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廟周圍的江湖人聽到王予的這番話,都不禁的楞了一下。


    就連兩個念經的和尚,也停了下來。


    一個提著把劍,從東殺到洗的人,竟然也能大言不慚的說打打殺殺的不好。


    早幹嘛去了。


    另一些人,心裏直呼:學到了,學到了,怪不得人家是前輩,咱們隻有聽人家指點的份。


    一隻不知名的鳥,“嘰嘰喳喳”的叫了幾聲,似乎也為王予的厚臉皮,表達了意見。


    “我覺得武功高低,破綻錯漏,用嘴是說不清楚的,必須爭殺一番,才能得出結果。”


    李家少年再次為自己占據上的風而感慨。


    思緒一偏,竟然想到了小時候不勤練武功,被父母打的場麵,當時哭的要多慘有多慘,如今卻很感謝父母的鞭策,若不然走上江湖路,就是任人宰割的份。


    連說句大話,都沒底氣。


    王予環顧四周,到現在竟然沒有一個願意為他說話的人站出來,即便早知這些江湖人的尿性,心頭還是一陣悲涼。


    他看到了大多數人,竟然都是想讓他比試一場,看看成色。


    難道他們不知道是會死人的?


    “當真要比武?”


    “當真。”


    眾人隻想再看一次,武林神話,小李飛刀的例不虛發,至於指點武功,那有這種盛事值得一顧。


    “比什麽?”


    “我隻會飛刀,你自己隨便。”


    李家少年嘴角含著笑意,一會看看王予,一會看看底下站著的江湖人,他也看到了匆匆忙忙趕來的嚴持他們。


    想到要當著嚴持他們的麵,擊敗他們心目中的高手,心情就又愉悅了幾分。


    王予的頭更疼了,還以為能拿話,堵住他的飛刀,看來這人雖然有點二,腦子卻還不笨。


    “這裏人太多,影響你發揮飛刀水平,咱們換個地方怎麽樣?”


    李家少年自然不願意,他就是來求名的,別人看不到,他做的再多又如何?


    “沒事,揭露騙子,還是在人多的地方好使。”


    這會王予的肝都開始疼了,什麽仇什麽怨,要當著所有人的麵讓他下不來台。


    “那我有事。”


    “你有事與我何幹?”


    李家少年無辜的看著王予,小眼神天真無邪的就像冬日裏的雪花,屋簷上的冰溜子。


    那是冷的刺骨,冰的滲人。


    “好吧,比武已經結束,你贏了。”


    萬般無奈之下,王予隻好使出絕招,以退為進。


    他就不信這人跟他卯上了,又不是殺父之仇,肯定沒那麽眼中。


    王予卻是忘了,少年人,特別是中二的少年人,下手沒輕重,說話不把門,呢能那麽輕易讓他個留了。


    “你不會不行吧?還是說,你就是個騙子?”


    李家少年不依不撓的立刻反問道。


    “好了,我不行了,我就是個騙子,這總行了吧。”


    王予都要快被玩崩快了,順著話說道。


    “看到了吧,原形畢露。”


    李家少年指著王予,向一眾江湖人說道。


    隨即轉頭冷眉橫對王予:“既然你都承認你是個騙子,那我再出手殺了你,可就是為了離州江湖除此大害。”


    王予無語,說來說去,還是要殺他。


    都會用釣魚殺人了,突然之間王予想到:那些話多的人,其實都是對爭殺沒把我的人,自己就是個榜樣。


    想明白了這個道理,王予心神沉入屬性麵板上,看自己融合出來的武功,怎麽樣了。


    “鳳舞靈犀意”,前置條件,靈犀一指,鳳舞九天當前品級十品。


    總算不負所望,出來了第三門帶品級的武功。


    成功融合之後,其中的訣竅,內功心法,行氣路線,意境傳神帶印在的腦海裏,迅速的熟悉著,然後大成,圓滿。


    這門武功很神奇的地方就在於領悟一種,冥冥之中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你的飛刀叫什麽?”


    王予再次開口,不論是觀望的人,還是李家少年,都覺得他身上似乎多了一種莫名的氣質。


    “小李飛刀例不虛發。”


    知道王予接受了他的挑戰,李家少年,精神一振滿懷戰意的道。


    “嗯,你可以開始表演了。”


    王予也不再墨跡。


    小李飛刀如同傳說中一樣,隻不過是把普通的飛刀,卻又是江湖上最為神奇的飛刀。


    在李家人手中,它碎石都可以製敵於死命。


    沒有人能例外,因為刀光一閃,小李飛刀已發出,刀已插入敵人的咽喉,哪怕敵人瞪大了眼睛,至死也不會相信,飛刀可以這麽快,沒有人能看清飛刀是怎麽出手的。


    看到的人都已經死了。


    江湖上口耳相傳故事無不說明飛刀的可怕,王予自然也不例外,他突然發下,知道的越多,自己的壓力就越大,還不如一開始就不知道來的輕鬆。


    “今日你就會死在李家二郎,李承坤的手中。”


    李承坤說完就不再說話。


    兩人站立的位置都很好,側麵的太陽正在緩緩的升起,天空從彤紅,變得明亮。


    天氣是個好天氣,溫暖的陽光灑下,破廟周圍的人卻隻感到寒冷。


    離得近的人正悄悄地往後挪動位置。


    李承坤長長的的衣袖,看不到雙手,更不知那隻手中握著飛刀,在那個時間點會發射出去。


    而王予就很簡單,青色的長袍,並沒有遮住雙手。


    本是握劍的手,卻空著。


    觀看的嚴持他們壓抑的差點忍不住叫出聲來,一個在江湖上成名的劍客,麵對最致命的挑戰,卻不在握劍。


    隻能說明一件事,他用劍根本沒有把握接下這一刀。


    問題是用劍都不行,還能用什麽武功?


    光陰的流逝,有時候並不能用如箭來形容。


    兩人之間的對決,似乎讓整個時空都凝固了一般,沉重的呼吸,難以移動的身體,變的更慢的思考能力。


    拉扯著每個在場人敏銳的精神,比他們在外麵和百八十人痛痛快快的打一場生死搏殺都累。


    恍惚間,王予舉起了右手,雙指在離喉嚨三寸的地方一夾,一個冰冷的兵器就被夾在了兩指之間。


    這是他第一次麵對這種玄學的飛刀,也是他第一次使用這種玄學一邊的武功,感覺真的很神奇。


    王予愣愣的看著雙指之間夾著的飛刀,三寸七分長,樣式普通,上麵刻著一個李字,每個鐵匠鋪隨便給幾兩銀子都能打上不少。


    偏偏就是這樣普通的飛刀,卻成了江湖上人人仰慕的目標。


    如今飛刀就在他的手中。


    王予仔細的回想著他麵對這一刀時的感受,他沒有看到飛刀的來處,也不知何時發出,所以也就無從破解這一絕命的一刀。


    好在比鬥總算結束了,他也在飛刀下活了下來。


    唯一不好的消息就是,一身內力,接了這一刀,耗去了差不多九成,這是一個很危險的數字。


    今天是個小的,下次遇到個老的,那還得了。


    王予在發愣。


    李承坤也在發愣,他從沒想過,全力出手的一刀竟然被人徒手接住了,種種神奇的手法,法還沒見過。


    自家的藏書閣也沒有記載。


    忽然他有了一種想要痛哭的感覺,他丟掉了幾百年來李家的神話,這是已死都不能謝罪的重大罪過。


    隨便一想就能知道,往後他們李家的飛刀不再無解,那些李家的敵人也會再次跳出來。


    而經過了這一次,李家人也會對自己的飛刀進行懷疑,從而打擊信心,再也不可能例不虛發了。


    “為什麽?”


    剛剛還意氣風發,揮斥方遒,激揚文字的少年,現在看在眼裏連鬼都不如。


    “什麽為什麽?”


    被驚醒的王予,疑惑的看向李承坤。


    “為什麽你能接住我的飛刀?”


    李承坤紅著眼睛,喘著粗氣問道。


    “你說的是這個?”


    王予揚了揚手裏的刀,嘴角翹起略顯得意的說道:“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他沒法不得已,打破了武林神話般的詛咒,是誰都要嘚瑟幾下。


    而心下卻感覺到體內的內力在飛快的恢複,他可是真怕這人再給他一刀,那就真的無解了,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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