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南在離開靈鷲宮的時候,樂韻還沒有把這些王予弄出來的武功放進藏經閣。


    這次聽王予提起這些事情,心頭一熱,他還在發愁更進一步的功法在那去找呢,剛回來就有了。


    “現在估計無相宗的戰鬥已經開始了,咱們還要去嗎?”林晚秋瞧著秦老頭黑著臉還在戰鬥的樣子就想笑。


    想要向王予求救,有覺得老臉放不下,好幾次給自家兒子,兒媳使眼色,都沒能成功。


    比較欣慰的就是,來此追殺的人隻剩了這一個,逃跑也逃不掉,內心的壓力可想而知。


    反應在身上就是出招遲緩了些,變招慢了一些。


    王予也是沒辦法,連續用了兩次《小李飛刀》,有勉強殺掉了幾個敵手,內力也快要見底了,現在還是一副看好戲,若無其事的樣子,完全就是做給人看的。


    他可不放心林晚秋這個人,自然也不會在人前暴露自己的任何一點缺點和軟弱。


    “去為什麽不去,人家攻打無相宗是為了求財,你我跟著也能喝口湯,我就不信你對無相宗珍藏的秘籍不感興趣。”


    王予略感興趣的說道,畢竟他還要找到能夠增產後代的辦法,可不能弄出點基業真的後繼無人。


    “行,我確實需要無相宗的珍藏來完善我的武學。”林晚秋嘴裏說著心裏暗道:更要完善自己的身體,一直靠藥物可不是個好辦法。


    楚江南現在最想的就是回到豐縣靈鷲宮,學習他早就眼饞的武功,至於無相宗的秘籍,能有王予傳下來的厲害?


    不說別的,眼前的對比就是個很好的例子,按理說一個宗門打敗兩三個江湖散人,應該輕而易舉,看看都被人家欺負成什麽樣了。


    “你們兩人現在,立刻和楚江南回靈鷲宮去,這次要是不把武功練好,就不要走出豐縣半步。”


    王予雖然救援及時,卻還是嚇得不輕,所以說話的口氣就很生硬。


    冰兒覺得應該如此,隻有婉兒俏皮的吐了吐舌頭,王予一聲冷哼才作罷。


    自己的女人好安排,便宜嶽父和嶽母就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了。


    “我們也回豐縣待著,等風聲過了再說。”賈可卿怕秦飛揚麵子上掛不住開口道。


    秦飛揚腦袋揚起,看著天空也不知道上麵有設麽好看的。


    “那我呢,我也要會豐縣。”占據上風的秦老頭,總算能抽空說話了。


    “你別急著回去,和我們一起去無相宗,畢竟路徑你最熟悉。”王予還沒有說話,林晚秋卻一下封死了他的退路。


    “你是要我做叛徒?這我可不幹。”秦老頭臉色一變道。


    “什麽叛徒,無相宗都沒了,哪來的叛徒,你若是帶領我們能夠找到秘籍藏本,說不定也是間接的把無相宗傳承下去了。”王予立刻巧舌如簧的,分析利弊,反正就一句話,你可以不為了自己,也要對得起無相宗的列祖列宗。


    秦老頭動作一緩,眼中驚疑不定,他實在未曾想過,王予一個小小少年,竟然能夠說出這樣無恥的話來,聽起來還很有道理。


    和他對戰的對手,本就已經絕望了,秦老頭招式一緩就給了他機會,手掌一抬,衣袖裏射出了三根袖箭,身形往後一躍,雙腳的鞋底又飛出了兩柄飛刀。


    兩種暗器,角度刁鑽,讓大意的秦老頭一陣手忙腳亂,肩膀上被袖箭射出了一道血槽,而衣袖為了應對飛刀,被削掉了半片。


    “都說老當益壯,你這不行啊。”林晚秋調侃道,手上卻一點都不慢,一枚繡花針比任何弩箭都要快的射出。


    不同於指風,細微的尖嘯一閃而過,插在逃走的那人背後,隻是繡花針上還穿著一根絲線,內力運轉之間,往後一拽如同放風箏一般的就被拽了回來。


    拽回來的人摔在地上再無動靜,外麵看不出什麽,可五髒六腑都已經被震成了碎末,死的不能再死了。


    一時間場中追殺過來還活著的人隻有兩個胖子,無力的倒在地上,仿佛身上爬滿了螞蟻一般,想抓有沒有半分力氣。


    王予彈出兩縷指風,讓整個石林清淨了許多。


    秦老頭不想說話,費盡心思才被人壓入下風,在兩個年輕人手中比殺雞還要容易。


    都說修煉越久,修為越深厚,在離州江湖似乎反過來了。


    短暫的分離沒有依依惜別,如今豐縣還算安穩,他們五人回去,高手的力量就能增加道七人。


    地上的屍體早就被王予吩咐楚江南搜刮幹淨了,運氣還不錯的摸到了兩本武功秘籍和一共零零碎碎的一些銀票,總價值應該有五萬兩白銀。


    而剝光了的屍體,也被好心的挖了個坑埋掉了。


    “你說咱們若是以後死在外麵,有沒有人來給咱們挖個坑埋了?”王予忽然想到了一個似乎很悲涼的問題。


    林晚秋無所謂的道:“我不經常剛出門亂跑,這樣的事情輪不到我的身上。”


    秦老頭還是不想說話,武功上不咋地,原以為能在輕功身法扳回一城,誰料他還是墊底的貨。


    山裏的寒冷依舊。


    很多地方的泥土應盡更被懂得僵硬,泥土裏露出的幹枯樹枝也就成了行人的障礙。


    若是鞋底不太好踩在上麵一定能戳出個大窟窿,然後傷到腳底板,在冬天一旦腳上受傷就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輕則臥床許久不能幹活,重則一命嗚呼救治不了。


    秦老頭卻是隻要見到這樣的樹枝就會用力踩進地下,不知是心腸好,為了他人的方便,還是為了發泄內心的不痛快,反正怎麽算都是一件好事情。


    無相宗被圍困已經許久了,議事廳的討論方案,弄出了一個又一個,還是沒有定下來。


    “宗主,不好了,山下有人向山上進攻了,四麵八方都是敵人,五代弟子已經全軍覆沒,四代弟子也不知剩了幾個,再沒有高手攔截可能要出大事。”


    門外進來匯報的是邱長老的弟子,也是邱家的直係家人邱林。


    “嗡”一聲,議事廳內的人交頭接耳的低聲說著自己的看法,另有一些人卻在用傳音入密的功夫進行串聯,隻有宗主趙長青一人坐在上首無人理會。


    似乎這一刻,他這個宗主已經可有可無。


    趙長青鐵青著臉,內心的憤怒可想而知,覆巢之下豈有完卵,這些人一個個跟的都在想什麽?


    忽然他又一次想到了秦老頭他們,這些人應該才應該是最為堅定的宗門擁護者吧,可惜被他一點點的零敲碎打,掩埋在了權利鬥爭之中。


    原本很聽話的宗門內部的世家,這一次撇開了他這個宗主,至於其中討論的是什麽事情,其實不用猜也能清楚一二。


    有人逃投降,有人要自立,還有人正偷眼瞧著他這個宗主,眼中的凶光掩飾的再好也還是暴露了出來,這些人估計已經在等著把自己擒下當做進身之階了。


    所有人都在為自己打算,好好的一個離州大宗門,敵人還沒有攻破,自己到先行潰散了。


    趙長青還在遲疑是楊上前營地,還是出逃暫時保下無相宗的傳承時,金長老他們似乎已經商量好了,悄悄地圍了上來。


    “你們是要背叛宗門?”趙長青忍無可忍的怒斥道。


    “背叛宗門?說的自己多高尚似得,隻要我們在,無相宗就在,不過是換一個掌門而已。”周長老嗤之以鼻的道。


    “不錯,這次離州府和都城來的人也是想要咱們無相宗效力,暫時委屈投降,好過血拚一場四個幹淨,就怕到時候連一個收屍的人都不會有。”羅長老正氣凜然的道。


    “無恥,我是眼瞎了才把你們扶植起來做了宗門的長老。”趙長青收斂起了怒意,他突然發現和這些人生氣不值得。


    其他也有著各自小算盤的長老們,瞧著眼前的一幕,一些人開始悄悄地往外麵走去,另一些人則留了下來等待著事機轉變。


    留下來的這些人可不相信,作為掌門的趙長青會沒有反製的手段。


    忽然一個東西砸破了窗戶被扔了進來,滾動了幾下才發現是一個人頭。


    趙長青顧不得圍上來的三人,驚呼一聲:“老道士。”幾步上前看到脖子上整齊的切口,眼中恐懼一閃而過,他安排在外麵最強的高手居然死的無聲無息。


    “無相宗的軟蛋們,快出來見見你大爺,還離州第一宗呢,全是樣子貨,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議事廳外的人說話很囂張,而屋內的人頭則證明著這人有囂張的本事。


    “喂,裏麵投誠的人聽著,隻要你們能捉住或者斬殺你們掌門,就可以活命。”


    另一人隔著牆壁,喊話道。


    “不對,不對,老大說了,隻要是能親手殺掉另個自家宗門的人,都可一算做自己人。”


    又有人糾正道。


    不同的喊話,幾乎都是一個意思,就是活命要趁早,被別人挑到了容易解決的對手那剩下難搞的,肯定就是自己的了。


    很顯然是個陽謀,卻由不得屋內互相不信任的人不去中計。


    趙長青瞧了一圈已經光明正大圍上來的一群人,這些都是一刻鍾之前自己認為能夠保護無相宗的棟梁。


    “哈哈,你們當真可以,我趙長青自認沒有對不起諸位,更沒有做對不起無相宗的事情,在場三十幾位高手,有誰沒有受過宗門的恩惠,難道就沒有一人想過為宗門盡忠嗎?”


    趙長青的怒斥,讓一些還有點良知的人,有些羞愧,而另一些在羞愧難當的時候已經暗運內力準備出手了,至於剩下的人臉色都沒有變過。


    眾人選擇不一而足,卻真的沒有一人能夠挺身而出,為宗門盡最後一點力。


    “宗門不是你趙長青一人的宗門,你都沒有挺身而出以身作則,有何至於苛責別人呢?”金長老嗤笑道。


    趙長青一噎,話是這麽說,道理也是這麽個道理,原本在宗門穩定的時候,這樣的說法肯定能夠奏效,但在這個人人自危的時候,誰管你道德大義。


    說的再多,都沒有自己活下來重要。


    很多時候,人性的選擇就是這麽殘忍,奉獻不是誰都願意的。


    此時王予他們也到了連山腳下。


    山還是那座山,山上的雲仿佛也從來都沒有變動過,隻是山腳下到處都是離州府的府兵把持,總能趕到一陣肅殺的氣氛。


    “我似乎看到了離州府的總督,咱們要不要。”林晚秋做了一個割喉的動作,他是被離州府弄怕了。


    上一次不聲不響的陰了一次張家,然後張家灰飛煙滅,這一次直接向兩個宗門不宣而戰,那麽下一次又會對著誰呢?


    到目前為止離州府的合鼎境高手除了無相宗,幾乎就沒有了,外麵稱這裏為武道荒漠一點都不為過。


    “要殺他,你去,我給你精神上的支持,若是失敗了放心,你老婆我來給你養,保證樣的白白胖胖的。”王予對著林晚秋認真的道。


    林晚秋翻了個白眼,不在說話。


    另一邊的秦老頭瞧著山頂上的雲霧怔怔出神,他生於此,對於此地是有感情的,若不是被宗門二話不說的擒下關進了灰石洞,涼了一腔熱血,說不得如今也在山上和無相宗共存亡。


    隻是造化弄人,如今卻也要在有生之年見證無相宗的滅門。


    “都別想了,現在悄悄地進山,咱們隻要秘籍,記得是秘籍,其他的東西一概不要。”


    王予再三叮囑,林晚秋點頭應下,然後在秦老頭的帶領下,躲過了一些守衛,熟門熟路的向山上走去。


    無相宗的藏書樓是在一棵巨大的榕樹上。


    沒有見過這棵大榕樹的人很難想象,山頂能長出這樣的奇跡。


    方圓一裏地都沒有一點雜草,周圍也不可能建造房屋,若是站在樹頂向下看去,能夠一目了然,不可能有人逃得過高手的視野範圍。


    自然也就沒有誰蠢得來此偷盜秘籍。


    “你們無相宗,把秘籍藏得聽嚴實啊,我回去之後給我家裏也設計一個,免得老實怕遭賊。”


    林晚秋瞧著誇張的大榕樹,冬季了還能看到有鳥兒在樹上飛來飛去。


    “相信我,你家裏要是能做成這個,每一個離州的江湖人都會知道那地方不對勁,每天不知有多少人光顧,你就有多少煩心事。”


    平地上和山裏可不一樣,在山裏是奇景,在平地上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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