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馬堂的庫房很大。


    大的原因,就是機關太多,實際上的寶物沒有多少。


    沙漠之中除了沙子,就是金子和瑪瑙,能有多少天材地寶。


    但隻要出現一件,就絕對是萬中無一的。


    萬奉悄悄的跟子齊不平的身後,眼看著最後一道門打開,齊不平還是腳步不停地往深處走去。


    是旁邊的金銀珠寶如無物。


    萬奉平時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拒人於千裏之外。


    人任何人的感覺就是無欲無求,然而隻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是多麽的貪財好色。


    此刻看到這麽多的寶物,都快要晃花眼睛了,要不是前麵還有人在絕對會瘋狂的大笑出聲。


    一輩子都不見得能夠得到一箱子的寶物,此吃隨處可見,怎能不高興。


    一麵牆壁上,齊不平不知按下了那一處開關。


    就見到平整的地上多出了一道可供人進出的密道。


    萬奉站在密道的入口,遲疑著是不是進去。


    仔細的想了想,換上了秘庫之中的一把寶劍,站在密道口上,等著齊不平自己出來。


    守株待兔總比梁豔一抹黑的走在地下,被人算計的好。


    而此時齊不平的全身精力,都已經放在了密道之中,根本忘了查看身邊可能出現的危險。


    財迷心竅,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夠看到的透徹的。


    往下走出大概三丈的距離,就看到了一口碩大的棺材。


    棺材用通體金黃色的不知名材料鑄就,在頂上的夜明珠下,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齊不平想過很多次,進入密道會發現何種了不得的寶物,卻從沒想過,見到居然是一口棺材。


    “這裏怎麽看著不像是寶庫,倒像是墓穴。”


    齊不平喃喃自語道。


    仔細的檢查了四周,再也沒有任何的機關暗道,更不曾發現有了不得的東西。


    隨即目光才落在了棺材上。


    手指輕輕的觸碰之下,感覺從指尖道全身一陣舒爽。


    收了手指,眼睛發亮的瞧著棺材,暗道:果真是好寶物。


    就隻這麽一下,自己身上的一些細微的隱疾,都快要恢複如初了。


    若是整個人躺在其中,不知又會怎樣。


    或許任何內外傷勢都能夠短時間裏痊愈,說不定還能讓內力境界更上一層樓。


    這個可能才是金色棺材最寶貴的原因。


    小心翼翼的掀開棺材蓋子,並不是很吃力。


    然而看到幹材裏的人卻是整個人仿佛被冰凍了一般,一動都不敢動一下。


    隻因棺材裏麵竟然躺了一個人。


    而且這個人此時正睜開眼睛,定定的看著他。


    由於齊不平湊得太近,已經能夠聽到棺材裏的人,輕微的呼吸聲。


    重要的是這個人,他太熟悉了。


    萬馬堂的四堂主牛斷韁。


    別看這個名字很難聽,卻是在四位堂主之中,除了大堂主最為厲害的一位高手。


    一身橫練武功登峰造極,原本名字叫牛大力,隻因被人欺負的狠了,對手給他設了個全套,單算五馬分屍。


    然而力氣實在太大,把拴著他的韁繩都扯斷了。


    也是運氣好,當時就有人撿到了他的天生神力,收了做徒弟。


    不知是那人教的好,還是牛大力改名牛斷韁之後真的開悟了。


    武學上的修為漲的飛快。


    沒幾年空腹就超越了所有人。


    憨厚老實的人,也是會記仇的,心眼也不比別人大上多少,曾經欺負過他的人,都被他撕成了碎片。


    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曾經這些人讓他嚐過五馬分屍的絕活。


    現在他也可以讓這些人嚐嚐這個絕活是什麽滋味。


    禮尚往來從來都不會錯。


    自認做的沒有人能夠比他好了。


    然而就是這麽一個人,卻成了神刀堂的刑堂副堂主,最後更是一躍而起成了萬馬堂的四堂主。


    幾十年來為了萬馬堂東奔西走,每一個見到他出手的人,都是被一掌拍成了肉泥。


    然而此人用的兵器卻是一對鐵鐧,江湖傳聞隻知道分量奇重,卻很少有人見識過。


    所有的心思和傳聞,都在腦海之中一閃而過。


    知道的越多,此刻麵對睜著眼盯著他的牛斷韁,內心就月恐懼。


    臉上的冷汗在流,身體在顫抖,仿佛每一個骨節都在呐喊著“疼”。


    “外麵很熱嗎?”


    牛斷韁一開口,聲音就像悶雷,說話也像似一個字一個字的吼出來。


    然而做過他手下的人都清楚,牛斷韁平時開口就是這個樣子。


    齊不平身體在每一個字出口的時候就抖動一下。


    在一刻鍾之前,他還是萬馬堂的人時,總是希望幾位堂主武功蓋世,走出去也有麵子,沒有人會隨便小看。


    現在卻隻想著,此人最好浪得虛名。


    忽然想到棺材能夠治療一些身體的隱患,是不是四堂主已經身受重傷?


    這個想法一出,身體也不都了,臉上也不冒冷汗了。


    “你是不是在想著,我已經深受重傷,可以不在乎我了?”


    牛斷韁看其來憨厚老實的臉,說起話來卻像別人肚子裏的蛔蟲。


    齊不平緊繃著臉,說話都開始打結。


    “沒···沒··沒有··的事。”


    “那你為何不在怕我了?”


    牛斷韁說的隨意,齊不平卻是一聲驚呼,嚇得跌倒在地。


    本就是膽小的人,如若不然又怎麽可能,讓同一境界的人對他吆五喝六。


    倒在地上的齊不平,瞧見原本躺在棺材裏的牛斷韁坐了起來。


    牛斷韁居高臨下的道:“給我說說現在萬馬堂的情況。”


    齊不平還以為自己小命難保,已經做好了反抗的準備,誰知人家隻是想要消息。


    謹慎的組織了一下語言,把自己能夠知道的全部說了一遍。


    像萬馬堂有外敵攻來,來人實力了得,底下的人已經頂不住了,快要退到萬馬堂的中心了。


    他走的很早,不知道萬馬堂現在已經全麵淪陷,離破滅不遠了。


    突然聽到外麵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齊不平隻見密道上落下了不少塵土,生怕倒塌之後把他埋在地下。


    “不用怕,隻是外麵有人,不懂的機關,出動了萬馬堂的示警信號。”


    牛斷韁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滿不在乎的從棺材內爬了出來。


    瞧著齊不平的狼狽樣,詭異的一笑道。


    “大堂主馬翁現在肯定已經不再萬馬堂了,不過你的膽子不小,竟然敢一個人摸到這個地方。”


    齊不平不敢多話,仿佛已經忘了自己一身的武功。


    “其實你隻要一開始膽子再大一點,我肯定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牛斷韁從棺材裏拿出了他的雙鐧,雙擊一下“叮當”脆響。


    另隻手則是放在棺材上,歎道:“隻因在這口棺材內養傷,連一點武功都施展不出來。”


    齊不平滿臉的後悔,已經決定來庫房找寶貝了,卻還是到了最後一步,因為膽子太小錯失了寶物。


    現在將要連命都沒有了。


    話音剛落,一雙鐵鐧就迎頭落下。


    風聲和他說話一樣仿若炸雷,齊不平到底是一位高手,麵臨的生死的時候,也是能夠拚命一擊的。


    雙腿一攪,就把牛斷韁的兩腿限製住了,隻是功力到底差了一些,沒有取得決定性的勝利。


    就是讓牛斷韁的身子搖晃一下,也不可能。


    見雙腿攻擊無果,上手在地上一撐,身體就貼著地麵往密道的入口處飄去。


    然而剛飄到入口處,就從入口外麵刺出一道劍光,戳了一個透心涼。


    他的注意力全部都在牛斷韁的身上,完全忽視了身後的危險。


    還以為秘庫就他們兩人。


    萬奉抽出長劍,齊不平體內的血跡噴到他的身上,也是一點都不在乎。


    “我能說,運氣不錯嘛?”


    萬奉一點都不懼怕牛斷韁。


    而牛斷韁也是一陣沉默,沒有了麵對齊不平時候的平靜和狂妄。


    **


    秘庫的巨響實際上就是一個碩大的煙花。


    在夜深的沙漠之中,隻要長著眼睛的人,沒有誰會看不到。


    王予自然也看在了眼中。


    一匹栩栩如生的駿馬,就在夜空中奔騰。


    然後散成星星點點的亮光,消失不見。


    “老大,萬馬堂的方向似乎出事了。”


    陳二皮比麻天狼利索了一點的跑到王予身邊說道。


    他把馬如龍幹掉之後,就立刻找了一個風水寶地,埋進黃沙之中。


    剛想睡個安穩覺,就聽到遠處傳來的巨響,和夜空中的駿馬奔騰圖。


    說完還得意的向麻天狼挑釁一下。


    弄得麻天狼莫名窮秒,不就是腿腳勤快嗎。


    剛想到這裏,心頭一跳,暗道好險,這幾天完全忘了自己也是階下囚的身份,若是不能夠提升自己的價值。


    下一個埋進黃沙之中的可能就是他了。


    “咱們要不要去看看?”


    麻天狼道。


    下午才從萬馬堂出來,晚上萬馬堂就出事了。


    他是越來越佩服王予的決斷了,感覺不對立刻後撤,管他什麽幫派高手,麵子還是什麽。


    就算隻再好的寶貝,也可以視若無睹。


    麻天狼設身處地的想,要是他自己當時知道盒子裏裝的就是萬馬之源的地圖。


    會不會動心留下來,然後作為人家的打手?


    答案是肯定留下。


    但是萬馬堂遇到的對手,已經到了放煙花炮竹了,留下是否能夠活命就很難說了。


    有一句話說的好:有錢掙,沒命花。


    王予本還想著,明天硬闖萬馬堂的,現在這個似乎也是他的機會。


    還不用一個人擔上太多的風險。


    “立刻出發,咱們前去看看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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