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可心抱著手裏的小白球,不斷撫摸著她的軟毛來緩解緊張。


    觀察了四周,才發現這房間隻有微光從外麵透進來,月可心現在身在的地方是夜瀟溟的寢殿。


    月可心往角落裏縮,把自己浸沒在燭光照不到的位置。


    “真是絕了!小白球,你不是故意的吧?”月可心用隻有她們可以聽見的話說著,眼裏都是戒備,她真的不想被夜瀟溟發現。


    “剛剛走得怎麽急,你也沒告訴我去哪裏,我隨便一想,結果就到了這裏。”


    小白球其實也沒想到位置偏得如此離譜,淑華殿和瑾瑄殿是兩個完全相反的方向,她都能把月可心帶到了這裏。


    “那你還可以用靈力嗎?”月可心也沒有怪她的意思,隻是現在重要是離開這裏!


    小白球沒有回話,而是在聚集靈力的樣子,試了好幾次,依然在原地。


    “主人,好像不行,之前在丞相俯時消耗的靈力太多,現在能顯出原體是最後的靈力了!”


    月可心多半也能猜到,聽著外麵的人的交談聲,在思考自己應該怎樣逃出去。


    “小白球,你先隱身吧,我自己搞定!”月可心四處張望,本來跳窗的心思被扼製了在搖籃裏,因為都是關得死死的。


    那我是不是應該等他睡著了,然後偷偷跑出去?


    不行?月可心等不了,可能沒等到他睡著,自己先睡死了,今夜又是逛街又是翻牆,她好想回去睡覺!


    手還想摸摸小白球柔軟的毛毛,低頭一看手裏早就空了。用血可以極快的恢複她短暫的靈力,可是血腥味太明顯了。


    怎麽辦?月可心摸索著找了個桌角蹲下來,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音。


    外麵的交談聲忽地響起,忽地又落下,月可心聽不真切,隻能聽見響聲。


    要是內殿的門被完全打開,她應該就能聽見了!


    月可心蹲累了,直接坐在了下麵,開始百無聊賴地畫圈圈,突然發現外麵沒了聲音。


    “吱啦”門被打開,光線傾泄而下,月可心在最裏麵,光線距離太短不能照到她。


    可是要是房間裏的燈盞被點燃,她就完全暴露了。月可心一雙眼盯著那門前的黑影,看著他接下來的動作。


    “那不是夜瀟溟,是昭辭?”月可心同過陰影發現,他穿得侍衛的衣服,他應該是進來點燈的。


    “你們兩個,去把燈盞都點上,夜太子要沐浴就寢。”


    “是,昭大人!”


    月可心聽一字不落的聽得清清楚楚,昭辭交代完,就走開了,好像是去讓人準備水和要換的衣物。


    被叫到的兩個宮女正朝著燈而去,一個在左一個在右,月可心離其中一個的距離不遠,在她身後的一個暗角,機會不就來了!


    月可心眼裏流露出精光,嘴角勾起,輕輕順著桌腿開始向上,摸到一個小小的茶杯。


    月可心再她點燃一根蠟燭前,用手中的杯子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發出悉悉碎碎的聲音。


    緊接著,學著老鼠的叫聲,一會兒高一會兒低,就像是在黑夜中尋找食物的不明物體。


    那宮女開始以為自己是幻聽了,手中的蠟燭止住了動作,第一盞燈還沒來得及點亮。


    “吱~吱”忽地發出老鼠的叫聲,那侍女嚇得瞬間尖叫起來,月可心也是被嚇到了,自己還沒學老鼠叫?


    又有聲音響起,是真的老鼠!月可心太陽穴都在跳動,不敢動,怕老鼠爬到她身上。


    那侍女尖叫著直接往外跑,另一個侍女也怕得要死,燈盞一下扔落在地麵,蠟燭還在滋滋燃個不停。


    光線剛好射了過來,月可心被突如其來的亮光閃到了眼,覺得紮眼,頭朝裏麵一偏,就被下麵的景象震驚了!


    那隻老鼠正要爬上她的手背了,還在探頭探腦的猶豫著,下一秒就要撲上來了!


    “啊!我的媽媽呀,救我!”月可心直接連爬帶跑的就彈了起來。


    昭辭吩咐的事一個都沒做好,夜瀟溟一雙冰冷的眸子掃視著匍匐在地麵的宮女,下一秒就要動手了,結果被月可心的一聲驚呼給打斷了。


    夜瀟溟轉頭,視線落在月可心身上,冷俊的臉先是微微驚訝,隨後一臉端詳地看著她,一臉的驚慌失措,並且憑空出現在他的殿內。


    “……”,夜瀟溟挑眉,發現月可心還沉浸在自己的害怕中。


    “老鼠,你房間裏麵有老鼠,啊!啊!”


    月可心這時也顧不得形象還是對方是誰,看見人就往他後麵躲,小小一團,縮在夜瀟溟的身邊,雙手抱頭根本不敢睜眼。


    剛剛才停止尖叫的宮女,被月可心這一帶,又開始了,夜瀟溟聽得十分煩躁,直接把她們禁言了。


    “你還怕老鼠?”夜瀟溟覺得像景可心這麽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也會怕老鼠,不由心情變得愉悅起來。


    月可心現在也不想和他吵了,頭埋得更深了,委屈囁嚅,“怎麽,我就不能怕老鼠了?”


    “快把它弄走,夜瀟溟!”


    月可心也沒在驚叫了,捂著耳朵表示不想再聽見老鼠的聲音。


    昭辭去安排人準備好了一切回來,一進門就看見如此詭異的畫麵。


    主子坐在黑椅上,側頭注視著一個同樣黑衣的人,長發束起,看來是一個女人。下麵跪著兩個宮女,在瑟瑟發抖的樣子,張著嘴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這什麽時候出現的女人?!


    昭辭眼睛直愣愣地,腳步就停在了門口,難道主子突然想通了,接受女人的服侍了?


    夜瀟溟不用看門口,就能感知到昭辭的出現,奈何他卻像傻了一般就站在那兒。


    夜瀟溟開口,“去內殿把裏麵的東西處理掉!”


    “?”昭辭一臉懵,“什麽?”


    “老鼠,是老鼠!”月可心大聲道,她真的是受不了,就不能動作快點。


    昭辭被這聲音給吸引了,這聲音怎麽這麽熟悉?不去抓老鼠,反而走近幾步,發出疑問,“主子,她是誰?”


    夜瀟溟剛要接話,月可心直接河東獅吼,心情降到了極點,“大哥,你管我是誰,你奶奶的能先把你主子給你的命令做了嗎?”


    “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昭辭被這一罵,臉瞬間就拉了下來,這個女人出口也太粗鄙了!和那個景公主口吻像得離譜!


    夜瀟溟沒說話,昭辭看著自己主子的表情,原來自己想的沒錯!


    “我當然聽得懂人話,隻是景公主你能說人話嗎?”昭辭丟下一句話,就心滿意足地去抓那個小東西去了。


    月可心一肚子氣,但是不得不忍著,所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現在她要靠他們把老鼠弄走。


    “好了嗎?”月可心一會兒發出疑問,夜瀟溟一雙眼這才從月可心滑過,看向昭辭的方向。


    “不見了,大概走了吧!”裏麵傳來翻找聲,卻始終沒有一點老鼠的身影。


    月可心這才把眼睛睜開,因為害怕眼裏有霧氣彌漫,一時看不清光線。


    等她看清楚,就被夜瀟溟盯著的視線給定住了,一時忘記自己接下來的動作。


    “景公主,現在都深夜了,不知為何出現在這裏?”夜瀟溟其實大概也能猜到一些,不過也不能猜出全部。


    月可心勉強地擠出笑容,說出了一個自己都覺得很扯的理由,“我說我是夢遊,你信嗎?”


    夜瀟溟擺手讓那兩個侍女退下,笑得邪魅狂狷,“嗬,那景公主夢遊都能翻過重重阻礙,準確無誤地來到這裏,還是從裏麵出來的,景公主此心意是昭然若揭。”


    月可心也難得和他扯,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反正現在也難得解釋了,“隨你說吧,反正本公主又不怕吃虧!”


    “這就是一場意外,信不信由你,本公主要走了。”月可心覺得他也不能怎樣,如果要是傳出去,父皇肯定要逼著夜瀟溟娶她了。


    他又不喜歡她,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夜瀟溟一雙紫眸在她上一段話說出口,就流露出了別樣的目光,反正最後即使自己不娶妻,他父皇也會找其他女子硬塞給他,景可心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月可心完全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看他低著頭,又不說話,轉身就朝門口而去。


    走了幾步,沒覺得異常,在門口時一腳踩下去,不是硬硬的地板,是軟軟的,好像是肉體一般的屍體。


    不會吧!月可心在內心裏咆哮,千萬不要是剛剛那隻老鼠!


    月可心深呼吸,吐出一口氣,緩緩低頭,腳底一隻血肉模糊的老鼠正中她腳下。她能確定這不是被她踩死的,是有人故意放門口的,就等著她下腳。


    “啊!啊!”月可心覺得自己在用生命在呐喊,她全身都在發抖,猛然回頭跑,一頭就衝進了夜瀟溟的懷裏。


    “你們……誰……”月可心話都說不利索了,“是昭辭,我……”後麵月可心直接沒力氣開口了,緊緊環著夜瀟溟腰身的手,肉眼可見的指甲在慢慢泛白色。


    夜瀟溟完全沒想到昭辭會這麽做,感受到懷裏的人都快抖成篩子了,心裏宛如被重錘了一下,眉頭緊鎖,回抱著懷裏小小的人,笨拙地無聲安慰。


    月可心眼淚如珍珠般直流,哽咽聲接連不斷,腦袋還在往裏埋,仿佛這樣才有安全感。


    昭辭隻是想報複一下,第一次的塞鞋子之仇,結果他好像低估了女人怕老鼠的程度。


    還沒想到的是,主子現在殺人般的眼神直逼而來,誰來救救他?他真的不知道主子原來對景公主有不一樣的情感!


    “昭辭,本太子最近是不是太和善了?”慍怒的聲音緩緩響起,透著危險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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