的樹幹中心之處,忽然睜開了一隻眼睛,黃色瞳孔,極大,極是邪惡的盯住了那一塊青石。


    與此同時,鬼柳的柳條之中,開始滲出了綠色的霧氣,這些霧氣急速的擴散開來,一遇到那些樹木,那些樹木便迅速枯萎發黃,不消一時片刻便整棵被腐蝕的千瘡百孔,枯死掉了。


    非但是樹木,即便是那塊青石,接觸到這些綠色的霧氣,亦是被腐蝕出來了許多冒著青煙的孔洞。


    鬼柳的柳條也同時舞動起來,其中的數根垂下,綁住了那塊青石,越纏越緊。


    “啪”的一聲,青石應聲而裂,碎成了許多細小的石塊。


    鬼柳睜開眼睛之時,墨半緣便提高了警惕,待到柳條上散發出來綠色的霧氣,墨半緣有心躲閃,卻因為離的實在太近,還是被沾染上了一些。


    不過,這些綠色的霧氣經過墨半緣的身體,乃至衣服,皆是沒有任何異象出現。


    墨半緣長舒了一口氣,看起來,卡牌生物的手段,對卡主是不起效的。


    不過雖然如此,墨半緣卻依然覺得哪裏好像有些不對,可到底是哪裏呢?


    哦,對了,他剛才閃身躲避的時候,明明是背對著鬼柳的方向,可在他眼中呈現的景象,竟是“看”到了他自己的背後。


    能看到自己的身背,這是一件很詭異的事情,若非墨半緣親眼所見,他一定不會認為有活人能夠做到這樣的事情。


    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難道……?


    墨半緣又把身子轉了過來,並藏身於遠處的一棵大樹之後。


    令人難以置信的一幕出現了。


    墨半緣發現,明明被大樹擋住了視線,可自己依然可以“看到”鬼柳周圍的景象,不是隻有一邊,而是四周全部都能看到並且能夠聽到鬼柳周圍的聲音。


    墨半緣一退再退,他都已經退到了陰魂林的邊緣外圍,可卻依然能夠看到那裏的景象,依然能夠聽到鬼柳周圍的聲音。


    隻不過,隨著他與鬼柳之間的距離增加,他體內的元力消耗也在增加,可這個增加的幅度並不大,即便是他現在回到自渡城,也完全能夠支撐他一直讓鬼柳保持這樣的狀態。


    墨半緣極是震驚的回到了鬼柳身旁,他此時再也沒有了任何輕視鬼柳的想法。


    墨半緣繞著鬼柳轉了一圈,發現,鬼柳樹幹上的那隻眼睛其實並非是實體,它可以出現在鬼柳身上的任意一個位置,而且還可以隱藏虛化。


    墨半緣在心中下達了命令,鬼柳很快便恢複了常態,變成了一棵普通柳樹的模樣,但其實,那一隻眼睛卻仍然是睜開著的。


    他能與鬼柳共享視野和聽覺。


    墨半緣大笑起來,一直笑到肚子痛也不想停下來。


    鬼柳的攻擊手段的確不俗,但相比來說,墨半緣實在是太過於喜歡這個共享視野和聽覺,有了這個手段,他這些天一直在謀劃的一些事情,便更有把握了。


    墨半緣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鬼柳有著這樣的能力,那麽狂暴嗜血兔有沒有呢?


    墨半緣感應了一下,滿是可惜的搖了搖頭,狂暴嗜血兔並沒有這樣的能力。


    如此看來,這個能力,隻有鬼柳才有,是鬼柳獨有的,而不是卡牌生物所有的。


    雖然有些遺憾,但墨半緣對於鬼柳牌整體的作用,還是相當滿意的。


    又將鬼柳牌的所有手段全部都熟悉了一遍,比如其柳條的纏繞強度,其毒物的腐蝕強度,其視野以及聽覺能夠達到的最遠距離等。


    在這之後,墨半緣將鬼柳牌收了起來,單單留下了狂暴嗜血兔。


    墨半緣準備試驗一下這個附身。


    相對於滿頭柳條來說,墨半緣更偏向於多上那麽一對兒大齙牙,或者一對兒尖尖的兔耳朵,亦或者是一條小巧可愛的兔尾巴?


    畢竟,這樣最多是醜一點而已,而若是滿頭柳條的話。


    噢,還是算了吧!


    墨半緣不由打了個冷戰。


    墨半緣將狂暴嗜血兔召喚到了他的跟前。


    看著這一隻雪白的小兔子那萌萌的紅眼睛,墨半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發現就算跟寒鐵甲屍戰鬥的時候,他也沒有如此緊張過,以致於手心都有些冒汗了。


    墨半緣幹脆坐了下來,待到自己徹底的平心靜氣之後,才站起身來,在心中默念:“狂暴嗜血兔,附身。”


    毫無任何征兆,墨半緣忽然在原地消失不見,隻留下了一隻無辜的大白兔在四處看著。


    墨半緣懵逼了,好半天也沒有一點反應。


    墨半緣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墨半緣發現本來在眼前的,自己的兔子不見了,取而代之是一棵擎天巨樹。


    可這棵擎天巨樹怎麽越看越是熟悉,仿佛在哪裏見到過一般,尤其是巨樹的樹幹上,有著一些大大的,偶爾還會冒出來一絲青煙,並有著一些淡淡的,讓人聞之欲嘔的臭味散發出來的孔洞。


    這不就是,早先試驗鬼柳牌的時候,曾經被鬼柳牌散發出來的綠色毒霧給腐蝕壞掉了的那一棵樹嗎?


    它為什麽會變得這麽大?


    而且,前方的青草也好高,竟是比自己還要高,還散發著一股子青草的方向。


    墨半緣忽然產生了一股衝動,他好想衝上去,把那些青草都抓起來吃了。


    墨半緣趕緊將這個恐怖的想法驅逐了出去,吃草?


    “我又不是兔子,我吃什麽草?可我的兔子呢?”


    墨半緣眉頭緊皺,左擺右看,卻怎麽也找不到那隻狂暴嗜血兔。


    難道是自行回到了卡牌小屋之中了?


    墨半緣“看”向了卡譜,隻見那一張狂暴嗜血兔卡牌的位置依然是一片空白,隻不過下麵有一行小字:“卡主附身中。”


    “附身中?”


    墨半緣忽然震驚的蹦了起來,這一下,他竟是跳到了那棵巨樹的一根樹枝之上。


    墨半緣低頭看去,一雙雪白的,萌萌的兔腳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墨半緣抬腿,兔腳抬了起來。


    墨半緣放下腿,兔腳落了下去。


    “兔子竟是我自己?”墨半緣目瞪狗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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