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份左右的華夏南方地區,陰冷潮濕,全天的暖風空調也無法祛除濕氣,永遠也晾不幹的衣服,穿在腳上感覺永遠黏黏膩膩的鞋子。冷氣隨著潮濕的衣服縫隙,鑽入骨髓。但就是這種陰冷的天氣,都絲毫沒能影響步行街的人氣。


    “老公,你看那兒有家占卜”一個長發美女挽著男人的胳膊,指著一家店鋪說道。


    男人順著女人指的方向看過去,撇了撇嘴說道“占什麽卜?這都什麽年代了,還相信這些封建迷信的東西。”


    “也不能這麽說,我有的時候覺得這些還是挺準的,感覺最近有點水逆,陪我進去看看唄?”相比而言女人總是對占卜之類抱有更大的興趣。


    “你是不是傻?這些也就隻有你會信,趕緊走了。”男人拉著女人的手就要往前走。


    “哎呀,去看看嘛,這個店鋪,看著還挺別致的,去看看嘛”女人反手拖著男人就往店裏走。


    男人無奈隻得隨著進去。


    進入門左拐,來至店內,兩人微微驚訝,這裏不像其他所謂“大仙兒”的店麵,隨便穿個黃袍弄個八卦圖來糊弄人,這家店鋪布置的卻是一派明亮簡潔,店內裝潢甚至有點像普通的民居。兩個女孩坐在地毯上一正一背的對著他們。


    背對他們的女孩,穿著一身綠色的吊帶睡衣,美背秀頸一覽無遺,一雙長腿蜷縮在睡裙之下,手裏還拿著幾張撲克笑嘻嘻道:“龍兒,剛才說輸了的人怎麽辦來著?”


    被稱作龍兒的女孩一邊吃著手裏的餅幹,一邊嘟囔:“你每次都說的不一樣,我怎麽記得”


    背對他們的女孩笑嘻嘻不懷好意的看了龍兒一眼,並未說話。倒是身後的男人因為一直盯著龍兒那豐滿的胸脯,讓女人有些不滿。女人咳嗽一聲大聲說道:“喂,你們這算命多少錢啊?”


    “哪來回哪吧,我們這兒不算命。”背對著他們的女孩說道。


    “誒,你不就是做這個的嗎,開門做生意,還往外趕人啊?”女人瞪了一眼那個叫龍兒的大胸蘿莉。


    “我們這兒真不算命,你見過去服裝店買菜的嘛?趕緊走吧。”那個背對著他們的女孩有些不耐煩的說著。


    “那你們還開什麽占卜店啊,關門好了”女人有些不高興的說。


    背對著他倆的女孩終於回過頭來,眼神掃過兩人,最後停在那男人身上,仔細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好像感覺意猶未盡,又仔仔細細端詳起來。


    那男人被女孩盯得有些發毛,拽了一下身邊的女人說道:“我說不讓你進來吧,這兩人跟有病一樣”。說罷拉著女友離去。


    龍兒看了一眼女孩說道:“風雪,你是不是覺得...”


    風雪咧嘴一笑說道:“你也看出來啦,這男的身上好像有股煞氣,讓我算一卦先。”


    說罷拿出一八卦盤,用左手拖住,右手小指微曲,食指點在八卦盤上數著,一邊數一邊說道:“坎坤離位,離艮相衝,為凶卦,果然如此,龍兒,你怎麽看?”


    龍兒嘴裏不停地吃著零食含糊不清的說道:我算卦不如你,你說是凶卦自然是凶卦啦。


    風雪笑道:“雖是凶卦,倒也不至於關乎生死,隻是我以其麵相算卦,卻得出了物煞的結果,而且是橋宅煞,一般我隻在算宅院風水時才見過此煞,從人麵相中還真是第一次見到,這倒是挺新鮮的。”


    龍兒說道:“啊,那是不是你算錯了呀,叔叔阿姨不讓你接算卦的活兒,估計就是怕你算錯惹事。”


    風雪點點頭說道:“可能真是算錯了,我父母留給我的道法,我隻剛入門先天八卦,不知什麽時候才能到中天十六卦的水平。”


    風雪有些不高興,但隨即嘿嘿笑道:“龍兒啊,剛才你打牌可是輸了,你可是答應,今天...”


    龍兒沒等她說完就打斷道:“那男人可能真的有災劫。”


    風雪疑惑的看著龍兒“你剛剛不還說我算錯了嘛?”


    龍兒搖搖頭說道:“我剛才隻是奇怪,他眉尾散而眉骨聚,卻非天生,後來發現是因為眉中生痣,本來眉中長痣倒也無妨,但綜合來看,很像中宮奪位之相,恐怕會不太好。而且,他和他女友注定互為劫難,若能過劫難則一生無憂,若過不得劫難,這兩個人恐怕都有危險。”


    風雪又盤腿坐在床上,拉了拉睡裙說道:“那,我們跟去看看?”


    龍兒點點頭,隨後說道:“可是我有點餓了,要不我們先叫點吃的再去?反正有你的尋龍卦術,找到他們還不簡單啊。”


    說罷,龍兒拿出手機就要點餐,突然架子上的一方鎮尺啪嗒一聲摔在地上。房子大幅震動了一下。風雪和龍兒四目相對,同時說道:快跑!地震!


    說罷二人就往屋外跑,兩人動作還算迅速,跑到街邊空地,大群的人蜂擁而至,都是來躲避地震的。光腳跑的,抱娃奔的,甚至還有個人光著膀子就往風雪他倆所在的空地奔去。


    龍兒還好,雖然因為屋裏暖和未穿大衣,但總算全身都有衣服,不至於太冷,但是風雪就慘了,一個單薄的小吊帶睡衣,在夏天都涼快的過分,更別說正直苦寒天氣。


    風雪可憐兮兮的看著龍兒,龍兒無奈,隻得將外衣解開,將風雪裹進衣服裏並背過身子擋住寒風。


    風雪很享受的在龍兒胸前蹭來蹭去,說道:“龍兒,你看命裏注定你跑不了吧,剛才你打牌輸了本就應該讓我享受享受,現在應驗了吧。”


    龍兒哼了一聲說道:“你再這樣我可不管你了,我自己還嫌冷呢。”


    風雪笑嘻嘻的沒說話,但也不好意思繼續無法無天,最主要的是,周圍人越來越多,風雪又隻穿了一件吊帶睡裙,不免惹來很多不懷好意的目光。


    時間慢慢流逝,周邊街上的人也聚在這有半個多小時了,然而除了剛才一次震顫,再無其他動靜,而此刻風雪哧溜哧溜的吸著鼻涕對龍兒說道:“龍兒,我剛才悄悄算了一下,這裏沒衝著任何東西,應該不會有地震才是,要不然我們回去吧,冷死了!”


    龍兒看了看可憐兮兮的風雪點點頭說道:“你確定算的對嗎?你什麽時候這麽厲害了啊,脫離卦盤和算珠也能卜卦了?”


    風雪自然是沒這個能力,她從父母那學來的道法,還遠遠沒有到可以掐指一算的地步,不過此時實在太冷,風雪有些挨不住了,而且她也想回去算一下,這地震究竟是從何而來。


    回到占卜店,風雪快速的裹上了幾件衣服,好在剛才的地震幅度並不大,屋裏除了掉落了個鎮尺,其他物品並未移動或者損壞,趕緊接了杯熱水,一邊哈著氣,一邊撥弄著卦盤。


    好半天風雪說道:龍兒,好奇怪啊,這裏沒有衝撞任何東西,應該沒有地震才是的啊,剛才的震動是怎麽個情況呢?難道又是我算錯了?


    龍兒吸著酸奶說道:“不知道啊,我隻跟老爺子學過麵相,老爺子不太願意讓我學占卜卦術。”


    風雪一邊重新算著一邊說道:“不知道,算不出來。”說罷將卦盤一推,整個人呈大字型躺在床上。


    風雪剛躺下,便聽見手機響了起來,龍兒翻了幾下被子和枕頭,終於找到手機:“喂,爸。”


    來電的是龍兒的父親,龍白客,風雪一直稱呼他“龍叔”。


    風雪和龍兒兩人自從大學畢業後,根本沒找過什麽像樣工作,碰過幾次壁之後二人也失去信心不願意出去找工作,龍叔便幫他倆盤下這間店鋪,供兩人居住,偶爾接一些風水的活,倒也能混口飯吃順便還能提高自己的道法修為。


    龍兒嗯了兩聲掛掉電話對風雪說:“風雪姐,我爸說讓咱倆過去一趟,有事要說。”


    風雪趕忙坐起身來,飛快的穿著衣服說道:“趕緊趕緊,龍叔找咱們一定是又有活了,哈哈,這兩天窮死了,最好來個土豪讓我們算風水,活好輕鬆來錢快。”一邊說一邊露出了財迷的眼神。


    龍兒無奈的披上大衣說道:“好啦,走啦,錢要那麽多幹嘛啊,夠用不就行啦。”


    風雪一邊出門一邊念叨著:“龍兒啊,你有所不知,小女子愛財,天經地義。我可不像我父母一樣以什麽匡扶天下大道作為己任,我就想每天有花不完的錢,數著錢醒來,數著錢睡著,做夢都要笑醒!”


    龍兒沒有搭理風雪,隻要一提錢,她的積極性比任何人都高,對風雪來說,什麽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都是扯淡,啥都沒有給錢好使。


    兩人打車到了看上去有些年頭的一個小區,樓的風格稍顯老舊,而且樓房周邊的樹,看著也大概有十多年了,當時建這個小區時,私家車還並未普及,小區裏也就沒有設計車位,一些私家車隨意的停在路邊上。


    兩人爬到5樓,敲開了龍叔家門,風雪竄進龍叔家,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這才開口叫人:“龍叔!”


    龍叔也並未在意,笑了笑說道:“風雪,龍兒,你們先坐會兒。”


    龍兒拿起桌子上的蘋果就開始啃,反而是風雪有些按捺不住,著急想知道龍叔叫她倆來到底有什麽事。


    龍叔示意風雪別急,神神叨叨的說:“有些事要等,急不得”。


    風雪聽完癱在沙發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叮當還在吭哧吭哧的啃蘋果。


    過了約莫十來分鍾之後,龍叔的電話響起來了,龍叔接聽後打開擴音,說道:“田老板。”


    那頭一個帶著濃厚方言講普通話的聲音傳來,大聲的喊道:“喂,龍哥嗎?”


    風雪皺了皺眉,這人打個電話怎麽這麽大聲感覺跟吵架一樣,龍叔倒是不以為意說道:“恩,田老板,什麽事,直說吧。”


    那人急著說道:“龍哥,還是上次那事,也怪我沒完全聽你的,以為繞過去就行了,但是還是出了問題。”


    龍叔皺了皺眉說道:“別著急慢慢說。”


    那人吸了口氣說道:“龍哥,我們可能挖到不幹淨的東西了,然後整個礦都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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