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不知內情的金丹修士群情激憤,正要大聲譴責瞿玉靜時,弘海及時開口訓斥湛深,阻止了那些金丹弟子的抗議。要不然,三清派的臉麵都被丟盡了。


    弘海聲音不大,卻字字千鈞:“你懂得什麽?在這裏瞎嚷嚷,比試結束後,你就留在南峰,麵壁三年。”


    湛深感到有些發懵,瞿玉靜不按規矩出牌,難道不卑鄙嗎?他委屈地看看師傅,希望師傅為他做主。但是,他完全失望了。師傅連看他一眼,也沒有。


    此時湛藍在參戰的金丹修士裏,小聲解釋道:“瞿玉靜師妹剛才首先發出了迷惑師兄神識的法術,致使師兄所發出的法術,根本沒有找到對象。”


    她的話一說出來,所有的金丹弟子立刻閉嘴。有些修士,臉上現出了羞愧的神色。很多金丹中期,乃至後期的修士,更是感到羞愧難當。這些其實都是常識,但如果平時積累不夠,很難判斷出來。


    湛深聽到此話,他心裏的悔意,簡直把他心口完全堵塞,讓他喘不過氣來。自己自詡為湛明之下,三代弟子第一人,竟連最小的師妹見識也不如。


    瞿玉靜嫣然笑道:“師兄,你的法術威力很大。我要是正麵遇上,絕對無法頂住。不過,我覺得師兄有點死板。兩軍對陣,手段各異,無所不用其極。”


    她的意思很明顯,是勸說湛明手段要靈活,不能拘謹於某些成法。可是,瞿玉靜卻不清楚,她使用的迷神陣法,絕對不是湛明所能想像的。


    就像浩然正氣門一樣,三清派的底蘊,雖比正氣門好一些,但也好不了多少。畢竟,三清派建派也不過一千多年。


    對於陣法之道,三清派更沒有什麽底蘊。


    而瞿玉靜身為沐玉君的弟子,她所享受的修仙資源,都是目前修仙界最頂級的。她們得到的法術,都是沐玉君千挑萬選,又經過蝌蚪文融合,變成了新的法術。這些法術都是威力強大的複合法術,即使放到超級洞天,也是非常先進的。


    湛明苦笑道:“師妹,我倒是想要手段靈活些。可是,我卻無法做到像你一樣,可以瞬發某些法術。我覺得還是我們三清派底蘊不厚所致。”


    瞿玉靜也想通了這個道理,單單從武華門弟子所享受到的修仙資源,就可以秒殺這些三清派的弟子。


    她很誠懇道:“師兄,飛劍就不用比了。你看……”


    隻見一柄三寸柳葉劍飄到瞿玉靜跟前,她非常輕鬆地跳起。就在她跳起時,柳葉劍急劇變大。最後,變成門板大小。


    瞿玉靜神識一動,飛劍就飛上高空。她的速度迅速超過音速,一倍,兩倍……不到兩秒,她的飛劍已經竄升到五倍音速。隻見飛劍帶著她,做出各種匪夷所思的高難度動作。偏偏這些動作並不花哨,用在實戰中可以起到很大的作用。


    等到瞿玉靜再次落在平台上時,湛明拱手道:“師妹天才,當之無愧,我不如也。”


    瞿玉靜對湛明產生了好感,她謙虛道:“師兄若是有我這樣的修仙資源,絕對比我更天才。”


    其實,在弘海眼裏,湛明並沒有輸。原因很簡單,瞿玉靜各種手段都配合著她頂級的修仙資源。當然,他也不得不承認,瞿玉靜確實是天才修士。畢竟不到三十歲的金丹中期修士,比湛藍還要妖孽。


    弘海心想:九局難道掌握有雄厚的修仙資源?如果真是這樣,跟九局合作就勢在必然。當然,他聽說藍星遭遇黑宇生命後,就決定不一定跟九局合作,三清派也能單獨對付黑宇。


    看到九局這麽大的陣仗,僅僅是這個使團,實力絕不會亞於他們。即使如此,他們還要找修仙界合作,那麽黑宇生命應該強大到集整個修仙界的力量,才能對付。


    弘海現在已經改變了心態,他傳音給第二個上場的湛深,讓他務必小心,必要時可直接認輸。


    湛深很吃驚,在他看來,九局有那麽一兩個天才,也不稀奇。難道那十八個修士,個個都是天才不成?


    九局出場的是季方平,他是副隊長,也是金丹中期境界。


    季方平神態從容,幾步跨到平台上,肅容而立,等待三清派下場的弟子。


    湛深瞄了一眼季方平,看到他也是金丹中期修士,眼裏不易察覺地閃出一抹不屑。落在我手裏,看我不打得你滿地找牙。


    他猛地起跳,平穩地落在平台上。麵對季方平,冷峻的臉上,傲然一片。


    季方平拱手道:“九局長老太行弟子季方平,領教閣下高招。請閣下手下留情。”


    “這就討饒了嗎?你說留情就留情嗎?老子偏偏不留情,要把你打成腫豬頭,讓你媽也不認識你。”


    湛深得意地想。


    他臉上不露聲色,心底則暗暗發狠。同時,草草抱拳,道:“好說,好說。”


    他甚至懶得介紹自己,剛說完話,他的神識就籠罩住了周圍。他可不會去犯湛明的低級錯誤,讓季方平有跡可尋。


    季方平感到鬱悶,這家夥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自己不過是客氣一下,他就真以為我怕了嗎?


    湛深神識放開,不等雲霓宣布開始,先下手為強,發出了自己最擅長的冰係法術。第一波,成千上萬的冰錐,呼嘯著刺向季方平。


    季方平性格沉穩,從上場開始,他就做好了一切準備。麵對湛深的突然襲擊,他不慌不忙,抬手,單掌迎擊密集的冰錐。


    湛深目露不屑,敢拿手掌跟我的冰錐相抗,真是作大死。


    季方平手掌一出,一隻熊掌脫離他的手掌,正麵迎向冰錐。熊掌越來越大,在接觸冰錐時,湛深有一個握拳的動作。就在他的神識完全集中在熊掌與冰錐相撞的瞬間,季方平詭異地消失在湛深的神識裏。


    吧,噗嗤……連串聲音,匯成轟然一聲大響。熊掌堅持了一秒鍾,轟然破裂。


    湛深冷峻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猙獰的微笑。


    熊掌破碎,冰錐呼嘯著衝向季方平。但是,他神色突然大變,神識裏季方平哪裏還有蹤影?


    一股極其強烈的危險預感來自身後,他根本沒有任何猶豫,身體直往前撲。


    大家都看見湛深向前跳躍了十米左右,然後就像一塊人形石頭,撲通一聲摔在石板上。由於石板有些光滑,他撲出的速度很高,因此,他的身體滑向平台邊緣,跌落下去。


    站在南峰的雙方觀戰者,使團一方似乎早有預感,臉色都很平靜。而三清派的金丹弟子,臉色既震驚,又顯得很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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