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疾懌和國師不妨她突然變臉,心中竟然都有幾分惶恐不安,偷偷地對起了眼色。


    國師:你說。


    宮疾懌:你說。


    國師:你長得好看,你說。


    宮疾懌:你出的主意,你說。


    國師:你喜歡的女人,你去哄。


    宮疾懌臉色一紅:我說她可能更生氣,國師輩分大……


    “啪!”


    淩歌分明看見兩人相互推諉,氣更不打一處來,猛地一拍桌子!


    “一開始我知道跟你們交情不深,不好多問,可是現在我們也算共曆生死同甘共苦了,難道我還不能得到一句真話嗎!”


    “好!要是我卓淩歌不值得你們信任,從今往後那就橋歸橋,路歸路,各走一邊!”說罷她起身就走。


    “淩歌!”宮疾懌趕緊下床去追,誰知腳剛一落地就險些栽倒下去。


    國師連忙一個閃身攔在了淩歌身前,“好了好了我們說!鬼丫頭別生氣啦!”


    卻見淩歌雙手抱著肩,臉上微微帶笑,哪裏是生氣的樣子呢?


    國師真是被她整得沒了脾氣,隻好翹著胡子道:“臭小子還要休養,你快回去坐好,老夫說還不行嗎!”


    淩歌這才回身扶起宮疾懌,坐在床邊聽二人道來。


    國師清了清嗓子:“這天下之大,不止嵊洲大陸,這一點你應該知道,我和臭小子,就來自另一個大陸——潢武大陸。”


    “潢武大陸與嵊洲大陸並不相連,多年來也沒有來往,以至於現在嵊洲大陸的人幾乎不知道世上還有這個地方,為避免很多麻煩,我們這才沒有聲張……”


    淩歌一抬手,止住了國師的侃侃而談,先問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宮疾懌的經脈裏那麽多傷,是怎麽回事,他這次突然情況這麽危急,是為什麽?”


    宮疾懌咳嗽了兩下,輕聲道:“每一次突破更高的境界,其實都是很危險的,我這傷是經年累月修煉留下來的,因為沒有醫治的辦法,所以隻能拖著,拖到現在再也不能繼續修煉了。”


    沒有醫治的辦法?


    淩歌蹙緊眉,不料連看起來最神通廣大的宮疾懌和國師都不能解決這個問題。


    “既然傷這麽重,你平時的戰力是怎麽維持的?外人都說宮少主深不可測,難道都是假的?”


    國師的臉色嚴肅起來,“丫頭,這就要說到嵊洲大陸和潢武大陸的不同了。我們潢武大陸的靈氣更濃鬱,修煉體係也難上幾個等級,所修煉出來的戰力越強,可能留下的隱患也越多。”


    “簡單點來說,在嵊洲大陸,宮疾懌不需要展示出全部真實戰力就可以輕鬆碾壓各宗門所謂的高手。”


    宮疾懌輕輕點頭,“我一來到這裏,就先把一流的高手挑戰了個遍,每一個都是輕鬆取勝,所以外麵才有那些傳聞。”


    嗬,嗬嗬,真是說得好“容易”呢!


    淩歌暗暗撇了撇嘴,又追問道:“既然這麽容易,你怎麽會傷勢複發到打不過那個黑衣人呢?”


    宮疾懌半低下了頭,似乎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國師沒好氣道:“還不是因為你!”


    “因為我?”


    “對啊!他怎麽折騰都行,就是不能動用潢武大陸的真靈!可是那晚宋豐明差點殺了你,臭小子一時心急就調動了真靈,導致傷勢複發。”


    “這舊傷一旦複發就會影響戰力發揮,所以昨天遇上黑衣人,他才脆弱成這樣。”國師說完還狠狠瞪了宮疾懌一眼,隻可惜兩人都沒看見。


    淩歌沉默了,一絲一絲的愧疚從她心裏滋生出來,讓她第一次有些後悔。


    她早應該發現的!


    宮疾懌昨日跟黑衣人對戰時居然花了十息來畫陣,居然會讓她先逃命,這些都是他戰力不穩的表現。


    可是她竟然沒早一點察覺……是因為對宮疾懌的信任蒙蔽了她的理智嗎?


    還好,還好她的冰靈火好像可以治療他的內傷。


    想到這裏,淩歌這才發現她忽略了一個多麽重要的事情。


    “我體內的冰靈火!冰靈火是不是可以治他的傷,這是怎麽回事?”


    國師和宮疾懌又對了個眼神,宮疾懌開口道:“不錯,關於這件事,我們也很意外,潢武大陸古籍裏記載過冰靈火可以治療我的傷,但有變異水火係天賦的人,已經幾百年沒有出現過了。唯一可能的解釋是……”


    “淩歌,我們覺得,你應該也是潢武大陸的人,尤其是你娘,她很大可能就是從潢武大陸來的。”


    “我娘……”淩歌腦中嗡嗡作響,內心竟然升起一股荒誕感。


    她居然會跟那個她從來沒見過的大陸扯上關係嗎?


    可是她和宮疾懌在雷林中相互成就的事,不容置疑。


    國師正色道:“丫頭,冰靈火隻在潢武大陸的古籍中有所記載,嵊州大陸好像從來沒有誕生過,所以關於冰靈火的事,隻有我們知道一二。”


    “冰靈火在覺醒時和每一次晉升境界時,都會爆發淬煉主人,這個過程非常危險也非常難受,但隻要能挺過去,不僅身體各方麵機能提升,連修煉速度和修為的渾厚程度也會得到極大改善。”


    “而最巧的是,宮疾懌的靈力可以幫助你壓製冰靈火的傷害,你的冰靈火可以幫助他修複傷勢,你們倆相互契合,是上天注定了的!”


    淩歌懵懂地點頭,“光憑這一點,就能斷定我娘是來自潢武大陸嗎?”


    “當然不止,還有你的幻龍、金鈴,和你娘的契約神獸大橘,都是證明——這些都是絕對不可能在嵊洲大陸上出現的神獸,但在潢武大陸卻備受人尊崇。”


    “隻可能是有人把它們帶過來的!”國師眼睛微眯,精光一閃。


    “如果大橘和金鈴都是你娘從潢武大陸帶來的,那麽關於你娘的意圖,她當年想做的事,我們也有點頭緒。”


    淩歌立刻站了起來,“你說的是真的?你能知道我娘當年在做什麽?”


    國師緩緩點頭,他的眼神認真而沉重,帶著明顯的哀傷。


    “老夫如果沒猜錯,她和我們的目的一樣,都是為了查一件很久以前的事情。”


    “是什麽事情!”淩歌情緒激動,“我娘為了查什麽事情?!”


    國師卻不肯說了,他搖頭道:“丫頭,那是一件過去太久、改變一切的大事。老夫和宮疾懌就是為了那件事,遠離家鄉,來到這嵊洲大陸。”


    “當時安龍國並未立國,易君浩也隻是個徒有抱負的一方割據勢力,老夫看中他的秉性,辛辛苦苦幫助他征戰幾年,才建立了對抗千山宗的安龍國。”


    “但十幾年過去,依然毫無頭緒。”


    “對於現在的你來說,那件事太過遙遠縹緲,你知道也沒什麽益處。你好好修煉,等我們重返潢武大陸,老夫一定一五一十告訴你。”


    “重返?那要等到什麽時候!”淩歌簡直不能接受近在眼前的答案卻不能知道!


    宮疾懌忽然開口,“也不見得,淩歌,昨天那個黑衣人,就有些蹊蹺。”


    “嗯?對了,你們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麽?”國師問道。


    宮疾懌將昨日遇襲的事簡單說了一遍,末了道:“我現在可以確定,那個黑衣人絕對不是宗門裏的人,他的法器和修為都比千山宗的人高出一截,千山宗是培養不出這樣的刺客來的。”


    “淩歌,黑衣人是衝著你來的,這麽修為高深又知道你底細的人,很難跟宋家沒聯係。”


    “宋豐明不是說過,他是聽了別人的指示才留下了你的命,也不能殺你嗎?會不會就是聽他的話呢?”


    國師立刻覺出不對,“可是如果是黑衣人在背後指揮這一切,現在他又為什麽要殺淩歌呢?”


    宮疾懌輕輕搖頭,“此一時彼一時,也許是因為現在的淩歌太過強大,連宋豐明都栽在了她手中,不得不令幕後操控人忌憚,所以才想除之而後快。”


    “淩歌,不管你有多少疑惑不解,當年你們母女的事都已經出現了一點追查的跡象。”


    “宋豐明和他身後的人一定會使出渾身解數阻止你,想要查清真相,隻有繼續強大這一條路!”


    “你,怎麽說?”


    淩歌久久不語,剛才神色中的迷茫和驚訝漸漸被堅毅代替。


    她的人生,從來都隻有勇往直前這一個選擇!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


    第二日,淩歌就重新踏上了出國拜師的路,雖然還有很多疑惑沒有問清楚,但她已決定把提高修為作為最重要的事。


    宮疾懌在小院裏和她告別,柔聲道:“我那晚重創了那個黑衣人,他短時間內不會再有精力來找你了。”


    “國師會送你出國境,境外我也安排了人接應你,我不在你身邊,你注意安全,其他的都放心吧。”


    “嗯,”淩歌漫不經心點點頭,隻上上下下打量他,“你的身體到底恢複了多少,還要不要緊?”


    宮疾懌穿著一身竹青的長衫,長發簡簡單單挽著,臉色還是很白,這樣素淨的裝束第一次讓他穿出了七分柔弱、三分可憐,讓淩歌實在放心不下。


    他微微一笑,“沒事,我的舊傷已經有所好轉,隻是之前透支比較多,需要一點時間而已。”


    “你放心去吧,等你的修為再高幾個境界,我的傷也會好得更快。”


    聞言淩歌終於收起擔憂,指了指脖子上的粉色珍珠鏈,“有事聯係。”


    “嗯,”宮疾懌掏出一把長劍遞給她,“這是我以前用過的一把靈劍,不算極品,給你如今用倒是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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