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山青默默的觀察了這個奇怪的年輕人好長時間。


    不同的武功從上手生澀,到熟練,然後再換另一門武功。


    在這少年的年紀,教他武功的師傅們都說最開始,精通一門就好,不然就是蹉跎了歲月,一事無成。


    而麵前的少年不隻是沒有師傅教,還是覺得自己天賦了得,一早上居然練了幾十門武功,不帶一點重樣。


    一直到最後估計是沒了新武學,才停下來思考問題。


    等到中午。


    太陽照在了頭頂,少年人才記起,應該吃飯了。


    王予撿好樹枝,把帶著的作料都一一擺了出來,接著就在不遠處的樹林裏尋找野物。


    令他不可思議的是,整片樹林裏,就沒有一隻動物讓他獵殺。


    不服氣的又多走了幾裏地,才打到了三隻兔子,一隻錦雞。


    再次回到他練功的地方,才一拍腦門暗道:自己是有多蠢,才會來回跑路,帶著作料是幹嘛的,不就是就地取材的嗎。


    王予忽然很為自己的智商堪憂,別不是練武練成了個呆子。


    很快消滅掉了不好的想法,專心的幹起燒烤的事業。


    肉香四溢,王予還沒來得及拿到手開吃,隻聽身邊吞咽口水的聲音,整個身體緊繃著,艱難的偏頭看去。


    “看什麽看,肉都快焦了,趕快翻啊。”


    邊上的人一陣催促,王予小心翼翼再次撒上作料,肉香味更濃了些。


    “可以吃了嗎?”


    這次王予心情舒緩了些,不在緊張,看向說話的人,三十多歲,臉部柔順,一雙眼睛憂鬱中透著世故,下巴上一層細密的胡須,有兩天沒修理的樣子。


    身上穿的衣服看不出什麽麵料,但就是講究,背後還背著一張琴。


    王予瞳孔一縮,心裏立刻想起,早上的琴聲,肯定是這人發出的。


    那人見王予愣著,忽然道:“我可不白吃你的,我帶了酒。”


    說著從背後拿出一個不大的酒壇子。


    壇子打開後,酒香彌漫,是上品好酒。


    王予很想說,我是怕你白吃?


    “你知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還好我沒有心髒病。”


    王予拍了拍胸膛,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接著又道:“有酒你早拿出來啊。”


    說著不去管還架在火上烤的錦雞,搶過酒壇猛灌了一口。


    火辣辣的酒一入喉,咳得王予差點扔了酒壇子。


    “什麽破酒,嗆人,不好喝。”


    那人不以為意的道:“你喝了我的酒,這隻雞就是我的了。”


    不管王予同不同意,身手抓著就吃。


    “嗯,味道不錯,有客來居大廚的手藝。”


    王予見了也不再說話,現在說的多,之後就少吃一口肉,他肚子還餓著呢。


    至於這陌生人會不會對他下毒手,王予覺得在小心,也打不過人家,還不如不去多想。


    “還有沒有?”


    一個不讓一個,吃的飛快,嘴上,手上全是油水,地上的骨頭撒的到處都是。


    “呃!沒了,這地方邪門,不知野物都跑哪裏去了,翻了一座山才找到了這幾隻。”


    王予感覺肚子還欠一點才飽,鬱悶的說道。


    那個陌生人尷尬的笑了笑,手指又摸了摸背上背著的琴。


    “我去去就來。”


    說著解下背著的琴,側耳細聽了一陣,腳尖輕輕一點,人以如同離弦的箭,直射十丈,另一隻腳才落地,再輕輕一點入了樹林。


    王予看得目瞪口呆,他自己還對自己的輕功很自信,見了別人的,發現自己的慘不忍睹。


    十丈聽起來是個數字,真正具體了解,才能明白什麽是距離。


    呆坐了片刻,才想起還需要更多的木材。


    不大一會,就看到那人,提著一隻鹿和三隻不知名的大鳥,回來了。


    “夠吃了吧。”


    王予看著四隻大家夥,又看了看自己帶著的作料,還好夠用。


    “吃還不夠,最多混個肚園。”


    人家打來的獵物,怎麽吃就看王予的了。


    有武功就是方便,無論拔毛去皮,內力一震,幹幹淨淨,就連清理內髒,都可以不用水洗。


    篝火再起。


    渺渺的青煙,直上雲霄。


    芬芳的肉香,布滿土丘。


    “你這手藝沒說的,比客來居的大廚都好。”


    轉眼間陌生人對他的手藝評價,又升級了。


    “那是自然,全天下,我這可是獨一份。”


    王予就是這麽自信,很多市麵上沒有的調味料,都是他讓胡說根據藥材,一點點試出來的,口感和味道,齊全的不比他曾經知道的差,某些方麵還有勝出。


    反正有錢就是這麽任性,自己吃好點總沒有錯。


    “我叫伊山,你叫什麽?”


    已經有十幾年沒有人在他麵前自大過了,伊山有趣的問道。


    “我?叫王予,你這名字肯定不是真名,不過無所謂。”


    王予很不客氣的說著大實話,轉頭看伊山臉上毫無變化,接著又道:“我還以為隻有我,臉皮厚呢,沒想到還能遇到同行。”


    說著自己先笑了起來。


    伊山也跟著笑道:“你不是臉皮厚,是太自大。”


    “怎麽講?”


    王予還以為這人要生氣的,沒想奧人家不在乎。


    “全天下,獨一份,你知道天下到底有多大嗎?”


    伊山戲謔的道。


    王予一愣,原來說的是這個,想了想肯定的道:“管他天下有多大,反正我的手藝就是獨一份,不服你可以再去找個比我好的。”


    就是這麽自信。


    伊山一呆之後,輕輕點頭,反而認可了王予的說法。


    聊天被王予的自信宣言給聊死了。


    劈啪的火焰跳動,灼燒著架子上的鹿肉,油亮的鹿肉上被王予割開了不少細小的口子。


    上麵撒著攜帶的各種作料。


    王予一邊轉動搖杆,一邊伸手用內力均勻的塗抹著沾了作料的油脂,使其不斷地滲透進去,不時的彈出幾縷指風,震酥內裏的骨頭,讓骨頭縫裏的骨油也沾上作料。


    一連串的手法,把武功上的各種剛柔寸勁,用到了他這個境界的極致。


    無所事事一般坐著喝酒的伊山,見識到王予的手法,才明白短短的一次翻滾,就用上了不下七十中武功的用法。


    “有沒有人對你說過,你的武功練得太雜?”


    伊山還是忍不住說出口。


    剛好反轉了一次的王予抬頭道:“有啊,不就是你嘍。”


    “博而不精,雜而不純是練武的大忌,你現在還年輕,需要多注意了,要是年紀大了,有你後悔的。”


    伊山好為人師的毛病又犯了。


    王予的臉上表情忽然很奇怪,心神在屬性麵板一看,居然進賬了一千的修煉值。


    提示:聽宗師說法修煉值+1000。


    精神一震,正為這事發愁呢,利好消息就來了。


    王予很配合的做洗耳傾聽裝,時不時的點頭表示了解。


    心不在焉的隻見提示都快刷屏了,看到修煉值的總數,短短一頓飯的時間,就加了快三萬了。


    就是越到最後,給的越少。


    “肉烤好了。”


    伊山提醒王予。


    “啊,哦,可以吃了。”


    這次王予展現了他能吃的天賦,四分之三的食物都進了他一人的肚子,沒有引起一點消化不良的反應。


    吃飽喝足後,王予一腳踢開大坑,埋葬了所有的骨頭,再拂袖掩埋好。


    這又是兩種不同的武功,看得伊山不住的搖頭。


    “你不用搖頭,也不用惋惜,你要有多的秘籍可以都給我,我花銀子買都行。”


    王予捕捉到了伊山的細微可惜。


    “你在說笑,誰家的武功亂送人的,即便送也是當做嫁妝,或者交換。”


    伊山糾正這王予不該有的想法。


    “切,還不是敝帚自珍,怕別人學了超過了自己。”


    王予自己其實也是這個想法,但往往都是嚴以待人,寬以待己。


    “說的再多你也聽不進去,總之一句話,低層次的武功,練得越多,越費精力,還不如找一門高階的武功來練。”


    伊山有他的成功經驗,王予也有他的外掛。


    吃飽了撐的慌,這種沒營養的話題,居然說的差點吵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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