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武鬥場,擂台上,一片狼藉,一位帶著灰色鬥篷的老僧站在台上,望著台上的那兩個快占滿整個擂台的深坑。


    那老僧向一個橫豎躺在地上的四個人的深坑走了進去,彎腰慢慢地拾取了已經失去內力支持的山河社稷圖,便轉身向著台下的方向走去。


    正當那老僧路過第二個坑時,便聽見一絲顫顫巍巍的聲音在喊:“渡會,你每次都這樣,勸架真沒有你這樣勸的!”


    渡會一轉頭,看了眼躺在坑中一身狼藉血跡斑斑的姬弈,那曾經謫仙下凡的姬弈,如今癱在坑裏哪有些仙人風骨?


    渡會看著當年的老朋友,用低沉的聲音喝道:“你還是如當年一樣急躁,劍十三是隨便能放的嗎?劍十三一出必見血啊!更何況對麵還是山河社稷圖,你不想活這整個比鬥場內的人還想活呢!”


    “可他們太過分了!”姬弈吐了口血,繼續掙紮著說道。


    “天武帝的兒子不懂事兒,你得是也分辨不了是非了,這不還有老叫花子和我呢!”


    渡會說完,便把頭扭了過去,繼續向著台下皇帝的方向走了過去。所有人都為這不起眼的披著灰色鬥篷的老僧讓開了一條道路。


    渡會拿著山河社稷圖,低著頭快步走向已木訥的皇帝,路過林源時,側頭看了一眼林源,目光無喜無悲。


    林源突然感覺自己像被一支槍口抵住,即使自己沒有感知類技能,但依然能感受到自己被一股強烈恐怖的氣息盯上了。


    林源低著頭,心有餘悸:“當年我被狙擊炮盯著都沒這感覺,這渡會也太恐怖了吧!原來不是佛匯引強大,而是渡會強大呀!”


    渡會走到已經被剛才嚇得木訥的皇帝麵前,將山河社稷圖別到了皇帝的腰間,低聲對皇帝說:“陛下,你可知道當年華山論劍四人,均結成異姓兄弟。你比你爸更愛惜這是江山社稷,把一團散沙的江湖門派集合起來,這是好事兒,但你處理方式過於極端,施主勿“嗔”!”


    渡會說罷,轉過身準備離去,突然好像想起了一些事,回頭緩緩的說:“東之狼王,北之蠻王,南之大巫。隻要我們三個還活著,你就不需用擔心了。姬弈那人,並沒有野心,隻是愛多管閑事罷了。你好自為之吧!”


    渡會緩緩地走了,留下了一個臉色變幻的皇帝,和一群目瞪口呆的眾人。


    ………………


    長安城,一家小酒館裏。


    “你們沒見三天前的武林盟會,武鬥場內的那聲巨響,我在外麵隔著幾十裏都能聽見,聽說是有巔峰強者在裏麵動手呢!”


    “咳咳,我給你們說呀,我二姑家的女婿的幺爸的小舅子是明教的人,他那天就在武鬥場裏麵看著呢,他跟我說先是一個謫仙下凡,和四個絕世高手大戰300回合,最後全部被一個如來佛祖一拳打趴下了。你們可知那如來佛祖有多大?誒呦,沒酒了!”一個酒客給圍著他的人口若懸河,指點江山。


    “來來來,您喝我的酒,您繼續講吧!”有人看見那人酒壺裏沒了酒,便將巴結地自己的酒倒入了他的酒壺裏。


    “那佛有二十丈之高,八丈之寬,雙拳握緊就和擂台一樣大,那佛站在武鬥場裏,在武鬥場外的人都能看見那佛的頭頂,就是一拳下去,武鬥場的擂台都凹進去了,而整個長安城更是跟地震了一樣。”


    “這麽誇張嗎?”有人問道。


    “這不是誇張,是事實,聽我二姑家的女婿的幺爸的小舅子說,那尊佛是天羅寺的方丈渡會大師召喚過來的。”


    “不會吧?我去過天羅寺燒過香火,見過渡會大師,他看起來慈眉善目的呀。”有人反駁道。


    “這你就不懂了,佛家講究怒目金剛,平時笑的和彌來佛一樣,真正動手的時候,一個比一個狠。”


    “好了,天快黑了,趕快回吧!不然等會兒被黑幫的人撞見就不好了,又得破財消災。”有人看見天色漸晚,便急忙提醒起眾人來。


    “嘿,你竟然不知道嗎?長安城的黑幫,差不多被地鼠門這幾天都鏟平了,地鼠門可比黑幫好多了,他們隻收那些富人的錢,像咱們平民瞧都不瞧,有時候還幫一幫咱們。”


    那人一臉疑惑地問:“那些黑幫不是都是達官貴人扶持起來的嗎?地鼠門不怕得罪那些達官貴人嗎?”


    “你可知道武林盟會第一是誰嗎?是佛門棄徒地鼠門慧根,他是當今的武狀元,還在國庫中去了一柄舉世神刀給了地鼠門門主。所以現在地鼠門勢大,天不怕地不怕的。”


    “………………”


    坐在酒館二樓的酒客,披著鬥篷,背上背刀,與一般的俠客無異,但若要仔細看的話,會發現他穿的靴子,竟然是正四品以上官員才能穿的金絲魚尾靴。


    此人聽見下麵眾人說的話,喃喃自語道:“渡會怕才是逼王吧!我辛辛苦苦得的武林盟會第一,風頭全被他搶了,哎,忍不了也得忍呀!”


    此人便是三天前奪取武林盟會武狀元的林源了,那天過後,林源大明宮,拿了“沉虹斬”,並加入了朝廷不良人,走上了刺客之路。


    作為交換唐簡把他的佩刀,和白虎堂堂主佩刀一並贈給了林源,從此兩人江湖陌路,再無瓜葛了。


    但林源是從心裏真的感謝唐簡,因為這兩天每次看見背上的這兩把刀,心中便大呼“豐收”二字。


    【地鼠門-白虎堂堂主專屬佩刀】:


    威力:6


    耐久:80


    (可帶出副本)


    備注:這是一柄曾經象征著地位和身份的佩刀,當然用來砍人也不錯,因為此道已被主人贈送,所以可以帶出副本哦!


    【地鼠門門主佩刀~地鼠爪牙】:


    威力:12


    耐久:110


    主動技能:地鼠牙:可主動釋放一次具有暗勁的攻擊。


    地鼠爪:可主動釋放一次帶有雙倍物理力道的攻擊。


    (不可帶出副本,係統回收價格:500金幣)


    備注:一個品質精良的裝備,在一個高手的孕育下,得到了再次的升華。】


    “就這把柄刀可以帶出,可能頂的上其他人兩個本的收獲,畢竟都不可能像我一樣把把吃雞,而且魅力全點滿。”林源心中美滋滋的想著,“不過還剩下一個人,這個本已經沒有什麽可以留念的了,得盡快殺了那個人,以防夜長夢多。”


    “先完成刺殺任務再說。”林源縱身一躍,便消失在夜色中。


    ……


    長安城,寧王府,密室中,因為長相與皇帝有些相似的高大男子,臉上的褶皺及頭上的銀發透露出了他的真實年齡。


    一旁站著的婦人,麵容姣好,妝容華麗,身材婀娜,服飾貴氣,天生媚態。


    周圍卻有四個黑衣人,他們體型各異,但均氣息恐怖,確實此時世間的屈指可數的武林高手。


    那蒼老男子對著那四個人說:“你們四人,是我辛辛苦苦培育起來的死士,這幾年幫我闖東闖北,也辛苦你們了。當年我夫人被丐幫陳二狗調戲,且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那四人中最為魁梧的一人,用嗡嗡聲回答道:“這些年多謝主人栽培,為主人出生為死,是我們幾人的責任與義務,主人有什麽事兒就說吧,我們幾人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寧王爺擺了擺手說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們的忠心,你們這次刺殺的陳二狗,是武林盟會的武探花,單打獨鬥絲毫不遜於你們,他現在正在靈寶縣裏遊曆,你們須以雷霆之勢擊殺他。”


    “我們四人配合默契,甚至可以和第二梯隊的高手較量,我們定不負主人厚望,為主母一報血仇!”那魁梧的男人用嗡嗡的聲音亢奮地說。


    “陳二狗在藏書樓裏還挑選了一份武功秘籍,如果你們拿到的話,你們可以自學,然後交給我。另外你們記著打整幹淨,千萬不要被追到我這來。”寧王爺威嚴地說著,“好了,魑魅魍魎,你們四人去吧,我等你們的好消息!”


    “是!”四黑衣人齊聲喊道。


    寧王爺看著四人聲音在黑夜中漸行漸遠,轉過身去,寵溺的看向那美麗的婦人,說道:“如風呀,別擔心,這魑魅魍魎四人是我手下得力上將,幫我辦了許多事情,這陳二狗就算是逆了天也跑不了,你這仇算是報了!”


    “嗯,王爺對妾身我可是三千寵愛在一身呀,我當然知道王爺關心我啦,就是不知道那魑魅魍魎四人的實力夠不夠?”那婦人微微一笑,很是嫵媚。


    寧王爺看了一眼嫵媚的婦人,笑了笑說:“你就放心好啦,這魑魅魍魎四人聯手,都可以在唐簡手下撐一會兒,除非是遇上姬弈,胡三桂,渡會那幾個巔峰強者,其他人不在話下。”


    婦人嫵媚地笑了笑,摸了摸寧王爺的白發,柔聲說:“那妾身就放心了!”


    王爺一聽,便欣喜著摟著夫人說:“別擔心這些事了,讓王爺我今晚好好疼疼你,哈哈!”


    於是寧王爺摟著婦人,便向裏屋走了過去。


    那被摟著的婦人,悄悄地,眼神中露出鄙夷,心想:“今晚又得托管係統不然又要被惡心壞了!”


    月亮漸漸升空,掛在枝頭,像一張烙餅,又圓又白。八月十五的長安依舊熱鬧,可有人心中卻依舊冰冷,暗藏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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