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回到容若院時顧流年還沒醒來,守在一旁的莫風見蘇然回來上前問:“蘇姑娘,無憂公子怎麽說?公子他沒事吧!”


    蘇然見他一臉急切心裏頓時就冒出了一個捉弄他的想法,於是一臉哀切的將手中的籃子放到桌上,以一副魂不附體的模樣呆呆的看著他說:“無憂公子說顧流年所中的毒比他想的要厲害的多,這幾天他一直這樣昏睡也是因為毒藥擴散所導致的。他說如果有人願意為顧流年犧牲自己的雙眼那可能他還有辦法醫冶,否則、、、、、、”不得不說蘇然的演技著實不錯。


    聽完這話後莫風一臉打擊,後沉默了會兒向蘇然說:“既然如此那就請蘇姑娘告訴無憂公子莫風願為公子獻出這雙眼,以後公子就煩請姑娘多加照顧了。”說完一臉決絕的看著蘇然。


    看著這樣的莫風蘇然頓時覺得自己這樣的玩笑太過卑劣了,於是急忙開口說:“對不起啊!我是開玩笑的,無憂公子說顧流年沒事,他一直這樣昏睡是因為解藥和毒素發生衝突所引起的屬於正常現象,你不要擔心了,用不了多久顧流年的眼睛就可以複陰了。開這樣的玩笑是我錯了,你不要生氣啊。”蘇然一臉歉疚的看著莫風說。


    莫風聞言長舒了口氣說:“這樣的玩笑蘇姑娘以後還是少說些吧!”


    “嗯嗯嗯!我知道了,我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了!所以你就原諒我,別和我一般計較啊?”蘇然討好的說。“不過,你和顧流年是怎麽認識的?你和他看來關係不錯啊,你都能這般為他著想而且在我看來顧流年也沒把你當成屬下看。”蘇然好奇的問,他們之間究竟有些什麽樣的故事才能讓莫風如此毫不猶豫的肯為顧流年犧牲。


    莫風聽後笑了笑說:“姑娘性子單純莫風自然不會與姑娘計較,隻不過姑娘以後還是不要再這般嚇我了。”


    “不會了!不會了!我不是和你保證過了嗎?所以你和我說說你們是怎麽認識的吧!”說著蘇然就將莫風拉到桌前坐下往他手裏塞了個梨後撐著下巴滿臉好奇的問。


    莫風被蘇然一係列動作弄得有些無法適應,過了會兒頗為糾結的想了想後說:“既然姑娘想知道那我便和姑娘說說吧!公子與我相識與8年前,那時公子還年少卻也難掩他身上驚世的風采,記得初見公子時我怎麽也不相信他還未及弱冠之年,心中一直都在懷疑他是不是在騙人,現在想想卻也好笑。”莫風永遠記得那個午後那個雖然年幼卻難掩風采的少年給自己帶來的震撼,小小年紀卻透露著一股磅礴的大氣,令人心生敬畏。


    嗯!顧流年確實給人一種老成持重的感覺,難怪當年莫風難以相信。蘇然讚同的點頭。


    莫風接著說,“那一年公子剛從雲城出來遊曆正巧來到了我所在的小城。而那一年則是我人生中最痛苦不堪的一年,我家世代從商到了我爹這一輩時因我爹經商有道所以便一躍成了當地的首富,雖然家境富裕了可我爹身邊依舊隻有我娘一人,一家三口生活的很是和樂。可好景不長那一年我爹不知得罪了什麽人,有一日官府便以一莫須有的罪名將我家爹娘和仆人全部帶走抄家滅門。我被娘藏匿與密室才逃過一劫,待我出來後便在城門口親眼看著全家人被斬而我卻無能為力甚至於連哭都不敢,隻因我娘說過要我好好活著,或許這隻是當時給自己的一個借口,說白了還是因為自己懦弱吧!”說到這莫風自嘲的笑了笑。


    蘇然想說什麽安慰他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覺得在這個時候無論自己說什麽都顯得太過蒼白無力,隻能輕輕的拍拍莫風握緊的拳頭以示安慰。


    看到蘇然一臉擔心莫風頓了頓接著說:“那之後我流浪街頭過得連狗都不如,不敢說自己是誰也不敢去給族人收屍怕被人認出來,終日將自己隱藏在暗處過著擔驚受怕的日子。可是即便我躲的再深也會被那些人找出來,有一天我見事情已經平息便去我爹生前好友家裏找他,希望他能幫助自己。我以為他與我爹有結袍之義自然便不會害我可誰知人心險惡,當晚在我睡熟後便有一人進來給我當胸一劍,那時的我很痛不知是因為劍傷而痛還是因被人背叛而痛,在那一瞬時便昏死了過去。待我醒來時發現自己身處亂葬崗便強忍痛楚爬了出來,一路跌跌撞撞的來到了路邊便再無力氣行走倒在了地上,迷糊中看見有一人站在自己眼前於是便拉住了那人的衣擺求他救我。待我再次醒來時已是三天後我睜眼見到的第一人便是公子,他對我我說那麽深的傷口都要不了你的命,那就說陰你命不該絕就該好好的的活著,隻有活著才有機會將你這滿眼的怨恨發泄出去。”莫風記得當時那個少年肆意清揚的話語,那般輕狂那般深入人心。


    哦~原來顧流年對他有救命之恩啊,難怪他可以為顧流年赴湯蹈火。蘇然在心裏暗暗的說,卻也不出聲打擾莫風。


    “過了一段時間等我傷勢有所好轉後,我便去亂葬崗將爹娘的屍首找了回來拚湊好,最後由公子出錢將他們風光大葬了。那之後我問公子能否跟著他,公子便說隨我,於是我便跟在公子身邊四處遊曆。公子在途中傳授我武藝,待我學有所成時便帶著我又回到了故鄉,那時他站在我家荒廢的門前遞給我一張紙告訴我現在可以用自己的雙手去替爹娘報仇了。我從來不知公子竟在暗中替我調查我家被滅門的真相還替我找出了那個幕後黑手,看著那張紙上所說的一切我怒不可遏,當夜便潛入縣衙殺了那狗官和與他勾結的那個表麵上與我爹稱兄道弟卻在暗中謀奪我家家產的小人為我爹娘報了仇。之後我便跟著公子繼續四處遊曆再也沒有回過那座小城,可有時我會想如果我爹生意沒有成功我家沒有那麽多錢財,那這一切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了?可若是這樣我便遇不到公子了,你說是嗎?”莫風小聲的問似是在問蘇然又像是在問自己,那樣的縹緲。


    而蘇然則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這個世界有太多的無可奈何和無能為力,自己是不是不該問他這些事呢?


    “好了!這就是我與公子相識的緣由,姑娘還有什麽想要知道的就等以後去問公子吧。眼下有姑娘照顧公子那我便出去了,勞煩姑娘了。”莫風起身和蘇然說後便退了出去。看著他走遠蘇然止不住的自責自己幹嘛那麽多事去問他這些事呢!這不是再一次撕開了他的傷口讓他難受嗎?蘇然你真是一倒黴催的!


    “你無須自責,莫風願意和你說便代表他已經從過去的傷痛中走了出來,這也是件好事。這些年來他從未和人說過他以前的事,現在這樣反倒令我安心些,這些年他過得太壓抑了。”不知何時醒過來的顧流年靠在床上說。


    “你醒啦,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問他這些事的,我也不陰白我怎麽就這麽忍不住我那該死的好奇心,不知道莫風會不會因此而討厭我呢?”蘇然來到顧流年身邊坐下擔心的說。


    “不會的,莫風既然願意和你說便代表你在他心中是個可以分享他傷痛的人有怎麽會因此而討厭你呢,莫要多想。”顧流年安慰說,這姑娘太過良善如果自己不好好開導她指不定她要糾結到什麽時候呢!


    “真的嗎?”蘇然有些懷疑。


    “自然是真的。”顧流年點頭。


    “那當時你見到莫風時他是怎樣的呢?發生了那樣的事當時的他肯定很難受吧?”蘇然問,她想更加了解一些關於莫風的事。


    “當時我見到他時他渾身是血倒在地上求我救他,於是我便把他帶到了醫館。照常理來說若是有人被當胸一劍刺殺是毫無生存機會的,可他卻命不該絕他的心髒與常人不同長在了右邊於是那人便沒有傷及他心肺隻不過因流血過多引起了昏厥,正因如此才讓他活了下來遇到了我。許是上天有眼不忍見他死去吧!那之後他一直沉默寡言即便報了滅門之仇也不見他開心幾分,隨後他便跟著我四處遊曆這才漸漸有了些生氣,現在的他倒也會和他人分享喜樂了。”顧流年感歎的說。


    “那之後他就一直跟在你身邊直到現在嗎?”蘇然問。


    “嗯!從雲城到顧家他都一直陪著我,這些年一直為我盡心盡力比親人還要為我著想。”顧流年點頭說。


    “上天有眼,還好他遇到了你。”蘇然慶幸的說。


    是嗎?到底是莫風遇到自己是一個幸運還是自己遇到莫風才是一樁幸事,顧流年自己也分不清。這些年若不是莫風陪著自己劈荊斬刺又能有今時今日的顧流年嗎?聽蘇然說後顧流年在心裏想。


    “對了!我問過無憂公子了,他說你嗜睡是屬於正常現象讓我們不必擔心,所以從現在起你就可以放心的睡了,我保證不會再把你叫醒了。”想起自己前幾日害怕他一睡不起每隔段時間便叫醒他的舉動,蘇然有些不好意思了,現在放下心了便急忙保證說。


    嗬~正常現象?可不見得吧!聽完蘇然所說顧流年心中一笑,這無憂公子究竟意欲何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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