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看出來是程咬金的三板斧又如何,三招鮮吃遍天,在重兵器的加持下威力豈容小覷,更何況麵對的是一個大型的銅人陣。


    每個陣格中幾乎每秒一次三麵攻擊,三把劍的間隔時間不過半秒。就算在兩個銅像中間,也會受到削肩斷腿式的攻擊,根本沒有安全的地方。


    闖銅人陣,簡直比擬高速公路上逆行,驚險刺激分分鍾奪命。


    但李二這位老江湖沒有畏懼,之前格檔時他便發現,巨劍的力量集中在上段,末段相對較弱,隻要使出足夠的氣力,就可以延緩一點點銅像的轉速。


    隻要貼近逆時針旋轉的銅像,不僅少躲一把劍,還能借助巨劍的力量快速前進。必要時格檔一下延緩攻擊的間隔,方便進入下一陣格中。如此一來,闖陣隻是時間問題。


    然而這會兒江進酒發現一個十分棘手的問題,火在燃燒時消耗氧氣,石室處於封閉狀態,也就是說火焰是死亡倒計時!


    他也不想著後退了,催促李二快速闖陣。可李二不慌不忙地觀陣,就是不闖陣,把江進酒鬱悶壞了。


    不一會兒李二奔向牆邊,想來還是那邊相對容易過去。可沒想到躲過巨劍一落地,半截小腿隨磚陷入地下,眨眼從牆裏刺出一排尖刺,要不是李二閃得快,胸口立馬穿出兩個洞來。


    然而閃躲之際又進入陣格中,李二隻能退出來。


    看來古人的設計不允許投機取巧,隻能憑實力闖關。


    二人來到正中央,這樣離高台更近些。


    李二看準時機,躍入陣中,身法靈動,在銅像間穿棱遊離。僅穿過三個陣格,李二就覺得掌握了節奏,遊刃有餘。


    可沒舒服多久,李二發覺銅人揮劍的速度不一樣了,有的快了一點點,有的慢了一點點,而且出招的順序與之前的不相同了。


    李二一不留神硬接了一劍橫掃式,為免被逼退,李二使出全力硬剛,豈料“嘎”的一聲,銅像腰以上的身體快速反轉一圈,並且使出斜劈式!李二閃身躲避,突然“當”的一聲響,兩把巨劍的尖端相撞,反震之力令銅像反轉,斜劈式再度反轉成橫掃式!而另一把巨劍也改變了劍式,上身一轉變成斜劈式!


    突如其來的轉變讓二人措手不及,隻能用棍子硬接。倘若不是二人合體能夠前後兼顧,這會兒怕是死翹翹了。


    不僅如此,巨劍相撞引起連鎖反應,不斷傳來撞擊聲響,銅像反轉來反轉去,劍式變得反複無常。


    密集的攻擊容不得李二思考對策,隻能憑著身手一路硬闖。李二把棍子交給江進酒,控製身體倒退前行,讓他護著後方,李二則用一雙鐵掌開路。


    巨劍沒有開刃的部分對李二來說僅僅是根棒子,李二感覺不到疼痛,隻是覺得很吃重,每承受一次重擊都覺得差點脫離江進酒的身體。


    但李二咬著牙持續硬剛,徑直闖到高台下。


    二人站在第一段平階上,看著下方糾自揮劍的銅人,徹底放鬆下來。


    江進酒坐在地上,雙手被震得不停地發抖,隻能抬著胳膊用袖子擦拭臉上的汗水。李二閉目打坐,凝神聚氣。


    休息一段時間後,江進酒感覺有點發悶,心知石室中的氧氣減少很多,不能再耽誤下去。見李二仍在休養,沒去打擾他,孤身一人走上高台。


    高台分成三段,每段有九層階梯。江進酒緊握著棍子小心翼翼,每上一階都要多踩幾腳,生怕有機關。


    毫無意外地來到頂端,隻見平台上擺放著一張三米長的石案,然而上麵空空如也……


    江進酒抓胸撓腮,感覺胸口堵的慌,心髒病犯了。心裏埋怨著“這叫什麽事啊!?為了一張空桌子差點把小命搭上,不是!找不到開關小命就交代了。”越想越氣,忍不住踹了石案兩腳。


    聲響驚動了李二,他收勢縱上高台“咋了,發現啥了?”


    江進酒沒好氣地說道“您老自個兒瞧。”


    李二掃了一眼,張口罵道“娘個西皮,啥瓜棗沒個剩兒。”可一轉眼又笑道“沒地關係,沒地關係,咱沒少胳膊少腿就好了嘛。”


    江進酒斜眼看著他說道“您老真看得開。”


    李二拍了他肩膀一下“你個臭小子還不高興怎地,幹啥事就想著撈好處,那不地道。”


    “就算不要好處了,可咱搭上命圖啥。”


    “你小子總想著自個兒,咱得為大家想想,有危險不能想著讓別人先上。”


    “可也要有那個本事啊,這些機關迷宮什麽的咱也不懂,一味硬闖不叫勇敢,是逞能。”


    “瞧你意思隻想耗在洞裏啥也不做,幹等著別人來救你?就這點出息,還指望小妮子看上你,哪裏配得上人家。”


    江進酒臉上發熱,急道“師父,這是兩回事,怎麽能扯到一塊兒!”


    李二露出一副不正經的笑容說道“啥叫兩回事,完全是一碼事。琴軒那小妮子長的俏,功夫好,跟咱爺們兒一樣生猛,關鍵還有智計,這要放在隊伍裏當個團長都正常,你小子也就是個兵蛋子,咋配得上。”


    “師父也太小看我了吧,我怎麽也是個,是個連長吧,再不濟也能當個排長吧。”


    “小子,不要以為學了兩招功夫就能耐了,要的是覺悟,要的是心誌,你還不夠硬實。你瞅瞅人家兄妹倆,敢闖敢拚,他們來這裏不知道危險嗎,哪個像你一樣畏首畏尾,像個娘們兒。”


    江進酒歎了口氣道“師父教訓的是,往後我一定改行了吧。”


    李二笑道“對了嘛,你用點功,往後多表現表現,俺也能給你倆攛掇攛掇。”


    “別別別!”江進酒急道“您老消停會兒吧,現在不流行保媒拉纖,您要是胡搞,弄不好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你懂啥,老話說地好……”


    江進酒怕他嘮叨沒完,打岔道“師父,咱還是趕緊找開關吧,不然待會兒我得活活悶死了。”


    “好好,找,找吧。”李二笑著搖了搖頭,背著雙手尋找起來。


    平台不大,約五米長兩米寬,與牆壁相連。中間靠牆的位置有一張三米長半米寬的石案,上麵無物,案腳與地麵連在一起。二人試著推動、拉動、搬起,均不能夠。掰弄案角和敲打石案,也沒有發現可以活動的部分。站在石案上跳腳,沒有任何下陷的感覺。


    除了石案,平台上再無他物。可疑之處隻剩下兩邊的護欄,是由三根一米高的方形石柱,上端貫穿著兩根銅棍組成。二人對其推拉轉扯,敲打按壓,也沒有發現一處異常。


    江進酒又猜想機關在地上,就在每一塊石麵上跳來跳去。李二正在觀察牆麵,被江進酒擾得無法專心,索性站在石案上。


    牆麵十分平整,幾乎看不清接縫處。但是李二發現牆麵向後傾斜少許,並且每一塊石麵上或多或少存在色斑。


    開始他以為色斑隻是石料的關係,然而色斑是有範圍的。平台兩邊各約四米,即是總長約十三米,高約四米的長方形的範圍,沒有超出範圍一丁點。


    觀察中還發現與他平視的位置,邊緣兩邊各有一塊石麵中嵌藏著一隻圓環,顏色與石麵毫無色差,若非他從側麵看到圓弧形的縫隙,換個位置恐怕難以發現。


    李二把發現告訴江進酒,他看到圓環的位置離平台四米多遠,下方空蕩蕩的,少說三層樓的高度。若失手摔下去,不死也得傷筋斷骨,想說如何去拉動圓環顯然是個大問題,尤其是現在尚且不知圓環是否為真。


    但這個問題對李二來說顯然不是問題,他根本不怕摔。


    李二急速奔跑縱躍而起,在牆上側跑兩步便到了圓環前,他瞅準位置切出手掌,十分精準地挖出圓環握在手中。


    圓環由金屬製成,李二使勁拉扯,圓環紋絲不動。他又試著轉動圓環,發現可以向逆時針轉動。然而剛轉了半圈,圓環竟從牆麵脫出!沒等李二作出反應,下落之勢頓住,原來圓環上套著鎖鏈,不到半米長。


    看來圓環便是機關,可現下沒有任何改變,想來需要拉動另一個圓環。


    李二蕩繩子一般躍回高台上,飛身去拉動另一個圓環。不料使出全力,竟然隻把圓環拉出一個鏈節。


    李二叫江進酒來幫忙,他學李二在牆上縱躍,雖夠不到圓環,但抓到李二伸長的腿。


    二人一起合力拉扯,鎖鏈一點一點被拉了出來,期間牆內隱隱傳出聲響,牆麵上的色斑一點一點地凸起。可是拉到一半的時候拉不動了,李二便上了江進酒的身,以合體之力,硬生生拉出了鎖鏈。


    就在鎖鏈完全拉出來的一瞬間,傳來“咚”的一聲巨響,火蛇被斬斷一般熄滅。緊接著通道的鐵門漸漸升起,所有銅人的動作慢了下來,直至恢複原初。


    當石室失去火光陷入黑暗時,高台上的牆麵發出綠熒熒的光芒,是那些凸起的色斑,原來都是字。


    二人蕩回高台上,仰頭看著發出熒光的字,都是一臉的茫然。


    啥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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