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黝黝的衣櫃裏。


    兩人呼吸交纏,近在咫尺。


    蘇綿綿睜著那雙大眼睛, 在黑暗中摸索。


    “操!”


    男人避了避。


    “別瞎幾把亂摸。”


    蘇綿綿噘著小嘴, 找到陸橫的手, 輕輕勾住他的小手指。


    “做什麽?”


    小姑娘沒說話, 她摸黑抽出一根絲帶,把自己的手跟陸橫的手緊緊綁在一起。


    然後小嗓子軟綿綿的帶著滿足道:“嬤嬤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樣勾著, 陛下你就會跟我一起, 執子之手, 與子偕老了。”


    小傻子。


    男人禁不住抿了抿唇。


    他動了動指尖, 那邊小姑娘的小手指也跟著他彎了彎。


    “蘇綿綿,你就那麽喜歡我,嗯?”


    “喜歡的。”


    喝了酒,眼前又一片黑烏烏的,看不見男人那雙令人膽寒的眸子,小姑娘的膽子大了很多。


    “那陛下, 喜歡我嗎?”


    溫香軟玉擁過來, 帶著淡淡的酒香。


    蘇綿綿不知道撞到了什麽, 被男人圈住細腰, 往身上帶。


    “喜歡。”


    他喜歡的都要瘋了。


    “那, 陛下怎麽沒有求婚?”


    雖然安安說這種事要男人自己來做,但蘇綿綿還是沒忍住,覺得委屈。


    “安安說, 求婚就是定親。陛下沒求婚,你與我圓了房……”


    “我可沒看你的小肚臍眼。”


    男人插過她的話。


    蘇綿綿小臉瞬時一紅。


    她,她都知道了。


    昨天,周安安給蘇綿綿上了一堂生理課。


    用拳頭和手指全程模擬了兩性關係。


    蘇綿綿這才驚覺,原來她已經被男人吃的連渣渣都不剩了。


    而且,孩子不是從肚臍眼裏麵出來的!


    “你騙我。”


    蘇綿綿委屈巴巴的揪著陸橫的衣擺。


    衣櫃裏太黑,陸橫看不到蘇綿綿的表情,但他知道,這小姑娘一定委屈的把那張軟綿綿的包子臉都皺巴了起來。


    男人攬著她,臉上是惡劣的笑,“沒錯,就是騙你的。”


    他毫不拖泥帶水的承認了。


    蘇綿綿更加委屈。


    “你,你不能始亂終棄……”


    “現在知道急了?老子當年跟你求親的時候,你還要跟老子做兄弟呢!”


    說到這件事,男人就堵心的慌。


    蘇綿綿心虛的表示自己小腦瓜疼,什麽都記不住了。


    “嗬,”男人冷笑一聲,“那孤給你治治,讓你好好長長記性。”


    狹窄的衣櫃裏。


    開始了一頓羞恥的棍棒教育。


    喝了酒的蘇綿綿雖然依舊羞赧,但明顯更放的開了。


    男人饜足的摟著小姑娘睡過去,第二天一早起來,看到自己身上掛著的那些被針線拚湊在一起,花花綠綠的……內褲時,麵色青一陣白一陣。


    “蘇綿綿!”


    這小傻子居然把她的內褲都縫在一起,給他套在了身上。


    “陛下?”


    小傻子從衣櫃外麵探出半個腦袋。


    這小東西顯然也是剛剛睡醒,臉上帶著睡痕,大眼睛裏帶著明顯的濕潤惺忪睡意。


    她身下是一堆亂七八糟的衣服。


    然後陸橫發現,這小傻子身上穿的是用他的……內褲拚湊出來的衣服。


    真不錯。


    “陛下,我昨天晚上,沒有胡說什麽話吧?”


    小傻子一臉急切。


    安安說,求婚這種事是一定不能自己說出口的。


    這件事是鑒別男人是人渣還是辣雞還是人的重要考驗。


    男人動了動唇,把她腦袋上他的內褲猛地往下一扯,然後看著小姑娘手腳忙亂的樣子輕勾了勾唇。


    “沒有。”


    真傻。


    ……


    冷空氣還沒過,就又開學了。


    “蘇綿綿,普通話考試你都過不了,嗯?”


    男人坐在沙發上,慢條斯理的朝小姑娘斜睨過去。


    蘇綿綿抱著一雙小白手,“那個叫電腦的東西,它沒電了。”


    他媽是被你踢了電門吧!


    “英語四級,是不可能的。計算機……嗬。”男人冷笑一聲,“蘇綿綿,你還能幹什麽,呢?”


    小姑娘偷偷覷人一眼,“略通琴棋書畫……”


    去你媽的略通琴棋書畫!


    “蘇綿綿,我看你是真不傻呀,嗯?”


    男人伸手扯住她的小臉蛋,往兩邊拉。


    “多謝陛下誇獎。”小姑娘含含糊糊的小臉紅紅。


    哎呀,怎麽突然誇她了呢。


    我他媽是在誇你嗎?


    男人更加用力的把人蹂.躪了一頓後,把人拎起來,“你晚上有大課。必修。”


    蘇綿綿上次補考也沒過,掛了那麽多科,現在隻能靠老師的同情分過活,這種大課是一定要去上的。


    “可是我都聽不懂。”


    “那就別懂。”


    男人懶洋洋的說完,開車把人帶去學校。


    拉風的粉紅色兔子耳朵超跑,用顏值吸引了女生的視線,用價格吸引了男生的視線。


    “臥槽,這車要上百萬吧?”


    “這是改裝車,不止。”


    “誰的車啊?”


    “跟上去看看。”


    那些人有意無意的跟著車。


    車停在停車場,男人穿著黑色運動外套,跨著大長腿,從裏麵出來。


    那副囂張肆意的表情,臉上滿是無所畏懼,整個人都透著一股陰陰的邪氣。


    蘇綿綿從副駕駛磨磨蹭蹭的出來,她裹著厚實的羽絨服,圍巾裹住她半張臉,腦袋上戴著一個絨線帽。


    小小一隻,站在那裏,隻能依稀看到露在外麵的一點白膩肌膚。


    墨玉似得幹淨。


    可即使如此,那雙漂亮的大眼睛還是吸引住了眾人的視線。


    作為不愛學習二人組,陸橫沒找到上大課的教室。


    蘇綿綿就更不用說了。


    “在第三教學樓,3201。”


    說話的女生盯著麵前的陸橫,眼睛都不帶眨的。


    我去,這到底是哪裏來的驚天動地大帥哥啊!簡直要帥瞎她的眼了。


    作為網絡快速崛起的時代,陸橫一出現在木北大學,就被大家關注到了。


    先是學校帖子,然後是學校圍脖,再到微信群、qq群,朋友圈,瘋狂轉發。


    有人點題:陸氏陸橫,就是那位囂張跋扈,無法無天的小爺。


    作為普通階層,豪門的事情大家不清楚,但陸橫的身份卻被扒了出來。


    真正的豪門富二代。


    一路上,過來觀看的人不計其數。


    把路堵得水泄不通。


    堪比大牌明星到場。


    陸橫煩躁的伸手抓了一把頭發,他今天忘記戴口罩了。


    男人猛地把蘇綿綿的絨線帽拉到脖子,罩住整張小臉,然後搶了她的圍巾,裹住自己的臉。


    男人矯健修長的身影抱著懷裏的小東西,穿過人群,往前跑,速度快的不可思議。


    將那些亂七八糟的人甩開了。陸橫才把蘇綿綿放下來,然後看到張鑫給他發的微信。


    “陸哥,知道你要來上課,大課教室都被占滿了。不過教授沒點名。”


    既然沒點名,那就不去了吧。


    這裏是學校體育館。


    下麵坐著很多女生,都在“嗷嗷嗷”的喊。


    蘇綿綿雙手撐在欄杆上,聲音軟糯糯道:“陸橫,他們在幹什麽呀?”


    “打籃球。”


    “哇啊啊啊!!!”


    籃球場上,十號球員一個灌籃,惹得女生熱烈尖叫。


    蘇綿綿也跟著用力鼓起了掌,小臉漲的通紅。


    雖然不知道她們在激動什麽,但看上去好像很刺激的樣子。


    “嗯?”


    陸橫斜睨過去,壓低聲音,帶著一股若有似無的威脅感,“好看嗎?”


    “嗯。”


    小姑娘雙眸亮晶晶的,“這個是不是跟我們的蹴鞠一樣?”


    “差不多。”


    男人說完,視線往下看。


    然後就看到了那個十號的臉。


    居然是陸嘉淵。


    嗬,辣雞。


    “在這等我。”


    陸橫氣勢洶洶的走下去,也不知道說了什麽,就跟上麵的人換了。


    然後跟十號正麵衝突,每每骨肉相碰,刺激的不行。


    男人穿著籃球服,頎長勁瘦的身體如閃電一般穿梭,繃緊的身體皮膚上印出青色經絡。


    刺刺的黑色頭發被汗水沾濕,黏在臉上,順著下顎線條往下滑,帥的一比。


    “臥槽,這是誰?好帥啊!比十號還要帥!”


    “好像是陸家那個陸橫。”


    “臥槽,不會吧……”


    “富不富無所謂,主要長得帥。”


    一場籃球賽,陸橫打的酣暢淋漓。


    “辣雞。”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癱坐在地上的陸嘉淵,把手裏的籃球砸過去。


    陸嘉淵被砸了胳膊,他站起來,擦了一把臉。


    陸橫冷笑一聲,往站台上看去。


    操!人呢?


    那邊,剛剛換完衣服的陸嘉淵拿著手裏的小月牙玉,朝陸橫揮了揮。


    依舊熱烈的體育館裏,滾燙的熱汗從陸橫額角往下滑,略過俊美麵容,匯聚在白皙下顎處。


    陸橫眯著眼,渾身戾氣暴漲,整個人就像是一隻出匣的惡獸,瞪著麵前的陸嘉淵,要將他咬成碎片。


    那些原本還想圍過來的女生看到這副模樣的男人,下意識往後退。


    富不富,帥不帥的,還是命最重要啊。


    “跟我來。”


    陸嘉淵拿著小月牙玉轉身。


    陸橫麵無表情的跟上去。


    走廊很靜,陸嘉淵帶著陸橫出了教學樓,上了車。


    “老子說你怎麽來這裏打籃球,原來憋著壞呢。”這句話,陸橫還算平靜,但後麵那句話,嗓音立刻就壓低了,沉沉的,透著一股咬牙切齒的陰狠,“人呢?”


    陸橫坐在車裏,單手搭在膝蓋上,青筋繃起,“你要是敢碰她一根頭發,老子就讓你後悔出生在這個世界上。”


    陸嘉淵知道,陸橫不是在說大話。


    他就是這種瘋子。


    “把眼罩帶上。”


    陸嘉淵把手裏的眼罩遞給他。


    陸橫深吸一口氣,戴上眼罩。


    他命令自己冷靜。


    車子不知道開了多久。


    陸橫臉上的眼罩被拿了下來。


    他穿著單薄的運動衣褲,浸著濕汗,被冷風一吹,霍然陰冷。


    但這種寒,卻比不上他心裏的冷。


    地方到了,是一個隱秘的巷子。


    陸橫跟著陸嘉淵走進去。


    小小一家飯店,比路邊攤高級一點。


    店裏沒有人。


    陸嘉淵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然後轉頭看向陸橫道:“坐吧。”


    男人麵無表情的坐下來,身體繃得筆直。


    夕陽西下,穿透窄小的深巷,映襯在男人那張臉上,陸嘉淵有一瞬恍惚。


    仿佛麵前穿著運動衣褲的男人變成了那個身穿玄色長袍,硬生生將他挖去雙目,斷了胳膊的周朝暴君。


    冷風吹來,陸嘉淵回神,“我給你叫了一盤菜,隻要你吃了,我就把這個東西還給你。”


    陸嘉淵把手裏的小月牙白玉放到桌子上。


    所謂的還東西,不是還月牙玉,而是還人。


    陸嘉美從店裏出來,手裏端著一盤黃豆。


    “你吃了這盤黃豆,就能看到她了。”


    陸橫慢條斯理的掀了掀眼皮,先是朝著陸嘉美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笑,然後垂眸,隨手挑起一顆黃豆,捏在指尖。


    “嗬,你們想要我死?”


    “對。”陸嘉美毫不避諱。


    “我怎麽相信你們?”男人慢條斯理的朝兩人望過去。


    陸嘉美笑了,“你死了,她就活。但你如果不死,她一定會死。”


    這是威脅。


    陸橫死也得死,不死也得死。


    “陸嘉淵。”突然,陸橫轉頭看向陸嘉淵,眸色陰寒,“老子記著你。”


    說完,男人轉著手裏的黃豆,突然仰頭,抓了一大把往嘴裏塞。


    窒息的感覺湧上來,他伸手掐住自己的脖子,麵色漲的青紫,掙紮了半刻,沒有趴在桌子上,沒了動靜。


    “死了嗎?”陸嘉美問。


    陸嘉淵伸手去探心跳,聲音沉沉的開口,“死了。”


    說完,陸嘉淵站起來,“綿綿呢?”


    陸嘉美笑著道:“跟我來。”


    陸嘉淵跟在陸嘉美身後,進了小飯店。


    小飯店後麵是個院子。


    陸嘉美伸手推開房間門。


    雜亂的廚房裏,蘇綿綿正閉著眼睛睡在那裏。


    陸嘉淵麵色一緊,卻沒動,隻是緩慢開口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要做什麽?殺了陸橫,你下一個要殺的就是我了吧?”


    陸嘉美歪頭,“哥哥你怎麽這麽說?我可是在幫你。”


    “我的車,已經被你動了手腳,對不對?我隻要一帶綿綿上車,就會跟以前一樣車禍身亡,神不知鬼不覺。”


    “陸嘉美,同樣的手段,你用了兩次。”


    陸嘉美臉上的笑慢慢收斂。


    “哥哥別胡說八道了,殺人可是犯法的。”


    “你剛才已經殺了陸橫。”


    “他是自己過敏死的,可不關我的事。而且,哥哥的嫌疑明明比我更大吧?”


    陸嘉美攤手,“哥哥,我已經報警了。你猜,你的故意殺人罪和綁架,會判幾年?”


    “那我覺得,還是你自己去感受一下吧。”


    陸嘉淵說完,那邊“哐”的一聲響,廚房的窗戶就被人給踢開了。


    “死而複生”的陸橫從窗戶跳進去,一把抱起躺在地上的蘇綿綿。


    與此同時,外麵傳來警車聲。


    陸嘉美麵色煞白,“你沒死?”


    “老子死了,又活了。”


    陸橫拿起那些黃豆的時候,就知道是用麵粉做的。


    暴君可不管陸嘉美是個男的還是女的,上去就是一腳。


    陸嘉美被踹出去,疼得都站不起來了。


    她恨恨的瞪向陸嘉淵,“是不是你?”


    陸嘉淵沒說話。


    陸嘉美突然大笑,“真是指望不上你!你這個懦夫!蠢貨!白癡!”


    陸嘉淵任由陸嘉美罵自己。


    黃豆是他換的。


    陸嘉淵知道,當他看到陸橫奮不顧身衝進火場裏的那一刻就知道。


    他輸了。


    輸的徹徹底底。


    陸嘉美罵罵咧咧的,被帶走調查了。


    陸橫抱著蘇綿綿,從陸嘉淵身邊走過。


    “我輸了。”陸嘉淵突然道。


    當他站在籃球場上,看到那個對著陸橫笑靨如花的小姑娘時,就知道自己輸得徹徹底底。


    起碼,她從未這般對他笑過。


    “嗬,知道你為什麽輸嗎?”陸橫側身看他,臉上的狠戾煞氣依舊沒有褪去。


    陸嘉淵道:“因為我沒有你狠。”


    論狼滅,還屬這隻無所不作的暴君。


    暴君譏諷一笑,“別高估自己,是因為你蠢。”


    葉深華,先知蘇綿綿,卻因為認錯了人,所以錯失良機。


    不僅蠢,還瞎。


    暴君惡意補充了一句。


    “我有一個問題。”陸嘉淵突然道:“我最近一直在做夢。夢到周朝的一位叫蘇綿綿的姑娘,還有……周朝暴君陸橫。”


    “是不是還有一個叫葉深華的蠢貨?”陸橫接過他的話,臉上滿是嘲弄,“曆史書看多了吧?”


    說完,暴君轉身,在陸嘉淵看不到後,臉上笑意瞬時收斂,“別以為你幫了老子,就沾沾自喜。要不是她不喜歡我殺人,你早就死了。”


    說完,陸橫抱著小姑娘揚長而去。


    陸嘉淵看著男人的背影,突然想起夢境中,自己死前似乎也聽到過同樣的話。


    “先前,她不喜歡我殺人。我忍著不殺。如今,她死了,殺與不殺,又有何區別?”


    然後,葉深華就死了。


    陸嘉淵仰頭看天。


    真的隻是一場夢嗎?


    可他為什麽深埋其中,不願蘇醒。


    甚至追尋至此。


    ……


    蘇綿綿醒過來的時候,她正躺在醫院裏。


    還是那間熟悉的醫院,窗戶口是那棵早就不剩下多少葉子的桃樹。


    小姑娘睜著那雙懵懵懂懂的大眼睛,似乎還沒搞清楚狀況。


    “蘇綿綿。”陸橫坐在病床邊,臉色很差,“我不是讓你在站台那裏等我嗎?”


    蘇綿綿的嗓子有點啞,她小小聲道:“有個女生崴了腳,讓我扶一下,我就扶了。”


    男人抿了抿唇,猛地伸手掐住了她的小臉蛋。


    愛就像~暴君突然暴躁~從不講道理~


    “讓你扶你就扶,你他媽怎麽不來扶一下老子呢,嗯?”


    “泥,泥沒有讓偶扶……”


    男人突然鬆開她。


    然後從小被窩裏掏出她的手,捏著她的腕子,把那塊小月牙玉給她戴上去。


    “陛下,你怎麽又搶我的玉。”


    “老子要還用搶嗎?”


    陸橫猛地把玉套進去,然後捏了捏她細瘦的凝脂皓腕。


    感覺似乎又瘦了。


    “陛下,我想吃冰激淩。”


    “不行。”


    蘇綿綿垂眸,看一眼手腕的小月牙玉,伸手勾住陸橫的小手指,輕輕晃悠,“陛下,就給臣妾買個冰激淩吧。”


    “你剛才說什麽?”男人伸手掐住她的下顎,“嗯?自稱臣妾?”


    “我,我……”小姑娘臊紅了臉,不知道該說什麽,直接就把自己埋進了被子裏。


    陸橫伸手,把小東西挖出來,抱在懷裏。


    蘇綿綿紅著小臉,突然像是想起來了什麽事,“陛下,我怎麽會在這裏的?”


    “你暈了。”


    “哦。”


    蘇綿綿點頭,那邊周安安推開門進來。


    “做檢查,閑雜人等回避。”


    陸橫臭著一張臉,被趕了出去。


    周安安給蘇綿綿檢查完,沒發現有什麽問題。


    也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安安,他沒有求婚。”蘇綿綿噘起小嘴,滿心鬱悶。


    周安安卻道:“我聽張鑫說,陸橫要倒插門?”


    蘇綿綿點頭。


    “倒插門嘛,這種事,就要倒一倒了。”周安安道:“你來求婚。”


    蘇綿綿想,難道是陸橫要坐八抬大轎嫁給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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