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之後,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出現在滄波城外。


    辛瑜神色清冷,語氣冷淡:“外層有空間裂縫,你若是掉進去本尊也救不了你。”


    赤翼訛奇獸漆黑的眸子不帶一絲感情,看起來比她還要漠然一些,語氣卻是緩和許多:“多謝提醒。”


    辛瑜微微一頓,沒再說什麽,毫不猶豫的遁入了瘴氣之中,赤翼訛奇獸緊隨而至。


    一路疾行,不過短短一年的功夫,滄波城外層空間裂縫明顯的比之前多了許多,連接近內層的地方也出現了不少的空間裂縫,這是此處空間不穩定的預兆。


    上古戰場遺址,也經不起歲月的風霜。


    進了內層,辛瑜徑直尋到當初那處黑靈岩漿池,遠遠的便察覺到了辛鈺的氣息,辛瑜勾了勾唇,幾個呼吸的功夫出現在他麵前。


    辛鈺正閉著眼睛專心打坐,渾身散發出來的氣息比一年之前強了很多,金丹初期的修為已經一躍邁進了金丹中期,竟然提升了一個小境界,黑靈岩漿果然適合他。


    辛瑜沒有叫醒辛鈺,索性尋了塊石頭盤腿坐下,也打起坐來。


    近幾個月一直奔波不停,再加上捕捉九天罡風風暴時候受的傷也還未複原,此前一直趕路沒有覺得,一閑下來深深的疲憊感陡然湧現而出。


    等她將《陰陽訣》運行完一周天之後,方才緩緩睜開了眼,麵前已經站了一個人。


    四目相對,辛鈺眼眶紅紅的:“師祖,您的手是怎麽了?”


    “無礙,遇到一點小狀況而已。”辛瑜最怕看見別人哭,尤其是辛鈺這個從小養大的小屁孩,趕忙伸出手動了動手指以示靈活:“是真的,你看,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才幾天的功夫,既沒有上藥,又沒有好好溫養,被九天罡風撕得隻剩下白骨的手掌可憐巴巴的綴著些新鮮的血肉,辛瑜這麽一動,原本將將長好些的部分傷口再度裂開,滲出鮮血來。


    辛鈺眼眶紅的更厲害了。


    辛瑜頭疼,非常頭疼。


    “這樣,你先別哭,咱們先出了滄波城,去外頭找個安全的地方閉關療傷,療完了再出來。”


    “不行!外頭那裏都不安全。”辛鈺難得的強硬:“傷藥弟子的肯定比不上您的,您自己先上藥,然後立刻到飛龍在天上裏去療傷,弟子帶您回宗門,回傲月峰。”


    害,此番出來還沒曆練多久呢,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做事情火急火燎的。


    辛瑜剛剛要說不,對上辛鈺要下雨的眼睛,她這個不字就說不說來了。


    她默了默,然後然站起身:“成,回去可以,先去把其它三個人拎上再說。”


    事實證明,脾氣再好的人也有強的時候。


    辛鈺皺了皺眉,明顯的有些不樂意。


    可不把那三個帶回去吧又實在不行,且不說桑落和沐百衣會不會惹禍了,好歹他們也有點自保的能力,把許知魚放在如今的滄波城辛瑜卻是不放心的。


    自家宗門資質最好的苗苗,如果折在這座死人城裏頭,怎麽想怎麽不劃算。


    辛瑜輕咳一聲,將飛龍在天祭出,二話不說的上了船,一頭紮進了船艙之內,赤翼訛奇獸跟著跳了上去,自來熟似的也跟著進了船艙,隨意挑了個屋子走了進去。


    門一關,徒留辛鈺一人待在原地。


    三個時辰後,飛龍在天緩緩停下,辛鈺駕馭著靈船,精準無比的落在許知魚身後不遠處。


    進入金丹中期之後他的神識比以往更為精進,駕馭飛龍在天也更為得心應手,就是臉色還有些臭。


    許知魚此刻正在同一隻九階的暗夜幽貓纏鬥,妖獸在化形之前一共有十二階,九階的暗夜幽貓可比人修的金丹後期,跟同樣金丹後期的許知魚在修為上倒是旗鼓相當。


    隻妖修的身體所占優勢不是一點半點,暗夜幽貓以速度聞名,許知魚縱然天資超群,但實力是個死東西,有多少是多少,卓絕的天資也沒辦法讓她的修為猛然提升。


    暗夜幽貓十分懂得利用自己的優勢,左一下右一下跟打遊擊戰似的換位攻擊,許知魚臉上身上很快被抓出數道血痕。


    她不氣也不惱,不急也不燥,一張瓜子小臉冷若寒霜,在不斷增加的血痕中,漸漸摸清了暗夜幽貓的行動軌跡。


    九階的妖獸就是有靈智,又如何能跟人修比?


    忽然,一直處於被動挨打狀態的許知魚猛地往半空中刺出自己的本命法寶,伴隨著“喵嗚”一聲慘叫,暗夜幽貓被她一劍穿過腰腹。


    貓妖的腰腹部是全身最柔軟之處,她這猝不及防的一下,直接將暗夜幽貓的腰腹戳出一條食指長的口子,露出裏頭的肝髒來。


    攻擊當然還沒有完,本命法寶同她心神相連,不用許知魚操縱也能持續出擊,與此同時,許知魚各種法術跟著砸了上去,幾個呼吸前還占據上風的暗夜幽貓很快便被擊敗。


    許知魚利落的給了它最後一擊,將其內丹掏出來,而後把屍體丟進靈獸袋中。


    好歹是九階妖獸,不管是其皮毛還是血肉,都可以到坊市上去換些東西。


    而暗夜幽貓最有價值的無疑是它的內丹,冰屬性內丹,以其加入結嬰丹,可以增加結嬰的幾率。


    看著她將所有事情處理好,辛鈺這才出聲:“許道友。”


    許知魚飛身而至,抱拳一禮:“辛道友,可是要回去了?”


    某種意義上來說,飛龍在天已經成為換地圖的一個符號了。


    辛鈺回以一禮:“是,我同師祖有事需要回宗一趟,許道友可要與我們同歸?”


    “嗯。”許知魚想也沒想的答。


    辛鈺著急自家師祖的傷勢,聞言飛快道:“行,許道友你可知沐長老和桑長老在何處?”


    “師傅我能找到,至於桑長老我便不知了。”


    辛鈺點點頭:“嗯,那就先去找沐長老,還請許道友指路。”


    說話間飛龍在天緩緩漂浮升空,許知魚正要施法感應沐百衣的位置,就聽見由遠及近兩道聲音傳了過來。


    “你能不能不要跟著老夫?真的好晦氣喲!”桑落的聲音有些氣急敗壞。


    “老子看你鬼鬼祟祟這裏翻那裏翻的折騰了一年,說,你打的什麽鬼主意?”


    “老夫才不要告訴你,老夫要去找前輩了。”


    “巧了,老子也找她有事!”


    “……”


    得,這下不用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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