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不是不可以。


    可是你‘啊’‘啊’兩聲,好像剛剛睡醒,回過神一樣。


    所以我剛剛說的話,


    你是聽到還是沒聽到呢。


    萬赫覺得自己還是應該,提醒一下秦澈:“秦掌門,我們剛剛說,要推選明月閣為明月宗。”


    “啊,這個可以行。”秦澈又是一聲‘啊’,一副剛剛回過神的樣子。


    果然,剛剛就沒在聽。


    “條件?”


    “條件?”萬赫愣了一下,旋即回過神,也幹脆的道:“隻要秦掌門離開督天院,我等就可以聯名推薦明月閣成為明月宗。到時候我術士聖地,會給明月閣作保。”


    “萬掌門你看著多好,兩句話就能說明白的事情,咱們扯什麽玄門一家親呢。”秦澈笑著說道。


    萬赫聽了秦澈的話,同樣笑容滿麵的對秦澈道:“秦掌門對這個提議怎樣呢。”


    “這個不行。”秦澈這次回答的倒是也幹脆。


    萬赫現在是真的有點蒙了,而且萬赫覺得,秦澈好像是在耍自己。


    什麽又行又不行的。


    “秦掌門究竟是行還是不行,還望秦掌門給我們大家一個準信。”萬赫說這話的時候,就已經帶上了一些怒意。


    秦澈倒是不急不惱的道:“各位要推選我明月閣晉升為明月宗,這個行,讓我明月宗離開督天院這個不行。”


    萬赫這下明白了,可是萬赫覺得這樣就不行了。


    “秦掌門,為何不願離開督天院呢?”萬赫詢問道。


    麵對萬赫的提問,秦澈如實道:“因為據我了解,想要成為宗門。一方麵需要聖地認可,一方麵需要皇朝認可。


    我在督天院,就等於已經得到了皇朝的認可。


    所以現在大家再推選我一下,那一切就都順理成章了,用不著再來這樣一朝了吧。


    反正大家的本意,都是希望我明月閣成為明月宗。


    所以我覺得吧,現在大家聯名推選我一下,就成了。


    萬掌門意下如何呢?”


    其實秦澈這說的已經非常客氣了。


    如果粗俗一點,秦澈就直接說:來這脫褲子放屁有啥意義。


    但是考慮到,人家畢竟要推選自己,還是文雅一點的好。


    萬赫並沒有直接回答秦澈的問題,而是自顧自的說道:“秦掌門就算脫離了督天院,有我們聯名推薦,再加上聖地認同。朝廷也不敢不認同。”


    “那萬一要是不認同呢?”秦澈反問道。


    沒等萬赫說話,秦澈繼續道:“再萬一,我脫離了督天院,你們又不推薦我,聖地也不認可我?那你說我明月閣是不是兩頭都得罪,兩頭不好做人呢?”


    萬赫他們打的什麽主意,秦澈也是聽了一會才聽明白。


    畢竟都是有腦子的高材生,上來就炫耀那一套,人家不屑於玩。


    人家玩的是反套路。


    我先許諾捧你。


    等你落入到我的手中之後,


    那還不是我怎麽說怎麽是。


    我說捧你就捧你,


    我說踩你我就踩你。


    這也是萬赫對自己如此客氣的原因。


    畢竟連個蜜棗都不給,人怎麽過來呢。


    秦澈的話,無疑等於掀開了遮羞布。


    萬赫到還是比較有涵養:“秦掌門,是不是對我等的聲譽,太過鄙夷了一些了。”


    秦澈笑嗬嗬的道:“如果你們現在就把聖地承認的文書,王朝承諾的文書放在我的麵前。我可以讓你們,盡情鄙夷一下。”


    “秦掌門,我等玄門圖的就是一個逍遙自在。秦掌門寄居督天院之下,甘願與朝廷當走狗,不怕天下玄門恥笑嗎?不怕給祖上蒙羞嗎?”有一尊武夫,對秦澈怒斥道。


    秦澈聽了這個武夫的怒斥,嘿嘿一笑道:“嗯,現在有內味了。”


    秦澈突然來了這麽一句,弄的眾人皆是有些不解。


    不過他們可不會因為,秦澈這裝瘋賣傻的一句話,就停止對秦澈的抨擊。


    既然好言相勸不行,那我們就隻能指著你的鼻子罵,罵到你蒙羞。


    罵到你無地自容。


    等眾人罵了一圈下來,秦澈才幽幽說道:“說到走狗,我還真的比不過諸位。


    把走狗一次用在我的身上,那真是對諸位的褒獎了。跟諸位走狗比起來,我明月閣真是當不起這兩個字。”


    “秦掌門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們與督天院勢不兩立,我們勢不做朝廷走狗。”剛剛第一個抨擊秦澈的那個武夫,再次第一個站了起來,對秦澈狠狠的抨擊。


    秦澈看了一眼這個抨擊自己的人,對他道:“你這種人,絕對逃不過真香定理。”


    “什麽真香定理。我不知道!”那武夫掌門,倒是非常硬氣的說道。


    秦澈也不解釋,而是對其餘人道:“我明月閣肯定不是朝廷走狗,但是各位卻是實打實聖地的走狗。


    聖地讓你們往東,你們就往東,聖地讓你們往西,你們就必然往西。


    你們說這與走狗有什麽區別呢?你們敢反抗聖地的任何一條要求嗎?”


    “你這是強詞奪理,我們與聖地的關係,怎可用你與朝廷的關係做類比。”一個術士玄門的掌門,站起來與秦澈辯駁道。


    “那好啊,那你給我解釋一下走狗這兩個字是什麽意思?然後等你解釋完了,你再與你們所作所為,做一番比對。”秦澈直接對那個術士玄門的掌門說道。


    那個術士玄門的掌門,嘴巴張了張,最終卻沒說出什麽來。


    因為他們所做的事情,好像真的與走狗沒什麽兩樣。


    “那秦掌門和秦掌門的明月閣呢?”有人主動轉移注意力,把注意力重新轉移到秦澈身上。


    秦澈語氣輕鬆的道:“我,我與督天院隻是合作關係。督天院讓我做的事情,我可以做,也可以不做。


    我今天就算宣布脫離督天院,督天院也不會,把我怎樣?


    你們當中有人敢,今天宣布脫離你們各自背後的聖地嗎?


    如果有的話,本座倒是不介意,陪你們一遭。”


    秦澈說完之後,目光在這些人麵孔上,一一掃了過去,最後定格在萬赫身上:“萬掌門帶個頭,你們脫離聖地,我脫離督天院。然後咱們自己,就在這玉州自立個山頭。”


    萬赫的臉上,早已不複笑容了。


    他是真沒想到,秦澈竟然如此善辯。


    而且秦澈所言,句句如刀。


    讓他們想要辯駁,都非常的難。


    “你這是偷換概念,聖地與朝廷怎可一並而論。


    聖地存在的意義,是為了這天下萬世穩固。


    朝廷存在的意義,隻是為了統治四方而已。


    一個是真正的心係天下,一個在私心滿足的情況下,才會顧念天下。


    聖地是一種信仰,朝廷隻有私欲。”


    秦科看著那個三次帶頭的武夫掌門輕笑一聲道:“如果督天院當真能立起來的話,


    對你們這些武夫,才是有最大的好處。


    術士、佛門、儒門、巫。


    四大聖地,督天院絕對不能依靠。


    除了這四大以為,主流當中就隻剩下了武夫與我道門。


    道門人丁稀少,人才凋敝。


    督天院就算想要依靠,都無處下手。


    那最後盤算起來,似乎隻有武者,最合督天院心意。


    到時候一個以武夫為主的督天院成為聖地,


    你覺得這究竟是朝廷的聖地,還是武夫的聖地。


    真到了那個時候,估計也不會有人敢,再把你當成傻子,讓你在一旁鸚鵡學舌,複述他說的話了。”


    秦澈說完之後,看了一眼,那個武夫掌門身旁的儒生。


    現場武夫不少,


    聽了秦澈的一番分析之後。


    他們忽然發覺,督天院好像——真香!


    四大聖地,逼視武夫,這是事實。


    武夫雖然也逼視巫。


    可是人家巫有根,有聖地,有靠山。


    他們武夫有什麽?


    雖然人數多,


    但是卻是一盤散沙。


    需要衝鋒的時候,他們永遠在前麵。


    可是等瓜分好處和利益的時候,


    他們永遠是最後一個。


    究其原因,還不是因為,他們沒有一個靠山嗎?


    這督天院如果真的成功,


    到時候以武夫為主,


    那他們還會如同現在這樣,吃苦在前,享樂在後嗎?


    儒門的那些人,還敢天天把自己當成傻子嗎?


    就算還當成傻子,也不敢當麵說的吧。


    這事真的是不能細想,越想他就越香。


    “哪位掌門,香不香?”秦澈對那個武夫掌門詢問道。


    那個武夫的掌門沒說話,不過直接用行動,跟旁邊的儒家掌門劃清了界限。


    看著頃刻間,就把他們分化成了兩大陣營,秦澈不由覺得:當年諸葛孔明,舌戰群儒,也不過如是而已。


    秦澈覺得自己現在,跟諸葛孔明,差的不過就是一把胡子。


    因為扇子,秦澈剛剛已經,非常騷包的拿出來了。


    這個時候不扇一扇扇子,總感覺少點什麽。


    不用扇子扇一扇,總感覺沒有那談笑間,檣櫓飛灰湮滅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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