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也不是嗜殺之人,這樣吧,我呢有一套武功,給你們用上之後呢,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王予等了片刻,場中寂靜,隻有風吹過的聲音,和落葉在飛舞,隻能他自己先開口說話。


    “既然是自家人,那諸位肯定就能活著不是?”


    王予給出的建議,一點都不靠譜,賭一個人的人品,比在賭場贏一萬兩銀子還難。


    但形勢比人強,再不靠譜的建議,也是一根救命稻草。


    忽然一人笑出聲來。


    “小李飛刀是很厲害,卻也不是無解,隻要人多,你的飛刀能發幾刀?”


    說話的正是傲晴,眼見著要落入別人的手裏生不如死,還不如賭一場自己能不能活命。


    反正賭王予的人品是賭,賭她自己的運氣也是賭。


    “小女子不才,先走一步了。”


    說著身體像是被一根看不到的繩索拽著,拉扯著向後退去。


    勇氣往往能打破很多僵局,使得死水一邊的局麵,變得活躍起來。


    在場的高手雖多,男人更是不少,卻還比不上一個女人的魄力。


    傲晴的退出,王予就當沒有看到一般,直到場中真的少了一個人,眾人才驚疑不定的回過神來。


    人家能走,是人家的運氣,場中的人越少,被飛刀命中的幾率就越大。


    誰也不敢保證,自己就是最幸運的那一個人。


    又是一陣長長的沉默,都說不是在沉默中死亡,就是在沉默中爆發。


    每個人想的都是怎麽脫身,卻從沒想過怎麽打到對方,也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算了,江湖上的水太深,不適合我這樣的女人,這次回去,我就要隱居不出了,連自己的生死都看不淡,又何談找李家人報仇。”


    說話間侯玉完全不怕王予的飛刀一般,轉過身,幾個起落,已經踩著破碎的屋簷,飛出了小村子。


    王予還是沒有作為的一動不動,連續兩人走掉,讓剩下的人呼吸急促了幾分。


    都看到了王予的虛張聲勢,一個個眼神閃爍之間想著如何才能快速的逃出二十丈距離。


    因為小李飛刀的極限就是二十丈。


    誰知這時王予卻抽出了長劍。


    握刀的手開始握劍,王予的氣質又是一變。


    “貪婪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你們坐好這個準備了嗎?”


    平靜的聲音應和著寒風的呼嘯,明明是六個人圍攻一人,如今反過來成了一人圍攻六人。


    “我們隻是怕小李飛刀,可不是你的劍。”


    山羊胡子一使眼色,和他一起的那人,一陣遲疑,終究是沒有動作。


    這把山羊胡子氣的差點跳腳,關鍵時刻,一起上過青樓,用過同一個女人的人,也是靠不住的。


    而王予再也沒有給他機會。


    殘影還在原地,真身已經殺到眼前。


    昏黃的劍光,在沒有太陽的寒風中,有種詭異的淒涼。


    劍光山洞,劍芒吞吐,堂堂正正的一劍,隻是因為快,就來不及去看它的破綻。


    山羊胡子腳步微錯,劍尖卻如影隨形的跟著,隻覺得眉心刺痛,仿佛下一個刹那,就會被長劍洞穿。


    這不是錯覺,而是事實。


    連續換了三種身法,七種步伐還是沒能擺脫跗骨之蛆,反而讓他陷入了更大的危機之中。


    手上的招式也出了十一招,每一招都是他自認為最高妙的絕招,神奇的是這些招式中存在的漏洞,連他都不知道,卻被王予輕易的破除了。


    自信沒了飛刀的威脅,能夠遊刃有餘收拾掉王予的心,沉到了溝底,還是那種最臭的臭水溝溝底。


    “你們還在等什麽?”


    山羊胡子暴躁的怒吼道。


    他不吼叫還好,一吼之下,最先逃跑的就是和他一起的同宗手下。


    那人身體飛快的往後退去,算不上好看卻很實用,左拐右拐的成‘之’字型。


    樂韻也立刻飛身上去阻攔,到底功行不夠,隻交手了三招,就在內力的巨大差距下負傷。


    這幾下就在兔起鶴落之間,那人跑出一段距離,嘴角露出了一點譏諷,哈哈大笑道:“汝妻子,吾養之,勿念,你那些徒弟女兒,我也不會嫌棄她們。”


    其他四人見有了機會剛要起身,卻忽然發現跑的最遠的那人,身體像倒空的麻袋,軟軟的倒下。


    倒下的時候,依稀還能看到捂著脖子的手中露出了一抹嫣紅。


    “死了?”


    “死了。”


    還沒起身的四人一陣膽寒,一個活蹦亂跳的人說沒,就沒了。


    這人不是拿起了劍,就不會再發飛刀。


    分明是貓抓耗子,在耍他們,可明知如此,他們也沒有什麽辦法。


    他們,也很絕望啊。


    正麵對著王予的山羊胡子,比他們四人更加絕望,離得這麽近,他都沒有發現飛刀是如何發出的。


    這又如何能擋?


    山羊胡子稍一愣神,王予長劍一遞,停留在了他的眉心,隻要劍芒催動,就能穿透腦袋,再無活命的機會。


    “哎,我這人還是心善,見不得眼前死太多的人。”


    王予明亮的眼睛,定定的看著山羊胡子,唉聲歎氣的道。


    “在下合歡宗,吳長德,見過少爺。”


    山羊胡子吳長德,不敢彎腰,隻能稽首,說的裏說當然,仿佛王予生來就是他家的少爺。


    而他自己就是少爺的奴仆。


    餘下的四人,嘴角抽搐,心裏都在大罵:真不要臉,簡直是丟人。


    王予左手掌心緩緩地凝除了一片薄冰,打進了吳長德的身體才收了長劍。


    轉頭看向另外四人道:“那你們呢?”


    “在下袁一寶,見過少爺。”


    “在下杜成虎,見過少爺。”


    “在下嶽中天,見過少爺。”


    “在下楚江南,見過少爺。”


    前一刻還覺得丟人,這一刻,卻是真香。


    “你們啊,何苦如此呢,一大把年紀,回家養老他不舒服嗎,偏要跑江湖。”


    王予說著踱步走向四人,身後的山羊胡子,似乎就真是一頭山羊,隻等著捋羊毛,或著殺了吃肉。


    吳長德,眼神一冷,兩步的距離,就算飛刀出手也是來不及發出。


    “小心。”


    樂韻急切的聲音,剛剛喊出。


    就見到吳長德大吼一聲倒在地上,不斷地打滾,雙手在身上各個地方不斷地抓撓,不一會就渾身是血,指甲縫裏都是肉絲。


    嘶吼聲不像是人,倒像野獸多一些。


    王予頭都不回的站在那四人麵前,左手攤開就是四片冰片。


    “需不需要?”


    四人咽了口唾沫,又看了看地上還在瘋狂打滾的吳長德想說不要,卻怎麽也不敢開口。


    人的膽魄一破,就和行屍走肉差不多,不管他的武功有多高強。


    就是讓他們挖坑,把自己埋了,也不會有人想著反抗。


    “看來你們很需要。”


    王予自顧自的說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一直這麽認為,我自己呢,也是這麽做的,能不殺人,就不殺人,希望你們也能明白這個道理。”


    說話間四片薄冰分別融入四人的身體。


    他們各自感受了一下,沒有一點中毒的跡象,也沒有感受到任何不妥之處。


    不過看到還在地上連慘叫都出不了聲的吳長德,心頭一顫,還是老實些好。


    做完了所有的事,王予才回到樂韻身邊,深情的看著樂韻的雙眼。


    “我的承諾做到了,你的解藥什麽時候給我。”


    在馬車內,能讓他改變主意的當然不是美色,見過太多美女的王予,其免疫力可是很高的。


    隻有毒,能威脅到他自身的毒,才能讓他暫時妥協。


    他的內功心法,都是融合出來的最優內功,抵抗毒藥是一定要有的,如今卻偏偏就中了一種無解的毒。


    練什麽時候中的他都不知道,要不是係統上狀態那一欄給了他提示。


    他還是不相信自己中毒了。


    之所以默認樂韻上車,就是在試著自己用內力,把毒給逼出來,其結果很讓人窘喪。


    他的內力暢通無阻,沒有找到任何能威脅到他生命的東西,可係統又不可能騙他。


    隻是後麵備注:未爆發。


    “那你先解了我身上的手段再說。”


    樂韻無辜的看向王予。


    “你真的是有十五歲?”


    王予自然不能什麽都聽她的,忽然想起一個問題,疑惑的道。


    “過了明年三月就十六了,怎麽了?”


    樂韻還想著和王予討價還價,忽然被問起年齡,也隻能如實相告。


    “沒什麽。”


    王予能說什麽?十六歲不到就把這麽多老江湖玩的團團轉,這智商,他都感到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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