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鍾後,在酒店的大廳,匆匆換完一身運動服的喬葵,在酒店大廳與程徹、娜姿匯合。


    心裏長長地籲了一口氣,程徹考慮到娜姿的體力,建議道:“要不要就在酒店的健身房跑一會吧。”


    這樣可以豐儉由人,自己跑快一點,娜姿也能摸個魚。


    “不要。”


    出乎意料的是,娜姿立刻提出了反對。


    “太臭了。”喬葵也毫不猶豫地否決程徹的提案。


    娜姿讚同地點點頭,又補充了一句:“器械好髒。”


    麻了,程徹還來不及消化兩人拒絕的理由,娜姿主動提議道:“去江南競技場周圍的環形廣場跑步吧。”


    喬葵一拍手,笑吟吟地點點頭,看向娜姿問道:“剛才你們就是在那兒跑嗎?”


    “嗯,”娜姿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


    “那就那兒挺好的,”喬葵當先向外走去。


    程徹剛剛轉身想要跟上,心靈感應中就響起了娜姿的聲音,聲音帶著淡淡的不悅:“為什麽一定要叫上她?”


    “你是怎麽看喬葵的?”程徹仵在原地,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娜姿。


    “自私,小氣,貪吃,虛偽、臭美……”娜姿立刻在心靈感應中極快說出了一堆負麵形容詞。


    “如果這麽討厭她,為什麽還要幫助她開解吉利蛋的心結?”程徹再一次反問道。


    “……”,娜姿沉默,如同秋水一般的眼睛眨了眨,似乎在回憶當時的心境。


    “你們在聊什麽呢?”喬葵小跑了回來,握住娜姿的手,“走啦,不許使用心靈感應。”


    娜姿毫無反抗,順從地被她口中“自私,小氣……”的喬葵拉著手,小跑出酒店大門。


    心靈感應中像是從地平線的另一端飄來一句迷茫地回答:“我不知道。”


    兩名少女如同在林間結伴跳躍的小鹿,跑出酒店,踏上街道,穿過被梧桐樹遮住陽光的巷子,從冬季爭奇鬥豔的菊花花壇邊經過,驚豔了早起出門的行人,不經意間點綴了石英高原的風景。


    “你的體力,”到達競技場外後,喬葵才鬆開娜姿的手,頗感意外地說:“好了很多嘛。”


    “還行,”娜姿撐著膝蓋緩了會,速度不快,很快就恢複過來,慢慢向前走。


    喬葵回頭看了一眼,後麵程徹跟著自己兩人,故意拉開了距離。


    她肩並肩地和娜姿走到一起,輕聲說道:“我去看了你在格鬥道館的私人影院。”


    “嗯?”娜姿腳步頓了頓,聲音冷淡,“你在指責我?”


    “emmm~”喬葵的語氣是女生用來表示否定的輕哼,“沒有哦。”


    娜姿微微一愣,繼續沿著大理石板的縫隙行走。


    喬葵和她一起又開始前進,“之前你幫我和吉利蛋對話以後,我就不怪你了。”


    她忽然舉起手,修長柔嫩的手指在兩人之間攤開。


    娜姿不解,“怎麽了?”


    “我的六階徽章呢?”喬葵問道:“你一直說給我的,我收下了。”


    “我怎麽可能隨身攜帶那種東西,”娜姿無奈地皺了皺眉,“回金黃市給你。”


    喬葵順勢雙手扣在一起,舉過頭頂,翻過來向上拉伸,表情愜意而悠閑,“誒呀,太好了,我是6枚徽章的訓練家了呢。”


    娜姿看著喬葵的手舉起又緩緩放下,表情一時間既無奈,又釋然。


    這時,程徹終於從後麵追了上來,他原地踏步式的邊跑邊問:“怎麽不跑,變成走了?”


    “自己跑去。”“你管我們。”


    程徹抬頭望望冬日碧藍高遠的天空,一言不發地加快速度向前跑去。


    遠遠眺望他‘搭訕’失敗的晨練者暗自諷刺‘幹得漂亮、活該’,自己有賊心沒賊膽,也見不得別人能夠成功。


    “真不生氣嗎?”娜姿試探著又問道:“私人影院的事情。”


    “真不。”


    娜姿不可思議地問:“你這麽大方了?”


    前方,程徹超過了一條訓練衝刺的卡蒂狗,卡蒂狗不服氣地衝著他吼了兩聲,再次超過程徹。


    程徹樂嗬嗬地對它喊道,“弱狗,敗者食塵啊。”


    此話同時對卡蒂狗使用了心靈感應。


    然後程徹一溜煙地再次超過它,沒有再給它追趕的機會,很快一人一狗消失在九十度的拐角。


    徒留下追之不及的訓練家傻在原地。


    “……他的智力和小孩一樣嗎?”喬葵一陣無語。


    “不是,”娜姿搖搖頭,“和卡蒂狗一樣。”


    目光交匯,兩人立即達成共識:程徹的智商比卡蒂狗都不如。


    哈哈哈哈,不約而同地笑起來。


    “其實……其實,”喬葵彎腰捂住小腹,邊笑邊說:“其實我剛剛在格鬥道館裝修了一間茶室,還沒有去過,回金黃市請你喝茶呀。”


    “好,”娜姿的笑容是清淡而熱烈的,“可以給我準備紅茶嘛?你每次都選綠茶,我討厭死了。”


    “嘿嘿嘿,”喬葵笑得更加停不下來,“其實,其實我知道你不太喜歡喝綠茶,所以每次我都故意挑味道重的高山雲霧給你衝泡。”


    娜姿的笑容頓時變得別扭,收斂也不是,繼續笑也不是,帶著奇怪的悵然,“我就知道你很討厭。”


    “彼此彼此。”


    等喬葵的笑意止住,兩人已經轉到剛剛程徹消失的拐角,前麵早就見不到他的影子,娜姿踟躕地問道:“那我現在喜歡喝什麽,你知道嗎?”


    “奶茶。”喬葵毫不遲疑地說,沒有疑問的語氣,而是肯定的答案。


    “唔,”娜姿詫異地看著她,“你怎麽知道?”


    “因為我也喜歡啊,”喬葵把雙手背在身後,故意將每一步都錯開在不同的大理石塊上。


    “可以在茶室喝奶茶嗎?”娜姿按下快進鍵,不小心將紅茶也從茶單中刪除掉。


    “自己衝泡?”


    “好主意。”娜姿頗為讚同地點頭。


    喬葵止住腳步,望著競技場通往外麵市區的道路,“我知道那個方向有一家隻在石英市開著的,很棒的奶茶店——一隻酸奶罐。”


    “沒喝過,走,”娜姿立刻地將‘正在跑步’這件事拋開一邊。


    兩人一起走了幾步,喬葵才想起關鍵點,摸摸運動服的口袋,“你帶手機或者錢了嗎?”


    娜姿搖搖頭,“沒關係,等到奶茶店排好隊,我記住坐標再回賓館去取。”


    “那就沒關係了,”喬葵加快腳步,“這麽早應該還沒開始排隊,我們剛好先吃早飯。”


    “幾點開門啊?”


    “8點,他們家很早的,不過總是排隊,”喬葵憤怒地抱怨:“我每次都買中介的號,加價比奶茶原價還貴。”


    “正常……什麽口味好喝?”


    被遺忘的某人,快樂地和卡蒂狗跑了20分鍾,卡蒂狗終於嗷嗚認輸,趴在地麵上吐著舌頭不停地大喘氣。


    “咦?還有兩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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