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爭流,快點跑!”趙燕紅看到這個情況,擔心任爭流吃虧,用手把任爭流往包間房門的方向一推,同時往前跨了一步,準備用自己的身體做盾牌,掩護任爭流逃跑。


    任爭流心中不由得一暖,僅憑著趙燕紅這一個動作,今天自己主動出頭,為老同桌打著一架就不冤枉。


    “燕紅,不用擔心,他們咋不了我的!”他回手一拉,把趙燕紅拉到自己身後,還不忘衝著趙燕紅笑了一下,示意她不必為自己擔心。


    這時候身材最為魁梧的小王已經拿著酒瓶衝到任爭流的身前,使足了力氣高高舉起酒瓶,衝著任爭流的腦袋狠狠地砸了下去。


    眼見著任爭流的腦袋就要被砸個頭破血流,趙燕紅嚇得魂幾乎要飛出去了。“不要啊!”她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悲鳴,閉上眼睛,不忍心看著這一幕慘劇在自己發生……


    幾乎在趙燕紅閉上眼睛的同時,任爭流的右手已經如同吐信的毒蛇一樣,閃電一般伸出,啪地一聲扣住了小王的手腕,然後左手迅速地跟了上去,往小王手肘上一推,於是小王本人的大腦都沒有做出反應的情況下,他的胳膊就改變了運動軌跡,從由上往下砸變成了由外向裏揮。


    隻聽“咣當”一聲,小王手裏的玻璃酒瓶已經結結實實地砸到自己的額頭上。他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隨著一股殷紅的鮮血從額頭上流出,小王兩眼一黑,雙腿一軟,身子就斜斜地跪坐在地上。


    見小王也被任爭流幹趴下了,剩下的兩個人更是紅了眼,他們舉著手中的椅子,一左一右交叉著向任爭流狠狠地砸了過來,打算為喬寶山和小王報仇。


    任爭流冷笑了一聲,抓起身前的椅子往前一送,輕而易舉地就把兩個人的砸過來的椅子給架住了,然後雙手抓住椅子背用力一絞,就把這兩個人手裏的椅子硬生生地從手中給絞脫了出來。


    失去了椅子的屏障,喬寶山這兩個手下在任爭流眼中就成為了人肉沙袋,他把椅子一扔,一個揉步,已經閃身進到兩個人之間,然後左右兩記下勾拳,隻聽噗噗兩聲,這兩個人就如同麻袋一樣,被任爭流擊倒在地。


    這一切說起來很長,其實也就是兩三秒的時間,等趙燕紅再睜開眼睛,發現小王和喬寶山另外兩個手上都已經躺倒在地上,嘴裏發出痛苦的哀嚎。


    “任爭流,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厲害啊?上小學的時候,我記得你好像連我都打不過吧?”她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一切,足足過了大半分鍾,才從嘴裏發出這麽一句話。


    聽趙燕紅提起小學的事情,他不由得莞爾一笑,卻無意跟趙燕紅解釋什麽。


    其實他從小就習得一身家傳好武藝,在軍校讀書的時候,又把家傳武藝和軍隊的擒拿格鬥術結合在一起,連續三年都拿到了軍校的比武大會單兵格鬥項目的冠軍。


    喬寶山這三個手下看著長得魁梧高大,但是在任爭流眼裏這種貨色就基本上等同於訓練時的拳靶沙袋,隻要不給他們形成合圍的優勢,即使再多七八個,任爭流也有信心在幾分鍾之內把他們全部ko.


    此時喬寶山也完全傻了眼,他沒有想到任爭流竟然如此能打,三招兩式之間就把自己人高馬大的三個手下全部收拾了。


    就在他心驚膽戰,擔心任爭流會走過來繼續收拾他的時候,卻聽到有人在外麵喊道:“喬經理,你們這裏沒事吧?”


    隨著說話聲,包間的房門被推開了,一個男服務員就探頭走了進來。


    喬寶山看見男服務員就像是看見救命稻草一般,高聲衝著他喊道:“小亮,你快去打電話給我哥,說我在這裏被人打了,讓我哥趕快帶人過來!”


    小亮剛才在外邊聽到包間裏的動靜,還以為是喬寶山在收拾別人,擔心喬寶山鬧得太狠,連累到酒店,所以才探頭進來提醒一下。


    卻不想探頭進來之後,卻看到喬寶山和他的三個手下都慘兮兮地躺在地上,顯然是被人揍了,頓時就嚇了一跳,然後又聽喬寶山說讓他打電話給喬新征,又哪裏敢怠慢,“喬經理,你等著,我這就去給打電話!”說著一溜煙地就跑了出去。


    見小亮跑出去打電話了,喬寶山膽氣就又壯了起來,他一邊在桑麗潔的攙扶下坐在椅子上,一邊伸手指著任爭流,嘴裏叫道:“小……姓任的,你小子還真有種,敢動手打我。等下我哥過來了,有你的好看!”


    他本來想罵“小王八蛋”,但是看到任爭流目光不善,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改成了氣勢不那麽足的“姓任的”。總之是不能夠吃眼前虧,等他哥喬新征過來替他撐腰,任爭流這等小角色還不是他想怎麽罵就怎麽罵嗎?


    任爭流冷冷一笑,他既然對喬寶山動手,當然就把喬新征這個因素計算在內。


    其實自從他發現喬寶山在酒桌上準備的是二兩半的酒杯,準備用來灌醉趙燕紅的時候,就已經下了決心,要好好教訓教訓喬寶山這個人渣。


    但是要想動手,必須找出一個由頭出來,這就跟打仗一樣,要師出有名。總不能說因為喬寶山準備的白酒杯子大,自己猜測他打算灌醉趙燕紅圖謀不軌,就動手打他吧?


    後麵喬寶山準備用灌他酒的時候,任爭流之所以堅決不喝,固然有明天上午要配製液體聚合氯化鋁的因素,但是最主要的目的還是為了激怒喬寶山,好方便自己找由頭翻臉動手。


    接下來小王拍桌子罵人,言語也非常難聽,任爭流之所以選擇忍耐,是因為這個時候喬寶山的言語還顯得非常“客氣”,他即使翻臉,也隻能去收拾小王,去收拾喬寶山就有些理虧,所以就不理睬小王,繼續去刺激喬寶山。


    到最後喬寶山受不了他的刺激,準備讓手下按著他胳膊強行灌酒,還罵出了“小王八蛋”幾個字,任爭流還如何能夠錯過這個機會,立刻翻臉把酒潑到喬寶山臉上,還順勢狠狠踹了一腳。


    後麵發生的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包括現在喬寶山會讓人把喬新征搬出來,也完全是在任爭流的預料之中。


    所以此時聽到喬寶山來威脅他,隻是冷冷一笑,把喬寶山的威脅當成一個屁。


    卻不料趙燕紅見喬寶山讓那個小亮去打電話搬喬新征出來,卻慌了神。此時她已經顧不上自己這邊有事情要求助於喬新征,光顧著為任爭流擔心。在她看來,任爭流既然在鄉政fu工作,就是喬新征的下級。任爭流動手打了喬新征的弟弟喬寶山,喬新征又豈會善罷甘休?


    這件事情的緣由畢竟是因為她而起,萬一任爭流因此被當陽鄉給開除掉,丟了工作,她的罪過不就大了嗎?


    想到這裏,她連忙往前走了兩步,對喬寶山說道:“喬經理,任爭流年輕衝動脾氣急,您大人大量,不要跟他一般見識,放他一馬。您這邊需要什麽賠償,我盡量滿足您,這件事情,您就別讓喬鄉長插手,好不好?”


    “趙燕紅,你這個臭娘們兒想什麽美事兒呢?還放他一馬我要什麽賠償你盡量滿足,你滿足得了嗎?”喬寶山指著趙燕紅破口大罵,“你他媽的以為我喬寶山的臉是紙糊的,就那麽不值錢嗎?”


    桑麗潔瞟了喬寶山一眼,對趙燕紅說道,“趙燕紅,這個時候你與其擔心你這個二半吊同學,不如好好擔心一下你自己。本來喬經理已經答應幫忙,幫你把采石場的許可證給拿到手,現在你這個二半吊同學鬧這麽一出,即使喬經理有心幫你,恐怕喬鄉長那邊也不答應。”


    聽桑麗潔提到了采石場的許可證,趙燕紅不由得臉色灰敗。


    她今天之所以回到當陽鄉來,還在南太行大飯店和喬寶山一起喝酒,目的就是讓喬寶山幫忙說話,讓喬新征在鄉政fu那邊幫忙,把自家采石場的許可證給辦下來。否則采石場一旦被關停,她父親說不定會被那幾個親戚逼得跳樓。


    “什麽采石場的許可證?”任爭流在一旁聽了,不由得出聲問道,“燕紅,你能說說是怎麽回事嗎?”


    “哈哈,怎麽回事?你一個鄉政fu的小蝦米,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即使知道了怎麽一回事,難道還能夠幫趙燕紅把采石場的許可證給辦下來嗎?”喬寶山冷笑一聲。


    “對,你一個小蝦米,還能夠給趙燕紅把采石場許可證給辦下來嗎?”這時候小王三個人也從地上爬起來了,一瘸一拐地走到喬寶山身後,為喬寶山幫腔。


    “嗬嗬,”任爭流淡淡一笑,而不理睬喬寶山和他的手下,扭頭看著趙燕紅,對她說道:“老同桌,別的事情我或許幫不了你,但是如果隻是一張采石場許可證的話,我或許還可以幫個小忙!”


    “幫個小忙?幫個屁的小忙!姓任的,你真是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喬寶山指著任爭流說道,“我親哥在當陽鄉當鄉長,我親嫂子就是負責審批采石場許可證的鄉企業辦的幹部,我都不敢向這個臭娘們兒打包票說一定能夠把采石場的許可證給她辦下來,你的臉難道說比屁股還白,竟然可是在辦理采石場許可證的事情上幫個小忙?”


    “是啊,喬經理,也許這個姓任的真的以為他的臉比屁股還白呢!”桑麗潔能夠擔任喬寶山公司的辦公室主任,不僅僅是因為因為作風開放,能夠任由喬寶山占便宜,最主要的是還會拍喬寶山的馬屁,可以很好的充當一個捧哏,無時無刻地讓喬寶山感到舒爽。


    “算了算了,不跟他鬼扯那麽多了!”喬寶山大刺刺地衝桑麗潔擺了擺手,“等會兒我哥來了,直接讓我哥把他送到派出所拘留起來,等他從派出所拘留室出來之後,我們再拉著趙燕紅這個臭娘們兒過來,跟他詳細談談幫小忙的問題。”


    正說話間,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卻是喬新征從外麵走了過來,人還在門外,就聽到他氣勢十足的叫喊聲:“人在哪裏?人在哪裏?”


    看到喬新征過來,喬寶山不由得麵露喜色,他立刻衝了過去,拉著喬新征的手說道:“哥,你如果再晚來幾步,你親弟弟就要被人給打死了!”


    “你給我指一指是誰?我倒要看一看,究竟是哪個不開眼的家夥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在當陽鄉的地盤上打我喬某人的弟弟!”喬新征聲色俱厲地說道。


    “就是這個小王八蛋!”喬寶山用手指了指任爭流,說道:“他說他是新調到你們鄉政fu的,不知道你見過沒有見過他!”


    任爭流一直是背對著房門,喬新征順著喬寶山的手指望去,隻能看到一個背影,一時間也沒有認出任爭流,於是就衝著任爭流厲聲喝道:“你叫什麽名字?是鄉裏那個部門的?”


    “嗬嗬,喬鄉長,真是好大的官威啊!”任爭流轉過身來,看向喬新征。


    喬新征定睛看去,發現這個年輕人竟然是搶了老婆企業辦負責人的任爭流,也不由得一愣,“任爭流,怎麽是你?”


    “怎麽就不能是我?”任爭流淡淡一笑。


    “原來這小子還真的是鄉政fu的啊?”喬寶山心裏不由得興奮起來,用手指著任爭流,對喬新征說道:“哥,這個小王八蛋打的雖然是我的臉,但是丟的卻是你的麵子。你今天如果不好好收拾收拾他,以後讓外人如何看待我們喬家人?”


    “你先少說兩句!”喬新征瞪了喬寶山一眼,然後扭頭看著任爭流,“任爭流,今天的事情你怎麽解釋?好端端的為什麽要動手打我家老二和他公司的員工?”


    “好端端的?”任爭流冷笑了起來,把事情的經過簡單地給喬新征講述了一遍,然後盯著喬新征說道:“彭書記給我布置了工作,讓我明天到鄉粘土礦為紅崖村的降砷改水工程配製淨水劑。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晚上我陪丁主任、謝主任和張站長在張麻子鹵肉店吃飯的時候也不敢喝酒,怕醉了之後耽誤彭書記布置的工作。”


    “可是我在這裏碰到了小學的同學,因此被你弟弟喬寶山強邀進來,逼我喝酒。我再三向他解釋我明天有重要工作,不能喝酒,下次再陪他。他卻說我在騙他,張口就罵我小王八蛋。辱罵我也就忍了,可是千不該萬不該,他不該讓他的三個手下強行按著我要往往嘴裏灌酒,在這種情況下,我如果不動手反抗,真要被他們灌醉,耽誤了明天為紅崖村降砷改水工程配製淨水劑的工作,這個責任又有誰來承擔?”


    聽任爭流講完經過,喬新征臉色鐵青看著喬寶山,“老二,情況是不是像他講述的那樣?”


    喬寶山心中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覺,囁嚅地說道:“哥,情況差不多是這樣,但是我根本不知道他明天真有什麽工作要做,再說了……”


    “再說你馬勒戈壁!”不等喬寶山說完,喬新征一巴掌就狠狠地抽到了喬寶山臉上,“誰給你的權力,去強行灌一個國家幹部的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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