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三爺眼睛一亮,追問道:“姑娘真的知道幕後指使者是誰?還請賜教!”


    “當然,我今晚就是要跟著他來的。”


    “那請姑娘帶我一同去尋人!”


    淩歌瞥了一眼他的傷口,“你的傷能行嗎?我現在馬上就要動身。”


    “能行能行!”他從隨身的乾坤袋裏掏出一粒丹藥吞了下去,“小傷不礙事。”


    “三爺不可!”


    “您受了傷必須修養,還是讓屬下去吧!”


    “三爺,還是問清楚再決定去不去吧!”誰知道這突然冒出來的女人是誰啊?


    身邊的隨從紛紛出言製止。


    淩歌玩味地勾了勾嘴角,“今晚行事要小心,我隻能多帶你一個人,再多就要打草驚蛇了。”


    “好!我跟姑娘去!”


    男人回身斥責道:“我主意已定,都別說了!這裏還需要人收拾守衛,老百姓們也要人安撫,你們就留在這裏善後,等我辦完事再跟你們回合。”


    說罷他讓人牽過兩匹馬來,“姑娘,我們現在就走。”


    淩歌笑著擺擺手,從戒指裏拿出一圈繩子,“騎馬不夠快,今晚隻能用這個。”


    三爺不明所以,但也乖覺地沒有開口問,點點頭就準備走了。


    旁邊卻呼啦啦湧過來一群人,齊齊跪在了他們跟前,一個勁兒地磕頭。


    原來是之前被綁的百姓。


    他們哭道:“兩位恩公!多謝兩位恩公救了我們全村百姓,我們沒什麽謝的,請恩公留下姓名!我們好日日供奉!”


    三爺和淩歌伸手去扶,可是他們堅決不肯起來,三爺隻好道:“要不是這位姑娘及時出現,連我也性命不在了,慚愧,你們就供奉這位姑娘吧。”說罷轉頭看著淩歌。


    淩歌心下大呼“好狡猾”,麵上卻隻得道:“我姓卓,這點小事不足掛齒,大家快起來吧,我們還要趕著去找背後真凶。”


    百姓們紛紛起身,擦著眼淚道:“卓姑娘,這位爺,咱們馬家村的人不會忘記二位的恩情的!”


    三爺的隨從過來將老百姓引開,淩歌和三爺這才脫身出發。


    出了馬家村,淩歌問三爺道:“這一片山裏,哪個村莊最大、人最多?”


    三爺想了想,“那應該就是東邊的陳家莊,那裏離內城最遠,最偏僻。”


    淩歌朝三爺指的方向看了看,將手中的繩子往三爺身上一甩,正好圈在腰上。


    “跟好了!”


    接著她縱身一躍,直接攀上了旁邊的一棵大樹,像猴子一樣在茂密的樹枝間蕩了過去。


    “嗚呼~~~”


    刻意壓低的歡呼聲響起,少女矯健的身影在月光的襯托下美得那麽另類,那麽奪目。


    三爺情不自禁低低一笑,一直緊繃的神經也不知不覺放開了,他正想著這卓姑娘不知是誰家的小姐,京中似乎從來沒聽過這號人物……


    忽然腰上一緊!


    “喂喂喂!”


    帶有靈性的繩子拉著他往樹上躥去,差點把他摔在樹幹上,三爺趕緊收斂心神,一腳蹬開大樹,學著淩歌的樣子蕩著樹枝跟上去。


    淩歌專走山脊,有樹就蕩樹枝,沒樹就借靈力飛越,普通人要翻一天的山在她腳下嗖嗖直飛,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就到了陳家莊。


    可是她玩兒的是開心了,隻是苦了跟在後頭的三爺,身子被帶得東甩西甩,全部的身心都用在了不被摔死上,等到落地時已是氣喘籲籲,上氣不接下氣了。


    淩歌暗暗搖頭,“這修為還是差了些,以他的身份,不應該啊。”


    她從戒指中取出一粒丹藥遞給三爺,“吃了吧,你要是這個樣子去,還沒靠近就被人發現了。”


    三爺看了她一眼,接過那顆泛著淡淡熒光的藥就吞了下去。


    “你倒不擔心我下毒害你?”淩歌笑了。


    “我要是不相信你,就不會一個人跟著你來了。再者說,上品靈藥我還是認識的。”三爺語氣淡淡,但氣息很快就順暢起來,剛才受傷後的虛弱乏力也消失了大半。


    淩歌閉上眼睛凝神辨了辨,那隻粘在宋茂身上的幻蟲果然就在附近,她指了指北邊,“在那兒。”


    兩人收拾東西,輕手輕腳地沿山坳往北邊山上去,翻過一個山脊,就瞧見一個荒廢了的院子。


    宋茂此時正在這個院子裏焦急地走來走去。


    他今天是來催問情況的,誰知來了卻隻有一個看家的護衛在,管事的幾個人全都沒回來。


    吩咐人去叫管事回來後,他等了這麽久,才終於等到了一個人小跑著進了院子。


    “事情辦得怎麽樣了?”宋茂強忍著怒氣問道。


    來人點頭哈腰,話卻說得吞吞吐吐,“少爺,這事兒,太急了,不太好辦……”


    “怎麽不好辦?前麵那批人不都抓得挺好嗎!”


    “現在失蹤的人太多,老百姓戒心都重了,不敢上山。報官的也多了,最近經常有人在各村裏問。”


    宋茂不耐煩道:“這麽遠的山裏,京裏的官兒怎麽可能管得過來?應付兩天糊弄人的!老趙,你趕緊把我要的數目全部湊齊!”


    趙管事卻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少爺,這,這個數目太大,一時半會兒真的湊不齊,就算,就算把這山裏幾個村子的人全都殺了,也不夠啊!”


    這話一出,山裏的風忽然就大了起來,吹在人身上陰森森的。


    宋茂卻隻覺得憋著的那肚子氣騰地燒成了火焰,他一腳就踹翻了趙管事。


    “我不管你們用什麽辦法,必須辦到!”


    “耽誤我的大事,把你們全殺了都賠不起!”


    拳打腳踢出了氣,宋茂最後才揪著他的領子道:“兩天,爺隻給你們兩天的時間,要是人不夠,你們就拿自己湊數吧!”


    趙管事鼻青臉腫,嘴角溢出鮮血,卻哼都不敢哼一聲,隻是拚命點頭。


    宋茂狠狠將他甩開,理了理衣服又問,“還有,我讓你們跟蹤城內天賦高的普通子弟那件事,找到合適的人了嗎?”


    這一回,趙管事回答得很快,“找到了,找到了!”


    “是誰家的?”


    “是城南孫家的小兒子孫懷,今年二十五歲,九星靈體,隻差一步就是灰靈境。”


    “還沒到灰靈境啊,”宋茂不太滿意,“有幾成把握?”


    “這個孫懷很少外出,幾乎把所有的時間都用來修煉了,但他對爹娘很孝順。隻要綁了他的爹娘,他一定會跟我們走的。”趙管事賣力遊說。


    宋茂輕蔑地笑了笑,點了點頭,“就他吧,小姐臉傷成這樣,我這個做哥哥的必須得讓她找個內丹做補償,就算沒她的天資好,也沒辦法了。”


    但在他的心裏,其實是很得意的。


    自從宋秋兒顯露出修煉天賦以後,爹娘的注意力就全都在她身上,從小錦衣玉食長大,還要想法子送她進最好的宗門修煉。


    可是明明他也是爹娘的親兒子!他的天賦也不差啊!


    現在好了,秋兒已經徹底不成氣候了,宋家現在所有的法寶法器,都會歸他一人了。


    想到這兒,宋茂的那口氣終於順了,他背著手吩咐道:“等煉好血丹就去抓這個孫懷。你記住,兩天的時間。”說完上馬回城了。


    隻留下趙管事癱倒在地,哀嚎連連,還要忍著傷趕緊去辦事。


    *


    淩歌和三爺一直等到小屋裏沒人了,才悄悄隱入密林裏。


    三爺一拳狠狠砸在樹上,碗口粗細的樹幹直接斷裂。


    淩歌額角跳了跳,“傳聞安龍國三皇子冷漠嗜血,曾經一口氣殺敵三萬,人稱無情羅刹,聞之令人喪膽。這樣的人居然也會因為這些普通百姓的死而憤怒嗎?”


    三爺的怒氣僵在臉上,瞬間如同春天的田野一般五顏六色,說不出是意外、奇怪,還是難堪。


    他清了清嗓子,不自在地問道:“你,你是怎麽知道我的身份的,難道你見過我?”


    “沒有啊,”淩歌答得幹脆,“不過我見過你的四弟,你長得和他有點像。”


    “而且聽說如今京城的治安就在三皇子的管轄範圍下,所以大膽猜了一猜。”


    “四弟……”三皇子心裏閃過一絲迷茫,“原來姑娘是與四弟熟識的。”


    可是圍在四皇子身邊的人從來都是眼高於頂,不願意跟他來往的。


    淩歌嗤了一聲,隨手折了根樹枝在手裏把玩著。


    “我可沒那個興趣跟你四弟熟識,就見過一麵還是因為打架,大概天生不對盤吧。”


    她這話並不是隨意說的。


    安龍國皇帝生有七子,除了兩個已經夭折的,剩下的皇子中數太子易子晉、三皇子易濯,以及四皇子易文昊各有所長,最為顯眼。


    易子晉是嫡出大皇子,雖然母後早逝,但成年就被立為了太子,名正言順,自然擁有一大批朝臣的認可追隨。


    四皇子易文昊則是如今最受寵的容妃所出,自小就展露出首屈一指的修行天賦,加上他勤奮刻苦,一點都沒有皇室子弟的驕奢淫逸,因此備受皇帝寵愛。


    而三皇子易濯夾在他們中間就顯得不太起眼了。


    母妃已逝,修行天賦也不太好,隻不過他自成年就自請赴邊關參軍,憑借一次次勝利軍功才換來了朝廷上的立足之地。


    表麵上三位皇子相處得很好,各有各的長處,各有各的發展,從未傳出過內鬥糾紛。


    但國師交代過,實際上太子記恨四皇子風頭太盛,不是為臣該有的本分,容妃又天天在皇帝身邊服侍,恐怕這太子之位不定什麽時候就換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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