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迎自然感受到了賀渡的視線。


    她沒忍住瞄了他一眼。


    黑暗的夜裏,男人眼睛黑沉幽深。


    看過來的眼神,就像等著抓捕小白兔的老鷹,帶著一種侵略感,讓她心跳加速,臉頰微微灼熱,分外不自在。


    而賀渡似是知道談迎的不自在,兩人對視幾秒,就快速移開了視線。


    談迎緩緩呼出一口氣,有種想捂臉的衝動。


    剛剛她的心髒跳得太快,房間太安靜了,也不知有沒有被賀渡聽到。


    為了避免尷尬,她裝作很自然地翻身,背對著賀渡,這才覺得心跳好了很多。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她並沒睡著。


    而沒睡著的原因?


    她將原因歸結於房間裏突然多了一個男人,自己不習慣導致的。


    也不知賀渡睡著沒?


    這麽想著,腦子裏不自覺浮現起認識對方以來的點點滴滴。


    他真心幫了自己的好多次。


    他和孩子相處的畫麵,也很溫馨有愛。


    他們兩個人獨處時,其實也有怦然心動的時候。


    到最後是他們之間的結婚協議。


    想到這裏,談迎腦袋猛地打了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她都在想什麽?他們是假結婚。眼前這個男人以後也不是她的。


    以前這麽想的時候,她隻覺得輕鬆,今天卻有種酸澀之感。


    她壓下這種感覺,又想起賀渡受的傷。


    故作輕鬆的感歎著:唉,這麽優秀的男人,怎麽就傷了那裏呢?


    這麽胡思亂想了好一會,才漸漸睡去了。


    直到她睡著,賀渡才敢光明正大看旁邊的女人。


    她身子側躺,被子單薄又貼身,一點不遮掩好身材,那腰線不盈一握,臀部圓潤飽滿,都在燒灼著他的眼。


    咕咚。


    賀渡吞了下口水。


    身體忍得很辛苦。


    又不敢輕易動彈。


    堅持了好一會,直到額頭沁出汗珠,都滴落到了眼睛裏。


    不能再呆下去了!


    賀渡決定爬起來,離開這個房間。


    這麽多年的鍛煉不是白費的。


    他為了不驚動談迎以及兩個孩子,動作小心翼翼,廢了好些力氣,才坐上了輪椅。


    剛想滑動輪椅離開,就聽背後有道聲音,接著有人翻身而起。


    “你怎麽了?”


    談迎坐起來,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輕聲問著。


    她是當媽的,一晚上要醒來很多次給孩子蓋被子,所以,睡眠很淺,晚上一點動靜都能把她驚醒。


    賀渡見她醒來,推動輪椅的動作一頓,轉過頭,有些不自然地道:“那個……我水喝多了……”


    談迎反應過來:“要去衛生間啊。”


    “嗯。”


    賀渡背對著月光,籠罩在一片陰影中,聲音很淡,聽不出什麽情緒。


    如果談迎現在開燈的話,一定會發現對方的臉通紅一片,隱隱浮現痛苦之色。


    想起賀渡腿腳不便利,她關心道:“需要我幫忙嗎?”


    女人的臉精致小巧,眼神澄澈幹淨,不摻雜任何其他東西,表情也帶上了真摯的關心。


    賀渡心中的火卻越燒越旺,如同受到蠱惑般,低聲問道:“你想怎麽幫我?”


    他的嗓音低沉暗啞,帶著一絲性感的味道。


    黑暗中看不清對方的眼神。


    談迎卻覺得很灼熱。


    一股曖昧的氣息也在空氣中蔓延。


    她本來恢複正常的心髒似乎又開始躁動起來。


    難道她對他……


    眼神一轉,看到男人坐著的輪椅,談迎才驚醒過來,頓時羞恥的臉如火燒:眼前這個男人根本就不行,而自己剛剛竟然用齷齪的想法揣度麵前這個男人,真的是太羞愧了!


    她不自然地開口:“你想我怎麽幫你?”


    “手。”


    男人說的時候,看了兩眼談迎白嫩的手。


    這雙手真好看,又白又嫩,如果給他……


    “啊?手——”


    談迎到底天真,就誤會了:“要我扶你嗎?”


    詢問間,下了床,到了他身邊,又說:“要不要我將男傭叫上來?我怕我扶不住你,把你摔了。”


    賀渡:“……”


    這女人!


    真的是生過孩子的女人嗎?


    他心情複雜,還不敢多看她,便將視線收回,淡聲道:“逗你的,我自己就可以,不用其他人幫忙,我回房了。”


    “啊?好。”


    談迎看著他躲開她的動作,心裏有些刺痛,好像在嫌棄自己?


    “不早了。快去睡吧。”


    賀渡的聲音很溫柔。


    談迎聽著,又覺得他很體貼,或者說體貼的疏離?


    她還困著,想不通,便不想了,回床上,躺下睡了。


    賀渡推著輪椅,快速回了自己的房間。


    這是他的私密空間。


    他在這裏,才鬆了口氣。


    剛剛他真怕自己失去了自控力,嚇到談迎。


    身體還在痛苦之中。


    他為了讓自己冷靜下來,從酒櫃中拿起冰涼的威士忌,也沒倒入杯子,而是對瓶喝了。


    冰涼的液體進入喉嚨,流入身體,身體溫度沒有降下來,反而像火一樣,越燒越旺。


    賀渡難受地喘了幾口氣,額頭的細汗流了下來。


    到底還是推著輪椅,去了洗手間。


    這洗手間自從他的腿受傷後,就進行了改革。


    就算他腿腳不便,也能很順暢的洗漱。


    但是冷水潑灑下來,也沒讓身上的火降低多少。


    腦海中時不時會浮現出談迎身穿睡衣躺在床上性感魅惑的樣子。


    哎,他真的是作孽啊!


    翌日清晨


    談迎醒的很早。


    她給兩寶洗漱完畢,下樓後,早飯還沒好,閑來無事,就帶他們去後花園摘花了。


    清晨的花帶著露珠,更加鮮豔欲滴。


    他們摘了花,爭相插在了餐桌的花瓶裏。


    “我的花好看。”


    “媽媽,你看,我摘的花好看,還有綠葉呢。”


    他們為誰的花更好看而爭論不休。


    談迎沒理會,坐在餐桌處,翻看著一本插花書。


    忽然,滾輪聲漸近。


    她一抬頭,見是賀渡來了。


    “早上好啊。”


    她笑著打招呼,心裏則想:以前這人都是早早下樓的,今天是很晚了。果然還是被孩子影響睡眠了嗎?


    “早。”


    賀渡不知談迎心中所想,簡單回了一個字。


    他的聲音幹澀嘶啞,說完還咳嗽了一聲。


    談迎疑惑道:“你生病了?感冒了?叫醫生了嗎?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賀渡搖頭:“不用了。有點感冒發燒。咳咳。主要是嗓子不舒服。我已經跟家庭醫生打過電話了,今天一大早,咳咳,藥就送到我房間了。”


    這不算多長的幾句話,他咳嗽了好幾次。


    “你這病挺嚴重的。”


    談迎眼裏升起擔憂,還有些自責:這嗓子,不會是昨晚給孩子講故事講的吧?


    一這麽想,就愧疚了:“我去給你煮杯潤喉茶,潤潤嗓子吧。”


    說完,也不等賀渡說什麽,就急匆匆去廚房了。


    賀渡看她這樣,心裏莫名甜甜的:她在關心他。


    更讓他感覺甜的是小甜心談月。


    “爸爸,喝熱水。”


    談月見爸爸咳嗽,立刻端來了一大杯白開水:“媽媽說了,生病的人,要多喝熱水。”


    賀渡沒拒絕,笑著接了,一口氣喝了大半。


    雖然是白開水,但女兒給端來的,就是甜。


    談新就不同了,一旁玩著摘來的花,漫不經心瞥他一眼,很嫌棄的口吻:“爸爸,這種天氣生病,你好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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