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中的人很勵誌,也很悲傷。


    王予卻聽得很認真,在枯木和月神的眼中王予是突破《道心種魔》的人。


    然而隻有他自己知道,他不是。


    他隻是一個投機取巧,占據了別人身體的偷盜客,僅此而已,卻從來都沒辦法說出口。


    這是他的秘密,也是他的立世之本。


    月神沒有說出自己的名字,仿佛這個名字就是禁忌,隻要出口就是一場江湖紛爭。


    “我接著這個機會習武學文,憑借著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的走上了紫竹林的巔峰。


    那都是我的血淚汗水換來的,可總有些人想要我去奉獻,你知道的這種人的嘴臉,從來都是很可惡的。”


    王予點頭道:“相信那些人你有辦法讓她們閉嘴,當然最好的辦法,就是暗中收集罪證,然後一殺了之,讓別人看看這些人的醜陋。”


    月神莞爾一笑,仿若雲開月現,柔和的陽光灑落人間。


    “不錯,我也是這麽幹的,隻可惜當時還是不夠心狠。”


    笑容中有著惆悵,王予心裏明白這可能就是她的第一次逃亡。


    隻因她觸動的是一群人的利益,而這一群人可不管你是正義還是邪惡,反正不能擋著別人發財的路子。


    “看來你不但了解我,還了解哪些人。”


    月神也有張文也的那種類似讀心術的武功,王予心中想的什麽都能模糊的知道一二。


    隻聽她接著道:“我沒有辦法隻能假死,然後就跑去了隔壁的離州。”


    “你知道嗎?其實任何一個地方的人心,都差不多一樣。


    都說一樣米養百樣人,其實隻養了一種人,那就是惡人,而那些看起來老實,還沒有為惡的人,隻是沒有找到機會而已。”


    王予無語,雖然不是很讚同這種極端的想法,卻也不會否定。


    “再後來我就遇到了張家的人,其實我最早遇到的是一個叫做秦飛揚,隻是這個人長得沒有張家的人好看,所以放棄了。”


    王予臉上再也繃不住,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秦飛揚那可算是他的老丈人,名士風流的人物還不算好看,真不知道當時張家的人有多帥氣。


    “都說你當時死在了張家,你兒子張文傑還給你報了仇,若是張文傑知道你沒有死,一定是死不瞑目。”


    月神答非所問的道:“原來秦飛揚成了你的老丈人,他的媳婦是不是那個叫做賈可卿的女人?”


    王予剛點頭,就立刻停下,這種能夠看透心思的武功,真的對他不是很友好。


    “你說是我漂亮還是賈可卿漂亮?”


    王予眼簾低垂,不敢看月神一眼,微妙的動作已經表現出了那一個人更加漂亮。


    月神很滿意王予的態度。


    畢竟誇獎女人也是有技巧的,王予顯然已經達到了巔峰。


    “張文傑不是我的兒子,那時候我可是沒有孩子的。”


    王予一下子懵逼了,隻覺得這個女人手段是實在厲害,竟然把整個張家都玩得團團轉。


    想來娶到她的張家子弟,估計已經被玩死了。


    “你又想對了,那人已經死了,不過是死在了沙漠裏。”


    王予心頭一定道:“你是為了突破合鼎境之上才弄死他的吧?”


    “不錯,誰叫他看到別的女人,就走不動路了呢。”


    王予坐在椅子上的屁股,不覺得往後挪了一下,他的女人也不少,免得也被弄死在了沙漠中。


    “原來的你的女人也挺多的,那為何連正眼也不看我一下呢?”


    月神突然問了一個很致命的問題。


    王予抿著嘴巴,低著母港,心裏隻拚命地念叨:你太美了,你太美了。


    王予的眼角餘光瞧見剛剛冷著臉的月神,突然很開心的笑了起來。


    立刻就知道自己的辦法成功了,卻在心裏不敢多有其他的念頭,還在不住地念叨:你太美了。


    不知是念叨的多了,還是王予的心態正在轉變,忽然抬頭睜眼看去心裏莫名的覺得,月神的真的太美了。


    正要有多動作,卻本能的覺得不對。


    而正是這一點本能,讓他自己的後背就多了一層毛毛汗。


    很久都不曾出汗了,就連大漠的太陽都拿他沒有辦法,可在這女人麵前,難得的有了一絲恐懼。


    能夠不知不覺的引導一個人,做出違背他正常做出的選擇,怎麽謹慎對待都不會有錯。


    “哎,可惜了,要不然我就會收獲一位合鼎境之上的高手了。”


    王予運轉體內的內功心法一兩遍。


    然後把長劍橫著放在自己的腿上,右手剛好落在最容易拔劍的位置上。


    “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了,我承認自己的謀略底下,情商也不太高,所以你要是再在我的身上試探這些歪門邪道,別過我不客氣,把這個地方給拆了。”


    月神第一次愣住了,原本一副好好說話的老實人,突然要一個不對就掀桌子。


    看王予的眼神,真的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樣子。


    月神也端正自己的姿態道:“我可以不再追殺你,不過你要替我辦一件事。”


    王予道:“不行,你願意追殺我沒意見,不就是多死幾個人嗎。”


    一旦強硬起來,王予是真的對任何事情都可以不在乎,可以說他無情,也可以說他混蛋。


    反正他自己也是這麽看待自己的。


    自私自利,還太過於自我,而謙讓什麽美好品質,都仿佛他身上的一層層包裝。


    言語上的攻防出現了短暫的平衡。


    “你連我要說的事情都不知道,一口拒絕可不是很好。”


    “你都辦不到的事情,我又如何能夠辦的到?”


    “我隻是離不開沙漠而已。”


    王予一怔,不明白是什麽意思,武功已經這麽高了,天下大可去的,哪有什麽離不開的說法。


    月神看出了王予疑惑,接著道:“每個人的進階合鼎境之上,方法都是獨一無二的,這個境界雖然很厲害,卻也有各自的毛病。”


    王予心下一動,仔細的體會著自己的毛病又是什麽。


    一時不得要領,靜靜的看著月神繼續說下去。


    但月神卻沒有再具體的說關於境界的描述,而這也關乎著自己的弱點。


    轉而又說到了王予的身上。


    “我在你的身上察覺到了五位合鼎境之上高手的氣息,這也說明了有五個人在暗中一直觀察著你的動向,不知可不可以說說這些人到底是是誰?”


    王予已經不想在糾纏下去,他來大漠是為了解決體內隱患的,現在目的已經完成,早就想著回去了。


    至於誰觀察誰這種事情,他已經不是很在乎。


    本以為可以多聽到一些秘密,卻還是啥都沒搞懂,實在想不通人與人之間為何不能簡單一些。


    “我要走了,不用送我。”


    王予起身看向了上官玉他們的方向。


    武功越高,越能夠感覺到生死符的位置。


    “可我想要見識一番你的武功呢?”


    王予轉身,背後的月神卻依然在麵對著他。


    出神入化的輕功,比傳說中的那些神通道法都要神奇。


    王予沒有看清,月神是如何轉換位置的,卻也身化一片幻影,瞬間就到了門口處。


    “好輕功。”


    聲音從背後而來,危機卻在左側。


    王予的左手剛好拿著劍鞘,內力一震劍鞘之中的劍半出。


    明亮森寒的劍氣剛好攔住從左側襲來的手指。


    手指點在半出劍鞘的劍刃上,巨大柔和的力量,一圈圈的從左手傳遍全身。


    王予內力運轉引到之下,隻聽得地麵“砰砰”的連續響了七下,雙腳也已陷入地麵七寸。


    別看隻是七寸,可他現在的武功可不同往常。


    在這種情況下,能夠讓他沒有任何機會挪移一步,對手的武功可想而知。


    明明門口就在眼前,卻仿佛尺尺天涯。


    聽不到出手的聲音,也看不到出手的動作,似乎眼睛和耳朵都已經不管用了。


    隻能憑借著感知和搏殺的經驗來對敵。


    王予還是沒有出劍,直等到招式將要臨身的時候,才迅速的反應過來抵擋。


    一個境界有一個境界的玩法。


    武功在最早的時候隻需要力量大就可以,之後就需要內力深厚,在後來隻要速度快也能行。


    而到了合鼎境之上,就再也尋找不到武功上的短板了。


    誰勝誰負,除了武功更重要的是智慧。


    是能夠第一時間看出對手的破綻,誰就能立刻反敗為勝。


    而這種破綻卻不是武功招式上的,而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心靈上的破綻。


    神奇,玄妙,卻又最是凶險。


    瞬息之間,兩人無聲無息的交手,已經互換了三百四十八招。


    攻擊的人找不到縫隙,防守的人也找不到還手的機會。


    突然所有的聲音和顏色,又都回到了耳中和眼前。


    王予邁出一步,走出了那一間行宮,回頭看去,之間月神斜倚在門口,依依不舍的笑著向他招手。


    就仿佛一個妻子,在送別自己的丈夫,然後又期盼著丈夫能夠平安的回來。


    “你已經通過了我的考驗,帶著張文也走吧,她從小到大,還沒有出過沙漠,帶她好好的看看中原的風華物茂。”


    王予沉默半響,他實在沒有辦法猜透麵前這個女人的心思。


    變化多端,誰也不知道她下一步將要做什麽。


    “你不用猜測我對你和對她不利,作為一個母親,我還不至於拿自己的女兒開玩笑。”


    王予不置可否的點頭應下。


    隻是帶上一位武功比他不如的女人,應該沒有任何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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