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哥們莫要謙虛,小僧本無他意,但既然你們非要秉持著‘無功不受祿’的心念,那小僧就勉為其難地問上一問罷。”陳玄奘笑眯眯道,兩位小哥哥果然上道。


    二師兄等人不忍直視,師父表現的還能再明顯一些嗎,那兩個小妖肯理他才怪。


    “長老但問無妨,我們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以報聖僧一飯之恩。”兩個小妖恭敬答道。


    三徒無語,合著‘吃人的嘴軟’就是這麽來的罷?


    接下來就是陳玄奘與兩個小妖‘互訴衷腸’的時間,三人站得遠遠的,這種事師父擅長,他們就不參合了。


    “如此就多謝兩位小哥哥了。”陳玄奘作揖致謝。


    “長老說得哪裏話,這合該是我們當做的,隻是我們地位低微,大王若是還有其他打算就不得而知了。”


    “哼哼,我還以為又要多兩個師弟呢!”二師兄調笑兩個小妖。


    誰知小妖聞言後雙目一亮,對視一眼後紛紛跪地高呼道:“師父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叮!恭喜宿主收徒成功,獲得兌換點500點,習得神通——千裏尋路。”


    嘶,陳玄奘懵,自己沒打算收下他兩個啊。


    “兩位小哥哥起來罷,既然你兩個拜小僧為師,以後咱們就都是一家人,咱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現在快去見見你們的三位師兄罷。”


    “哼哼,你們兩個不錯,竟然因為幾顆果子便認了師,頗有俺老豬當年的風采,俺欣賞你們兩個。”二師兄笑嗬嗬的。


    “呔!你們兩個合該被俺打死的,但既然入了師父的眼,便留下你們的兩條狗命罷!”悟空覺得既然是一家人了,沒什麽是不可說的。


    “這是師兄送給兩位師弟的見麵禮,接著罷。”隻有牛魔王還多少有點師兄的樣子。


    陳玄奘接著安排了一下分工,他由新入門的兩個小師弟帶著去蓮花洞轉轉,然後悟空三個見機行事,隻一樣,除非是遇到罪孽深重之輩,否則不可亂造殺業。


    “師父這邊請,前麵的山路不太平坦,要不讓小的們背著您老人家行路罷。”兩個小妖喜笑顏開地領著陳玄奘,對他照顧得殷勤備至。


    “嗬嗬,兩位小哥哥哪裏背得動為師,再說若是被其他巡山的看見了,你們也不好解釋。”陳玄奘此時覺得,這兩個小妖就像自家養的小貓小狗,隻要給他們一點點甜蜜和關懷,他們就會回報數倍的誠意。


    “師父您說得對,是小的們思慮不周,那您跟緊小的們,到了難行之處自會提前告訴您老人家的。”


    “如此甚好,敢問兩位小哥哥何時入得蓮花洞?”說起打屁閑聊的手段,陳玄奘自是一把好手,幾句話的功夫就把兩個小妖逗得樂哈哈的。


    三人到得蓮花洞附近時,金角大王和銀角大王正在洞內飲酒聊天。“賢弟,想想咱們在這平頂山化作妖怪也有些年頭,你覺得這人間的滋味如何?”金角大王生得相貌堂堂的,隻是頭頂長著一隻大大的金角,看起來有些莫名的喜感。


    “兄長,近日我總是回想起當初的日子,那些咱們倆個在天上渡過的漫長歲月。那時候的咱們每日裏無所事事,隻是周而複始地聽從太上李老君的吩咐,為他仔細看守煉丹的金爐與銀爐。”


    “曾經的我覺得那就是我們的一生了,雖然一眼望得到頭,卻也沒認為那樣的生活有何不好。擁有永生的壽命,遠離凡間煙火苦痛,有多少人求之而不得。”


    “直到那一日,南海觀音菩薩來了,他托老君選人下界化作妖魔來試探唐僧往西去的真心。當時老君隨手指了你我二人下界,我還憤憤不平地認為老君偏心。宮中那麽多人,怎的卻偏偏選了你與我,咱們兄弟又不曾偷懶又不曾懈怠。”


    “直到來到這平頂山的蓮花洞,我才慢慢發現,如今的生活才是活得有滋又有味。我們開心時便打賞小妖,發怒時便砸碎所有眼前之物;餓時吃肉,渴時飲酒;疲憊時呼呼睡上幾天幾夜,低落時自己一個出去遨遊天地間。”


    “短短的幾年時間,我隻覺得自己活得肆意又灑脫,無拘又無束。不像之前在天庭,就連放個屁都得偷偷摸摸的,生怕因此犯了戒律,觸動了哪位上仙的仙顏。而且以前一直不能突破的天仙境界,最近竟然也隱隱有了鬆動的跡象。”


    銀角大王長得與金角大王一個模樣,隻是把金角換成了銀角而已。


    “唉,賢弟啊,不瞞你說,為兄也開始留戀這人世間了。雖然咱們做得是名聲不好的精怪之流,但是心中這份愜意和自在千金難換。”


    “可惜那金蟬子轉世的唐僧已經進了平頂山地界,估計咱們兄弟兩個啊,不久就要再回天庭過那沒滋味的日子了。”


    “有時我挺恨這唐和尚的,要來便早些來。你說咱們在此等了他多久,久到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他此時來,為兄心裏難過得緊。”金角大王鬱悶地一口幹了杯中悶酒,辛辣的滋味刺得他眼角泛起淚花。


    “兄長啊,想開些罷,小胳膊終是擰不過大腿的。能有這短短幾年的自在時光,已是咱們兩個的造化了。”銀角大王勸道。


    “所以我就在琢磨著,一定不能讓這唐僧順利過了這一關。咱們定要狠狠折磨折磨他,不死也要讓他掉層皮才行,權當是為了自己出一口惡氣。”金角大王把手中的杯子一把摔在了地上,仿佛這杯子就是那唐和尚。


    銀角大王沒有做聲,他覺得金角有些偏激了。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並非唐僧,據聞這已是他的第十次轉世,他之前的肉身都獻與了佛祖。自己兩個可憐,隻是他又何嚐不是可憐之人。


    “大大王!大王!今日出去巡邏的兩個兄弟抓到了那個東土來的唐和尚!”二人正聊著,守門的一個小妖麵露激動地跑進來大聲地通報喜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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