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韶他們後事也處理的幹淨利落。


    這也是為什麽別的勢力, 哪怕巡捕房都沒有插手,因為管了,是拂了顏家樓的麵子, 認為他們沒本事自己解決。上海這裏看似三教九流,龍蛇混雜,但實則勢力涇渭分明,


    顏家樓動手的也快, 哪怕三年沒有過動靜了,


    這一出手, 還是那麽狠厲。


    大堂裏歌舞升平, 有人上了二樓, 敲了敲豪華的房間, 聽到裏麵的聲音才敢進去,


    “七爺。”


    這個長相儒雅清冽還頗為俊美的男人, 就是上海灘翻手為雲覆手雨, 連政府官員見了都得禮讓三分的秦七爺, 秦禹。


    進來的人說了顏家樓和紅石幫的事,從趙四海起興致要請全上海最有紅的名伶, 到原本在醫院躺著的趙四海被架著上了船, 無一不詳細。


    “我知道了。”秦禹閉著眼睛,微微頷首。


    那人便乖覺自動下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 秦禹身後的人也安靜的立著,不吭聲,直到秦禹睜開了他那淺淡的眼眸, “顏老板三月會有一場戲吧。”


    他身後候著的人,也是至今最得力的手下沈要,點頭道,“是,聽說就定在三月三。”


    “到時候記得備一份厚禮。”秦禹頓了頓,又道,“另外給我買張票。”


    沈要點頭應下,他並不意外,除了顏老板在北平的那幾場戲,凡是在上海登台的,七爺都會去看上一場。


    連帶他都能跟著沾光。


    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到顏老板的時候,不是在顏家樓的戲台上,而是更為莊重肅穆屬於他們這個圈子的場合,顏老板長的很美,雖然她當時是男裝,亦不減輕她這份美,反倒更多添了另類的氣質,和其他人相比,她似乎更為懶散的漫不經心,像是來著閑庭信步的,但卻沒人敢對她不敬。


    連七爺在愣神了一瞬後,態度也保持著謹慎。


    這些雜糅在一起,顯得她複雜而神秘。


    沈要當時不懂,直到看到了戲台上的顏鳳青。


    可以說婉轉戲腔的顏鳳青才是真正的驚豔眾生,是名副其實的‘鳳皇’。


    沈要怎麽也沒有想到這會是同一個人,一個風華絕代,一個一旦出手,鋒芒凜冽得驚心動魄。


    但不可否認的是,因為看了顏老板的一場戲,他也心癢癢的想捧幾個戲子了,不過他沒這個膽子,讓七爺知道了可沒好果子吃,


    而且誰又能與‘鳳皇’相比呢。


    每次,沈要還是很期待和七爺去顏家樓看戲的,哪怕他這不懂戲的人,也覺得是享受,雖然票價有時候連他都有些驚心。


    顏家樓還真是賺錢啊,沈要嘖嘖歎道,他們辛辛苦苦打拚都未必有顏老板一場戲來的多,更別說那些身價富豪的戲迷送的禮物,其中還不乏外來的洋人送的來自他們國家的珍貴古董。


    顏家樓那幫人日子過的也是悠哉樂哉。


    顏老板的戲雖然千金難得,但一票難求還炒的那麽貴,少不了黃牛出的力氣。


    沈要有時忍不住跟下麵的兄弟吐槽,上海的黃牛實在是太狠了,比他們這刀口舔血的還要狠。不過這也是規矩,哪怕搗了幾個黃牛的窩點,還會有新的黃牛出現,這就是利益,生死的危險在它麵前也不值一提。


    七爺倒是眉頭皺也不皺。


    七爺本來也就沒什麽娛樂,難得有固定的消遣享受。也不止七爺,上海的達官顯貴誰不以能看上一場顏老板的戲為容,其中也有他平時偶爾能見到的幾位大人物。


    不過進了顏家樓,他們也都心照不宣,隻看戲不論其他,也不會借這種機會找顏老板,見了麵禮稱一聲顏老板。


    這種心思也好懂。


    沉迷唱戲總比攪風攪雨,和他們爭地盤搶勢力來的好。


    七爺與他們心思是不同,沈要是這麽認為的,但若顏鳳青隻單純是‘鳳皇’,那或許就輕鬆多了。哪怕也有紅石幫,也照樣碰不了顏老板。


    不過這話,沈要也隻敢在心底說說。


    要真漏出去了,隻怕顏家樓的人半夜就能把他給埋了。


    “顏老板都沒露麵,這次下手也同樣狠啊。”沈要笑了,“這次怕是也能警醒不少人吧。”


    不過是許久不爭不搶,又跑到北平大半年,以為人家低調就是真的好欺負了。


    秦禹忽道:“那兩人要是和你動起手來如何?”


    他指的是這次顏家樓執行任務的兩人,紀韶,段斐。


    這一殺下來,可是在江湖上他們二人可是又多了凶煞名聲。


    沈要看過紅石幫人的屍體,老實道,“紀韶可能是平手,但那個叫段斐的,我沒有把握。”


    雖然沒交過手,但段斐的功夫有多硬他卻是知道的,連顏家樓裏的場子都不夠他練的,每次都跑城外練去了。


    聽說有次和人動起衝突來,對方動了槍,段斐直接三兩下把人的槍給卸了,而那人最後也沒能落得好下場,上海這地,是隨便能動槍的啊。不管是龍是虎,都得盤著。不動槍是早年立的規矩,槍可以有,但不能隨便開,如果動不動一鬧就交火了,上海哪還能像現在這樣繁華安定。


    ***


    紀韶和段斐他們帶人解決了要找顏家樓麻煩的紅石幫,又看著趙四海離開了上海,而這些兩天時間就夠了。


    但顏家樓也沒有開業,因為早有先例,最後一天,是清洗血腥之氣的。


    秋鈴挽著卷發,上麵別了一朵純白色的薔薇發卡,一身朱色的旗袍曼妙多姿,她也笑靨如花對坐在椅子上休息的人道,“我還給你們準備了柚子皮煮的水,和八寶粥呢。”


    “這麽好?”段斐頭一個質疑道,讓紀韶都忍不住驚歎,什麽時候一根筋的家夥也多了心眼,居然還會想想了。難不成當了奶爸,真的就長大了?


    秋鈴眉眼彎彎,“我這是看在你們這事做的不錯的份上,而且討好的也不是你們,是青姐。”


    論麵麵俱到的爭寵,誰敢比得過她。


    “還有讓人用柚子葉煮的水把樓裏也清洗打掃一下,去去晦氣。”秋鈴氣勢非凡地指揮道,把顏家樓打理的井井有條。


    這次出去,也就幾個人受了傷,而且都是輕傷,顏家樓有自己配置的傷藥,比外頭醫院藥堂幾十年的大夫都還要好。而身手最好的段斐和紀韶更是什麽事都沒有,段斐看完了受傷的兄弟後,就跑去帶忍冬玩了。


    紀韶則是去和顏鳳青報告了。


    眉目如畫,瀲灩如水,煞是好看。一如他們當年遇到她時的模樣,時光似乎始終偏愛她,紀韶想道。


    這已經不是紀韶第一次做這種事了。


    顏鳳青有讓紀韶離開過,他很優秀,優秀到顏鳳青也欣賞,她沉迷於唱戲,居於此地,卻也不攔著紀韶的未來。對其他人也是如此。


    從不強求,也不需要報恩。


    顏鳳青當初其實沒想過發展到這個地步的,也算是陰差陽錯吧,誰讓在這散亂的時局,沒有自己的勢力,總少不了麻煩呢,


    光是她剛穿來時,還是個小戲班的顏家班每月就要交上好幾份保護費給這塊地方的地痞無賴,幫派組織。


    顏鳳青既然要發展戲班,除了戲班內部,也要保證外部的穩定,所以一次性挑了幾個幫派,再後來沒過多久有錢了,她就直接把這如今的顏家樓這片地都給買下了。


    之前那些幫派組織的人,她也隻趕出去了,沒收,許是上一世帶的潔癖,凡是沾過血作過惡的,她也沒心思教化,而是訓練起了戲班裏的人,那時戲班裏的人不多,後來她又收養的一些孤兒,有段斐這樣年幼的,也有秋鈴紀韶已經不小懂事了的。


    名氣越大,好像麻煩又更多了,每解決一次麻煩顏家樓好像又壯大了幾分,結果就自然而然形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連她也沒有想到。


    9526:“……宿主,我也沒有想到過。”


    但其實認真想想,也理所當然。


    顏家樓的人學的都是顏鳳青教的武功,也是她在考慮了這個時代的情況後自創的幾門武功。


    對於一個曾經破碎虛空的人來說,自創幾套拳法刀法不是很難。


    這個時代已經出現槍支炮彈了,但不代表武功徹底沒用,就比如說槍對她就沒什麽作用。而且熱武器真正能發揮作用的地方,是軍隊。


    時局散亂,幾路軍閥還有政黨派係不至於混戰內耗,而是互相製衡,明麵上政府也是虛設,稍微好點是一旦出現外敵,通常是先把外麵的敵人打哭了,再關起門來鬥。


    而因為沒有閉關鎖國,國內無論是科技還是知識水平依舊在世界前列,哪怕和平革除帝製度時國力也從沒有出現過衰退,所以外國哪怕想動心思也不敢妄動,而國內因為沒有統一,暫時沒心思去外麵搞侵略殖民。


    所以總體還是好的。


    顏鳳青也推演過時局,略微估計了一下,大概五十年之內不出意外就能趨於和平統一。


    不過顏鳳青又不打算搞事,她隻想好好唱她的戲罷了。


    ***


    解凍入春後,


    顏鳳青就沒有一直窩在溫暖的樓裏,開始出門了,先是去了上海的幾家福利院,那的修女和院長對顏鳳青也很熟悉了,因為全上海幾乎八成的慈善機構不是顏老板主建就是有投資的。


    自從資助建了幾家福利院後,顏家樓也很少有收養孤兒了,像忍冬這樣能留下的,還是段斐親自跟顏鳳青求的。


    早幾年前,顏鳳青就沒有為錢的事想過了,而別看紀韶隻是個戲班的賬房,但算的賬卻不隻有顏家樓的。


    顏家樓多年前就不靠排戲出演維持了,而是早在顏鳳青的手腕下,積累下大量的商鋪田地房屋,這些東西都需要紀韶和秋鈴打理。


    所以不論顏鳳青在唱戲上的成名之快,積累財富的速度也是極為驚人,讓人眼饞又痛惜,有這樣的本事居然還沉迷於唱戲。


    對此顏鳳青表示,論名氣,我可比你們大多了。


    在別人還在上海爭地盤搶勢力的時候,鳳皇之名聲已傳遍大江南北了,仰慕者更是無數。


    就是顏家樓的人也習慣了清靜日子,不管外麵的江湖瑣事,也最好什麽事情都跟他們沒關係。


    能留在顏家樓的人,自然也是隨了顏鳳青的,或是像紀韶這樣,把報恩跟隨她當成最重要的事。


    以前也有過出去自立門戶的,顏鳳青都隨著他們去了,隻要不作惡釀成禍害,她都不會管,而那些漂泊在四海南北的人,每年逢年過節生辰都不忘送份禮回來,秋鈴倒是嫌棄想扔,但記得青姐的叮囑,還是收了起來。


    顏鳳青不會特地去瞧是什麽東西,但既然是一份心意,好好收著就是了。


    ……


    顧宛宛沒想到一覺醒來,就穿越到了民國,還成了江南小鎮人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媳婦,與她同名同姓,還小兩歲,才二十,就已經結婚五年了,真是封建包辦,迫害未成年少女啊。顧宛宛忍不住感歎道。


    婆婆是個藥罐子,不要丫鬟非得要媳婦伺候,丈夫在結婚後不到半年就出國留學了,顧宛宛聽到這個信息後,頓時生出不好的預感。


    運氣好點呢,她就要和一個根本沒有任何感情基礎的男人相敬如賓,且不說先婚後愛的可能性有多高,就是長的再好看,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接受同床共枕,生兒育女。


    何況從照片上看,她的那位丈夫一點都不帥,見多了現代美顏的顧宛宛內心毫無波動想道。


    運氣差點,那她就要成為這個時代的產物,封建的糟粕,被掃進塵埃垃圾堆去,真要是有那麽一天,顧宛宛估計得爆粗口,


    你才糟粕,你全家都是糟粕。


    論先進思想,我可是二十一世紀來的受過現代教育的新女性,我都沒嫌棄你,你們還敢嫌棄我。


    在被全家盯著壓迫著伺候婆婆半個月後,顧宛宛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她迫切地希望,她那位名義上的丈夫能回來,給她一封休書。


    也許是顧宛宛對上天的召喚,


    在歐洲接受了浪漫詩歌思想,自詡為新派人士的丈夫孟懷禮回來了,而且毫不猶豫的以封建包辦婚姻醜惡,他想追求自由戀愛的理由拋棄了自己的妻子。


    顧宛宛哭了,她這是喜極而泣。


    雖然非常感謝孟懷禮,但在拿嫁妝得到精神賠償上,顧宛宛一點也不手軟,而孟家雙親還有家族那些親戚一邊唾棄不滿著孟懷禮的所為,一邊更不認同顧宛宛拿著嫁妝甚至更多的錢回娘家。


    孟懷禮性子清高,對錢財更是不在乎,也不屑於在這種事上糾纏不休,非常大方的給了,甚至比顧宛宛要的還多,一次性給了所有的贍養費,為的是顧宛宛以後不得再找他或是以他的前妻自居。


    顧宛宛心裏撇了撇嘴,我還有大好年華,斷了個幹淨,以後見麵不認識最好。


    錢拿到手後,顧宛宛就立馬買了票上火車走了。


    至於孟家人以為她回娘家,還是娘家那正等著的親戚,顧宛宛內心嗬嗬,她在孟家受苦受難也不見顧家的人來看她。


    也別怪她涼薄,她是受夠了這種未開放,封建思想之重,還要裹小腳傳統的地方,幸好原來的顧宛宛在成婚之前聽說在省城上學丈夫不喜歡小腳,家裏人特地給放了。


    但即便如此,一雙好好的腳都還有留著不少疤痕,顧宛宛看了都覺得疼。


    以後顧家要是出事,她知道也會幫忙的,但要她回去繼續做乖巧女兒,等著再被盲婚啞嫁,那還是算了吧,顧宛宛對原身也沒什麽愧疚,她自己在現代待的好好的,還不想穿越呢。


    顧宛宛買的是去上海的票,沒辦法,買票的時候,大多數地方她以前都不知道,還是繁體字,稍微熟悉點的就是上海了。


    對這個時代的上海,顧宛宛還是有點小期待的。


    而初到上海,顧宛宛就像個土包子直接被驚呆了。


    它也許沒有現代那麽先進宏偉,精密的每一寸土地都被設計過,但它卻有著獨屬於這個時代的浮華,紙醉金迷,


    難怪被稱為世界的東方明珠,海上不夜城。


    顧宛宛的土包子樣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因為太常見到了。


    但顧宛宛還是經驗少了些,加上對這個時代的外界了解不足,孤身女子來到大上海,哪怕不知道她身上的財物,也想到會是一隻肥羊。


    不過她運氣好,碰上了沈要,還有坐在車裏的秦七爺秦禹。


    大概是顏老板做善事太多,名聲在外,上海的一些大佬也不甘落後,明麵上還要做的漂亮些,沈要今天還和七爺念叨呢,人家顏老板那是有錢多的沒處花,哪想他們做表麵工夫,內裏還克扣玩手段。


    在看到顧宛宛被幾個混混盯上時,沈要一時動了善念,


    想想也可笑,平日裏刀口舔血的事沒少幹,比地痞無賴更狠更殘忍,這回倒是心軟起來了。秦七爺也沒攔著他,讓他把人給救了。


    顧宛宛一邊心有餘悸的跟沈要道謝,還看見了車裏坐著的秦禹。


    “看什麽呢,他是我們家七爺。”沈要警告了一聲。


    顧宛宛忍不住犯起了花癡,“你家七爺真好看。”比那個孟懷禮好看多了,真真的民國美男子啊。


    ***


    三月三,顏家樓的這出戲,比上一次更為隆重。


    一些人都能見到平日隻能在報紙上出現,或是耳聞的大人物,非但如此,送的賀禮還一份比一份重,讓人咋舌於顏老板名氣之大。


    有人驚道,“那不會是秦七爺。”


    旁邊的人刻意壓低的聲音道,“除了他,還有誰。”


    “大驚小怪,每次顏老板登台,秦七爺都會來捧場。”就是這次來的大人物有些多,好在都是樓上的包廂,也免了擔驚受怕。


    秦禹,秦七爺,知道他來了,也引起了其他包廂裏的一些小動靜,還有眾多聚集過來的目光。


    如果沒有顏鳳青,他大概就是全上海最傳奇的人物,繼承家業的本是他三哥,結果意外遭人刺殺,他臨危被前任的秦家家主,也是秦禹的父親召回來,擔任家主,而秦家在他手裏也迅速壯大,成為在上海黑白通吃的大勢力,說可翻雲覆雨倒也不假。


    顧宛宛在知道這些時,也嚇了一跳。


    她現在已不是剛來時那小家碧玉的打扮,而是穿著時新的白色洋裝,和沈要一樣站在秦七爺秦禹的身後,就是漂亮的眼睛忍不住四處打量著。


    她出現在這裏不得不說是一連串陰差陽錯的結果,那日被救後,她剛把錢存進銀行,結果就又碰到秦七爺,還誤打誤撞救了他一命。


    顧宛宛在知道危險後,本來是想離他們遠遠的,不過她的臉被對方給記住了,難保不會被報複,秦禹看在她怎麽說也救了他一次的份上,將她留在了身邊。這次也是當使喚丫頭跟進來的。


    沈要也沒反對,隻是暗中盯著她,要是沒問題也算保她安全了,要是有問題盯著就更好,知道背地裏想對七爺動手的是什麽人。


    自進了顏家樓後,沈要雖然還戒備著,但卻沒有在外麵時那麽緊張了。


    除非顏老板同要對付七爺的人聯手,不然沒人敢在顏家樓動手的,顏家樓的安全,沈要還是清楚的。


    而至於那萬分之一的可能會不會發生,沈要是不相信的,顏老板已不問世事很久了,除非是麻煩上門,否則輕易不會動手的。


    再說了那些人什麽請顏老板出手,難道拿失傳已久的戲譜,還是美人計?


    沈要越想越覺得不靠譜。


    顧宛宛眉頭也皺的越來越擰巴了,怎麽感覺這地方好眼熟,她想問秦禹來著,但看秦禹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睛一副休憩生人勿進的樣子,隻好扭頭拉了拉沈要的袖子。


    “幹嘛?”


    “沈要,今天看的是誰的戲啊?”顧宛宛迂回地問了一下。


    沈要一挑眉,來上海幾天了,居然連這個都不知道,“當然是顏老板的戲了。”


    “顏老板?”顧宛宛眸中仍閃著疑惑,但忽然腦海中某個記憶片段閃現,一驚道,


    “是顏鳳青。”


    她這一聲吵的秦禹睜開了眼,冷光瞥過她,“有什麽事嗎?”


    顧宛宛捂著嘴,猛搖頭道,“沒事沒事,您繼續休息,我絕對不說話了。”


    作者有話要說:  顧宛宛是來自女主存在的這個世界的後世哦  女主在後世也算有名的


    兩章合一麽麽噠


    今天真的是爆肝了  更新多多哦


    希望小天使們會喜歡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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