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在雞飛狗跳之中殺戮。


    王予的收獲滿滿的,慢慢地動靜影響到了二樓,三樓。


    每一層樓都有高手駐守,層層壓下,一樓就更亂了。


    “你小子別跑,本來不想對付你的,你卻要自己找死闖進來。”


    王予的武功高明本來僅止於劍法,去他的都是被係統融合上來,沒怎麽用心練習過,更沒多少機會拿出來對敵。


    這次的對手很多,各種武功都有,他掌中的劍雖然鋒利,到底不是神兵,用不了幾次,就被隨後而來的兵器折斷。


    失了長劍,進攻雖然無力,但騰躍挪移之間,卻很輕鬆,左一掌,右一腳,偷空還能彈出指風殺敵,阻路。


    靈活多變的方式,在人群中遊刃有餘。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下來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死在了他的手裏。


    王予才長嘯一聲,闖出了十裏香,揚長而去。


    十裏香的大佬們,站在三樓的窗口,冷冷的看著王予離去,沒有一人出手攔截,似乎愛來不來,反正不關他們的事一般。


    飛奔出去的王予,一口氣掠過了外麵的人群,再一閃身就沒了蹤跡。


    身後跟出來的那些人,追的最遠的也就離門口三丈的距離,就退了回來,實在是被這人給殺怕了。


    一時衝動的找上張家報仇,並不是一個還注意,也不是一個成熟人的想法。


    王予在十裏香碰壁之後就收起了單打獨鬥的做法。


    一個小山丘的北麵,剛好能遮風擋雨。


    火堆上烤著一隻肥的流油的野兔,沒有作料,自然吃著就沒多少滋味。


    打鬥爭殺是個體力活,雖然多數用的都是內力,時間久了也遭不住。


    王予吃的仔細,不肯浪費一丁點的食物,周圍除了肉香,連一根骨頭都找不到。


    “江湖還是他認識的那個江湖嗎?怎麽高手這麽多?”


    王予小聲嘀咕道,他第一次出江湖的時候,那個威風啊,大殺四方,誰人是自己的對手,哪怕遇到一二高手也能放手一搏。


    第二次出江湖的之後,遇到的第一個年輕高手周世傑,都是勉強勝過一招。


    “名聲越大,武功越不行,無名無姓的反而厲害的不得了。”


    王予想不通扮豬吃老虎的人怎麽就這麽多,難道這個世界流行著個?


    沒有人來給他解惑,不禁暗道:還是要發展勢力,要不然兩耳失聰,雙目失明,在江湖上可不好混啊。


    “官府的人怎麽還不來?”


    張浩鋒氣度威嚴的問著對麵坐著的趙寒鬆。


    趙寒鬆的真實身份,對於這些人來說根本就不是秘密,隻不過和官府保持著一份默契,沒有揭露而已。


    “江湖上的事,還是要江湖人自己解決,這也是官府設立武林盟主的初衷。”


    趙寒鬆麵對著這些高手,一點都不漏怯。


    “那為何無相宗的人也不來?”


    悠閑老人林賢一點也沒有悠閑的樣子,厲聲問道。


    “你老問錯人了,無相宗的事,你應該問無相宗才對,問我,嗬嗬,我都是前盟主了,你這個現任盟主都不知道,我能知道什麽?”


    趙寒鬆也不是善茬,立刻還以顏色。


    “都少說幾句,你們其他五家都是什麽意願?”


    張浩鋒不是盟主,卻在行使著盟主的權利,趙寒鬆眼皮子也不抬的旁觀者麵前搞笑的一幕。


    “我們商量過了,可以出手幫無相宗處理掉他們隱脈的隱患,換取他們承認我們的存在。”


    林賢給出了他們最後的一點籌碼。


    “這是個好辦法,那離州其他的世家呢?他們可不願意為了別人做嫁妝。”


    張浩鋒點了點頭,還是問起了最關鍵的一點。


    “哼!大勢所趨之下,那些人除了承認我們的存在,還能做出什麽?”


    石飛雙眼露出寒光,大有全部殺了得了的意思。


    “跑題了啊,現在咱們要討論的就是這座樓,該怎麽分?”


    林賢一敲桌子,問出了他們這次聚會的目的,已經等了快三天了,還沒有其他宗派和世家的人來,可以不需要再等下去。


    “這座樓大家知道是誰建的嗎?”


    張浩鋒掃了一眼在座的各位問道。


    “誰不知道是四十年前離州的第一美人秦香兒所建,聽說那時秦香兒不但在離州有名,在其他州府,也是冠蓋一時,不少的少年俊彥都是人家的入幕之賓。”


    林賢道。


    “不錯,就是不知之後為何定居於此,她收集的金銀財寶,武功秘籍,應有盡有,也不知所蹤。”


    石飛一臉貪婪的說道。


    “難道所有的寶藏,都在這棟樓裏?”


    孫楊抖動著胡子,一臉詫異的問道。


    “沒錯,我找到了秦家的後人,隻可惜找到的遲了。”


    張浩鋒搖了搖頭。


    “他的後人自殺了?”


    “不是病逝了。”


    “怎麽會病逝了呢?”


    “是人都會生病,更何況這一代的後人太過不孝,賭博,和花酒,樣樣精通,還不會掙銀子,就把這棟酒樓給賣了。”


    “賣了?那也有不少銀子才對啊。”


    “他的父親給他說,祖產要拆著吃,不要賣著吃,賭瘋了的人哪管得了這麽多所以隻賣了十兩銀子。”


    “好便宜。”


    “確實便宜,而買到酒樓的人覺得酒樓不好,想要翻修,結果剛揭了一片瓦,就感覺到了不對。”


    “怎麽不對?”


    “瓦的重量不對,外麵是土,內裏是黃金。”


    問話的人隻要一想到,他們就坐在一座金山上,驚訝的抬頭四處亂看。


    他看到的每一樣東西,都覺得是價值連城。


    “那個買家就是你們張家吧。”


    林賢瞧著張浩鋒問道。


    “沒錯正是我第三個兒子張文傑。”


    張浩鋒緩緩地說道。


    “那你為何要公開出來?”


    林賢道。


    “子女不孝,我也沒有辦法。”


    張浩鋒歎息道。


    林賢點了點頭,他的孫子林晚秋還不是一直在旁人麵前說他是假的,他能怎麽辦?也隻能忍著,免得被別人笑話。


    石飛則看了一眼身邊剛剛趕來的石映雪,大家都一個樣,誰又能說做父母的簡單了。


    ??????


    一處別院。


    院子很大,卻幾乎看不到人。


    張文傑身處一間靜室,身後就是枯木老人。


    良久收功。


    張文傑睜開眼睛,室內驟然亮堂了許多,隨即又暗了下來。


    “你已經摸到了合鼎境的邊緣,隻要安穩的修煉半年,就能突破。”


    枯木的臉上皺紋又多了幾條,頭發都要全白了。


    “我體內被王予下的毒,解了嗎?”


    張文傑說話的時候,都有了顫音,隻要一想到全身發癢,就看到了身上自己抓出來的傷痕。


    “那個不是毒,隻能壓製,解不了。”


    枯木疲憊的聲音中有著讚賞,他還是第一次見識到,有人能把內力,運用的這麽巧妙,有了這種技巧,還需要研究什麽毒藥。


    “連你也不行?”


    “不行,除非你突破了境界,可以試著去煉化,會有好處的。”


    “十裏香酒樓的事,你是怎麽知道的?”


    張文傑忽然問道。


    枯木靜坐半響,實在不知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我娘是怎麽死的,你總該告訴我吧。”


    張文傑又換了一個問題。


    枯木還是不語,每一個問題都讓人無法回答,能做的隻能是沉默。


    “我查了十裏香的來曆,四十年前,一個叫秦香兒的女人建的,我和那個女人有什麽關係?”


    張文傑接著又拋出了一個問題,問道。


    “你不說,就是我說的是對了。”


    這一次,張文傑不在問枯木了,自言自語的道:“四十年前,那時候張家正陷入危機四伏之中,都快要啟動隱脈計劃了,誰知竟然被那一帶外出雲遊的張家人給解決了。


    那一次的解決張家危機的人,其實就是秦香兒吧。”


    一件件的卷宗,在張文傑的腦海裏翻騰,所有的事件都沒一條似乎沒什麽關聯的線牽引在了一起。


    “隻可惜,張家是個大家族,即便是落魄了,也不會允許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來做張家家主的夫人。


    想來那時的秦香兒應該也是很痛苦吧。”


    “她不痛苦,墜入愛河的女人,隻要她喜歡的男人還在身邊,哪裏都是甜蜜的。”


    枯木忍不住反駁道,渾濁的眼睛之中也有了亮光,那時對感情的幢景,他也年輕過,知道那種情感的美妙。


    “嗬嗬,她是不會痛苦,可她喜歡的這個男人可不一定會這麽想。”


    張文傑是個男人,更是張家人,他太懂得張家男人的想法了。


    枯木眼中有了痛苦,情感這種事,是最難以捉摸,也是最不受控製的一種感覺,來的時候甜蜜,去的時候也不會苦,隻覺得是老天太喜歡作弄人,不願意看到有情人終成眷屬,才這麽折騰的。


    “所以秦香兒就該死,就應該必須死去,不管是那個男人想要解脫,還是張家想要掩蓋這段曆史。”


    張文傑能夠想象那個女人知道她最喜歡的男人背叛他之後,是怎樣的感受。


    “我娘就是那個女人的後人吧,我想那個男人的結局也不會很好,是死了,還是被關在某個地方?”


    枯木嘴唇動了動道:“那個男人死了,我下的手,隻需一杯毒酒,秦香兒的黃泉路上就不會覺得孤單了。”


    “那你呢?你喜歡秦香兒嗎?”


    張文傑問的很尖銳,尖銳到枯木樹皮一般的臉上都泛起了不正常的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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