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都闕被請到了明月閣的正堂當中。


    瞄了一眼,兩個長的一模一樣的二師姐,李都闕明顯的有些畏懼。


    “黎夏,給李道友看茶。”秦澈坐主位上,對黎夏吩咐道。


    黎夏應了一聲,就下去倒茶去了。


    “李道友請坐。”秦澈示意還在站著的李都闕說道。


    “好。”李都闕應了一聲,然後坐在了一個,距離蘇夭和蘇蓁比較遠的地方。


    顯然這李都闕,對這兩個看上去正常,實際腦子可能有些問題的,二師姐還是有點畏懼。


    黎夏的茶很快就送來了。


    “李道友請用茶。”


    “哦,好。”


    李都闕不疑有它,而且被打了這麽久,他的確需要喝杯茶緩一緩。


    一口熱茶入口。


    李都闕也感覺通體舒泰。


    身上的疼痛,都一下子減輕了不少。


    “這是靈茶?”李都闕端著茶杯,吃驚的看向秦澈。


    秦澈微笑著點了點頭。


    靈茶肯定是靈茶,靈不靈,秦澈就不知道了。


    李都闕得到秦澈肯定的答複,一口氣把茶都喝了。


    喝完之後,李都闕還發出了一聲,舒服的呻吟聲。


    “多謝秦掌門。”


    秦澈笑著應對,道:“應該的,之前我這兩個徒兒不懂事,傷了道友。”


    “無礙的、無礙的。”


    喝了一杯茶水的李都闕,感覺自己的身體和精神都好多了,於是道:“秦掌門有什麽想問的,盡管問。”


    秦澈看了一眼李都闕的喉結,還在,確定藥效不會來的那麽快,於是問道:“李道友幾品?”


    李都闕目光坦誠的,道:“七品金丹境。”


    聽到李都闕報出自己的修為,秦澈幽幽道:“李道友這樣,就沒誠意了吧。”


    李都闕尷尬的道:“秦掌門果然慧眼如炬,在下剛剛是撒謊了,其實我是六品元初。”


    說完李都闕補充道:“我剛剛踏足六品,根基尚未穩固。所以才說自己是七品,實在也並非故意隱瞞。”


    你使了個大勁,就往前提升了一品。


    我差你這一品嗎?


    你一個七品,能在我明月閣的護山陣法下,活這麽久,怎麽可能。


    就在秦澈準備翻臉的時候,李都闕直接祭出了自己元初境金丹所化的神通。


    李都闕金丹所化的並非是傳統的武器和陣法,而是一座宮闕。


    準確的說,是一座不完整的宮闕。


    這宮闕目前隻有一個地基,宮闕之上的部分,混沌一片,隻是朦朦朧朧能夠看出,這應該是一處規模宏大的建築。


    至於是什麽樣的建築,這個還真不好說。


    連宮闕都沒完全凝聚出來,這還真的是剛剛踏足六品,而且恐怕時間還真不長。


    所以這李都闕是真的六品,而不是黎夏分析的五品,甚至四品。


    這就有點意思了。


    這樣一個初入六品的道門高手,想要無聲無息的殺死兩百多人。


    不說做不到,但是必須借助外物才行。


    可是看他這個樣子,好像也沒什麽外物可以借用。


    所以這倒是真的,一下子就把他是殺害黃府兩百多人的可能性,給大大的降低了。


    “秦掌門,接下來,我保證不會再有一句謊話。秦掌門請問吧。”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李都闕的音調,不自覺的往上拔高了幾度,嗓音也變的細了一些。


    李都闕自己也發現自己好像有點破音,隻是他並沒有往茶水方麵想,純粹認為自己應該是被打的。


    “道友隻是六品的話,想要在我明月閣的護山陣法中,堅持那麽久,可能還不夠吧。”秦澈凝視李都闕詢問道。


    李都闕拿出了一個殘破的龜殼。


    這應該是卜算所用的龜殼,隻是此時已經破裂的有點不想樣子。


    但是饒是如此,依然能夠看出它的不凡來。


    “我就是靠這個護身,才能夠抗住秦掌門兩位徒弟的聯手攻擊。隻是這龜甲殘破的厲害,隻能護住要害,麵部護不住。”李都闕一邊說,一邊演示這龜甲如何放大,然後自己又是如何躲避的。


    這龜甲的確是有點殘破,完全是那種顧頭不顧腚的殘破。


    然後李都闕就選擇了顧腚不顧頭。


    看著上身之後,就隱藏了起來的龜甲,秦澈的眼睛也微微一亮。


    秦澈也簽到出了不少好法寶來。


    但是這龜甲的品級,好像還在法寶之上。


    畢竟殘破的這麽厲害,都還能發揮出如此威力。這可不是一般的法寶,能擁有的能力。


    “不知道友這龜甲是從何處尋來?”秦澈好奇的問了一句。


    如果有具體地址的話,秦澈倒是可以給自己大徒弟留個口信,告訴她,什麽地方有能奶自己的好寶貝。


    “在一處被陣法包圍破落的道家宮闕中找到的。隻是我不知道我是怎麽進去的,也不知道我是怎麽出來的。你現在再讓我找,我還真找不著了。”李都闕非常坦誠的說道。


    “道友所話的宮闕,是不是就是你所見到的那一處宮闕?”秦澈心神一動,對李都闕問道。


    李都闕點點頭:“的確如此。當初我在那裏破境,一時不知道化成什麽好。然後看那宮闕頗具道韻,就選擇了那個宮闕。


    隻是沒想到,那宮闕如此難以演化。


    到頭來,我還是自己坑了自己。


    本來找了黃家這麽個富戶,打算好好的安頓下來,借助黃家的財力,幫我盡快穩固境界。


    結果還攤上了這麽個事情。”


    聽著李都闕的遭遇,秦澈覺得這李都闕的遭遇,是妥妥的主角模板。


    隻不過李都闕這主角模板屬於80後的主角模板,自己這個屬於00後的主角模板。


    過時吧,倒是談不上過時。


    就是這種主角太多了,也就變的普通了。


    秦澈等李都闕牢騷完,才繼續問道:“道友是道門‘都’字輩的。想來應該是有師承的吧?”


    李都闕知道,秦澈這是在懷疑自己是在編故事。


    “秦掌門,我的確是有師承。不過我師父已經過世,而我一個沒有跟腳的道門弟子,自然就淪為了遊方道士。”


    道門衰落,選擇道門的修士越來越少。


    加之四大聖地對道門的打壓。


    所以很多道門的傳承,的確都變成了這種單線的野路子。


    秦澈明月閣這種,有自己地盤,還有一個閣的封號,還能獲得供奉的道門。


    在現如今的道門中,其實真的不算慘,相對已經算是很幸福的那種了。


    李都闕這麽解釋自己的身世,倒是不能算假。


    隻是李都闕一個六品道門高手。


    別說順便找個道門門派留下做個供奉或者長老,就算是想要加入一些非道門的門派當中,也會受到歡迎。


    甚至選擇閣與樓這種的門派,極有可能會直接成為座上賓。


    所以李都闕這種還要遊方,好像也不太說得過去。


    李都闕繼續解釋道:“秦掌門,你說的這個,我不是沒考慮。


    我師傅過世之後,我就想過這個問題。


    隻是吧,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


    我剛剛加入的門派,都會在短時間內,就莫名其妙的被滅掉。


    一開始我以為,是我加入的門派,等級太低。


    後來我就選擇了一個宗級別的門派,然後我加入沒多久,宗主就莫名其妙的暴斃。


    這個火林宗,也就慢慢的變成了活林閣,然後火林閣就沒了。”


    聽到李都闕這話,秦澈的眼皮都輕輕一跳。


    這特麽是天煞孤星在世。


    所以如果照著這個來看的話,黃家被滅門,那完全是因為他入主了黃家。


    “秦掌門如果……”


    秦澈都沒等李都闕把話說完,就打斷了李都闕的話:“我們隻是萍水相逢,過了今天,你我就是路人。


    而且以道友天煞孤星的命格來看,最好的辦法其實是自立門戶。這樣或許可破道友特殊的命格。”


    李都闕聽了秦澈的話,喃喃自語道:“對啊,我怎麽沒想到自立門戶呢,我應該自立一個門戶。”


    其實秦澈倒是挺想結交一下李都闕這樣的天煞孤星。


    到時候看那個不爽,直接派出我方李都闕,直接把對方幹到滅門。


    隻是秦澈實在擔心,這玩意會不會反噬,要是反噬的話,那就對己方太糟糕了。


    “說說,你在黃府的事情吧。黃府的大孝子,嗯,就是黃文才的大兒子。


    他說他知道那天會下雨,是因為聽你說了那天會下雨,所以他才選擇在那天動手,


    殺了自己親爹。然後那天恰好我弟子又在場,我明月閣就這樣被卷了進來。道友有想解釋的嗎?”


    李都闕解釋道:“秦掌門,這個事他真不能賴我。


    我一個遊方道士,黃府願意收留我。


    我總不能一點手段都不露吧。


    那天是黃府的二公子問我,最近有沒有雨什麽的。


    他說他們黃府,有一批怕水的貨物要出。


    我就當麵給他算了一下,然後就告訴他,那天什麽時候有雨。


    如果黃府的大公子,也聽到了的話,那他就應該也能聽到前麵我跟黃府二公子的對話。


    秦掌門不信的話,可以問一下他。


    至於說那天秦掌門你的弟子也在,這個我是真的不知道,也沒料到。這個或許就是一個單純的巧合。”


    巧合嗎?


    非說這是一個巧合也不是不行。


    畢竟就算是那天沒有洛洛他們兩個出門,黃府那邊的人,最後也一定會想辦法,把事情聯係到自己明月閣身上來。


    因此這件事情,用巧合解釋,並非不可。


    “黃文才詐屍的時候,你應該就在現場吧。以你一個道門六品的實力,想要解決一個詐屍,應該沒問題吧?”秦澈繼續問出了自己的第二個疑問。


    李都闕解釋道:“黃文才詐屍的時候,我的確就在現場。


    不過黃文才那個屍炸的非常怪,所以我當時沒敢出手。”


    “怎麽怪?”秦澈問道。


    李都闕眉頭擰著,語氣中帶著不解的道:“黃文才的屍體運回來的時候吧,他的三魂七魄已經化了。


    現在看他是冤死的,可是當時看的話,黃文才應該不知道自己是冤死,口中沒有怨氣。


    三魂七魄是正常消融,沒有留下任何的遺憾。


    這樣看的話,他不應該詐屍。


    可是偏偏那天晚上他就詐屍了,而且還口吐人言。


    這個是真的怪,我當時就懷疑有人在背後操控。


    再加上之前我聽到的關於行屍的事,


    所以我當時就沒敢太深入的管。”


    這還是一個很從心的天煞孤星。


    難怪他加入的門派都滅門了,就他活的好好的。


    “所以你想說你沒死,也是因為你跑的比較快,早早的就離開了黃家,這才留了一條命。”秦澈看向李都闕問道。


    李都闕,道:“這個還真不是。我這次能活下來,多虧了龜甲。


    本來我聽說秦掌門出手,以為黃家應該就沒事了。


    所以就想著把黃文才的法事做完,拿了錢再走。


    結果等黃府的人回來之後,攻擊就開始了。


    如果不是我一直穿著龜甲,恐怕我也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聽到李都闕的這話,秦澈神情微微一動:“這麽說的話,道友看到滅門黃府的凶手了?”


    “凶手我沒看到,但是我看到了那件滅門的法寶了。”李都闕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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