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係統這個腦子,辛瑜也不指望它能有什麽邏輯分析能力了。


    眼看著時間流逝,自家宿主還沒有大顯神通的意思,係統忍不住問。


    “宿主,咱們現在是真的出不去了嗎?還是您演的啊?”


    “都是。”


    辛瑜給了個似是而非的答案。


    在他們所有人都進入千秋城內的時候她便察覺到千秋城同外界的聯係被切斷了,也就是說他們一群人被關在了千秋城裏頭。


    可她查探一番,卻並沒有發現該如何出去,隨著時間的流逝,她感覺到千秋城裏頭的靈氣越來越稀薄,與此同時,其中陰氣卻是越來越重。


    但這變化極其的微弱,除了她,哪怕是那兩個大乘期的護衛短期內都無法察覺出端倪來,所以她用了點小方法加速了靈氣的流失,並且假借恐嚇侍女刻意提醒了一句。


    若是之後他們追究起來,也隻能歸功於她神識過人。


    被隔絕是真的,所以辛瑜說出不去是真的。


    但有人故意將墨竹西弄進來,又以他為誘餌將他們騙進千秋城,那總不能是為了將他們藏在這裏看吧,行不行的,等設局之人出來,打過一場自己也就知曉了。


    這邊是辛瑜說的都行。


    眾人心思各異間時間悄然流逝,黃昏如約而至,落日漸入西海。


    日暮將近,千秋城裏頭的陰氣重得更加明顯,靈氣流逝亦然,這番變化,連守在角落裏的幾個化神期侍女都沒辦法不察覺。


    不曉得還好,一曉得幾個人便不受控製的開始左顧右盼、瑟瑟發抖,那模樣仿佛是即將到來的夜色之中會突然躥出什麽來取她們性命似的。


    兩個大乘期修士一前一後的站著,渾身威壓盡出,目光中滿是戒備。


    幾個男侍從早在周圍生上了火,是從那些已經破碎的城池裏頭找的廢木頭。


    其實沒什麽用,修士跟凡人不同,根本不需要用火來禦寒,就是——


    在天光即將離散的時刻,在這座同世間隔斷的城池之內,甚至是在成千上萬人的屍體旁,在一張張觸目驚心的人皮附近,那一點點火光仿佛突然被賦予了一種神奇的能力,能使惶惶不安的人心得到一絲絲撫慰。


    雖然他們的修為都不低,隨便拎出來一個就能在青冥洲占山為王,但他們裏頭的絕大多數人生在墨家,長在墨家,或許曾經也經曆過不少險境,但千秋城這等人間慘境卻不是一般人有運氣得見的,更別說他們。


    護主不力外加動蕩,足以讓這些寄生在金絲雀籠子裏的小修士們瑟瑟發抖。


    或許是因為這樣,縱然沒有用,但兩個大乘期修士也並未阻止他們的行為。


    終於,落日帶著最後一縷天光頭也不回的沉入西海。在夜色徹底降臨的那一刻,辛瑜微微愣了愣。


    千秋城的夜色仿佛是有某種魔力,其間夾雜了一種能讓修士的神識、靈力時效的能力,之前她以為這限製隻在甬道之內,如今看來卻並非如此,千秋城整座城都被加上了這樣的禁製。


    怪不得,墨竹西昨夜負氣出走之後,在辛瑜眼皮子底下出了事,她卻絲毫未曾察覺。


    蒼茫的夜色之中,一簇簇微弱的火光顯得尤為的醒目。


    其他人或許沒有感覺,辛瑜卻察覺到,在火光照耀的範圍之內,不僅陰氣要淡薄些,連帶著夜色對於神識和靈力的限製都被削弱了。


    辛瑜稍微感應了一下,火光照耀的範圍之內,她的神識和靈力都可以正常使用。


    她心頭微動,轉過身看向幾個侍從:“再去抱些柴火回來,有多少抱多少,務必要將附近全部都點亮,立刻去!”


    如此自然而然又隱約帶著上位者姿態的發號施令讓幾個侍從下意識的就要聽從,邁出去幾步方才反應過來什麽,趕忙停下,後知後覺的垂詢自家兩個長老的意見。


    “二位長老,這……”


    兩個大乘期的都是人精,無論是此情此景還是辛瑜的身份他們都沒有不同意的道理。


    又查探了一番墨竹西的情況,見他雖然沒有清醒過來,但傷勢並未更加惡化,辛瑜這才放了心。


    墨竹西的傷勢來得古怪,也不見什麽皮外傷,但內裏的筋脈、丹田、甚至是靈海都有被攻擊的痕跡,就好像是有什麽東西避開了他的身體直接進入他的體內向他發起了攻擊似的。


    聽起來似乎是件很簡單的事情,然而於修士而言,肉.體是第一道防線,筋脈是第二道,一旦進了肉.體又過了筋脈,其內無論是丹田還是靈海都無比的脆弱。


    脆弱,且至關重要。


    稍微有點常識的都知道不能讓對方突破自己身體的防線,更何況是墨竹西。


    誠然,他的性格是不太穩重,還有點二十一世紀百姓說的那個什麽“戀愛腦”,但他是個貨真價實的大乘期修士,且還是個十分有錢有背景的大乘期修士。


    簡單點說就是——哪怕他把腦子丟了,他的家族也會用財富為他穿上和戴上無數件價值連城、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的護身法寶。


    要侵入墨竹西的丹田,其難度比光明正大拚修為打敗他本人可能還要難一些。


    傷勢來得古怪,墨竹西傷及根本,要養回來還得靠他自己,煉虛期的小大夫能穩住傷勢不惡化便已經足夠。


    辛瑜收回放在墨竹西腕間的手,慢慢站起身。


    墨家人保護人的保護人,撿柴火的撿柴火,而她也沒有閑著。


    辛瑜走到最近的一處火堆旁,自火堆裏頭利落的扯出一根燃著的木棍,這一回沒有說什麽,獨自一人破開夜色,走向擺放著人皮的那放個方向。


    “誒……”一直默默觀察著她的使者驚訝出聲。


    然他還未來得及真的說什麽,就見旁邊的大乘期長老警告的瞥了他一眼,使者心頭一跳,將已經到了嘴邊的“危險”二字咽回了肚子裏。


    而那邊,辛瑜一個人在火光中安靜的走著。


    係統從她的肩膀上露出一個小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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