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雲本以為自己無法幸免,要埋骨在大漠之中了。


    然而隻刹那就再次清醒過來。


    接著睜眼就看到了王予。


    總是在最危險的時候,遇到在堅實的友誼,讓上官玉即使還在危險之中,也沒有一點喜悅。


    因為這意味著自己的朋友,也出在了危險之中。


    “你不應該來的,此地實在是危險。”


    聲音有些虛弱,可還在漸漸地好轉。


    王予冷著臉道:“你還知道危險?看你一身灰頭土臉,想來這幾天都沒有洗過澡,換過新衣服吧。”


    上官玉身上的酸臭味,讓王予直皺眉頭。


    上官玉一陣尷尬,誰能知道離開了王予之後,竟然連用水都是奢侈。


    就是能夠喝進嘴裏的,也都一股鳥獸糞便的氣味。


    更別說洗澡了。


    另一邊的遲浩明,見王予沒有回話,惱羞成怒的道。


    “上次放你小子一馬,這次你可就沒那麽好的運氣了。”


    作為萬馬堂的四當家,牛斷韁知道,這個無法無天的遲老,要出手殺人了。


    記得上一次好是五年前。


    忽然感覺時間過得好快,一眨眼就是好幾年。


    王予起身抬頭看向了遲浩明,上一次,應該是昨天。


    兩人的相遇並不友好,別看談笑風生,若無其事的樣子。


    其實兩人已經暗中交手了十幾次。


    隻不過一人放毒,一人解毒,隱秘的旁人看不出來而已。


    隻是在用毒藥方麵兩人打成了平手,這次見麵,竟然能夠厚著臉皮說放了他王予一馬。


    也不知道這老頭,哪裏來的這麽大自信。


    “我以為我的名聲,已經能夠從中原,傳到大漠之上,看來還是有人不相信我的劍是不是鋒利。”


    王予是不想殺人的,可廢掉敵人的武功,卻還是做得到。


    還可以把廢了的人,送出去做人情,給人報仇,想來上官玉會感激他的吧。


    遲浩明看不清王予的深淺,隻覺得應該和他是一個境界。


    而他殺掉的同一境界的高手,也已不下十位了。


    雖然王予說的很平成,給人的壓力也很大,但要是隻憑借名聲,就讓人退後是不可能的。


    況且他還沒有在大漠之中聽說過這個人,誰知道是不是虛張聲勢。


    名不副實才是中原武林的現狀。


    真正能打的也有,可人家都有宗門手下指使,可不會親自跑出來執行任務。


    “小子,你還是出生的太晚,沒有聽說過老夫的威名,今日就讓你見識一下,老夫昔日的凶殘。”


    遲浩明最得意,最拿手的武功,就是那一門手刀,而之所以想要圖謀《神刀斬》,也是因為兩者之間若是合二為一的話。


    絕對會成為刀法之中最為頂尖的絕學。


    當然他想的道,神刀門的人也想得到,至於神刀們有沒有成功另說。


    可這件事幾乎成為了遲浩明的心病。


    當年若不是上官家的小子,擾亂的他的好事,估計到現在他在中原還能稱大俠。


    而武功也早就更進一步,不說天下第一,也不會被人追的像喪家之犬似得,窩在大漠幾十年不敢出門一步。


    遲浩明雙掌掌緣亮著森冷的寒芒,比對付申公流雲他們更快的四度,砍向王予。


    風雷陣陣,刀嘯隨行。


    風聲,威勢,激蕩的走廊中人,都一陣心驚膽戰。


    不遠處掛著的燈籠,隔著一層薄紗都是明滅的一陣晃動。


    牛斷韁沒有麵對這一招,都能感受到招式之中的可怕,正麵麵對的王予,卻是連鬢角的發絲都沒有被吹動一下。


    在燈籠的明滅之中,眾人眼前一暗一明。


    風雷聲剛歇,刀嘯聲盡收。


    然而出現在眼前的場景,卻讓所有人都仿佛在做夢一樣。


    遲浩明的雙臂掉在了地上,斷口處如同被刀削過一般的平整。


    而傷口處卻神奇的沒有一點鮮血濺出。


    王予奇異的看著自己左手的衣袖,衣袖上已經多了兩個口子,仿佛被利刃割破的一樣。


    “好刀法,這麽多年能傷我的人不多。”


    掌刀他也會,隻是之前隻用劍,很少用到刀法,是以所有人隻知道他的劍法舉世無雙。


    申公流雲一陣眼暈,瞧著王予破了的衣袖,竟然有人把這個叫做受傷。


    那什麽又叫做致命呢?


    她為了報仇,每一天都在痛苦中渡過。


    而每一次練刀,練內力,從來都不敢停歇一下,自認為已經很刻苦了,但麵對著突然出現的高手,也是差點沉沙折戟。


    兩人的年紀都差不多,為何最後的差距就這麽大呢?


    一時間整個走廊沒有一人敢說話。


    都被王予的武功給驚呆了,眼前一黑一明,就能解決讓任何人看到都沒辦法的凶人。


    那麽傷了凶人的人又該多麽凶殘。


    斷了人家雙臂,自己隻是衣袖上破了兩個口子都能叫手上。


    聽聽著是人話嗎?


    遲浩明似乎感受不到身體的疼痛,瞧著地上掉落的自己兩隻手臂,眼中沒有痛苦,竟然顯出了迷茫。


    “你為何會手刀?為何會神刀斬?剛剛用處來的是不是就是手刀和神刀斬融合出來的刀法?”


    一連串的發問,讓王予都是一愣。


    自從得到《恒古八荒刀》,他還以為這門武功江湖上流傳很廣呢。


    然而看了好多的武學秘籍,很少有見到上麵說過這門武功。


    以至於江湖上能夠開宗立派的手刀和神刀斬,也就很少出手。


    多數隻用劍法,自然就沒有人發現,他的刀法也是和劍法一樣的了不起。


    “抱歉,我擅長的隻有劍法,至於剛剛對付你的那一招武功,隻是感覺合適,就那麽用出來了。”


    王予口中說著抱歉,可無論眼神還是語氣,神態,哪有意思抱歉的意思。


    隻不過一句客氣話而已。


    對麵的牛斷韁還沒有表露什麽。


    被擒下萬奉則是眼中一喜,他和王予接觸的時間雖然不多,但憑著帶路的時候,被高看一眼。


    想來活命應該沒問題的。


    重要的是請貼上麵,雕刻的萬馬奔騰可是出自他的手,還沒有說給王予知道。


    剛要開口叫救命,遲浩明卻道。


    “不可能,你一個練劍的為何能夠練成這種刀法?你肯定是會這兩門武功。”


    話音出口,王刀和王無敵隱晦的暗中交流了一下。


    “無敵,你怎麽看?是不是需要回去上報宗門?”


    “上報什麽宗門?你覺得整個神刀門,有誰能擋得住這一招?”


    “那怎麽辦?這裏人多,咱們不說總有人會說。”


    “嗬嗬,你覺得宗門就算知道了,又該拿什麽去交換?再說是不是真的還不一定呢,畢竟江湖上的武功千千萬萬,有相似的也不稀奇。”


    王予有些無語,他就不明白怎麽每一個人,都想在他的麵前,玩傳音入密的把戲。


    不知道這種秘法,他本就不是很安全嗎?


    眼角餘光掃了王刀和王無敵一眼,兩個混蛋,虧他還在豐縣招待了他們。


    一旦遇到點事情,忙幫不上不說,還要打算在背後給他煽風點火。


    心裏想著這些彎彎繞,口中卻對著遲老道。


    “怎麽不可能?武學的頂端就是殊途同歸,難道你不知道?”


    王予反問了一句,問的理所當然,理當氣壯。


    他還等著遲浩明繼續爭辯,誰知著老頭居然目光慶幸,點頭認可兩了王予的說法。


    “我知道了,不過你能夠達到這個境界,不是第一個。”


    這次輪到王予愣住了,不是第一個,那麽就是還有第二個。


    第二個是誰?


    是男是女?現在又在何方?


    本是胡吹大氣,卻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


    王予還想再問,遲浩明卻是眼中露出了恐懼之色,不敢在說下去。


    還有比自身麵對死亡更加恐怖的事情?


    那麽這個人就很有意思了。


    屈安見過王予,知道王予想要的是什麽。


    此時雖然看其來站在了萬馬堂的對立麵,卻也是可以爭取的對象。


    萬奉想要再次開口求救的時候,屈安卻道。


    “我知道你想要萬馬之源的地圖,我可以給你,不是想要你幫忙,隻需置身事外即可。”


    要求很低微,給出的寶物卻很有誘惑力。


    王予看了過去道:“我怎麽知道,你給的是不是真的?”


    屈安自然沒有辦法證明,隻因他也沒有去過那個地方。


    “其實萬馬之源沒有什麽,隻是一個小湖泊,一座不大不小的山丘,上麵長了一些綠樹紅花。”


    牛斷韁是去過那個地方的,秘庫之中的那口棺材,就是從萬馬之源拿回來的。


    原本沉在水中,被撈出來也隻是覺得可以恢複自身的傷勢。


    除了這一點就再也沒有其他的作用了。


    “你去過?不知你們堂主馬翁又去了哪裏?”


    萬馬堂今晚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了,都沒有見到馬翁出現,駐地更是少了一大半的人手。


    想來是出門在外,還沒有回來。


    “我去過,前半個月,堂主就去了萬馬之源,說是找到了什麽機緣,我們剩下的三人剛想要出發,就遇到了有人把地圖散播的四處都是。”


    牛斷韁看起來老實,但審時度勢的本事也是不可小覷。


    “那還等什麽,現在就出發,去找萬馬之源。”


    王予來沙漠是幹嘛的?


    還不是為了找這個地方,原以為要大海撈針,卻隻不過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此時此地王予最大,自然是王予說什麽,別人就得聽什麽。


    不但要聽,還要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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