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是不可能戴的。


    不過當陸橫穿著那件青色長袍出去的時候,蘇綿綿怔住了。


    蘇家就是這種衣服最多。


    蘇綿綿住的房間裏足足放了一櫃子的旗袍。


    而陸橫的房間裏也足足放了一櫃子的長袍。


    不過平時都被男人當做浴袍或者睡袍來穿。


    今天還是第一次端端正正的穿這種衣服。


    連衣襟也扣的好好的。


    青色的袍子, 尾擺處繡著清脆長竹, 顏色好像是自己染的, 帶著輕輕淺淺的山巒黛色。


    行走之際猶如翠竹傍身。


    隻不過這麽清雅的袍子, 穿在男人身上,並沒有那種如匪君子,如琢如磨的感覺。


    反而依舊顯出一股褪不去的陰狠匪氣。


    就像是個土匪頭子穿了件書生衣裳。


    這樣說也不對,暴君也不是土匪, 他生的俊美, 不管穿什麽衣裳都好看, 隻是那股子“孤就不是個好人”的氣質這塊方麵, 已經被男人拿捏的死死的了。


    “看什麽?”男人紅著耳朵,凶巴巴的朝小姑娘吼。


    蘇綿綿立刻收回目光,“陛下,我們出去‘哢嚓哢嚓’吧。”


    男人思考了一下,“拍照?”


    蘇綿綿立刻使勁點頭。


    這個世界真神奇,居然有那麽逼真的畫像。


    蘇綿綿第一次看到的時候驚為天人, 又驚又怕, 一度以為這隻手機是什麽妖怪, 專門吸人魂魄的。


    後來才知道原來這種“哢嚓哢嚓”的東西就跟他們周朝的畫像一樣。


    “咳, 走吧。”男人甩了甩袖子, 率先出門。


    小姑娘穿了一條豆綠色的裙子,腰間係著白色腰帶,跟陸橫一起出了屋子。


    兩個人站在一起, 就像是情侶裝。


    “蘇綿綿,以後不準穿青色的衣服。”突然,男人冷不丁來一句。


    蘇綿綿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裙子,“陛下覺得不好看嗎?”


    是太好看了。


    蘇綿綿皮膚本來就白,這種顏色又襯人。


    她軟綿綿一隻站在那裏,就跟春天裏初初冒出來的小芽一樣。青蔥幼嫩,纖細柔媚。


    男人站定,俯身朝她看過來,“蘇綿綿,你真不知道自己有多誘人,嗯?”


    如此露骨的話,讓小姑娘紅了臉。


    這隻暴君真是越來越臭不要臉了。


    “孤在誇你。”


    “嗯。”蘇綿綿小小聲的哼一句,小臉緋紅。


    男人重複,“孤在誇你。”


    蘇綿綿:???


    見小姑娘一副不開竅的樣子,陸橫站直身體,板著臉往前走了。


    他想要一句誇就這麽難嗎?


    葉深華那個狗逼就一口一個君子的,老子穿這衣服就不君子了!


    蘇綿綿跟在後頭,伸手扯了扯陸橫的寬袖,“陛下。”


    男人似有所感,甩了甩長袖,負手於後。


    “你的扣子係錯了。”


    陸橫低頭,看一眼自己衣襟處。


    怪不得脖子那裏繃得緊緊的,原來是扣錯了一顆。


    小姑娘踮腳,舉起自己纖細白嫩的胳膊,幫陸橫把衣襟上的扣子一顆一顆的解開。


    然後再一顆一顆的扣上。


    男人裏麵沒有穿,隻外麵套了這麽一件長袍子。


    白皙的肌膚肌肉均勻,鎖骨凸顯,蘇綿綿能想象到觸碰上去時的質感。


    陽光下,小姑娘白的發光。


    就連指尖都帶著一抹粉。


    男人不自禁的低頭,薄唇觸上她的指尖,小小親了一口。


    蘇綿綿縮了縮,仰頭望過去。


    男人單手扣住她的小腦袋,親了下去。


    蘇榕藝和陸嘉美站在走廊盡頭,看得一清二楚。


    “這個小.婊.子,就知道勾引男人!”


    陸嘉美道:“我哥哥對她,好像也有意思。”


    蘇榕藝雖然看不上陸嘉淵,但卻已經自作主張把陸嘉淵當成自己的備胎了。


    聽到這話更是恨得牙癢癢。


    ……


    天氣正好,蘇綿綿紅著小臉,站到一棵桃樹下,捏住一根桃枝,翹起蘭花指。


    剛剛偷吃完的陸橫:……這什麽大媽造型。


    雖然如此吐槽,但擋不住蘇綿綿長得好看。


    陸橫拿起手機,劃開,屏幕還是蘇綿綿在月下跳舞的那個截圖。


    他欣賞了幾秒,才給蘇綿綿來了幾張。


    作為一個鋼鐵直男,陸橫能把蘇綿綿拍全,已經很不容易了。


    “陛下,你拍得好醜。”


    蘇綿綿噘起小嘴嘴,看著手機裏麵四肢短小的自己。


    “這才是真相。”


    男人不耐煩的說完,扯了扯身上的袍子,往蘇綿綿眼前一站。


    蘇綿綿覺得男人擋光了,往旁邊躲。


    陸橫又站過去,解開兩顆扣子。


    蘇綿綿跟著往旁邊挪兩步。


    男人使勁的甩袖,露出自己修長白皙又勁瘦的胳膊,“這天氣真他媽熱。”


    長長的袖子掃過蘇綿綿眼前,小姑娘眨了眨眼,眼前“呼啦啦”一陣風。


    “陸哥,你今天怎麽穿的跟條青蟲似得?”


    昨天晚上厚著臉皮一起住在蘇家的李大鵬和張鑫勾肩搭背的過來了。


    陸橫瞪這兩個人一眼。


    不會說話就他媽給老子閉嘴!


    “陛下,你不是說像青蟲,不穿的嗎?”蘇綿綿抬眸,一副恍然大悟的小表情。


    怪不得她剛才覺得怪怪的呢。


    “陛下?這是什麽玩法?”李大鵬耳尖的聽到蘇綿綿的稱呼。


    “人家的情趣,你不懂。”張鑫用手肘捅了捅李大鵬,笑得一臉猥瑣。


    李大鵬立刻過去一把扯住陸橫的袖子,“陛下,鑫妃那個小賤人欺負臣妾~您可要替愛妃做主啊!您說過,會獨寵我一人的!”


    “你是個太監,老子怎麽寵你?”


    陸橫麵無表情的抽開自己被李大鵬捏住的袖子。


    李大鵬一愣,繼而嚎啕大哭,“陛下,你為何如此無情!”


    “行了,太監總管。”張鑫一把扯住他,“別當電燈泡了。”


    李大鵬被張鑫扯走,走了幾步,又轉回來。


    “陸哥,顧盛業那個老貨我覺得他沒安好心,你可得小心著點。前幾天我看到他跟蘇家的胖瘦坨坨吃飯去了。”


    陸橫點了點頭,沒放在心上,隻道:“你給我的資料,我已經給周安安了。”


    “她拿了?”張鑫眼前一亮。


    “嗯。”陸橫輕哼一聲,“你們的事自己解決。”


    張鑫看一眼正在搗鼓手機的蘇綿綿,湊過去,“小棉花,幫我個忙唄?”


    ……


    “蘇綿綿,你不是吧?”周安安一臉懵逼的站在蘇家前麵,“你說你現在住這?”


    “嗯。”蘇綿綿點頭,小小聲道:“聽說我是外室女。”


    外室女?私生女?


    周安安:她怎麽就沒碰到這種好事呢?


    周安安一臉懷疑的上下打量蘇綿綿,“你別跟我說,你要認祖歸宗,當大小姐了?”


    “陸橫說是的。”


    好吧。


    周安安跟蘇綿綿進了蘇家。


    然後立刻大開眼界。


    她的乖乖啊。


    “蘇綿綿,苟富貴,勿相忘啊。”


    周安安激動的一把按住蘇綿綿的小肩膀,覺得自己急需要吸一口氧。


    這個世界真是太刺激了。


    蘇綿綿先帶周安安去拜見老太太。


    老太太正在吃藥。


    她年紀大了,眼睛看不太清楚,讓蘇綿綿過去給她倒三粒小藥片出來。


    蘇綿綿過去給蘇老太太取出三粒白色的小藥片。


    周安安站在旁邊,看到那三粒小東西,微微皺了皺眉。


    “哎呦,好像掉了一粒。”


    蘇老太太吃藥的時候,三粒一起吃,手腳不太利索,掉了一粒。


    滾到周安安腳邊,周安安撿起來,走到那個古風氣質十足的垃圾桶那裏,想了想,放進了自己口袋裏。


    蘇老太太吃了藥,有點困,送了點小東西給周安安,就去睡了。


    周安安跟蘇綿綿出來,張嘴想說什麽,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自從你來了,我們蘇家也真是熱鬧。什麽阿貓阿狗都能進來了。”蘇榕玉穿著旗袍,手上的大紅色指甲晃花人眼。


    她麵色一片坨紅,頭發微亂,一看就是剛剛做完什麽少兒不宜的事情。


    蘇綿綿扭頭看了看四周,沒看到貓和狗,然後一臉疑惑的問周安安,“她為什麽要說自己是貓狗?”


    語氣之真誠,眼神之真摯,前所未有。


    周安安捂住嘴,對著蘇綿綿翹起一個大拇指。


    蘇榕玉氣得不行,甚至想打人。


    那邊花卓趕緊奔過來攔住她,細聲細語的哄。


    眼睛卻往蘇綿綿那裏瞥。


    自從喝了中醫生開的藥,花卓覺得自己重獲男人雄風,已經能展翅翱翔,俯瞰天際。


    他的眼神流連在蘇綿綿身上,懷裏則摟著蘇榕玉。


    花卓跟蘇榕玉動作扭捏,姿態豪放,辣人耳目。


    周安安立刻拉著蘇綿綿走。


    “安安,他們……”


    “他們什麽都沒幹。”周安安伸手捂住蘇綿綿的大眼睛。


    這隻小可愛還是個孩子啊!你們到底在幹什麽!


    蘇綿綿紅著小臉,小小聲道:“我懂的。”


    周安安:!!!


    “臥槽……”


    陸橫那狗逼玩意到底對她的小可愛做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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