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利財富,以及權力,總是能輕易地蒙蔽人的眼睛。


    若是整個宗門上下幾乎全是這樣的,那麽偶爾有兩三個清醒的聰明人,也會被拉低智商,做出一些並不怎麽聰明的事情來。


    而無相宗的破滅是從根子上爛了,一個勢力建立的時間再長,再強大,若一旦出現了蛀蟲,倒下的也絕對最突然,也最快。


    沒有人去宣傳無相宗的破滅,卻還是在某些層麵傳的飛快。


    似乎就像一場瘟疫,席卷著整個看起來還算安靜的洪武朝。


    正如趙寒鬆所說,最先出現問題的就是離州府最近的兩個大州,一個泰州,一個就是五毒教所在的南沼。


    暗流湧動,無關王予任何事情,他每一天不是學習秘籍,就是練武,或者就是做一些男人該做的事情。


    一下子仿佛又回到了原來的時間點,但他還沒有忘記,在泰州還有兩個女人在等著他。


    一邊用修煉值學習一些難啃的武學,一邊迅速的學習一些他沒有學過的低層次武學。


    他需要爭取在短時間內把這些都學會,然後在努力一下,弄出點修煉值融合進階一些武功。


    層次越高,他原本還能仗之橫行的武功,已經麵臨著強大的挑戰,有時候他也在想,若是在他上輩子能這麽刻苦的話,也一定能夠過上好日子。


    樂韻和石映雪在王予到達離州的時候,也慢悠悠的到了紫竹林。


    兩個小富婆,走一路吃一路,手裏有銀票,馬車內就堆滿了各種食物和好玩的東西。


    紫嫣然對於這樣大手大腳花錢的舉動,想要提醒節儉一些,卻又無從說起,人家可不是她這樣的貧困人士,每一兩銀子都要算計著花。


    單憑王予給錢的時候那種豪氣,她也夢想著有一天,若是她開口了這人也能爽快的拿出來。


    錦繡穀實在很神奇,她們的馬車在外麵的時候,大雪紛飛,到了目的地卻是春暖花開。


    “這裏實在是漂亮,不過你說的溫泉在哪裏?”樂韻前一句好在誇獎這個地方,後一句就暴露了本性。


    看慣了靈鷲宮周圍,似乎這裏也沒有多少特別的。


    石映雪在青石鎮吃了不少苦頭,沒啥景色,還在下雪,四處去不了,所以來到這裏還是很開心的。


    “在山穀裏麵,跟我來。”紫嫣然熟門熟路的帶著兩人翻過了一個山頂,就到了地方。


    此地四周很少有植物和動物,溫泉是一個不大的淺水坑,並且還在不斷地冒著熱氣。


    “以前宗門內還有不少姐妹們都喜歡來此玩耍。”紫嫣然又想起了無憂無慮的小時候,沒有負擔,也不用操心其它任何事,隻需要快樂的成長就行。


    而現在各奔東西,很長時間都難得見麵一次,後來也有入門的弟子,卻也沒有幾個人閑的下來。


    玩耍總是很愜意的,樂韻和石映雪難得沒有人看管,身上也沒有職務,帶著足夠多銀子出來遊玩,自然是怎麽開心怎麽來。


    青石鎮依舊在沿著王予弄出來的樣本,由傅百工監督管理者,每一天都會有新的變化,到也安穩。


    隻是傅百工卻很難受。


    王予剛走不久,就來了一人聲稱要找人比劍。


    比劍很容易,想來王予也很期待,問題是青石鎮就是個空架子,哪有高手能上前迎戰?


    這人既不走,也不影響他建設青石鎮,隻跟在身後,大有不同意就跟到天荒地老的樣子,若這人是個女人,他一定很欣慰,可是同樣是個大老爺們,就很膈應人了。


    “你到底想要怎樣?”傅百工忍無可忍的怒道。


    “不怎樣,你隻要說出王予在那,我轉身就走。”抱劍這人看年紀三十多歲,一身藏青色的衣衫,沒有多少裝飾,頭上的發簪也是木頭做的。


    大冷天一點也沒有寒冷的樣子,很多江湖人即便是無懼寒暑,也會根據季節變換衣服,而這人卻沒有跟隨潮流。


    “我能知道我不會說嘛?還需要和你磨磨唧唧的?”傅百工道。


    “這個我不管,你隻要找他出來,一切都好說,不然的話。”這人環視一周,眼中的冷意不言而喻。


    “你威脅我。”傅百工突的語氣也跟著一寒,他的武功是不行,卻不代表著怕事,就算死在這裏,他也相信殺他的人也會死的很慘。


    “不,我隻是提醒你。”抱劍這人不緊不慢的道。


    傅百工多看了幾眼此人,忽然一笑道:“憑你這樣的下作手段,估計劍法也是不咋地,若是找上我家宮主,不出一招就得跪下,泰州我知道的劍法不錯的人有幾個,你要是能贏了他們,在來這裏撒野也能底氣足一些不是?”


    抱劍人一愣道:“泰州還有用劍高手?”


    “自然是有的,遠的不說,就說近的,劍宗弟子已經來了兩位,你總該知道吧?”傅百工打算禍水東引,盤算著手指頭道。


    “知道,我的兩位師弟。”抱劍人咧嘴一笑道。


    “還有柳家的柳斐劍,也是劍道高手。”傅百工好懸沒人住咒罵,繼續說著下一個人。


    “嗯,這人剛剛比試過,劍法不錯,可還是輸給了我。”抱劍人點頭道。


    “積雲寺的戒苦大師,一手積雲劍法也是相當厲害。”傅百工道。


    “你不用說這些人了,我都上門挑戰過了,是很厲害,卻還是贏不了我。”抱劍人道。


    “這樣啊,既然你想要輸得話,那也很簡單,如今紫竹林就有兩位用劍高手,不過是女的,要不想輸得難堪,可以不用去。”


    傅百工打算把樂韻和石映雪賣了,王予走的時候,評價那兩人的劍法說過已經能比肩很多用劍名家了,為了不然這人惡心自己,最好的方法就是惡心別人去。


    反正輸了也不會有危險,可不能暴露青石鎮的虛弱。


    “兩個女人?你確定?”抱劍人皺眉道。


    “確定。”


    “好,我就去看看,若和你說的情況不符,嘿嘿。”


    等到抱劍人走遠了,車俊才從另一個地方出來。


    “你這樣把人給引走,就不怕弄出事情來?”


    “放心,我有把握,這人隻要趕去挑戰,一定會懷疑自己練了幾十年的劍法,都練到狗身上去了。”


    傅百工自信的道。


    “此話怎講?”車俊不解的問道。


    “你覺得咱們宮主武功怎麽樣?”傅百工道。


    “很高。”車俊不解思索的道。


    “宮裏很多高手都在向宮主請教武學對吧?”


    “對。”


    “那你覺得和宮主睡到一張床上的女人黑差到哪去?”


    傅百工說完,背著雙手走了。


    車俊喃喃自語道:“原來要想會和師傅睡,竟然出自這裏?”


    隨即想到自己是個男人,應該是沒有這種機會了。


    風雪已經停了半個月了,最近有紛紛揚揚的下了起來。


    都城的雪更大,下的也更早一些。


    六皇子的梅園已經關門了,曾經多少讀書人向往的地方,短短半個月的時間竟成了令人恐慌之地。


    紫煙霞被皇帝帶走,封為了“梅妃”,洪少堂也跟著水漲船高,有了一點權力。


    隻是好景不長,在幾個兄弟麵前得意沒有多久,就開始倒黴了。


    先是閆家閆沛,因為貪汙受賄的事情,一下子牽連出了許多人,偌大的閆家一夜之間分崩離析。


    直係親屬就在寒冬時節,一個個的被三尺白綾送走了,剩下的人也被發配充軍,還是立刻執行。


    還不知一路上會凍死多少人,而活下來的隻有女人。


    在任何時候,女人總是不可或缺的,教坊司一時人滿為患,曾經和閆家有仇的人,借著這個機會,大肆的花銀子去享用。


    洪振武聽說之後,看過教坊司的進賬一時無語,本來還在為引子發愁,突然之間似乎就有了這麽大的一個進項。


    讓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生意的時候,也有些心悸。


    在朝堂之上,一個個哭窮,穿的官府破爛不說,還嚷嚷著“吃了上頓沒下頓。”


    到了底下,那一個不是白花花的銀子往水裏扔,眼都不眨一下就為了出口氣。


    接著所有進過梅園的官員也好,讀書人也好,都是貪汙受賄,強搶民女,欺行霸市,侵吞私產,反正各種事情層出不窮。


    讓都城的子民們好好的吃了一次雪鎮西瓜,間接的然城內的一些酒館,茶館生意也跟著火爆了起來。


    紫煙霞沒有在六皇子身上得到的東西,卻莫名的在老皇帝身上得到了。


    她可沒有忘記洪少堂和閆沛給她帶來的羞辱,隻要找到機會就在洪振武耳邊說他們的好話。


    很多時候,好話就也是能夠殺人的,而且是不見血的那一種。


    她太了解男人了,皇帝也是男人,更是個權力欲望很強的男人,眼中自然也就揉不進沙子。


    翻開他的登基史就能發現,連自己的親兄弟都能下的了手,更別說區區一個兒子,反正他子女眾多,不缺這一個。


    城外一處莊園,莊園外麵大雪紛飛。


    地上的積雪,更不見一點足記,此時卻在風雪之中駛來一輛馬車。


    馬車被風雪遮掩,看不清是否華麗,但兩旁跟著的持戈護衛卻能表明馬車內的人身份並不簡單。


    一名文士樣的人上前扣門,遞進去了一張門貼。


    不大一會中門打開,迎著馬車入內,由始至終,馬車內的人都沒有露麵。


    “老五不在家歇著,跑到我這裏來做什麽?”洪少堂早沒了意氣風發的模樣,地上的酒壇子,隨意的四處亂放,伺候他的下人,也一個個的被趕出了屋子。


    身上穿著的衣服,也是酒漬滿滿,若是在外麵,隻比乞丐好上一點。


    “我也不願意前來,這不是有事嗎。”洪少呈也沒好上多少,不同的是這裏是他六弟的另一處莊園,而不是他的。


    “你能有什麽事?不會是來看我笑話的吧?”洪少堂還沒有醉,卻已經在說著醉話。


    “這次是想你幫我一個忙。”洪少呈今早接到了離州府的最新消息。


    他派去的高手,死了一幹二淨不說,還沒有拿回一點因此,而且這次的事件影響很大。


    怕一個人抗不下來,隻能四處求援,他已經去過了二哥,三哥那裏,給的答複都是愛莫能助。


    四哥那裏也就沒有再去了,估計結果都一個樣,隻有轉向找上了正在倒黴的六弟。


    剛開始他想的挺不錯,也有人勸他,卻聽不進去,事情弄大了,才知道後悔,卻已經遲了。


    “幫忙?我能幫你什麽忙,你也看到了,門庭冷落隻有天上的雪不嫌棄我,落在屋頂上。”


    洪少堂又喝了一口酒,噴著酒氣道。


    這種蒼涼落寞,隻有興盛過才會懂,以前洪少堂隻以為都是文人的酸腐氣,輪到自己了,才知道自己也是凡人。


    “你這算啥,我要是這次過不去這個坎,估計小命都難保。”洪少呈在地上找了好幾個酒壇子,都是空的,劈手奪過六弟手中的就,“咕咚咕咚”夢喝了幾口道。


    洪少堂兩眼發直的問道:“你幹了啥事了?這麽嚴重?”


    “我滅了一個宗門。”洪少呈道。


    洪少堂臉色一變道:“那你完了,管家,把這人給我趕出去。”


    說完,洪少堂像躲避瘟疫一般的躲得遠遠地。


    “我自己蠢,沒想到還有比我更蠢的,忽然間覺得好開心。”


    站在門口洪少堂看了一眼自己的五哥,不由得開懷大笑道。


    剛要轉身就走,忽地回頭道:“我要是你,就趕緊帶著高手躲進皇宮裏,最好也抓緊時間告訴父皇,不然你很難活過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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