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灣的複健過程其實至少有半年, 召開媒體發布會是主要是為了安撫媒體和粉絲,但也是手術的成功和術後狀況良好給與了他們信心。


    因為這場轟動的事故手術,蕭函短時間內在業內揚名, 連世界級神經外科名醫史密斯先生和江教授不敢挑戰的手術,卻被一個剛畢業的新人醫生給完成了。


    過去哪怕冠以天才之名,在醫院仍是個新人的蕭函, 這次再也沒有人會把她當作是尚未成長的未來醫生了。


    因為她已經具備了這樣的能力。


    蕭函完成手術後, 倒是按時下班,該吃吃該喝喝, 別人焦急地等待著術後恢複情況, 她依舊如常, 看也沒看一眼, 當然, 這也是她對自己手術的自信。


    而且術後複健這塊也不歸她管。


    手術完成兩周後, 是史密斯醫生和首都醫院的多位專家級醫生共同會診, 確認恢複程度依舊達到了八成, 複健後再上冰場繼續運動生涯沒有問題。


    那天手術的全程視頻已經被錄下來,被首都醫院留下來, 當作日後運動神經修複手術的完美範本。


    不僅是醫院, 國際醫學協會那邊也要了一份,準備深入研究這個手術, 史密斯醫生仍然不忘挖牆角,積極邀請蕭函到國外去。


    首都醫院立刻體現了排外態度,對蕭函的重視程度也上了一個台階, 實習醫生的牌子早就摘了,單人公寓還有薪水全都升級了。


    蕭函也不會去在意醫院原本準備好手術失敗就解除合約或者雪藏的態度。


    沒什麽好怨念的,她也沒有考慮過手術失敗的可能性。


    夏灣倒是提出想要見一麵給他做手術的醫生,而且還是親自來找她。


    因為夏灣想著這樣醫術高明的醫生肯定很忙,抱著不占用對方時間的想法,所以特地離開病房來找她。


    然而蕭函一點都不忙,她依舊秉承著之前的原則,別人都放棄的手術,她就來做,醫院因為夏灣的手術也對她態度很寬容,但也不是天天都能碰上夏灣這樣的病例。


    所以等到夏灣來找她時,她就在辦公室裏看著首都醫院以往的神經科手術視頻,雖然在學校裏也沒少看,但有些都是醫院的私藏,外麵根本接觸不到。


    “梁……醫生。”


    蕭函抬眸一看,一張俊秀的麵容映入眼簾,白色複健病服領口處露出清瘦的鎖骨,整個人的身材都是清瘦纖長的,也許是運動的需要。


    都能走路了,看來恢複的是不錯。


    這健康的樣子,比受傷閉著眼睛的時候帥氣多了,蕭函在心中點了點頭。


    “如果你找的是梁真,那應該沒錯。”


    看著夏灣露出了靦腆的笑容,蕭函微微挑了挑眉,“怎麽,對我的年齡感到很驚訝。”


    夏灣輕輕一笑,眼睛微眯成好看的彎彎,嗯了一聲,“是有些驚訝。”


    他真誠地道,“但還是非常感謝您,梁醫生。”


    作為前途光明有著花滑第一天才之名的夏灣承載了很多人的希望,這次事故,剝奪得不僅是他的運動生涯,還有他的整個人生。


    如果不是梁真梁醫生,也許他今後就要坐在輪椅一生。


    沒有經曆過那一段灰暗的人,是無法真正理解這份感激的。


    別說他的家人和經紀人為他選擇相信了梁真醫生,就是他自己,也不會放棄這根救命稻草的。


    之後夏灣還來見了蕭函幾次,


    等到春季的世錦會時,夏灣還寄來了一張vip座的門票,正處假期,蕭函就去看了,決賽中都是世界級的選手,白色的滑冰場上,同樣一身白衣,穿著純黑色溜冰鞋的夏灣猶如冰上的精靈的王子,完美的舞蹈。


    蕭函哪怕不怎能了解花滑,也覺得他的表演就是一場很美的藝術。


    最後夏灣成功奪冠,在聚光燈和鮮花之下,夏灣說起了去年意外重傷事故,並真誠地表示了對給他做手術的醫生的感謝。


    因為夏灣在世錦賽上的驚豔奪冠,又將首都醫院送上了頭條,火了一把,


    而這一年裏,蕭函也陸陸續續接到了幾場大手術,其中甚至還有國外轉過來的病人,手術的成功率是百分之百。


    甚至幾乎已經腦死亡的病人經過她的手術後,也再次醒了過來。


    那個手術被譽為生命的奇跡,震驚了醫學界。


    蕭函依舊堅持著自己的原則,隻接受有挑戰難度的手術,而神經外科也非常符合她的標準,涉及領域廣,難度向來極高。


    若說一開始還有人當她是狂妄,但在數次被斷定不可能的手術在她手中煥發生機希望時,沒有人再否定她了,甚至默認了她這份原則。


    做不到是狂妄,做得到那就是理所當然。


    也許不合醫院的規矩,但既不會與別人爭奪病人資源,再者既然其他醫生能治好的又何必讓她做呢。


    一年來蕭函做過的手術可能還沒有其他同科室的醫生一個月做的手術多,但其難度可能是一個醫生一生也難以企及的。沒有人會質疑她的水平,並且迅速奠定了她在業界獨一無二的地位。


    她高超的醫術被外界譽為上帝對手術界的恩賜。


    ……


    溫恬祖父的年紀大了,神誌也有些模糊,經家庭醫生診斷懷疑是有血管病,


    當然這是老年人常患的病了,但是溫家還需要溫恬的祖父支撐,一旦他要是倒下了,溫家勢必會風雨飄搖一陣,


    盡管溫恬有拿出空間農場裏的水果給祖父吃,但對他的病似乎沒什麽幫助。


    溫恬憂心忡忡,以致於連和項景辰的婚禮都暫時推遲了。


    項景辰安慰她道,“我們會把全世界最好的醫生請來的。”


    青梅竹馬的俞涼也是同樣的態度,盡管溫恬選擇了別人,但他仍然放心不下她,希望看著她幸福。


    最後他們私人醫院谘詢過的醫生告訴他們,“目前這個領域醫術最好的,是梁真梁醫生。”


    並再三道以梁醫生的能力絕對能解決溫老先生身體中的隱患,說這話既是不希望項董和俞少爺遷怒於他們,也是坦誠之言。


    如果說這世界上還有能從死神那裏將人命奪回來的醫生,那無疑於是梁真梁醫生了。


    那場關於腦死亡的手術至今還在醫學界被人談論。


    被稱為是奇跡也是道理的,至少意味著人類在醫學上向死亡的世界又邁入了新的探索一步,而且挑戰成功了。


    如果說聽到名字時還隻是些許的印象,但在看到具體資料詳細的信息時,俞涼就是真正的震驚了。


    照片上年輕的麵容,身著白色醫生大褂,無一不昭顯著身份的改變,俞涼心情不免有些複雜。


    項景辰倒是果斷,除了有些惋惜當初沒有下重手筆簽下梁真之外,


    “請幫我盡快聯係這位梁醫生。”


    聯係上的不是梁真,而是她在首都醫院的助理,電話那端是清潤悅耳的聲音“抱歉,梁醫生現在在國外參加學術會議,而且今年手術行程已經排滿了。”


    項景辰微微皺眉,感覺到了一絲棘手,他是通過項氏集團總裁秘書和首都醫院聯係的,但對方還是這樣的態度,看來這位梁醫生不怎麽好請。


    他沉聲道,“我想親自和梁醫生談談。”他有自信能開出令梁真答應的條件。


    “抱歉。”電話那端的聲音幾乎沒有情緒的變化,依舊溫和有禮地拒絕。


    這位助理在蕭函身邊待了兩年,很熟悉她的脾性,她隻接有挑戰難度,別人都放棄的手術,至今,也沒有人能打破她的原則。


    她也知道對方是什麽人,項氏的繼承人,不過那又怎麽樣,梁醫生這兩年拒絕的富豪高官難道少嗎?自從梁醫生成名以來,多的是人開優厚條件聘請她當私人醫生,其中不乏大人物。


    但梁醫生還是那個態度,也沒有人因為被拒絕而對梁醫生做什麽。


    因為他們很清楚梁醫生的價值,連腦死亡的病人都能救回來意味著什麽,


    就是隻要不是自然衰老死亡,她都可以救活。


    這是沒人能拒絕的誘惑,不止國內的,還有國外的財閥富豪,幾乎都是排著隊預約。


    首都醫院也知道留不住她,除了她要的手術,沒有再安排其他的,態度也非常寬容,蕭函也念著情誼,沒有離職,繼續在首都醫院掛著名,連助理也是在醫院裏挑。


    項景辰臉色微沉,身邊的私人醫生勸道,也可以請其他神經外科領域的名醫來。但項景辰又怎會輕易放棄,有最好的選擇,為什麽要放低標準選擇其他的。


    俞涼在一開始的震驚後,也了解到了事情的困難,但願意從旁幫助請梁真來為溫老先生看病。


    四大家族在首都的勢力也不是隨便說說的,影響一下首都醫院還是可以做到的。


    然而首都醫院也表示無能為力,至於那名助理,也沒有因為項氏和俞氏給的豐厚報酬而給出梁醫生的聯係方式。


    她可是費了好大勁才爭取當上梁醫生的助理,上一個私自收了賄賂的助理就是這麽被開除的。


    項氏和俞氏再好,也比不上現有的梁真醫生這個金大腿。


    最後也隻從醫院那邊了解到梁真現在在北歐參加一個神經外科的學術會議,大概要半個月後才能回國。


    項景辰和俞涼也不是沒有找過其他知名的神經外科醫生,他們也都就溫老爺子的身體狀況給出了治療方案,進行手術的確比較好,但沒有一位醫生保證手術成功率是百分之百。


    不過他們都提到了梁真,這位手術界的天才神經外科醫生。


    溫恬拉著項景辰,有些驚訝又疑惑,驚訝於這世界居然這樣小,兜兜轉轉居然家裏想為爺爺請來動手術的醫生會是梁真。


    項景辰摸了摸她的頭,“不用擔心,這些事我們都會處理好的,既然他們不能保證手術的成功率,那就等梁醫生從國外回來,我再去請她好了。”


    溫恬沒有注意到項景辰對梁真的稱呼,是帶了一定的尊重和重視的。


    俞涼也出聲道,“是啊,你就安心等著溫老先生病好,看著你當最美的新娘好了。”


    溫恬點了點頭,也沒有想過有什麽事是溫家,項景辰,還有俞涼他們解決不了的。既然項景辰和俞涼都這麽說了,溫恬也就放心了,去病房陪她爺爺聊天解悶去了。


    俞涼看著溫恬的窈窕背影,靜默了一會兒道,“梁真回國那天,我去邀請她為溫老先生動手術。”


    項景辰本是打算自己出麵的,但俞涼既然堅持,那就隨他吧。


    反正結果都一樣。


    梁醫生回國,首都也安排了人接機,所以項景辰和俞涼才知道了消息。


    由於上一個病人的慷慨大方不用等航班而是從私人飛機上下來,蕭函剛把包交給助理,就聽見一道清朗沉穩的聲音,“梁醫生。”


    不得不說梁真本人也是個奇跡,令人敬佩。


    他見過她曾經是什麽樣子,才更驚訝於她現在的成就。


    至少他沒想過自己會有一天親自請她做手術。


    盡管心情略微有些複雜,但正事要緊,俞涼直接開門見山道,“我希望能請你為我的一位長輩動手術,當然你可以開出任何條件。”


    在國外時就早得了助理的消息,蕭函當然知道他是為了什麽而來,然而她的回答隻有一個,“抱歉。”


    隻是一個稍微複雜的血管病,一流的醫生也能做的手術,卻堅持要找她。


    這大概是高官富豪的通病了,一點小病症都要最好的醫生來看,蕭函可沒有任何被邀請的榮幸。


    雖然她平日接的手術很少,但都是很費心力的,對她也是值得的,高難度高挑戰。


    俞涼沒有想到梁真竟然會冷漠得幾乎不近人情,他臉色有些不好,“可是我的條件不夠好。”


    蕭函抱著胳膊,“我想你應該聽說過我的手術原則。”


    俞涼堅持道,“原則也可以妥協的。”


    她輕笑了一聲,“既然其他人可以治好,你為什麽要來找我。”


    俞涼啞然,隻能看著她和醫院來接機的人走了。


    俞涼無功而返,這是他和項景辰都沒有想到的,而當他和項景辰再想做點什麽時,卻受到了家中的警告,梁真接下來行程中的幾位病人都不是項家和俞家可以隨便得罪的。


    他們要是強請梁醫生,那幾位病人的家族都不會讓俞家項家好過的,畢竟這跟要人的命差不多。


    項景辰和俞涼都還未正式接手家族,哪怕溫恬是項景辰未來的妻子,項氏也不會為了溫老先生而去得罪那麽多人。


    而溫老先生因為一直不動手術,病情開始惡化,連最初給他診治的醫生都拿捏不好了。


    溫家想著辦法請梁醫生給老爺子看病,可不論花多少錢,動多少人脈,也請不到。


    便想著查查梁醫生,也投其所好,結果一調查,便查出了當年那一樁事。


    雖說是數年前的事了,又錢貨兩訖,但誰知道梁醫生心裏會不會有芥蒂,如果真的有,哪怕是請來了,溫家人也不放心她給老爺子動手術。


    上了手術台,老爺子的性命可就在梁真手裏,哪怕失敗了她也可以歸於手術意外,溫家人還不好明著對她做什麽,


    不就是一個鐲子,要是能以此與梁醫生交好,請來為老爺子動手術,也是值得了。


    溫恬的父母隻把這當做小事和溫恬一說,溫恬當場就愣住了,“一定要還麽?”


    她父母瞧著皺眉,也覺得溫恬有些不懂事了,家裏一直嬌寵著她,不過是個鐲子,和她爺爺的病相比算什麽。


    溫恬也不好同父母說出鐲子的秘密,可沒了鐲子,她的工作室還有生意怎麽辦,她還答應了別人的蘭草,海棠花。


    還有,萬一還了之後,梁真發現裏麵的空間農場了怎麽辦?


    豈不是會怨恨她奪了機緣。


    溫恬不禁有些進退兩難,最後冒出了一個想法,反正梁真也不知道鐲子裏的玄機,換成一模一樣的鐲子還給她也沒什麽不同,到時候她也願意給爺爺做手術了。


    念頭起了之後,溫恬就立馬找人定做相似的鐲子,再在父母那邊借口拖兩天。


    她這事雖然是私下做的,但卻瞞不過項景辰的眼,他有些奇怪溫恬的舉動,但也沒有阻攔,而是幫溫恬打掩護,許是溫恬特別喜歡那鐲子也說不定。


    ……


    首都醫院,


    蕭函正看著一份國外的手術案例,是個頭部受到槍擊的患者,雖然沒有立刻死亡,但子彈難以取出,也令患者恐怕活不了多久,這也是她下個月安排的手術。


    大腦處的手術也是神經外科經常涉及的領域,大腦占心髒全身供血的20%左右,手術中一旦失誤卻會大量出血;還有腦幹附近的手術,腦幹是人呼吸、心跳的中樞,如果腫瘤和腦幹貼得特別近,有時甚至長到了腦幹裏麵,術中稍微的牽拉,就會嚴重影響病人的呼吸血壓。


    助理敲了敲門進來,“溫先生和溫小姐,還有溫小姐的未婚夫項先生想見您一麵。”


    蕭函眉頭微蹙,溫家人已經來找過她幾次了,她記得和助理說過全部推了不見。


    助理連忙解釋道,“溫先生說,有件東西想還給梁醫生你。”


    還給她的東西?


    蕭函眸光微閃,若是她想的那樣,倒是有意思了。


    醫院有專門的接待室,溫先生是個穩重英武的中年人,氣勢頗足,見到蕭函便主動起身笑語晏晏道,


    “梁醫生你好。”


    像梁真這樣不靠任何庇佑,完全憑借自己的才能走到這個高度,連他也要親自拜訪,雖然極少見,但溫先生也不是沒有見過,適時地能屈能伸,看人當然是看現在和未來,過去是什麽出身對現在又什麽影響。


    這樣想著,溫先生從帶的禮袋中拿出了一個盒子,臉上帶著和善的笑容,“當年小女有些不懂事,這件東西還是還給梁醫生的好。”


    9526驚聲道:“溫家還真是還鐲子的。”


    蕭函心中輕笑,“溫老爺子的身體,可比這三十萬的鐲子金貴多了。”


    蕭函坦然地接過盒子,溫先生心下微安,果然做對了,之前就是安排了天價的翡翠玉石也沒見梁醫生收,如今既然收下東西,看來安排給老爺子做手術也不是不可以談的。


    但下一刻就見蕭函拆了盒子。


    溫先生眉頭微顫,這梁醫生似乎有些不知禮數了點,或者是太在意她外婆的遺物了。


    解開盒子,裏麵紅色的軟布上放著一個灰黑色古樸的鐲子。


    其實蕭函都忘記那鐲子是長什麽樣了,不過她有係統,可以知道這裏麵有沒有空間農場。


    蕭函輕笑了一聲,把鐲子放回了盒中,擱在了案桌上,“這鐲子不是我外婆的那個。”


    還東西還個假的,她也是頭一回見了。


    溫先生臉色有些難看,下意識認為,“梁醫生難道是故意為難我們?”


    蕭函搖了搖頭,“鐲子我認的出來,是真是假你可以問問溫小姐。”


    她不會有多掩飾,也不介意鐲子裏的空間農場是否暴露出來。


    溫先生回頭看向自家女兒,溫恬一向被嬌寵長大的,哪裏懂得掩飾情緒,一見就被看出了不對勁。


    項景辰主動擋在未婚妻麵前,溫和笑道,“許是弄錯了。”


    他看向蕭函的眸光閃過一絲寒冷。


    蕭函不在意,起身便離開了接待室。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9000字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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