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蜮應答有道,但回答的也非常直接:“鬼蜮心係殿下,所以對於殿下的事情難免會投入過多的關注。不過希望殿下不要介懷,鬼蜮隻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傾慕殿下。”


    闕歡感覺一道天雷轟轟:“……”


    喜歡她?見都沒見過就說喜歡?他們今天應該也隻是第一次見麵吧,談何喜歡?難不成說以前他就見過自己了?可是也不太可能啊,魔族什麽時候來了外客,她又怎麽會不知道呢?


    闕歡有些頭疼,因為滄離那件事還沒理的清頭緒呢,現在又來一個……這是真的要逼瘋她吧……


    鬼蜮並不想讓闕歡有太多的負擔,“殿下不必覺得有負擔,我喜歡殿下是我的事,追求殿下也隻是我的事而已,殿下隻管當做平常事一樣看待就好。”


    鬼蜮相信,隻要自己多努力一點,一直陪伴在殿下的身邊,為她遮風擋雨,為她排憂解難,殿下終有一天也會喜歡自己的。人族的話本子上總說烈女怕纏郎,隻要他一直跟隨在殿下的身邊,殿下終有一天也會正眼看他。


    闕歡覺得越發頭疼了,沒轍了,隨便吧!想跟著就跟著,不想跟著就走,多大點事兒啊!


    “隨便你!”


    闕歡徑自往前走,鬼蜮如影隨形得跟著,就像是闕歡的一條小尾巴。


    ——


    “大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隻不過是一時鬼迷心竅才犯下這等錯事,還求大人寬恕。”


    沐嫿害怕,事情已經敗露,她害怕的不是自己會有什麽下場,而是害怕自己以後可能都不能留在滄離的身邊。不能留在他身邊那活著還有什麽意義呢?她本來就是為他而生,如果離開了滄離,沐嫿真的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了……


    “大人!都怪那魔族大殿下蠱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實力遠在我之上,我就算是受了他的蠱惑也無法掙脫,所以才會對大人做下那等錯事,讓大人在與那魔女鬥爭時分心。可是沐嫿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大人!”


    沐嫿癱倒在地上,她跟在滄離身邊這麽多年,自然知道滄離是什麽性格。滄離這個人過分的冷漠,待人處事都極其淡然,他們之間本來就沒有什麽糾葛,她之所以能留下來,也隻不過是因為神皇陛下的一句請求罷了……


    沐嫿不想,不想千年的努力都灰飛煙滅……


    滄離背對著沐嫿,從頭至尾都沒什麽表情,因為沐嫿做下的事根本無法原諒。想起那個荒唐的一天一夜,滄離隻覺得心驚,他神族戰神……居然與魔族魔女有染,且不說他自身會有何影響。單單就是對於闕歡來說,她是女子,吃的虧也是最大的……


    “沐嫿!”


    沐嫿淚眼婆娑,抬起頭時眼鏡已經是紅腫一片。


    “大人……”


    滄離轉過身來,“我念你是神皇尊者親自派來的,所以對於你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也從未說些什麽。但是這並不代表你就可以任意妄為,想做什麽便做什麽。今日之事著實可笑,念在神皇的份上,我暫且不計較,不過你也不能再待在軍營裏了。”


    這樣一個永遠不知道她心裏到底藏些什麽的人,如果再留在身邊隻會徒生禍端,所以還是盡早趕走為好。


    沐嫿感覺天都塌下來了,就那麽哭著坐在那裏也不說話了,因為她知道事情已經成了定局,滄離決定了的事情就斷不會再有轉圜的餘地……


    走一步看一步吧!至少,滄離沒有判她死刑……她就還有機會……


    “多謝大人赦免之恩!”


    沐嫿站起來,整個人都有些狼狽。轉身之時,眼裏滿是殺意:闕離!我絕不會忘記今日之恥,以後一定會讓你付出慘痛的代價!


    滄離無奈歎了聲氣,他也不知道現在到底該怎麽做才好了……他要了她,但是兩人身份懸殊根本就不可能,依稀想起姻緣神在他來之前說的話,看來這場情劫是怎麽也逃不過了……


    ——


    此時的三十三重天


    藥神容燭閑著無事,正拿著一盅桃花酒來了姻緣神桃肆這裏,準備對月當歌,把酒狂歡。


    “桃肆!快出來!我帶了桃花酒,今天就我們倆喝,沒了滄離那個不解風情的,今天應該能痛痛快快喝上一天。”


    姻緣殿內久久無應答,容燭覺得奇怪,把酒放在石桌上進去看了看!


    “你一天天盯著這個姻緣石到底在看什麽?有什麽好看的,不都一樣的嗎?剛才叫你你也跟沒聽見似的,你不會真沾染了滄離身上那股清冷的臭性格吧?”


    桃肆無奈笑了笑,眼角的桃花好像在動,頗為好看。


    “隻是發現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所以這才沒有回答你的叫喚。”


    “哦?”


    容燭突然就來了興趣,他這個人啊最喜歡的就是欣賞一些有趣的事情了。三十三重天無聊至極,也沒有一個能說話逗逗悶兒的,好不容易遇到個滄離,結果是塊冷冰冰的臭石頭。遇到個姻緣神呢,也天天捧著那塊臭石頭到處研究,真是無趣的很呐!


    “什麽事竟如此有趣?且與我說來聽聽!”


    桃肆笑了笑,然後從旁邊的架子上取下兩隻酒杯走了出去:“不過也是一些無傷大雅的事罷了,哪裏能讓我們這麽忙碌的藥神大人操心呢?”


    容燭切了一聲,這個桃肆啊也慣會取笑人了,都不知道從哪兒學來的這些不好的習慣。


    “啊!”


    桃肆喝了口酒,感覺渾身都暖洋洋的,格外舒服。


    “不愧是埋藏在地底深處千年的桃花酒,這番滋味堪比瓊漿玉液,還要美上三分。”


    容燭直接就著酒壺喝的,些許的酒撒下來,桃肆直呼暴殄天物。


    “桃肆!你也就別與我賣關子了,我們什麽關係?你有什麽事幹嘛還藏著掖著?說出來也讓我樂嗬樂嗬!”


    桃肆笑了笑,放下酒杯,然後看著遠遠的方向感歎:“其實也沒什麽,隻是我在滄離離開三十三重天之前曾經告訴過他,他的情劫將會在近日來臨。隻是我也未曾想到,我剛剛去看姻緣石的時候,他的情劫就已經開始了。”


    容燭一口酒卡在喉嚨裏不上不下差點嗆著,吞了下去之後才發出震驚的聲音:“滄離那千年不開花的臭石頭居然遇到情劫了?你莫不是最近牽線的人太多,搞糊塗了吧?”


    “非也非也!”


    桃肆站起身來,摘下一朵桃花放在鼻子邊聞了聞,“我可不是在同你開玩笑,畢竟誰又敢開戰神大人的玩笑呢?我所說可都句句屬實。”


    容燭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麽語言來形容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思,滄離那塊冰冷的破石頭居然也有桃花朵朵開的一天,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然後容燭就開始猜測了,“他的那朵桃花該不會就是沐嫿那女人吧?”


    容燭想想都覺得不舒服,是誰都可以,哪怕是個癟——三或者是個男人都可以,隻要不是沐嫿那個女人。說起沐嫿,容燭就一陣惡寒,為了跟著滄離上戰場,居然連神皇那種老不死的都下的去嘴,真是太惡心了!


    容燭就不明白感情這種事了,你說你明明喜歡的是滄離,但是你卻和別的男人有染,這又算什麽呢?


    桃肆搖了搖頭,“姻緣石隻能顯示他的情劫是否已經應驗或者來到,並不能夠看清到底是何許人也。所以,你若是想知道這個所謂的桃花究竟是誰,那麽也隻能親自去問滄離了。”


    容燭非常痛快地搖了搖頭:“我又不傻,還專門去問這種問題,怕不是嫌自己活的太長?”


    桃肆哈哈大笑了起來,兩人把酒言歡,根本就沒有意識到門口還站著一個人。


    沐嫿被從軍營中趕了回來,心裏不甚歡喜,所以本來是想找姻緣神來看看自己和滄離大人的姻緣的,確不想竟然聽到了這番話。


    “情劫……”


    莫不是那個藥促成了大人和誰的緣分?可是究竟會是誰呢?能出現在大戰戰場上的女子少之又少,而神族又隻有她,難不成竟是魔族妖女不成?


    沐嫿非常迫切的想要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但是神族人向來都是禁止踏入魔族那片地域的……


    所以……隻能如此了!


    ——


    闕歡非常無奈,“你都已經跟了我大半個月了,能不能別再跟著我了?”雖然說跟著也沒有什麽麻煩帶來,但是她是來人族遊玩的,身後總跟著一個不明不白的男子,這像什麽樣?這要是被闕離知道了,這個叫鬼蜮的得玩完。


    鬼蜮笑了笑,“殿下!人族條條大路,我可不一定是跟著你在走。”


    闕歡:“……”行吧,那就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繼續往前走,好像也沒什麽必要了。


    “救命啊!”


    “救命啊!”


    ……


    這光天化日之下的,怎麽還有人喊救命?


    闕歡突然就想起了酒樓說書先生話本子裏的內容,一般這種喊救命的都是長的極好看的人間富貴花,要麽就是窮苦人家的孩子,這個時候肯定會有人英雄救美的!


    闕歡已經開始等著看好戲了,畢竟這種隻存在於話本子裏的內容,突然有一天被呈現出來了,也是挺有趣的。


    鬼蜮看著闕歡孩子般的模樣寵溺的笑了笑,現在的殿下一如多年前那個在草叢裏撲蝴蝶的殿下,是那麽天真,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用全身的刺掩蓋住最真實的自己。


    如果有一天,殿下知道她那個小時候的玩伴並沒有死,隻是因為太害怕而躲起來了,又會是怎樣的表情?


    鬼蜮不敢賭,隻能像現在這樣默默守護著……


    歲月靜好,如此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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