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是大金話“爸爸”的意思, 蘇白月不懂。


    她睜著那雙漂亮的眼睛, 神色懵懂道:“這是你的名字嗎?阿布。”


    多麽普通的名字啊!


    男人低頭, 用極其怪異的目光看向了她。


    似乎想說話,但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 又閉上了嘴。而且那雙狠戾眸中隱隱泛出笑意。


    這小嘴喚出來,怎麽就那麽好聽呢?若是在床上,肯定能更好聽。


    金域術的目光侵略性十足, 是標準大金人的豪放風範。


    蘇白月在這樣的目光下瑟縮了一下,然後小小聲道:“阿布,你相信我, 我真的是安細公主。”


    蘇白月猜想,阿布的身份應該就是大金將軍之類的。


    “我能給你榮華富貴,再給你娶一個大周女子。”


    大金男人大多粗獷, 女子也不例外。不過自從大金吞吃了大周邊境幾城後, 大周的纖軟女子便一度風靡大金。


    甚至於連大金女子都開始學習大周女子穿羅裙,上美妝。


    爭做淑女第一流。


    現在的大金男子人人都能為娶得一位大周女子而自豪。


    故此, 蘇白月才會給他這樣的允諾。


    男人看著蘇白月拽著自己胳膊的手,不知是想到了什麽, 古怪一笑。


    然後抬起下顎往不遠處的正屋處撇了撇,“不是要見公主嘛。”


    蘇白月一陣激動, “公主在那裏?”


    “嗯。”男人漫不經心的哼出一個音,“能不能進去,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說完,男人轉身就走。


    蘇白月咬著小手手蹲在房廊邊, 看著正屋方向。


    時辰尚早,拐角處走來一排宮女和太監,端著手裏的吃食往正屋去。


    所謂瞌睡送枕頭。


    走在後頭的小太監突然彎腰,瞥見蘇白月,把手裏的東西往她那邊一塞,“小兄弟,幫個忙,我腹痛。”


    說完,就消失了。


    蘇白月呆愣愣的看著手裏的金絲餅,先往嘴裏塞了一個,然後又塞了一個,最後才急匆匆的站起來跟上隊伍。


    曆經千辛萬苦,蘇白月終於見到了黎真白。


    她穿著華衣美服坐在梳妝台前,正在由宮女伺候著梳發。


    蘇白月端著手裏的吃食,小心翼翼的走過去,偷覷人一眼。


    黎真白注意到蘇白月的視線,慢悠悠道:“看什麽?”


    一旁的小宮女趕緊附和討好道:“還不是看公主您生得好看。就連這小太監都被迷得神魂顛倒了。”


    被迫神魂顛倒的蘇白月突然抬起了頭。


    小宮女手裏的珠釵一頓,插歪了。


    小太監生的唇紅齒白,模樣纖柔,即使穿著太監服,也不能掩蓋“他”身上的光華。


    一下子就把旁邊的黎真白給比成了渣渣。


    宮女是新來的。


    一開始確實覺得公主很漂亮,但現在等她瞧見了這個小太監,覺得自己再也不能違心的說出“公主您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人”這種話了。


    “公主,請用膳。”


    蘇白月把手裏還剩下寥寥幾塊金絲餅的紅漆盤捧到黎真白麵前。


    黎真白真不愧是大周第一殺手,身體素質好到嚇人。


    雖然被橫梁砸傷了腦袋,但現在坐在那裏,依舊是一副精神奕奕的樣子。


    “這是什麽?”黎真白拿起一塊金絲餅,舉到眼前觀察。


    “這是金絲餅。小廚房特地加了奶酥在裏頭。”


    蘇白月努力的把自己的臉湊到黎真白麵前。


    黎真白一邊看她,一邊咬了一口手裏的金絲餅。


    香脆可口,還帶著奶香,確實好吃。


    “公主,奴才曾侍奉公主左右,不知公主還記得奴才否?”蘇白月小心翼翼的試探。


    黎真白立刻蹙眉。


    一旁的宮女囂張道:“你一個小小的太監,居然還妄想攀附公主!”


    這些宮女、太監都是新被提拔上來的。


    他們知道,隻有伺候好了公主,才能在大金過上好日子。


    而能爭取到伺候公主的機會,也是十分難得的。除了需要關係,還需要銀錢打點。


    能擠上來的,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他們自然不願意再讓蘇白月這個“曾經的奴才”搶了他們的位置。


    “公主,奴婢看這小太監不安好心,指不定還是刺客呢!還是讓侍衛帶下去,好好拷問一番。”


    說話的小宮女生了一張圓臉,看起來喜慶極了,但說出來的話卻不是那麽好聽。


    那邊,聽到圓臉小宮女話的黎真白居然真的在考慮她的意見。


    蘇白月驚悚了。


    女主你智商呢?


    當蘇白月被壓出去的時候,她看到了圓臉小宮女陰險的笑。


    呸,等她變回公主,一定要捏爆你的臉!


    蘇白月被壓到院子裏行刑。


    她一臉驚悚的摟住自己。然後被綁在了長凳上,像根臘肉一樣被綁得死死的。


    “我不是刺客,我沒有行刺!你們這是屈打成招!”


    明晃晃的大木板子,又粗又厚,這麽一板子下來,蘇白月覺得自己後半生可能就殘廢了。


    指不定那年逾古稀的大金皇帝還要反過來給自己把屎把尿。


    “慢著。”


    厚實的大木板子被一根細軟的馬鞭擋住。


    那馬鞭看著並沒有什麽威脅力,那舉著大木板子的士兵卻偏偏下不去手了。


    “犯了什麽事?”


    金域術穿著大金的衣服,身後又跟著一個侍衛,一看就是管理階層。


    那個打板子的十分識相,卑躬屈膝道:“說是刺客。”


    “刺客?”金域術垂眸,看向被綁在長凳子上的蘇白月。


    蘇白月立刻喊道:“阿布,阿布,快救我!”


    男人的視線從她纖細玲瓏的身體略過,最後落到那即將挨板子的地方。


    扭地挺厲害啊。


    站在金域術身後的侍衛聽到小太監對自家太子爺的稱呼,臉上禁不住的露出一抹驚恐神色。


    自家太子爺什麽時候認了這麽一個漂亮的小養子?看樣子似乎還是大周的無根太監。


    “既然是在我大金地界內抓到的人,那就由我大金來審。”


    說完,金域術也不管那打板子的人是何表情,立刻就用匕首割斷了綁著蘇白月的繩子。


    蘇白月虛脫的從長凳子上滑下來,渾身都是冷汗。


    她坐在地上,扒著金域術的褲腳,小嗓子都啞了,“阿布。”


    小姑娘仰頭,露出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眼眶紅紅的看著他。


    金域術低頭,抬起她的下顎。


    冷秋的天,小姑娘硬是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男人粗糙的手掌摸了一把她的臉,動作雖粗魯,但卻意外的溫情。


    “隨阿布回去。”


    “嗯。”蘇白月委屈的抱緊他的小腿。


    跟在金域術後麵的侍衛是跟金域術從小一起長大的,名喚穆戈爾。


    這麽多年了,他見過一身血煞,砍人跟砍西瓜一樣的太子,也見過凶狠霸道,目中無人的太子,卻從沒見過這樣的太子。


    男人俯身低頭,揉著小太監白嫩嫩的臉,揉到人家臉蛋泛紅還不肯放手。


    然後一提溜,就把小太監給拎了起來。


    男人看著頎長勁瘦,力氣卻不小。就這麽提著小東西,一路回到院子,硬是沒多喘一口氣。


    “把臉洗幹淨。”


    蘇白月用小手指碰了碰盆子裏的水。


    冰涼涼的。


    “太冷了。”她吸了吸鼻子,覺得委屈。


    金域術靜看這隻嬌氣包半刻,吩咐人給她換了一盆熱水。


    “帕子太硬了。”嬌氣包又開始嫌棄他的帕子硬。


    金域術直接上手,按著後腦勺,拿帕子給她抹臉。


    “嗚嗚嗚……疼……”


    小姑娘一張白細小臉,被男人抹桌子一樣的抹紅了。


    金域術自覺自己也沒使多大勁。


    哪裏想到這小太監一下子就從瓷娃娃變成了猴屁股。


    不過男人臉上並沒有任何心虛的意思。


    “去換衣裳,都臭了。”金域術把侍衛剛剛送過來的衣裳扔給她。


    蘇白月已經三天沒有換過身上的太監服了。


    她看到隔壁男人洗澡的地方已經被扛進一個大浴桶,熱乎乎的水冒著蒸騰熱氣,熏得整個小房間猶如天上人間。


    “這個衣裳太硬了,咯得疼。我要布帛製的衣裳。”單單隻是拿著那件衣裳,蘇白月就能感覺到它劃拉在自己肌膚上的粗糙觸感。


    跟男人那隻布滿厚繭的手一模一樣。


    原本一臉不耐的男人看著小姑娘紅通通的臉,突然就笑了。


    他雙手環胸站在她麵前,聲音微冷道:“你還要什麽?”


    “唔,這幾日我一直睡在外頭。都沒睡好。所以還要芙蓉帳,象牙床,象梳,菱花玉鏡台……還有哦,你們吃的好差,我想吃一些各色時果,不要用大盤子裝,切好了,用小玉盤裝著,每一塊大小要正正好一口……”


    蘇白月說到興起,那邊男人霍然伸手,一把掐住了她的小臉。


    “唔?”


    “正正好一口?那讓老子瞧瞧,你的正正好一口是多正好一口。”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跟爸爸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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