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英不管王予收不收徒,她的目的就是想讓她的弟弟拜個好門派。


    三言兩語就決定了下來,在將要出金州的的時候,人才被送了過來。


    來人年齡已經十七,算是個大人了,以前也學過武功,身手還不錯,人長得卻很好看。


    名叫蘭雄,文采不錯。


    之所以王予這麽肯定,就是這人每走一處地方都會念幾句歪詩。


    “聽說周世傑是和你一起來金州的,他人在那?”王予想要看看周世傑的狀態,武功境界越高,越能差覺到以前察覺不到的東西。


    “周世傑和一個女人走了,他沒有說什麽時候回來,我問了觀禮的那些手下,劍宗合宗儀式他也沒有前去。”林晚秋道。


    兩人一起研究秘籍,林晚秋找回了他天才的自信,王予和他一樣努力卻總是會慢他一步。


    “他難道也沒有說,要去什麽地方?”王予道。


    “沒說,怎麽?你要找他?”林晚秋道。


    “我想他可能出事了。”王予毫無來由的道。


    “你怎麽知道的?”林晚秋道。


    “我就是知道。”


    王予的習慣還是沒有變,在任何一個有潛力的人身上都會點上一點生死符,周世傑身上的哪一點,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久遠到他都快要忘記了,卻在前幾天莫名的斷了一點若即若離的聯係。


    若不是他的武功又有長進,還不一定能夠感受的到,隻因兩者之間的距離太遠了。


    而且這次出事的時機,簡直好的不可想象,他剛懷疑周世傑遭了枯木的暗算,就在此沒了頭緒。


    很難說不是有人在暗地裏殺人滅口,即便是死於意外,也應當是被旁人安排好的意外。


    林晚秋也沒了繼續看書的心思,周世紀和他兩人是離州不多的關係親近之人,若真的性命已經不再,總要收斂屍骨落葉歸根才好。


    “你有什麽決定?”林晚秋沉聲道。


    “我想你照顧好車隊,不要遠離。”王予瞧著隱約感知的方向看去,似乎目光已能穿透車廂,穿過遙遠的距離,看到周世傑的模樣。


    “你要一個人行動?”林晚秋道。


    “是的,不過要多加保密,我會傳音樂韻她們,當做我還在馬車內的未曾遠離,另外你的車速要降一點,看緊你的手下,我懷疑咱們車隊應該有人做了手腳。”王予對他自己的手下很自信,但對林晚秋的手下,就不是很自信了。


    不是每一個人都有他這種能夠控製人,還能分辨出真假的武功。


    林晚秋深深的看了王予一眼,從一些蛛絲馬跡之中,就能看出王予對於她的手下很信任,完全不在乎這些人是易容改扮的,還是有了二心。


    而王予說出有人動手腳,就隻能是他的手下了。


    “好,隻要我還活著,車隊就不會有事。”林晚秋思量了一下,還是答應了下來。在他的想法中,應該是王予坐鎮,他出去找周世傑的。


    “哎,早知道就不來金州了,哪怕出去遊玩,一個人出門也比帶著大隊人馬好的多。”王予歎道。


    一個人目標就小,不容易遭人暗算,還能迅速的轉移方位,卻做自己能做的任何事情。


    “人多也有人多的好處,就比如說突破境界。”林晚秋寬心道。


    **


    城外官道上緩緩地走著兩匹健馬。


    任非花走在前麵,李有才稍稍落後一步,他的馬上還掛著兩個陶罐,裏麵裝著的就是骨灰。


    周世傑和馬馨兒的。


    “黃家下人給出的消息太快了,很可能是個陷阱。”任非花道。


    一路走來他遇到的對手很多,陷阱也不少,這麽明顯他之所以說的委婉一些,就是想讓李有才多江湖經驗。


    “我知道,在沒有見到馬馨兒和周世傑之前,我還以為長街上的那一戰是在對付你,而我隻是受到了牽連。”李有才道。


    他很聰明,不然也不會隻需看圖識字,就能學會絕世劍法,更不可能在當時最絕望的時候,能夠一個人逃了出來,最後還能報仇。


    “其實隻要我一個人前去就行,哪怕你要報仇,我也可以把仇人全部抓過來。”


    任非花有這個自信,自信源於實力,而他的實力就是他的劍法。


    “黃家的人武功最高隻有神罡境巔峰的實力,周世傑可是快要觸摸到合鼎境的人,而且我看過他們比武,能夠和弱一些的合鼎境高手相媲美。”李有才一點點的分析著。


    “你想說什麽?”任非花不明所以的問道。


    “我想說的是,人家未必把你我會放在眼裏。”李有才為自己的推論感到驚訝。


    “咱們兩人的名聲和武力還不夠嗎?”任非花疑惑的道。


    “你挑戰了那麽多劍宗的高手,還殺了那麽多劍宗弟子,劍宗有沒有派出高手追殺你?”李有才道。


    “有的,但都被我擺脫了。”任非花自信的道。


    “我不信,因為我見過真正的高手,武功到底有多高。”李有才再次想到了林晚秋,一枚繡花針就能把他和趙寒鬆玩的欲仙欲死,據說人家連一分力氣都沒用到。


    任非花一提馬韁,停了一下,兩人並排走在一起,偏著頭不服氣的道:“我也就是上次在劍宗的山腳下,遇到了一個高手難以抵擋才收了傷,不過那人也無力在找我麻煩,你說的高手到底有多高?”


    李有才笑道:“以後你就會見到,不過不會太久。”


    任非花道:“我會見到?你這麽肯定?”


    李有才道:“我很肯定。”


    任非花道:“那你一定也能知道是誰了?”


    李有才眼神很奇特的看向前方,聲音有些飄忽的道:“我師傅,我從未見過的師傅。”


    任非花詫異的道:“為何是你師父?”


    李有才看著他,苦笑道:“這個局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而是針對我師傅的,我不知他什麽時候會來,也不是他怎麽找的到我,但他一定會出現。”


    任非花還是不信,李有才說的太玄乎,根本找不到立足的理由。


    李有才搖搖頭道:“我也希望我的猜測是假的。”


    “陳家坪快到了。”任非花道。


    陳家坪就是黃家下人,查到的第一個黃家人的隱秘據點。


    此地人都不姓陳,王柳兩姓居多,還都是從遠處遷移過來的,至於原來的陳家早就消失在了曆史長河之中。


    兩人行至村莊,此時正是午飯時刻,卻沒有見到那一家,哪一戶灶膛冒煙。


    走了進去,連雞鳴犬吠之聲都沒了耳聞。


    “進,還是不進?”任非花瞧了一眼村莊的布局道。


    李有才道:“不進,咱們可以放火,村子裏就算有人,起火之後也能夠逃脫。”


    令人都是怕了被弩箭包圍。


    很快火起,四周除了木材的燃燒聲,未曾見到任何一個活物。


    又等待了良久任非花才道:“去下一個據點。”


    連續撲空了三次,兩人本應輕鬆的,卻臉色陰沉的可怕。


    “下一個據點還去不去?”任非花啃著幹糧道。


    “去,怎麽不去?那是最後一個村子了吧。”李有才忽然發現嘴裏的酒,味道不錯,怪不得會有人喜歡喝醉。


    或許醉了之後就不會有煩惱。


    “咱們一直被牽著鼻子在走,除了浪費時間和精力,沒有一點用處。”


    任非花也有了點煩躁,找人可比殺人難多了,前者跑斷腿都不一定會有收獲,而後者隻需要揮劍即可。


    梁家堡是個鎮子,或許在很久以前是個抵禦外敵的堡壘。


    但如今隻是一個繁華熱鬧的小鎮。


    此時已是深夜,新月如鉤,淡淡的月光照在青石板鋪就的長街上,如同凝結成了一片白霜。


    深秋的夜總是很冷,地上的白霜總會讓人想起家中的妻兒親人。


    兩匹健馬風塵仆仆的闖進了鎮子裏。


    “這次沒辦法放火了。”李有才瞧了一眼左右道。


    “有了準備,那些弓箭手也不可能在被放出來,況且現在是深夜,哪怕是有月光,視線也會受很大的影響。”任非花想也不想的道。


    “整個鎮子隻有一個地方亮著燈。”李有才飛上屋頂四下看了一眼道。


    “這個時候還亮著燈隻有兩種可能,一種就是有人在等著咱們,另一種就是青樓。”這一點任非花很有經驗。


    梅香閣是這裏漂亮女人最多的地方。


    而每一個地方的青樓豈非都是這樣?隻不過在此開店的人不落俗套,取了一個很雅致的名字。


    大門口的燈籠還亮著,緋紅色的燈光,正在引誘者人們來此享受一個緋紅色的夢。


    門半掩。


    李有才翻身下馬,隨手一扔就把韁繩套在了門後的一個柱子上。


    謹慎的推開半掩的虛門,就立刻見到一個麵黃肌瘦的男人,正躺在大廳中央的藤椅上打著瞌睡。


    這個本來應該美人最多,客人也最多的地方,卻奇怪的隻有一個人在守著,而且是在睡著了之後守著。


    李有才的劍忽然抵住了他的脖子,厲聲道:“黃家的人是不是來過這裏,現如今,人要在哪裏?”


    這人被森寒的劍意刺激的連大氣都喘不出來,隻能輕輕的頷首,生怕用的幅度大了,就會割破他的下巴。


    “黃家人來過,隻待了一天就匆忙的走了,據說是熱了天大的麻煩,進了山裏。”


    李有才道:“進山,是那一座山?”


    這人道:“是最凶險的勿回山,就在出了梁家堡的西麵一裏地的地方。”


    任非花走了進來問道:“這個地方應該很熱鬧,現在怎麽這麽冷清?”


    這人道:“這裏的人都被黃家人帶走了,我就是留下來告訴後麵追來的人消息的。”


    任非花道:“什麽消息?”


    這人立刻閉嘴,眼神中驚慌還在卻不肯最說一句話。


    李有才道:“你怎麽不說話了?”


    這人道:“消息告訴你們可以,但必須用一百兩銀子買。”


    任非花一笑道:“隻要消息正確,一百兩銀子不算什麽。”


    說著就從懷裏掏出了一張銀票人在了地上,正麵剛好能看到一百兩的字樣。


    這人道:“黃家的三少爺說,他們隻在勿回山停留三天,若三天過後,就要離開金州了。”


    李有才道:“這麽說,我隻有一天的時間了?”


    這人連忙點頭。


    李有才立刻出門,騎上他的馬,就往勿回山飛奔而去。


    任非花往梅香閣的樓上望了一眼,也緊跟而去。


    勿回山,進去了就不要回頭,傳說此地隻要一直往前走,就不會有任何危險,然而隻要後退,絕對死無葬身之地。


    一裏地不遠快馬加鞭隻需一刻鍾的時間。


    兩人進了山不久,就看到了小道中間站立了四個人,四個人一排,直挺挺的站著,麵前是一張簡陋的案桌,案桌上擺著一排出了鞘的長劍。


    在月光下散發著寒霜般的光芒。


    月光也照在了四人的臉上,蒼白的全無血色的臉,就像埋在地裏好幾天,又被挖出來的屍體一般無二。


    而且身上穿著的也是死人才會穿的壽衣。


    任非花隻瞧了一眼,就看出這些人的打扮不是金州的本地人,更像是鄰國的魔宗高手。


    “這些人應該是益國的僵屍宗高手,小心他們身上的毒。”


    “嘿嘿,還是有人很識貨嗎,待會咱們兄弟四人會手下留情的。”中間一人詭異陰森的笑道。


    不笑還好,一笑臉上的白灰,就簌簌的往下掉。


    “聽說《奪命十三劍》很是神奇,咱們兄弟想要見識一二,放心咱們還舍不得殺你。”另一人眼中的眼珠子一動不動的盯著李有才道。


    **


    悄悄地離開車隊的王予。


    很快就找到了黃家,一應線索俱全,似乎有人生怕王予找不到路,還特意留了一匹駿馬。


    王予沒有李有才好說話,也沒有任非花有時候不殺弱者心慈手軟。


    在他走後,黃家的宅子已經被一把火燒成了廢墟。


    距離近了一些,他也能感受到生死符之間的聯係,所以騎著快馬直奔目的地。


    梁家堡的梅香閣李有才他們來過,王予今天也來了。


    門還是在虛掩著,推開門就能看到一個睡得正香的人,躺在藤椅上。


    王予隻看了一眼就打算轉身出門,誰知身後躺椅上的那人卻喊住了他。


    “你是來找黃家人的吧,給我銀子,我就告訴你,隻需一百兩哦。”


    王予忽的一笑,四下打量了一下道:“你是黃家的人?”


    這人道:“是啊,不過黃家已經走了,就留下我在此看門。”


    王予道:“是黃家的人就好。”


    說著以點出一指,一縷指風穿透了這人的額頭,此時樓上一指注意著下麵動靜的人不由的驚呼道:“你不想知道黃家人的下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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