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投羅網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少年無奈的嘲諷道。


    “然後我就被旁係人抓了起來,關進地牢之中,折磨了我七天,也可能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也可能是出於對曾經嫡係一脈壓著他們的報複。”


    “然後我所知道的,就是他們在這七天裏告訴我”


    “殺人不過頭點地,對一個少年這般的誅心!這群人當真豬狗不如!”此刻武老哪裏忍不住的道。


    沒有在意武老的言辭,張贇繼續道:“後來,還是一名家裏之前的老管家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失手殺了我,才讓我擺脫這一切。”


    少年盡量平緩下語氣,話語講完時,他的手掌也慢慢攤開了,隻是掌心血跡,依舊還在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著,在頭頂夜明珠的照耀下,異常刺眼。


    看來少年沒打算詳細介紹自己進入家族之後的事,也是沒有誰願意將自己的所受的苦難講給別人。


    也許是少年覺得那除了同情換不來什麽,況且也是沒有人會對你的故事感同身受。


    也對,在悲慘的事講出口,在旁人看來也不過是聽故事罷了,或許你口才好的話可以賺取一把同情淚。


    如果不是為了自己三人的疑慮,恐怕連這些他也不會說吧。此時武老忍不住在內心想道。


    可是問題是解釋了這些之後,問題更多了,按照他的話,那他現在不是死了嗎,那他們幾人麵前的是誰?


    雖然傳說之中有鬼界的存在,可是有鬼敢在九級修士麵前露頭?


    不太可能吧。


    “老夫能感受得到,你現在是活生生的人,可是先前按你所說...”


    劉家武老被提起了興趣,忍不住的問道。


    作為九級修士,自然可以輕易看出對麵的虛實。


    “嗬嗬,我自然是活人”少年咧嘴回道。


    雖然此刻少年的神情笑的有些僵硬,但是任誰都看得出,他在盡力調解讓自己笑出來。


    “隻不過對於發生了什麽,我也不是很清楚,隻是知道,被殺死之後,自己沒有失去意識。好像是被囚禁在自己體內一般。”


    “我可以清晰地感受到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但是我不能控製自己的身體,也沒有絲毫疼痛的感覺。”


    “後來當我發現,自己能控製自己的身體時,我就已經在離家裏很遠的一個山崖裏了。”


    “我也沒地方可去,就隱姓埋名,到處漂泊,最後輾轉數千裏流落到此。”


    抬頭看了看認真聽自己講話的三人,少年現在的情緒已經已經平複的差不多了。


    再次長呼吸了一下,少年繼續道:“我張家有自己的祖訓,不能為自己的卜卦,有幹天和。”


    “但是現在家都沒了,也就沒了那麽多規矩,所以我來這的時候我就給自己卜了一掛”


    講到這,少年將目光放在淵老身上,眨眼調皮道:“卦象顯示,我會活的很長久,並且我剛才也說過,觀三位麵色,皆非短命之人,所以此行我自然要跟著去。”


    有些事情具體如何,他不可能全盤說出。


    甚至別說是他師父,就算是他父母再次活著出現在他麵前,他也不能全盤托出。


    因為那牽扯太多,太過驚世駭俗。


    他必須要瞞著,比如,自己如何死而複生,卦象上顯示的到底是什麽...


    但是他講的也基本上全是實話,隻不過有些地方,選擇了隱瞞而已。


    看著麵前畫風突變的少年,三人皆是有些忍俊不禁。


    沒想到這麽一會功夫,剛才的小家夥自己就調整過來,並且還會調侃眾人了。


    “好吧,既然你堅持,那我們也就不在勸,那就走吧,我們一起進去”搖了搖頭,淵老道。


    隻要他知道,少年有著自己的理由不是一時衝動便好。


    他也知道,少年說的話裏肯定還有隱瞞,比如死而複生那一點,肯定不是他講的那麽簡單。


    張家旁係不可能沒有檢查,或者死後為了保險再在他的身體上來上那麽幾下。


    還有他自己如此堅決的跟自己三人進去,肯定也有他的其他不可忽視理由,不過現在看來,這些真的沒那麽重要。


    將死之人在意那麽多作甚。


    隻要他確定少年不是一時衝動便跟著自己等人進去便好。


    少年身上背負著血海深仇,自己三個沒什麽,要是少年因為衝動跟著自己去送了死,恐怕自己就算死都死不安心。


    抬頭征求了一下其餘兩人意見,看到沒什麽異議,淵老轉身,率先向著通道深處行去。


    後麵姬風和少年跟上,最後是心事重重的武老殿後。


    “對了”剛走了不久,武老突然出聲,對著最前麵道。


    隊伍沒有停下,但是速度卻減慢了下來,前方三人不約而同的把注意力放到後方武老身上。


    前方幾人眼中皆是疑惑的神情,不明白武老有什麽事。


    “我比較好奇的是,你剛才怎麽走著走著突然注意到了這小家夥,停著下來想著收個徒弟呢?”後方淵老道納悶道。


    少年的實力看起來也就那麽回事,三級中期左右的實力,隻能算是一般。


    自己也就是後來聽了他的故事才察覺到一絲不尋常。


    少年天賦應該不差,但是在十歲之前也展露不出來多少,能踏入修行也就不錯了。


    再然後突逢大變,緊接著就十年背井離鄉生活。


    一個十歲少年先不說他活過來之後因為這件事頹廢了多久。


    單單是他在飯都吃不飽,還要躲避來自外界的各種危險的情況下。可以輾轉數千裏來到斷魂山。


    這種事絕大多數人都不可能做到,更何況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


    他可不相信大周的治安好到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地步。


    一個少年在幾乎沒人指導修行,沒有修煉資源的情況下走到這裏,能走到這一步足以說明少年的不平凡。


    對於這個年齡僅僅不到二十歲的少年所做之事,說實話武老甚至有些佩服他。


    至少不論是他或者他知道的一些九級強者,包括麵前的姬淵,十幾歲時絕對不可能做到這些。


    但是,他有些不服氣的是,為什麽在剛開始是時候,自己沒看出來,反而是姬淵這個老不死的看出來了。


    這不就是說同為九級強者,他不如人家嗎。


    越想越生氣,終於,這個劉家武老忍不住了,抬頭問了出來。


    站在最前方帶頭的淵老慢慢停下腳步,後麵幾人看著淵老的動作也是跟著停了下來。


    望著那陷入沉思的淵老,幾人也是沒有出聲打擾,任由淵老回憶。


    其實不光是武老,同為姬家人,並且十分熟悉淵老脾氣的姬風,甚至是當事人張贇自己也想知道。


    究竟是什麽原因,讓這個老者在剛見麵的一瞬間便相中了自己。


    淵老沒有在意三人的目光,隻見他仰起頭望著上方,目光之中滿是回憶,很明顯他不是在看通道頂。


    、此時的淵老,腦海裏回憶起數百年前的一件事。


    那個時候,他也還隻是姬家裏十分不起眼的一個少年,歲數嗎,好像還沒他剛收的這個小徒弟大。


    偶然一天,父母被派出涼州辦事,據說是那地方出現了大妖,本地力量降服不了才上報的朝廷,然後便派遣的他的父母前去降服。


    他當時小孩子心性,感到十分好奇也纏著想要跟去見見世麵,父母被纏的沒辦法隻得帶上他。


    那次外出持續了很久,父母因為要外出降妖比較危險,直接把他自己丟在了驛站裏,驛站裏日夜都有人守護,所以也不用擔心會出什麽事。


    不過大妖十分狡猾,為了尋它,父母經常早出晚歸,甚至有一次,他們外出一連十幾天都沒回來。


    晚上因為實在太過無聊,所以經常偷偷跑出去玩。


    然後就是在那個時候他遇到了一個老人,一個改變了他未來的人。


    那個老者十分奇怪,身穿一身破舊道袍,頭上一頂古舊道冠破破爛爛的,背上斜背著一把桃木劍。


    其實他自己對於修道之人還感覺很神秘的,以為都是那種仙風道骨,長袍飄飄的人。


    可是自從見到這個道士之後,他就感覺道士在自己心中的形象徹底坍塌了。


    不修邊幅,背著一把破舊桃木劍也就算了,關鍵是身上都長虱子了,隔著老遠就能聞到身上的那股子幾月沒洗澡的汗臭味...


    甚至當時自己隻是以為這位道士是騙吃騙喝的,但是看他幹瘦的好像沒吃過飽飯的可憐模樣,自己也是沒忍住內心的同情心,請他吃了一頓飯。


    可是就是那一頓飯,差點沒把自己心疼死。


    那頓飯花了自己將近所有的零花錢,他好歹是京城皇家子弟,雖然當時並不是如何受重視,但那也不是一般家庭。


    每個月的零花錢也不少,況且自己不怎麽亂花錢,因此每個月除去花銷還能剩下不少。


    所以自己當時請客的時候表現得十分大氣,既然決定了請客那就就直接告訴他:地方你隨便挑,我請客,保證讓你吃的飽飽的。


    但就是這句話,讓他之後好幾年都想自己把自己掐死。


    為啥要沒事裝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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