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堯絲毫沒有理會秦霄的意思,自顧自地忙活著,秦霄也不惱,狀似不經意地開口道:“你難道不想知道小郡主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你還有臉說?還不是你當初做的好事?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讓皇上賜婚,但有我在,你再敢傷她試試?”聽到秦霄的話,肖堯轉身一把揪住他的領口,臉色陰沉地低吼。


    “小郡主中毒之事雖不是我所為,但卻是因我之故,這點我不會和你爭辯,但你如今所做之事又比我好多少?”想到上一世薑煜的強大以及自己的結局,秦霄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平靜。


    “你什麽意思?”多番挑釁對方都置之不理,未免在敵人麵前太失風度,肖堯頓時收斂起全身的暴戾戚眉看向他。


    “小郡主變成如今這樣,你真覺得隻是巧合嗎?”


    秦霄的語氣有些風輕雲淡,肖堯一時之間也弄不懂他的意圖,隻能用探究的眼神緊緊地盯著他,半響見他麵不改色、眼神似笑非笑,低頭沉思片刻後才開口:“你的目的?”


    “很簡單,讓薑煜不得所願!”這陣子秦霄對薑煜不屑一顧的態度隻要不眼瞎都看得出來,所以他根本不在意直接挑明自己的目的。


    聽到秦霄的話,肖堯便知道他是將自己誤當成薑煜的人了,不過既然能騙過他,想來其他人也是沒有太大的問題的,想到這裏,他不著痕跡地鬆了口氣,眼神閃了閃,沒有直接答應。


    “你若是想知道真相,今晚戌時三刻來找我!”察覺到肖堯的態度軟化,遠遠看見有人朝這邊靠近,秦霄也不再多說什麽。


    知道秦霄陰險狡詐,並且對自己抱著很大的敵意,肖堯其實對他的話是持懷疑的態度的,甚至心裏更傾向於對方是故意引誘自己過去好趁機除掉他,盡管如此,當時間慢慢來臨之際,他還是去了。


    “進來吧!”對於肖堯的到來,秦霄一點也不意外,點了點頭,便轉身在前帶路。


    肖堯見對方似乎沒有動手的意思,暗中打了一個手勢後跟了進去。


    明明是夜深人靜,然而秦府的主院裏卻燈火通明,一群帶刀的軍士位列大道兩側,圓桌前的煙灰色的青石地板上匍匐著幾個人。


    肖堯走到桌前與秦霄相對的椅子上坐下,定定地看著地上那幾張熟悉的臉,眉頭狠狠皺起:“什麽意思?洛洛的事與她們有關?”


    秦霄沒立刻回應他的問話,先是給兩人各倒了一杯茶,掃了一眼跪在地上那幾個瑟瑟發抖的身影,端起茶杯貼近那涼薄的唇瓣,漫不經心地開口:“聽說這個廚娘是你送給她的?”


    肖堯瞥了一眼自己麵前的熱茶,眼神閃了閃,卻並沒有直接端起,順著他的話眼神淩厲地看向地上那個穿著粗布衣衫的婦人:“到底是怎麽回事?說!”


    “大人饒命啊~奴婢不是真心想要害小姐的,奴婢都是被王妃脅迫的啊~”


    一個是殺人如麻的狠辣將軍,一個人出口間就滅人滿門的文臣,兩人都是最近朝堂上炙手可熱的人物,因此廚娘還是識得的,可正因為識得她心裏的恐懼更甚,毫不猶豫地就選擇了坦白求饒。


    這位廚娘是他當初為了迎合沈洛的口味特意尋了送給她的,所以肖堯在聽到她的話後,後悔、自責等情緒直接就讓他怒了,起身大步走到對方麵前,一把將她提起,麵色陰沉,殺意滿滿地開口:“你說什麽?”


    “是王妃讓奴婢在給小姐每日燉的補藥中加入大青根的,奴婢問過回春堂裏的大夫,他們說這味藥隻能增加人體內的寒氣,不會要人性命,所以……”


    “所以你就膽大包天地加了,將洛洛害成如今這樣?”肖堯雙目赤紅地瞪著她,吐出的話語裏帶著寒涼刺骨的殺意。


    話落,他一把抽過身旁將士的佩刀反手一抹,婦人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身子緩緩地軟倒下去,熱血噴濺而出,他鬆開手隨意抹了把臉,視線死死地凝在婦人身旁麵色慘白的少女上:“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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