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致縣五大門派的青年才俊,已經廢了三個,現在還剩下兩個,一個是金明寺,一個是青逯書舍。


    一個是儒家,一個是佛家。


    身穿儒衫的一副彬彬有禮的年輕人,率先看向了那閉目誦經的禿頭和尚。


    發現有人看向自己,閉目誦經的和尚,口中念念有詞:“小僧尚未堪破混沌,又怎能看破混沌。”


    混沌境是佛家九品的稱呼,這是剛入門的人必須要過的一個境界。


    這個時候的佛家弟子,基本上沒什麽攻擊力,最大的攻擊力就是日日念經。


    佛家這位不能出手,那就隻剩下儒家這位弟子。


    儒家在而今的大夏王朝,絕對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無論是在各種書舍、書院的數量上,還是說在儒家弟子的數量上,那都是第一。


    之所以如此,是儒家就算修煉不出個什麽名堂來,依然可以走仕途,並且因為樹大根深,一旦踏上仕途這條路,那異常的好走。


    對很多普通人來說,修行不修行是次要的,能讓日子過的輕鬆,過的好一點就行。


    儒家就成為了當之無愧的首選。


    所以別看人多,但是真正稱得上儒家修行者的,其實並沒有多少。


    眼前這位儒生,算是一個真正走儒家路線的修行者。


    看到眾人都看向自己,這位儒生向前踏出一步,醞釀胸中一口浩然氣,朗聲高呼道:“青逯書舍,高參,為亭致縣民眾請命,還望秦掌門放我等過去說明事情原委。”


    聲音隨著浩然氣,穿透了濃霧,至於那個儒生,依然保持驕傲。


    這特麽其實就有點無恥了,你就喊句話,你當我們不會嗎?


    如果就是喊話的話,我們自己喊好不好,用得著你來喊嗎?


    “既然各位都想到了,那為何剛剛不做呢?我們此行目的,是為民請命,而不是讓我們來彰顯自己的能力。各位如此做派,已經是本末倒置。現在還有閑心,說在下的是非。我真是要懷疑你們此來究竟是何目的。”


    跟儒家的人比誰舌頭更好使,他們還是可以歇歇了。


    身在宗門之內的秦澈,聽到了這儒生的一番話,思慮了一下,讓黎夏放開一條路,讓他們可以過來。


    為民請命這幾個字,還是很重的。


    濃霧一番翻滾,一條通道,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那個儒生,看到眼前這一幕,直接傲嬌的在前麵帶路。


    至於其他人,在他眼中,那都跟武夫一樣,沒腦子的貨。


    隻是走了沒幾步,他就覺得有些腿軟。


    他以為明月閣這迷霧陣,已經是最強,然而這隻是起點而已。


    後麵的那些個陣法,如果自己亂闖的話,隻有死路一條。


    別說這儒生,就連那手指頭都抽筋的術士,看到兩側還在運轉的陣法,都感覺自己要小兒麻痹了。


    不足兩裏的路,他們看到了大大小小環環鑲嵌的十幾種陣法。


    每一種都可以輕鬆的要他們的小命。


    所以等他們走到明月閣前麵的時候,一個比一個老實,一個比一個安靜。


    就連可以舌燦蓮花的儒生,此時都安靜的如同一個啞巴。


    “各位不通傳,就擅闖我明月閣,究竟所謂何事?”秦澈麵無表情的質問道。


    麵對秦澈的質問,五個青年才俊,沒一個敢先開口。


    啟動的陣法就在兩側,說錯一句話,陣法合攏,直接人間蒸發。


    修行者不敢說話,反倒是來的普通人,大聲的囔囔道:“我們來要個說法。之前那女鬼霍亂亭致縣,殺了我們幾十口子的人,結果就因為她是你們明月閣的弟子,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沒事人一樣走出來,我們不服,我們要報仇!”


    普通人最好煽動,這樣一說,自然群情激憤。


    秦澈看著眼前這些激動的人群,腦海中已經腦補出了,陳縣令跟另外五個掌門密謀的樣子了


    如果不是這老陰陽人,這些民眾能來的這麽快?


    自己是坐馬車回來,這些人是走路過來。


    這麽快過來,顯然是自己馬車剛出縣城,他們就已經組織人趕過來了。


    秦澈等下麵的聲音消停了下去,才道:“這樣吧,這件事情,我說起來可能沒有說服力。讓陳縣令他們過來跟你們說一下,才更有說服力。”


    說完之後,秦澈對那五個如同鵪鶉一樣安靜的傑出弟子說道:“這些事情你們掌門人最清楚,你們請他們過來給大家解釋一下吧。”


    “哦,好的,秦掌門,我們現在就傳音。”


    開什麽玩笑,他們帶頭過來,本來是為了從氣勢上鎮壓明月閣,現在他們已經成為了明月閣的人質,還是掌門不來不放人的那種人質。


    一刻鍾之後,五家掌門還有陳縣令都來了。


    他們穿過了明月閣的護山陣法,也一個個變的小心翼翼。


    這陣法不是開玩笑的,他們陷進去都必然有進無回。


    現在五個掌門,都有一種麵對龐然大物的感覺,他們都感覺自己好像踢到了石頭上。


    如果說丹藥可以解釋是祖上傳承下來的,那這護山陣法,簡單的解釋成傳承好像不太行。


    就這護山陣法,四品高手前來,都未必能夠平安進出。


    就算是那些大的宗門當中,護山的大陣,都不見的能有這麽強。


    “各位跟大家解釋一下吧。”秦澈背著手說道。


    陳縣令看著麵色發青的另外五家掌門,立刻站出來到:“秦掌門,這都是下官的錯。是下官沒有做好說明工作,下官現在就與他們解釋一番。”


    秦澈冷眼旁觀著陳縣令的解釋,雖然陳縣令說的都是事實,可是因為先前低人一頭的鋪墊,非但沒有起到什麽正麵作用,反而起到了負麵作用。


    讓來的人,都認為陳縣令是在包庇秦澈,甚至有激動的人用石頭砸陳縣令。


    陳縣令一時躲避不急,被砸的頭破血流,不過依然還是大聲的替秦澈解釋著。


    隻是越是這樣,效果越糟糕。


    “陳縣令,還是讓我說兩句吧。”秦澈打斷了陳縣令的表演。


    陳縣令捂著頭,滿是歉意的道:“秦掌門,都是下官辦事不利。”


    秦澈沒管陳縣令,而是向前一步,腳在地麵輕輕一踏,頓時一道波紋從秦澈腳下激蕩出去,整個地麵都跟著晃動了起來。


    這晃動並沒有持續,隻有幾秒,不過晃動之後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包括陳縣令在內的六個人,臉色都變的更加難看。


    黎夏他們,看的到是眼前一亮。


    明月閣那裏是好捏的柿子,這分明就是一頭蟄伏在亭致縣的臥龍,裏麵還有很多雛鳳。


    臥龍和雛鳳遇到一起,還能好了。


    等下麵安靜下來,秦澈環顧了一圈,才滿意的開口:“本座本就已經答應了陳縣令會破此案,既然各位如此著急討要一個說法,那本座就在這裏說明一下,七月下旬本座必破此案,還給大家一個朗朗乾坤,也還給本座弟子一個清白。”


    “那如果到時候你沒破案呢?”下麵有人質問道。


    秦澈看了一眼說話的人,說話的人根本不敢對視。


    “如果本座沒有破案,本座就把本座弟子交由你們處置,同時明月閣永遠離開亭致縣。”


    這個答複,還是能夠讓人滿意。


    秦澈等他們消化了自己的話,直接反問道:“那如果本座破了案,各位又當如何呢?”


    其實破案這從某種程度上算是秦澈職責,陳縣令他們倒是有心引導一下,隻是在明月閣地盤內,他們什麽都不敢說。


    “如果你真的還我們朗朗乾坤,我們就上萬民書為明月閣請願,自願供奉明月閣。”


    這個雖然不是秦澈心中所想,但是也不錯,可以避免自己的一番打鬥。


    “行,一言為定。”答應下了這個條件,秦澈直接轉向陳縣令:“陳縣令、陳縣令。”


    不知道陳縣令再想什麽,秦澈叫了兩聲,陳縣令才應了一聲。


    秦澈看到陳縣令回神,當即說道:“陳縣令,我需要關於這吸陽氣案子的所有卷宗,等下我讓我弟子與你去取。”


    陳縣令猶豫一下,不過還是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秦澈已經答應破案,他們繼續留在這裏也沒意義。


    一眾民眾,自然離去。


    那些修行宗門的掌門和傑出弟子,在民眾離開之後,也灰溜溜的離去。


    秦澈讓黎夏跟著陳縣令,一起去取卷宗。


    對於這個陳縣令,秦澈連一根毛都不相信,所以必須立刻把卷宗取回,省的這腹黑的老貨,在卷宗上麵動什麽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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