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可成萬萬沒想到,他會掉進一個口袋,當他頭下腳上落入袋中時,袋口已經被人一收。


    然後兩個人一個抬頭,另一個抬腳,踩著雪板,快速在林間穿梭。


    餘可成愣了半響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被人綁架了。


    他立刻開始掙紮,同時嘴裏大喊道:“胖......”


    話還沒說完,頸後一震,被人敲暈過去。


    等餘可成迷迷糊糊睜眼時,他發現自己身躺在一個幹燥的山洞裏麵,模模糊糊眼前似乎有兩個人影正在忙著添葉加柴燃起篝火。


    餘可成緩口氣想坐起來時,略一掙紮,這才發現自己雙臂被麻繩反縛在身後。


    他掙紮的聲音引起了前麵兩人的注意,一個瘦臉男子尖著嗓子說笑道:“哦,咱們的餘少醒了。”


    邊說著話,他就走了過來,一張尖瘦的臉幾乎要碰著餘可成的臉,滿臉的嘲諷和得意說道:


    “餘少,睡得還滿意吧。”


    餘可成此時仍迷糊著,對眼前這人完全沒有印象,但很不喜歡此人臉靠自己如此之近,一股惡心的口臭向自己襲來。


    於是,隻能自己的頭盡量向後仰道:“喂,我說哥們,你誰呀?別靠這麽近好不好,你難道不知自己有嚴重的口臭問題麽?”


    餘可成的話讓那瘦臉男子一愣,隨即哈哈大笑,將餘可成身子提起,坐靠在一塊石壁前。


    然後,手拍打著餘可成的臉說道:“餘少現在是越來越會說笑話了!不認識我,是吧?裝,繼續裝。”


    他的手越拍越重,幾乎變成打耳光了,餘可成的嘴角和鼻子都開始流血。


    餘可成雖然不是很明白這是怎麽回事,但他素來性格有著好強的一麵,更是有遇強則強,決不認輸的脾氣。


    因此他隻用雙眼惡狠狠地瞪著那瘦子,嘴裏卻決不發一言去討饒服輸。


    但心裏著實起誓:得了自由後,非把這個瘦子狠狠打回去不可。


    另一人是個高大厚實的青年男子,見那痩子欺負餘可成過甚,有點看不過去了,對那瘦子說道:“夠了,猴子。打人不打臉!”


    那被叫做猴子的瘦子實際上也有點驚詫今天餘可成的表現,在他印象中那個欺軟怕硬貪生怕死的餘可成今天完全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在平日裏,如遇今天自己這樣暴揍他,他早就應該“猴哥,猴哥”叫著,痛哭流涕地討饒了。


    他見餘可成被打得滿臉是血,卻仍不服軟,被那高個青年男子這一喊,也順勢下了台停住了手。


    然後,他用手指點點餘可成道:“好你個餘少,膽現在是越來越壯了。連葉家二公子也敢得罪了。等一會兒天亮了,咱們送你去見二公子,你難免還有一頓好打。”


    聽到那叫猴子的提起葉家二公子,餘可成這時大概猜到是什麽事了。


    那個與他交換身體逃到地球的餘少不是綁架了葉家大小姐麽?


    估計現在是東窗事發,葉家開始雇人來抓餘少了,自己可正好來頂這個鍋。


    他默默歎了口氣,真的很想很誠懇地向這世上每一個人解釋,自己其實不是那個餘少。


    但他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裝束,心想:“算了,這事基本上無法解釋。估計自己如堅持的話,會被人直接帶到精神病院。隻能希望葉素素趕緊回到葉府去認祖歸宗,想出個辦法圓了這件倒黴事。”


    此時篝火已成,高個男子拿出幾個像紅薯的東西擲進火裏烤。


    同時順便從腰間解下一個葫蘆喝上一口,暖暖身子,再把手中葫蘆遞給那瘦子。


    那瘦子接過喝上一囗道:“黃狗,好酒呀,要是再來點野味就更好了。”


    那高個青年嗬嗬一笑,也不說話起身走出山洞。


    不一會兒手提一個木桶進來,桶中裝著幾尾肥肥的鮮魚。


    那瘦子看見鮮魚,眉開眼笑道:“黃狗,夠意思,給哥哥準備這些個好東西。”


    那被叫作黃狗的青年拿出一把匕首,從桶中抓起一尾魚就開始剖腹刮鱗,邊幹著活邊問道:“?子,你說這葉二少爺為何要抓他?”


    那痩子拿起葫蘆酒又喝上一口道:


    “我也不知。城裏修大哥傳信叫我到山裏找到你之後,一起在山裏捜尋這小子,葉二公子出了十個金幣高價,要求明天一早把這廝活著送去。今晚運氣不錯,咱們還沒發現他原來是跟阿米在天上飛,結果一道莫名其妙的閃電後,這廝居然就自動掉落在我們口袋裏了。這就是天意,咱們這十枚金幣算是穩拿了。”


    高個青年道:“我們還是要小心些。沒想到這人與阿米還有些關係,剛才我瞅見阿米急匆匆飛下來,估計是這人不小心從阿米的雪飛虎上麵掉下來的。阿米應該現在在四處找他。”


    那痩子道:“阿米那個小屁孩,我倆在一起還不抽他一頓。要我說,剛才咱們就不該跑。”


    高個青年搖搖頭道:“你且莫小看了阿米。我雖比他虛長幾歲,但在這大山裏我可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他還有那隻飛老虎。”


    瘦子譏笑道:“我說你黃狗,你也太沒出息了,白長了一個大個子,被個小孩壓在屁股底下。”高個青年嗬嗬一笑,被嘲諷了也不生氣。


    高個青年的動作很快,片刻功夫幾尾魚基本上清理幹淨。


    那瘦子也幾口酒喝下,心思又活絡了起來,問道:“黃狗,你說這餘少素來像一條哈巴狗一樣跟著葉家二公子的屁股後麵,狐假虎威,橫行鄉裏。這兩人一向親近的很,今兒個他這是怎麽回事,敢有膽把二公子惹毛了,讓二公子出大價錢非把這廝抓回去?”


    那高個青年放下匕首道:“我日常住在山裏,那知你們城裏人的事情?會不會是今年的金瓶抽簽選學校的事,兩人翻臉了?”


    那瘦子想了想搖頭道:“今年抽簽,那餘少倒是走黴運被建靈學院選中了,不過居我所知,葉家二公子今年也被建靈學院錄取了。那小子如真想在三年內活下來,不是更應該親近二公子,希望二公子能在學院罩著點他,他哪來的膽子敢與二公子翻臉?”


    那高個青年聽到建靈學院,語氣不覺有點羨慕道:“我倒希望自己能走黴運去建靈學院,當年金瓶抽簽,結果我被建營學院選中,學了一年被退回來,那才是真沒意思。”


    那個瘦子道:“你就拉倒吧,建靈學院多麽危險的地方,一待就是三年,連退學的機會都沒有,三年後非死即殘,多少達官貴人的子弟都避之不及。你如當年去了,現在估計怎麽死的也不會有人知道。”


    那高個青年笑道:“富貴險中求,你看咱們縣都大人不也是從建靈學院出來的。”


    那瘦子罵道:“這能比麽?常言還道一將功成萬骨枯呢,你注定是那枯骨。”


    那瘦子不再搭理高個青年的插嘴,他沉思片刻,突然兩眼發亮道:“莫非這小子借著親近葉二公子的機會,去偷了二公子家的什麽寶貝?”


    那瘦子越想越覺得有道理,一拍大腿就站起來走到餘可成身邊蹲下,皮笑肉不笑地道:“我說餘少,二公子家的什麽寶貝讓你動了心思呀,不如拿出來也讓哥們幾個開開眼。”


    餘可成完全不知他說什麽,隻用眼睛狠狠瞪著他。


    那瘦子也不客氣,雙手就開始在餘可成身上摸索。


    餘可成身上本就無其它物品,隻有那開叔送他的一個裝有空殼劍鞘的小木盒。


    很快,那個小木盒就被瘦子搜了出來。


    小木盒製工精美,古色古香,一看就非凡品。


    那瘦子兩眼發光,雙手捧著小木盒立馬就愛不釋手。


    “哈哈,餘少,難怪敢與二公子翻臉,果然是得到了一件稀罕物。快告訴我,這是什麽?”


    那瘦子拿著盒子四麵翻看,隻見邊上有縫,似乎這個盒子可以打開,但他怎麽用力也開不了。


    餘可成根本沒有想回答那個瘦子的話,不過此刻他心裏卻是吃驚不小。


    當時他們接過那個盒子時,根本無鎖,可以很輕易就打開。


    如今這痩子卻怎麽也開不了,莫非這些盒子在開叔給予他們前就設定了什麽指紋識別身份鑒定的功能?


    那個瘦子有點惱火,向身旁的高個青年借過匕首,想插入縫中將盒子挑開。


    不想那縫細窄無比,匕首尖怎麽也插不進去。


    那瘦子索性用匕首去劈、去鋸,匕首與那個盒子居然摩擦發出刺耳金屬聲音。


    那瘦子折騰半響,結果這個盒子依然完好無損。


    那高個青年見這個盒子如此奇怪,從那瘦子手中接過來道:“這盒子上不是有字麽?”


    那瘦子道:“字跡有點模糊,也不識是什麽字?”


    那高個青年拿出一塊布,沾濕了水道:“且讓我擦一擦。”


    於是兩人湊在一起仔細洗擦那個盒子。


    餘可成心中大奇,這盒子在他手裏是幹幹淨淨的,盒子表麵刻有他的名字和刻畫了一個水果圖樣。


    字雖是篆體,但也清楚可識,常人拿到手裏也應不該不識。


    他實在不明白這瘦子和那高個子的青年在幹什麽?


    高個子擦了一陣,似乎盒子的字清楚了許多,借著篝火仔細辨認。


    他明顯比那個痩子多了點文化,盒麵上三個字,他居然先認出了第一個字“成”字。


    那瘦子也搶過那盒子,蹲在篝火邊,邊用手描著,邊猜著,過了一會兒對高個子道:


    “這第三個字好像是丹字,隻是這中間那字看不清楚。”


    那高個子道:“那我再擦擦。”


    說完接過那盒子又擦了起來。


    兩人擦一陣,又借著火光看一陣,如此幾次,忽然兩人都“啊訝”一聲驚呼。


    那瘦子顫聲道:“這......這不是個‘神’字嗎?”


    話音一出,瞬間山洞裏的氣氛立即凝固了。


    認出一個“成”字,又認出一個“神”字,還有一個“丹”字,再加上三字下麵浮現出一個像水果一樣的刻畫,兩個人都馬上意識到了這個東西有可能是什麽。


    那高個青年臉色有點尷尬,對瘦子說道:“這事絕對不可能,從來就沒有聽說過。等會兒咱們還是交回給葉家二公子,豐厚的賞賜肯定是逃不了的。”


    說完之後,他微微轉身就順手將那個盒子塞進自己的衣服口袋。


    那個瘦子也是嘴上連說:“對,對,等會兒咱們就交給二公子。”


    可待那高個青年剛略轉過身,瘦子手中的匕首已經快如閃電插入他的後背心髒處。


    那高個青年也未料到瘦子的動作如此狠辣,他的身體立即受到重創,嘴中大口鮮血噴出,回頭對那瘦子怒道:“猴子,你竟如此待我!”


    那瘦子又拔出匕首,在他腹部再捅上兩刀道:“黃狗,咱倆打小就認識,還不了解彼此麽?我如剛才慢上半步,倒下人就是我了。”


    這時那高個青年已經說不出話,雙腿發軟,慢慢倒地,一隻手從懷中滑出,掌中果然握著另一把出鞘的匕首。


    那瘦子見黃狗倒下不再動彈了,放下了警剔,神情立刻激動了。


    他衝上前去,從黃狗的身上摸出那個木盒,放聲大笑:“成神呀!想不到我猴子也有今天!”


    就在這兩人在那折騰這個盒子,最後搗鼓出幾個字時,餘可成還在心中還暗自好笑,覺得他們兩人太傻,居然把自己的名字“餘可成”三字認成了“成神丹”。


    既使篆體難識,也不可能完全識錯,這三個字差別可是很大的呀。


    但眨眼之間,自己卻被嚇得目瞪口呆,兩個剛才還親密無間喝酒做菜的朋友,轉身就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血流一地。


    那瘦子這時目光也轉移到了餘可成的身上,他一手緊緊抓住那個盒子,另一隻手握著匕首,刀尖還滴著血,雙目泛紅,奸笑對著嚇呆了的餘可成道:“餘少,今天猴哥我也是要送你上路的。你也別怪我,誰讓你從二公子哪裏拿到了這麽個好寶貝呢。”說著,就向餘可成走來。


    餘可成連忙開囗說道:“停,停。猴子大哥,那盒子......那盒子其實什麽也不是。你們認錯字了!”


    那瘦子笑道:“你不是剛才嘴硬的很,現在死到寧頭也服軟了,想騙猴哥不識字麽?猴哥我可是在建文學院喝了半年墨水的人,三個篆體就想難倒我,呸!”


    說完,還得意洋洋地將那盒子正麵放到餘可成的眼前。


    餘可成一見膛目結舌,原本刻有他名字的地方卻神奇地變成了另外三個字,果然是“成神丹”。


    餘可成完全懵圈,大腦都不夠用了,沒想到這木頭盒子居然還能自動改變刻畫在上麵的文字。


    那瘦子將手中血刀在地上黃狗的屍體上擦拭了兩下,奸笑著對餘可成道:“餘少,猴哥把這刀給你擦幹淨,再送你上路,算對得起你了吧。”


    餘可成見那瘦子又要提刀過來,一邊大腦急轉彎,一邊喊道:“猴哥,別殺我,你......你難道不想知道怎麽樣才能打開這盒子麽?”


    那瘦子一怔停下腳步道:“你知道?”


    餘可成忙點頭道:“我現在己經有些線索了,再給我點時間,我一定能打開。”


    餘可成知道目前的問題是那個猴子已經殺紅了眼,準備殺人滅口了,要保留住自己的小命就看自己怎麽說話疑惑他了,能拖一時算一時。


    那瘦子也不傻,沉思片刻笑道:“餘少,你如能打開,早就打開了。”


    說著,放在耳邊搖搖手中的盒子,感覺裏麵有東西,滿足地繼續道:


    “估計葉二少爺家裏也是打不開這盒子的,否則這成神丸還不早服用了。其實,對我來說打不打開這盒子無所謂,把你一殺,就誰也不會知道我有它了。把它放在身邊,日日夜夜摸著,說不定那天機緣巧合之下就打開了呢!現在你也別拖我時間了,早點上路與黃狗也好結伴同行。”


    說完握緊匕首,就準備上前一步給他一刀。


    餘可成見他不上當時,心底一涼,嗚呼暗道:“看來今天自己是在劫難逃了,被縛著的雙手的拇指也沒有任何發熱的感覺,否則再來個金手指也許能救自己一命。”


    就在餘可成毫無辦法,看著那猴子獰笑著握著刀準備走上來給自己一刀時,餘可成突然聽見一個老人的聲音在腦中出現:


    “快說空心鞘。”


    餘可成沒反應過來,問道:“說什麽?”


    那老人聲音又在腦中出現:


    “苯蛋,快喊空心鞘。”


    餘可成幾乎機械地張口大喊一聲:


    “空心鞘!”


    餘可成的喊聲倒還真把那瘦子唬住,停下腳步暗中戒備環視四周,還以為洞中藏著什麽人,呆立片刻,周圍似乎安安靜靜地。


    他就用刀尖點著餘可成,笑道:“餘少,你也太逗了。”


    話音未落,他那隻緊握著盒子的手突然炸裂,隨即他的半個身子都炸成肉沫,在一片血霧中一道亮麗的金光向餘可成襲來。


    餘可成見那金光勢不可擋,忙向右側滾希望能避開金光,但是他被縛著的雙臂那裏能使他移動多遠的距離。


    那道金光一下擊中他的左上臂,極高的熱度瞬間燙穿了縛著雙臂的繩索、衣服和他的皮膚,痛得他一聲慘叫。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殺戮場粹石奇緣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遠渡舟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遠渡舟並收藏殺戮場粹石奇緣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