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鈴嘀咕道:“那不是煉丹師的活兒嗎?受了傷吃顆丹藥不就好了?”


    莊侯立刻變了臉色,“胡說!煉丹師也配跟我們治療師比?”


    “在我們治療師眼裏,他們就是燒火的丫頭!就是掃地的夥計!連給我們打下手都不配!”


    金鈴瞪大眼睛,“啊?治療師那麽厲害?”


    “那當然!”莊侯一仰頭,眉毛又飛了起來,“煉丹師就知道煉丹煉丹,除了煉丹什麽都不會,你所有的傷吃丹藥都能好嗎?”


    “我們治療師就不一樣了,煉丹師會的我們都會!煉丹師不會的我們還會!對症治療,力到傷愈就是我們的目標,我們的治療比單單一顆丹藥要強上百倍!”


    “尤其像我這樣天賦又高,修為又深的治療師,那可是百年難得一遇,隻要有我在,那就什麽傷都不在話下……”


    莊侯嘰嘰呱呱又要說個沒完,但淩歌敏銳地捕捉到了一個關鍵點。


    “莊先生,你什麽傷都會治?”


    莊侯見是淩歌打斷了他,也就不計較了,“基本上吧!我活著的時候,遇到的傷就沒有不能治的,當然,有些傷需要的天材地寶太多太珍貴,一時湊不齊也是有的……”


    “隻是人的傷能治,還是契約獸的傷也能治?”淩歌又問道。


    “隻要修行的,不管是人還是獸,受傷治療的原理都差不多,我既然能治人,當然也就能治獸了!”


    淩歌喜出望外,“真的嗎!這麽說,大橘的傷你也可以治了?!”


    “啊?”莊侯一愣,反應了兩息才看向溫順趴在淩歌懷裏的大橘貓,“可以是可以啦,不過……”


    “不過什麽?”


    “不過我現在隻是個虛弱的魂體,能力跟我活著時完全不能比,恐怕隻能看一看,不能立刻治好它。”


    “沒關係!”淩歌雙眼放光,已經很滿足了,“魂體虛弱可以養,等你養一養就幫我給大橘看一看,需要什麽天材地寶你盡管說,我一定會找齊的!”


    “那,那好吧。”莊侯有些欲言又止,顯然是不相信事情會這麽容易辦成。


    跟魂體有關的法術向來是最難最艱深的,卓丫頭這麽年輕,她會嗎?


    宮善剛才一直默默聽著他們說話,這會兒他明顯是想起了什麽,問道:“莊先生,你棲身的這塊玉,是李家的,臨丹國李家,世代煉丹的,你知道嗎?”


    莊侯回想了一下,點頭道:“嗯,我知道,你夏姨告訴過我,她說這塊玉是李家的傳家寶,她是機緣巧合得到的。”


    “這塊玉本身成色不好,李家後人說,是因為這塊玉在的時候,李家煉出的丹品質就特別好,所以李家圖個吉利,就把它傳了下來,莊先生,是因為你的魂魄養在裏麵,才有這個效果的嗎?”


    莊侯又想了想,“應該是吧,我師父說過,我們治療師都是有大功德的人,隻要我們在,萬事萬物都會帶點祥瑞。”


    “實不相瞞,現在千山宗的人在到處找這塊玉,莊先生,會不會是知道這塊玉的蹊蹺之處?”宮善把這段時間的事大致說了一遍。


    可是莊侯的臉上一片茫然,“千山宗?我沒聽說過這個宗門啊,居然還是現在的第一大宗門?搞不懂,搞不懂。”


    宮善不死心地追問道:“那如果他們真的找到了這塊玉,是不是可以救很嚴重的傷?”


    “玉怎麽能救人?要救也是讓我救啊,可是讓我救就必須先要知道怎麽叫醒我啊,而且隻叫醒我也沒用啊,我現在又沒有法力,不得需要天材地寶才行嗎?”


    莊侯沒好氣地白了宮善好幾眼,甚至覺得他在異想天開。


    可是淩歌卻懂了他的意思。


    她靜靜接話道:“宮善,我已經明白他們為什麽要找這塊玉了,甚至,我還想通了他們是為了救誰。”


    幾人連同大橘都一臉意外而呆愣地望著她。


    她知道了?!


    “這一次,我決不能讓他們回去救那個人!”


    *


    第二日一早,呂誌昂果然和於葫帶著厚禮登門拜訪,說要給淩歌道歉。


    宮善出麵招待了他們,客氣而禮貌地收下了禮物,但說淩歌潛心修煉,不見客。


    這顯而易見的疏離沒有勸退於葫和呂誌昂,兩人客套了一番,請宮善代為轉達歉意,還說明天再來,這才離去。


    宮善拎著禮物進內院,腳剛邁過院門,一根帶著靈力的樹枝唰的一聲飛過他頭頂,落在了他身後的院門上。


    樹枝劇烈顫抖,竟然把門刺了個對穿!


    宮善見怪不怪地搖了搖頭,熟練地把屏蔽聲音氣息的結界又加厚了一層。


    “他們走了。”


    “哦!”淩歌奮力揮出一劍,成功又砍掉了無數細枝,可是她沒有乘勝追擊,反而抱頭躲起了那些威力強大的碎渣。


    “他們說什麽了?”


    “跟我們預料的一樣!於葫說要當麵向你道歉,還說之前都是誤會,請你不要介意!”


    碎渣渣剛落了地,淩歌就立刻起身再刺,但終究錯過了機會,這一劍沒砍中。


    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吼道:“什麽時候你還分心!打架的時候還能說話!”


    老頭旋身側踢,一腳正中淩歌的肩膀,踢得淩歌飛出幾丈遠,正好摔到了宮善的腳下。


    宮善將提著的禮物給她看,“有不少補身子的,等會兒燉給你吃。”


    淩歌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補身子就能打過這個老家夥了嗎?”想要起身再打過,但實在是力竭,一時竟然站不起來了。


    金鈴怒喝一聲,“姐姐我給你報仇!”說著化出原形撲了上去。


    可是她的腳步分明有些蹣跚,顯然是體力不支,還受了傷,隻不過精神很好,鬥誌昂揚。


    不出所料,三個回合不到,金鈴也敗下了陣來,趴在地上喘著粗氣,嘴裏還不服輸地叫囂不停。


    而在金鈴的旁邊,小黑早就癱著不動,隻剩呼哧呼哧大喘氣了。


    老乞丐扛著一根大腿粗的樹枝,站在院子裏哈哈大笑,“不錯不錯!今天堅持了一個時辰!”


    他又看了看樹枝,“我這根木劍也被你削掉了一半,淩歌丫頭,金鈴小黑,你們都有進步!”


    原來老乞丐自從賴在他們院子裏以後,除了要吃要喝當大爺,最熱衷的事就是跟淩歌打架!


    早上要打,中午要打,晚上更要打!


    隻要他看見淩歌沒事兒,就蹭過來挑三揀四的找茬打架。


    這種討人厭的老頭兒豈能忍?!


    反正金鈴不能忍,小藍不能忍,小黑不能忍,淩歌嘛,她半推半就地不能忍。


    於是這幾進院子徹底不安生了,隨時隨地都能看到他們幾個人打架的身影,連飯都吃到一半,都能為了幾塊肉打起來。


    宮善和下人們,從一開始的大驚小怪,到現在的麵不改色心不跳,躲招數躲得熟練極了!


    原本日常節目進行到淩歌、金鈴、小藍都爬不起來,也就算告一段落了,可是今天情況不同了……


    “喂!你是哪兒來的老頭!為什麽要打我的卓丫頭!把卓丫頭累成這個樣子,你就是欺負她年紀小!”


    一個聲音從她領口處傳了出來,同樣中氣十足,但滿是心疼。


    “卓丫頭啊,你理這個討人厭的老頭兒幹什麽?他天天都這麽欺負你嗎,我真是太心疼了,要是讓你娘知道你過的是這樣的日子,我怎麽跟她交代啊……”


    莊侯絮絮叨叨個沒完,越說越傷心,就差又哭一通了。


    原來淩歌真的會養魂的法術,如今莊侯還棲身在那塊玉樹枝上,但已經不用時時沉睡,反而可以隨時看見外麵的狀況,也能隨時跟淩歌說話。


    所以他還沒來得及了解這個嶄新的世界,一看到淩歌每天的修煉就先受了驚嚇。


    剛才淩歌一邊打,脖子上的玉樹枝一邊給她加油助威,這會兒看她輸了就先打抱不平,雖然什麽事情都幹不了,但存在感十分強烈!


    老乞丐沒好氣地白了一眼那個玉樹枝,“我說老家夥,你都已經是個魂了還這麽多話,老老實實呆著比什麽不強!”


    “魂怎麽了,魂怎麽了,我還看得見,我還能說話,我就要給卓丫頭撐腰!你別以為我們卓丫頭沒人護著!”


    “還有!看你的年紀比我小了不知道多少輩,你跟我這老前輩講話客氣一點!不然我讓卓丫頭以後都不理你!”


    老乞丐又翻了個白眼,竟然沒回嘴,他在院子裏橫著走了好幾天,頭一回吃了癟,還反駁不得!


    對啊!莊侯死都死了一百年了,算上生前的歲數,可不得是老乞丐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輩了麽……


    淩歌這時終於緩過了勁兒,站起身去扶金鈴。


    “莊爺爺,別看老乞丐蠻橫不講理,其實我知道,他是為了鍛煉我呢。”


    經過這幾天的戰鬥實練,淩歌不僅靈力深厚了,體力加強了,連靈巧都比往常多了一倍。


    要是這樣都還看不出老乞丐的用意,她就太蠢了!


    莊侯聞言有點傻眼,“啊,啊,是為了修煉嗎?可是為什麽要用這麽殘酷的方式,我們治療師就不用這樣啊,卓丫頭啊,修煉太苦了,還是跟我學當治療師吧……”


    “當治療師就萬事大吉了?”老乞丐氣哼哼地發話了,“你不就是個很厲害的治療師嗎,怎麽被人一偷襲就死了?


    現在這世道你心疼卓丫頭就不讓她練劍,是準備等她也被人暗殺了,你們好一起被人封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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