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村上上下下,沸沸揚揚,都在談論今天顯聖宗選弟子的事,誰誰誰家真是祖墳上冒青煙,或是走了狗屎運,又或者是拉關係走後門才被顯聖宗選上的........見到李有悔領著陳堂主走過來,大家紛紛閉口,都彎腰向陳堂主施禮,讓李有悔有種狐假虎威的搞笑感覺。陳堂主卻麵色不變,坦然受之。忽然駐步,轉身看向某處。


    李有悔在前麵走了幾步,見陳堂主沒有跟來,轉身道:“陳堂主,前麵不遠處就是我家了。”


    陳堂主微笑頷首道:“嗯...繼續帶路吧。”


    剛走到自家小院外,隻見父親李心宇從屋裏迎了出來,大笑道:“果然是陳師弟大駕光臨,真是有失遠迎。”


    “沒想到真是李師兄,剛才見世侄相貌似曾熟悉,當時便心有猜測,隨世侄來一看究竟,還真是舊識好友,果不負此行。李師兄在這世外桃源倒是讓我們這些師兄弟好找啊!要是早知道李兄在此隱居,我豈會等到現在才來?”陳堂主也大笑道。


    李有悔站在一旁,聞言暗自心驚,恍然道:原來父親與陳堂主是舊識,也是顯聖宗的人。還是他的師兄?看來這陳堂主也太顯老了吧。


    李心宇側身伸手道:“陳師弟請,你我多年未見,今日就在寒舍小酌一杯。”


    陳堂主也欣然笑道:“甚好,小弟我也正想與李師兄敘敘。”


    讓進正屋,分賓主坐下。母親正端茶進來,李有悔連忙接過,給陳堂主與父親斟上茶。


    陳堂主急忙站起身向母親蘭兒躬身施禮道:“陳辯水拜見聖女。”蘭兒讓到一邊向陳辯水萬福道:“陳師兄莫要這樣稱呼,我早已不是宗門中人,更不是什麽聖女,現在隻是一個孩子的母親。請陳師兄稍做,我自去準備酒菜。”說罷讓李心宇父子在此招呼客人,轉身去了灶間。


    李心宇見陳辯水似有尷尬,笑道:“師弟莫怪,蘭兒是這個脾性。不知今日怎麽是陳兄親自來主持這個小山村的初級弟子選拔?”


    陳辯水歎道:“不瞞師兄,自師兄離開後,老祖宗似是心灰意冷,閉關不出,宗內大小事務都由大師兄主持,他更是在四大堂之外另成立了顯聖閣,專門培養心腹,要不是我們四個堂主一直站在同一條線上,隻怕我們早就被剔除去了。好在宗門勢力倒是一直在壯大。”


    李心宇大驚道:“還有這等事?當初我與蘭兒觸犯門規,還是大師兄向老祖宗求情,我與蘭兒才得以眷屬。更是在老祖宗要廢除我們的修為時,偷偷將我們放出宗門,讓我們免受失去修為之苦。大師兄實乃我們一家的恩人,如此仁心,我想大師兄不會做出有損宗門之事吧?”


    “希望如此吧!也許是我們這些人觀念落後,又過於敏感,又或許是大師兄有他的謀略。不管怎樣,隻要是宗門越來越強大就是好事,個人的一些得失並不算什麽。”陳辯水說道:“其實今日到此也是巧合。本是按慣例巡視,正好遇到主持這片選拔弟子的張文生。沒想到還真讓我碰到一個絕世好苗子。師兄想必知道是誰?”說道這裏高興之色溢於言表。隨之又歎息一聲,看了一眼站在父親身後的李有悔道:“隻是世侄的識海內怎麽沒有引元珠,這真是世所罕見的情況。”


    李心宇聞言,也是神色黯然:“師弟所言我也是早就知曉,蘭兒更是在背後哭過多少回。前些時日,我正尋思著回去找老祖宗看看,有沒有補救的辦法。就算不能修煉元力,能做一個普通人快快樂樂過一世,就算是廢除我全身修為也值了。”


    李有悔在一旁聽著忍不住插嘴道:“爹,我不是好好的嗎?全身上下沒有什麽不適啊?”


    陳辯水解釋道:“有悔侄兒有所不知。我剛剛檢測你身體時,發現你的血脈屬性極好,是我所見過的最純淨的極陽血脈,身體經絡也是堅韌通達。這本是百年難求的絕佳練武的材料。可壞就壞在你識海內沒有形成引元珠,沒有引元珠就不能吸收元力。沒有元力,你的力量再大也是普通人的力量,頂多做個十人敵,百人敵。更糟糕的就是沒有元力來洗刷塑造你的身體,強大你的元神。你遲早會被你極陽血脈給引的陽火焚身,化為灰燼。純淨極陽血脈世所難求,但也要絕頂的肉身與超強的元神來調和、平衡。所以,有悔侄兒,你可知道你現在的症狀所在了?”李有悔聽得是眉頭緊皺,暗自驚心。


    父親李心宇安慰道:“物極必反,盈不可久也!有悔你也不必太過擔心,隻要你不擅動血脈力量,應該是沒有什麽問題的。這也是我到現在不教你武功的原因。”


    李有悔笑道:“爹,我知道了,你放心,其實做一個普通人也很快樂!”心中卻想:原來自己是陰陽失調。隻是不能修煉元力卻是個麻煩,不過好在我還能修煉內家拳,修煉內勁。


    父親李心宇也笑道:“有悔你能有如此心境,爹也放心不少。”


    李有悔並未多打擾父親與陳辯水的敘話,退了出來。去灶間與母親打了聲招呼,拿起兩個饃饃就要往後山跑,被母親叫住。隻見她從脖子上解下一隻血紅色的吊墜,吊墜有鴿卵大小,略扁,玲瓏剔透,一看就不是凡品。遞給李有悔道:“有悔,把這個送給小琪,她明天就要走了,做個紀念。”


    李有悔接過吊墜,“我知道了,娘!”


    山穀中的訓練場很安靜,張小琪還沒有來。李有悔突然感到很失落,這會兒也許她正與叔叔嬸嬸在高興慶祝吧!深吸一口氣,他調整好狀態,開始了今天的訓練。學堂是半日製的,隻有上午在學堂聽先生講學,下午一般都是在家練習武藝,打熬身體,或是幫家裏幹活。大多數孩子都會偷懶貪玩,估計隻有李有悔這幾年來一直堅持著早上鍛煉,下午訓練的習慣。就連張小琪每天來也都是大部分時間在看他訓練,自己在旁邊加油。最近幾個月李有悔更是每天晚上做內功經的存想,隻是到現在還沒有練出一絲內勁真氣來。


    一下午的時間在李有悔不斷滴落的的汗水中很快度過。正是傍晚時分,李有悔正準備結束最後一趟障礙訓練。突然聽見有人喊:“有悔哥,你在哪?”是小琪來了,李有悔從深坑裏跳出來:“小琪,我在這,你怎麽才來啊?”


    “我娘一直不讓我出來,在給我收拾東西,明天我就要走了,我也不好逆了他們的意思,直到現在才來,對不起啊,有悔哥!”張小琪低聲道。“陳堂主到你家幹嘛?你明天和我們一起走嗎?”


    李有悔不想說出自己的事情。“陳堂主與我父親是舊識,具體到我家有什麽事我不知道。但他並沒有說我被選中,估計是不能和你們一起走了。不過我以後會去顯聖宗找你的”


    張小琪癟癟嘴,帶著哭腔道:“有悔哥,我害怕,在哪裏要是有人欺負我了怎麽辦?”


    李有悔是真心的不會哄小孩子,隻得說:“小琪別怕,誰要是欺負你,我就一拳打掉他的門牙,讓他吹牛都嘴漏風。”


    張小琪聽著一樂,捂嘴笑出聲來,但臉蛋上還掛著眼淚。李有悔連忙岔開話題說:“小琪,等你到了顯聖宗,學了高強本領,你會做什麽?”


    張小琪認真的想了想:“我要做一個俠女,像你給我說的紅拂女一樣,替天行道,行俠仗義,專門幫助被欺負的人,”紅拂女是李有悔給她講的一個故事中的女俠,當然虛構加童真的內容較多。


    李有悔笑道:“那好啊。到時候你成為大女俠以後,我要是被人欺負你要來救我喲!大俠救命啊!”說完伸手要去撓張小琪癢癢......


    於是兩個孩子滾到一起打鬧起來,笑聲中傳出了青梅竹馬的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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