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宮明山來過之後, 就沒有人來探望了。


    且不說家主親下的禁閉令,敢違背的頂多就宮家那群長老和宮綾的母親宮夫人。


    前者平日就對宮綾百般挑剔苛責,後者大概還守在宮鴻病床前。


    蕭函也樂得沒人打擾, 借著這安靜獨處的三個月將原身的修為武技徹底融會貫通,運用純熟。


    不僅傷勢全好,而且還隱隱有突破到七品之勢, 蕭函想應該有她融入精神力輔修的緣故。


    畢竟在宮綾的預估中, 她一年前才突破六品,想要再晉升一層, 還要兩年的時間。


    別以為這就很慢了, 在整個天玄大陸看來, 這都非常快的天才速度了。


    就比如宮綾她父親宮明山, 五十多年了才修到玄境七品, 對比女兒的速度, 他都該覺得羞愧。


    當然這也有他自身實力天賦不濟的緣故。


    突破玄境後, 武者容貌衰老的速度都會減慢, 壽數也會延長。宮明山在這個境界也停留了很久,看似離地境隻有一線之差, 但突破地境要以能溝通天地之力為前提這樣苛刻的條件。


    宮家現在也僅存兩位地境的宗師老祖, 分別是三品,四品。


    而在宮綾的記憶中, 她從沒想過自己到達不了地境,可以說是相當的自信。


    有資本實力的自信,就不是自負。


    三月之期已到, 外麵的禁閉陣法也被解除了,原身的侍女進來伺候蕭函洗漱打扮,“家主說,讓您解除禁閉後去族內祠堂。”


    “聽說還有幾位長老。”侍女小聲提醒道。


    聽到‘長老’二字,蕭函第一念頭就是那群老不死的,額,這是原身的真實想法,和她沒關係。


    鏡中的女子容貌絕麗,是那種燦若玫瑰的明媚之美。


    但再豔麗動人的容顏,也掩蓋不住骨子裏的張揚不羈,高傲自我。


    蕭函也不是沒穿過絕色美人,很快便適應了。


    也是因為宮綾生得美,自小就有其他世家求娶,


    不過那是宮綾就嶄露了她的武道天賦實力,還有桀驁不馴的性子,敢求娶的都被她打回去了,連宮明山和那些長老也說不了什麽。


    走出閣樓後,一路見到的宮家子弟,都恭恭敬敬叫一聲大小姐。


    天玄大陸到底是實力為尊,宮綾除了這家主之女嫡出大小姐的身份,還是是玄境六品的修為。


    敢壓製她的除了親生父母和那群頑固不化輩分又高的長老了。


    其他人,不管是什麽心思,也都不敢明麵上對她不敬。


    畢竟像宮鴻那麽蠢仗著自己是宮家繼承人身份又是宮綾嫡親兄長,就以為宮綾會忍讓他的智障也不多。


    宮家也有二三百年的底蘊了,廊腰縵回,雕梁畫棟,四麵花木扶疏,主家這裏處處可見奢華。


    走了兩三刻鍾才來到宮家祠堂,


    族內祠堂也不是宮綾第一回來了。


    每個家族總會有一兩個奇葩,無論是宮家還是外麵的人看,宮綾就是宮家少有的奇葩,在規矩森嚴分明的宮家顯得格格不入。


    她敢毫不留情地不給宮家的長輩包括她親生父親在內任何人麵子。


    就是被罰跪祠堂還是禁閉,就沒有認過錯。


    宮明山這次也沒問宮綾是否知錯,省得再像上回那樣自取羞辱。


    隻冷冷地在宮家祖宗牌位前敘說宮綾過錯。


    “宮鴻乃是我宮家下一任繼承人,宮綾傷了他,僅僅是三月禁閉未免也太輕了吧。”宮家的四長老陰陽怪氣道。


    “是啊,聽說宮鴻這次傷的重,修為倒退不說還可能難以突破玄境。”


    “宮鴻可是我宮家下一任繼承人。”


    ……


    其他長老你一言我一語的,聽起來像宮綾是宮家的罪人似的。


    不說原身對這些老古董有很深的怨念,就是長老們也很看不慣宮綾不知尊卑長幼,還常常忤逆他們的意願,桀驁難馴,太過張揚,隻是因為宮綾天賦奇高,修煉得又快,不好罰她。


    這次難得抓到她一個錯處,看樣子恨不得把宮綾關個十年八年的,他們才高興。


    蕭函抱著胳膊冷笑道,“就是我不傷他,他想突破玄境也難。”


    兒子的悟性資質如何,宮明山如何不知道,但也不用說的這麽直白吧。他不知有多少次想過,為什麽偏生有這般修為天賦的不是宮鴻,而是宮綾。又或是為什麽宮綾還是這樣桀驁不馴的性子,一點也不乖巧懂事。


    宮明山狠狠瞪了她一眼,但直接被蕭函無視了。


    她唇角微勾,輕笑道,“宮鴻實力不如人,心還比天高,我這做妹妹的,隻好教教他做人,省的哪天在外麵得罪人被一掌拍死了。希望他這次應該能記住我的這份心意,但我身為宮家大小姐,也不能厚此薄彼,對宮家年輕的一代,都該好好教育一番。”


    蕭函滿不在乎道,“禁閉我也沒話說,但等我出來,我就要向各位長老的子孫好好討教討教了,希望他們能有所長進,我也會記得手下留情的。”


    那幾位長老氣得臉色漲紅,誰聽不出來宮綾這話裏的威脅諷刺之意。


    其中的六長老震怒道,“你敢。”


    蕭函直視回去,毫無退縮,“六長老可以試試我敢不敢。”


    “要是覺得修為差距太大,還不有宮齊堂叔他們嗎?他也有玄境四品了吧,又比我大那麽多歲數,總不能說我恃強淩弱吧。”


    這些長老養尊處優慣了,礙於輩分宮綾不好對他們出手,但他們還有那麽多子孫在宮家,心裏難免有所顧忌。


    連嫡親兄長,宮家下一任繼承人,宮綾說打傷就打傷了,何況是其他人。


    “宮綾,休得胡言。”宮明山的臉色早就黑成炭了,在家族祠堂這裏當著他的麵就敢威脅長老了,還有沒有把他這個家主父親放在眼裏。


    蕭函淡淡道,“是不是胡言,你們可以等著看。”


    因為她的威脅,長老們沒有再多言,宮明山更是拿這個女兒無可奈何,隻好放她走了。


    宮明山本來就是想著把此事壓下去,對宮綾訓也訓了,罰也罰了,她不認錯又還能怎麽辦?


    關了宮綾三個月的禁閉,已經讓族內的流言有些沸沸揚揚了,要是再處罰,隻怕宮鴻不知天高地厚,挑釁玄境六品的宮綾一事就真的要傳出去了。


    到時候就成了南郡四城,甚至天玄大陸的一個笑話了。


    丟臉的還不是宮家。


    宮明山惱怒女兒的就是這個,宮鴻不懂事,她也不顧宮家名聲和兄妹情誼。


    雖然想著私下罰,但宮家的長老們要來插一腳他也沒法,畢竟涉及繼承人,這也算得族內的大事了。


    長老們和宮綾之間互相看不順眼,矛盾由來已久,他也隻能盡力緩和著。


    蕭函走出祠堂沒多遠,還能聽到那些長老對宮明山說,“小小年紀,就如此狂妄自大,不知尊卑長幼,她心裏還有沒有宮家,有沒有我們這些長輩族老……”


    那些長老們還真不是一般的討厭她。


    不過在原身的記憶中很多都能找到緣由,比如那位六長老,宮綾年少時參加四城天驕大比,那時輕狂氣盛,不管對手是其他世家家族的也好,還是宮家子弟,都不留情麵地打下了擂台。


    其中就有六長老的寶貝孫子,本想著謀求更好的名次,還提前跟宮明山說了一聲,宮明山也樂意見更多的宮家子弟上榜,特地叮囑了宮綾。


    但宮綾壓根就沒聽進去,更不屑於這種手段,上台後該是什麽樣就什麽樣。


    實力不如人又怪得了誰。


    而到現在,那位六長老的寶貝孫子也隻有凡境五品,六長老私下還不知貼補了多少資源。


    再比如唆使宮明山再繼續關她禁閉的四長老,他兒子負責宮家的內務堂,族中的資源發放,卻以權謀私,苛刻一些旁係弱勢的族人。


    有一次被宮綾意外發現了,早年外出執行任務意外遇難的宮成族叔,留下的孤兒寡母兩人,但每月的資源和月錢都被克扣,不得不做一些苦活貼補生計,不然孩子連修習武道的丹藥都不夠。


    宮綾性子光明磊落,又直率坦蕩,更是不能容忍這種事,當時就發作了,不僅加倍補回了那對母子應得的東西,還革了四長老兒子內務堂的職務,要求把內務堂的賬都查一遍。


    雖說後者在宮明山的強壓下不了了之,但所幸許多被克扣打壓的底層族人都得到了補償,內務堂的人行事也不敢張揚跋扈了。就是四長老此後見到宮綾,就沒有過好臉色。


    諸如這樣的事,還不少。


    可以說在宮家掌握大部分權力的那些長老幾乎都被原身得罪光了。


    恐怕想對付她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之所以奈何不了宮綾。


    一是她的修為實力和天然的嫡係身份,二是宮綾桀驁卻不蠢鈍,不會犯家族大忌,教訓族內看不順眼的人時,會讓他們受點皮肉傷,也不會下死手。


    但矛盾日積月累,由來已久,蕭函在想,恐怕原劇情中宮穆兩家聯姻的事,這群長老也出了不少力。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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