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話,說的已經很明白了。


    可少年似乎還是不願意放棄。


    其實每個人的少年幾乎都是一樣,可以有些天真,也可以有些熱血,但總的來說,就是自認為自己無所不能。


    哪怕現在還是一無是處,將來也一定能夠功成名就。


    麵前的這位正在化妝的女人,可是被整個上官家暗中惦記著的。


    誰不想把他收入房中細細的把玩,隻可惜的是從來都麽有人能夠成功過。


    隻因她的武功進階的太快,也太過剛烈。


    除了這些一些暗地裏的手段,也是不弱於任何人。


    能夠在一個龍潭虎穴一般的家族之中活著,年紀已經一大把了還不曾嫁人,其中付出的艱辛,可想而知。


    可就在今晚,這個女人將要把她守護了多年一切,給了一個外人。


    這讓一直暗中喜歡她的那些少年們該如何去想?


    “好了,不要多話,我知道你上官楠是年輕一代之中武功最高的,可江湖上人才輩出,從來都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上官楠氣憤道:“我還沒有聽說過,男女睡一覺,武功就能提升的,那他王予成了什麽人了?神仙還是妖怪?又或者是一萬年的靈芝,人參變化而成的?”


    激憤之下,上官楠終於說出了不該說出口的話,本就是心知肚明,秘而不宣卻被一下子放在了明處。


    女人沒有一點動氣的意思,仿佛麵前的少年,就是個不懂事的小孩子。


    “上官風華資質不是最好的,修煉的功法也不是最頂尖的,可她境界提升的那麽快,又作何解釋?”


    上官楠氣憤過後,也很快就冷靜了下來,知道已經事不可為了,隻能從王予那邊想辦法。


    “消息是從紫竹林傳出來的,也隻有一個人得了驗證,你這麽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試試,我有理由相信,你不是為了提高武功,而是想男人了。”


    女人已經化妝成了一個老頭,聞言一笑。


    她就知道這些口口聲聲,說要養她的男人,從來都是口是心非,色迷心竅,哪有一點承諾之後,堅守一輩子的決心。


    聽到自己將要成為別的男人的相好,就迫不及待的出來勸解。


    若是不行就立刻翻臉不認人,把她貶低的向臭水溝的死老鼠,可哪有能怎樣?


    老娘還就是不想上你們的床,你們也隻能幹看著,最多背地裏發泄一點怒火,眼饞一會。


    “滾吧,莫要讓我再看到你。”


    上官楠的不甘,化作了深沉的嫉妒,他是從小就見過上官清木的,那時他的年齡還小,就已經知道什麽叫美麗。


    為了能夠讓自己配得上這個女人,才吃苦努力學武,好在天賦不錯,也有了很大的長進。


    而走上了江湖,見到了花花世界,雖然還記得上官清木的容顏,可也隻知道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女人。


    直到聽到了一些上官清木想要找男人的風聲,而那個男人還不是他。


    才有了這一場質問。


    上官楠不是已經不是原來的上官楠了,他不是真的有多麽放不下上官清木,而是男人的一種自尊心在作祟。


    自己得不到,也不允許別人得到。


    上官楠,深深的看了一眼上官清木,轉身就走出了門,出門的時候,連門都懶得關上。


    “男人,嗬嗬,不管老少,都是一個樣子,即便老娘想要出賣自己,也一定要找一個好價錢。”


    上官清木詭異的一笑,她的那一番話,一定能夠刺激的這些自以為是的少年人,前去找王予的麻煩。


    隻有這樣才能清晰的知道,今晚把自己給賣的值不值得。


    **


    王予斜倚欄杆旁,晶瑩的星光落在了湖麵上,星星點點的煞是好看。


    晚風輕撫著湖麵,誰水波中倒映著他的身影。


    十裏平湖,月光撒下來,真的仿似白霜漫天。


    此時月以上柳梢,而等著的人還沒有來。


    王予覺得再等下去,自己就是個呆子,還不如回家摟著上官風華劃算。


    忽然間,遠處來了四個少年,每一個都是器宇軒昂,威風的很。


    四個少年沒有任何遲疑的向王予走去。


    正在抱拳行禮,還未說話的時候,四個人的衣袖已同時射出了暗器。


    這些暗器不多卻很快,有雙環,也有飛箭,距離又近。


    隻看出手,就知道來人是誰家的人,因為人家連武功的來路都沒有遮掩,出手就是絕招。


    王予隻覺得無趣,他是來此會美人的,可不是和幾個少年人打來打去的。


    在這些暗器快要襲身的時候,王予衣袖一卷,然後一揚,就是紛紛揚揚的碎末。


    強大的內力,讓他立刻就把卷著的暗器,化成了粉末。


    而出手的思維少年已經驚呆了,在泰州的江湖上,他們也是有名有姓的上官四公子。


    以前也隻是聽說過王予的名字,對於上次堵門的事情,也是受了族內的約束,沒有上前挑戰。


    還以為是外麵誇大其詞,真的見了人家出手之後,卻發現自己才是井底之蛙。


    “咱們還追嗎?”


    其中一位少年,幹涸的候命,嘶啞的問道。


    其他三位像看白癡一樣看了他一眼。


    眼中的含義不言而喻,隻有蠢貨才會上行前找不自在。


    第一次出手,可以說是無知,第二次出手,那就是挑釁了,他們以前對待挑釁的人,可從來都是很殘忍的。


    “上官楠他騙了咱們。”


    另一個少年看向了踏波而行的王予,這樣的武功,竟然被說是騙人的,江湖上是有很多人名聲很大,武功卻稀鬆平常。


    但更多的卻是扮豬吃老虎。


    “你是說想找上官楠的麻煩?你我有這個本事嗎?”


    不管幾個少年推拉扯皮,王予已經走了很遠了。


    攸呼之間,一葉扁舟自湖心蕩了出來。


    小舟的舟頭上一個身穿破舊麻衣的老人,帶著鬥笠,正斜躺著自斟自飲,很快就跟上了王予,上下瞧了幾眼。


    突然笑道:“每一天這裏都會有少男少女幽會,總有失意的人離開,或去醉香樓醉酒,或回家發憤圖強,你屬於哪一種?”


    這來人到也不俗,操控小舟的手段,就顯示出了很高明的內力。


    王予看了一眼沒有答話,一開始是為了幽會,而現在走在湖心之中,卻真的是為了賞景了。


    每天看書,枯燥的不行,忽然見到了此處美景,怎能不好好的看看。


    那船頭老人,似乎並不在意王予能不能夠回答。


    接著道:“我看你,並不如何失望,是心有所屬,還是根本就不在乎?”


    這一次王予忽然跳上了小船,也學著老人斜躺在了船頭,仰麵看著滿天的寒星。


    “來了,看過了,就夠了,盡興而已,那有什麽在乎與不在乎的。”


    說著轉頭看向老人:“倒是你,一個大美人,為何和我約會,卻裝扮成了一個老翁?”


    不等老人說話,王予自語道:“也是,我自己就是個色鬼,那個女人單獨見我,都會顧忌一二,名聲有時候還是很重要的。”


    老人仿佛並不驚訝,王予能夠一眼認出,他是誰。


    “他們都說隻要和你睡上一覺,就會內力提升,有沒有這一回事?”


    王予“哈哈”一笑:“有沒有隻有和我睡過覺的女人才能夠知道,你和我沒有一點關係,我為何要告訴你?”


    來人的嗓音,立刻就發生了變化。


    “你要是告訴了我,說不定今晚,我就是你的人了。”


    語聲之中,充滿了誘惑,卻神奇的又很幹淨,就仿佛十裏平湖的水。


    王予看著這人一笑道:“那我今晚就在房間裏等你,到時候我悄悄地告訴你。”


    說完,就飛身出了小船,隻在湖麵上輕點了幾下,人已經消失在了月光之中。


    回到了院子裏。


    正好看到上官風華點著燈,等著他回來。


    一連三天,都沒有一個女人來到他的院子,更別說曾經和他約好的那個女人。


    似乎外麵對於王予的傳言,並不如何可信。


    而王予也就安安穩穩的靜下心來,查找他需要的東西。


    隻是每天走過那處茅舍的時候,不自覺的多看了一眼,除了院子裏桃樹上的鳥兒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之外,再沒有了任何人的氣息。


    說不出是失望,還是什麽滋味。


    轉眼半個月過去,他在藏書閣總算有了收獲。


    王予看著手中的《上官遊記》,裏麵對不可知之地有了模糊的記述。


    不但用詞模糊,就連寫出來的字句,都是顛三倒四。


    仿佛暗中有一種力量在幹擾著,記述的人,不可能寫出來一樣。


    前後對比了不少句子,整整一本書隻總結出了一句話。


    “不可知危險,合鼎境之上也有著危險。”


    可酒鬼和燕子他們,又算是怎麽一回事呢?


    那些想要找機會突破的人,又是怎麽一種想法呢?


    單憑“危險”兩字,就能寫成一本在旁人看來胡說八道的書,著書的人水字數的功夫當真了得。


    隻是可惜的是,上官家的武功出處,這裏沒有任何的記載,或許隻有家主才能知道一二。


    忽然王予對於合鼎境之上,有了一些恐懼,一家之言可能是錯的,但吳家也模糊的做出了警示,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帶著心頭的驚懼,王予有些恍惚的走出了藏書閣,走上了林蔭小道。


    正要往回走時,忽然身後傳來一聲空靈的語聲。


    “我知道你要找什麽,若是能幫我一個忙,我就告訴你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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