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原劇情, 蘇白月這個安細公主本來應該幸幸福福的被顧勝柏這個男二利用, 然後被誣陷殺害大金皇帝, 然後被投入大牢,成為大金吞並大周的關鍵借口。


    畢竟她“殺”死了大金皇帝。


    可現在, 殺死大金皇帝的人變成了公主身份的黎真白。


    雖然身份沒變,大金依舊可以用這個借口把大周吞並,但就是苦了黎真白, 莫名其妙的……暴露了事實真相?


    雖然安細公主是背鍋的,但女主就這樣被逮起來了真的好嗎?


    聽說現在黎真白已經被控製起來了,隻等金域術回去審問。


    蘇白月覺得這事本來就應該是她的。


    不過現在跟這位每天隻知道啃她小嘴嘴的太子殿下說不清楚。


    當他們趕到大金的時候, 大金皇帝還未出殯。


    過來迎接他們的人居然是畢宗幹。


    那日,畢宗幹逃脫,回到大金, 就去見了他的母親。


    畢宗幹從小就知道自己是大金皇帝的私生子。而他的母親也一直告訴他, 總有一天,他會成為大金最尊貴的男人。


    母親一向是有野心的。


    隻可惜, 大金皇帝死得太突然了。


    他的母親還沒來得及進宮,就傳來了大金皇帝駕崩的噩耗。


    而等他母親再次見到人的時候, 就隻看到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大金皇帝曾允諾她。


    要將皇帝的位置傳給她的兒子。可這聖旨都沒寫呢,人就去了。


    兒子不在身邊, 她什麽都辦不了,而等兒子回來,那位大金太子爺已經完全掌控住了局勢,根本就沒有他們母子發揮的餘地了。


    “我當時就讓你別去, 派些人過去殺他便好。你偏要自個兒去。如若你當時在我身邊,這帝位早就是你的了。”


    畢宗幹的母親抹著眼淚,急得一頓跺腳,不停埋怨畢宗幹。


    畢宗幹身上傷口未愈,麵色蒼白,麵對母親的抱怨也是有些變了臉色,隻壓抑著怒氣道:“現今之計,隻能先虛與委蛇的穩住那金域術。再從長計議。”


    說到這裏,畢宗幹想起那個纖弱的小少年,“不過這次,兒子倒是發現了一件事。”


    “什麽事?”畢宗幹的母親停了眼淚,好奇道。


    “那金域術居然收養了一個大周人當養子。”


    “養子?”畢宗幹的母親一皺眉,想了半刻,然後突然麵色一喜道:“難不成是他不能生育?這才去領了一個勞什子養子?”


    畢宗幹沒想過這一方麵,他隻知道金域術對男人有興趣。


    雖然那少年確實仙姿佚貌勝於女子,就算是他也想嚐一嚐,但這事確實是太奇怪了。


    他曾聽說,有些男人隻對男子有興趣,對女人石更不起來。


    若金域術是這種人的話,那他還怎麽當大金皇帝?一個不能給大金留下子嗣的皇帝,任憑誰都會反對。


    “那太子如今都二十有五了,身邊卻連個伺候的妾室、女婢都沒有。難不成真是個不舉的?”畢宗幹的母親自顧自想著,一陣思索過後,臉上的笑意怎麽都掩蓋不住,“兒呀,你可還記得你那堂妹?”


    畢宗幹的堂妹是大金第一美人。


    “你那堂妹對金域術愛慕已久,隻是苦於沒有機會。”


    “兒明白。”畢宗幹點頭道:“兒立刻將堂妹接來。”


    ……


    自從知道金域術的真實身份後,蘇白月每天都處於戰戰兢兢的狀態。


    原因無它。


    按照原書,安細公主被下大獄後,對她招呼最狠就要屬這位大金太子,日後的大金皇帝了。


    那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的要逼她把殺害大金皇帝的事承認啊。


    安細公主一個嬌滴滴的弱女子,怎麽可能承受得住那些酷刑,所以在“招供”後的第二天便沒熬住死了。


    蘇白月隻要一想到自己的結局就覺得悲傷。


    而現在女主黎真白正替她受著結局。


    “我想去看看那位安細公主。”蘇白月難得抓住了金域術。


    這幾天,男人一直在忙大金皇帝的後事,蘇白月連個影兒都沒見到。


    男人穿著素服,麵無表情的朝她看過來。


    金域術跟大金皇帝沒什麽感情,從頭到尾就連看到大金皇帝屍首的那一刻都鎮定的可怕。


    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這事我會親自調查,就不勞煩母後插手了。”


    蘇白月表示她沒想插手,她隻是想插一腳而已。


    可是金域術派人把她關在這個小小的偏殿裏,她連半個手指頭都伸不出去。


    不過關鍵時刻,紅卉還是很好用的。


    “公主,這是我從那穆戈爾身上偷到的令牌。聽說有了它,您就可以在大金皇帝內暢通無阻了。”


    “真的嗎?”蘇白月一臉驚喜的接過來,然後道:“你是怎麽偷到的?”


    紅卉突然就紅了臉,支支吾吾的不肯說。


    蘇白月沒等得及,直接就抱著那個令牌出門了。


    她一路跌跌撞撞的,終於找到了關著女主黎真白的大獄。


    “我是公主,你們這些狗雜碎,居然敢關我!那老不死的大金皇帝不是我殺的!”


    蘇白月才剛剛亮出令牌,往裏走了三步,就聽到了黎真白那穿透力極強的聲音。


    在幽暗的皇家監獄內悠長作響。


    真是非常有活力了。


    “大人,就在此處。”


    蘇白月假借自己是太子金域術的人,那個獄卒自從看到蘇白月的令牌後,一直對他畢恭畢敬的。


    蘇白月傲慢地點了點頭,吩咐那獄卒將牢門打開,然後讓他下去了。


    黎真白身上還穿著大喜嫁衣,坐在稻草床上罵天罵地,一看就沒受到什麽嚴刑拷打。


    “你是誰?”黎真白警惕地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蘇白月。


    蘇白月難得換上了一套合身的……太監服。


    她輕咳一聲,甩了甩袖,道:“你不認得我?”


    “一個小小的太監,我哪裏認得你。”黎真白挺起胸脯,一臉蔑視。


    蘇白月歪著腦袋上去,“你是真失憶了,還是假失憶?那個大金皇帝是你殺的嗎?”


    “別離本公主那麽近。”黎真白一把推開蘇白月,“本公主都已經說了,本公主進去的時候那個老不死的已經死了,本公主怎麽知道是怎麽回事!”


    聽著黎真白一口一個“本公主”,蘇白月確認了,黎真白依舊處於失憶階段。


    “其實,你不是公主,我才是。”蘇白月拿下頭上的太監帽,露出一頭青絲長發。


    監獄內,光線昏暗,小姑娘羸弱的站在那裏,肌膚雪白,像極了從天而降的仙女。


    “你是公主?”黎真白猛地一下站起來。


    她從小練武,身量比蘇白月高。從小殺人,氣勢也比她足。


    “你若是公主,那我是什麽東西?真是癡人說夢。”黎真白雙手環胸,一臉嘲笑,“你們就別再想著讓我認罪了。不過若是你們讓我高興了,我倒是可以告訴你們一些線索。”


    “線索?什麽線索?”蘇白月聽到這話,頓時想起了那天火燒驛站的黑衣人。


    難不成跟殺大金皇帝的是同一批人?


    既然如此的話,那大金皇帝就真的不是黎真白殺的了?


    畢竟失憶了的黎真白根本就沒必要撒謊。


    除非她沒失憶。


    想到這裏,蘇白月又開始重新審視起黎真白。


    站在蘇白月麵前的黎真白滿臉髒汙,雖被關押著,但依舊透著渾身的勁。


    最關鍵的是,她身上殺手的氣息很濃。


    陰鬱而冷寒。


    完全不像是一個被從小嬌養長大的小公舉。


    而即使什麽都不記得了,黎真白看到站在自己麵前的蘇白月,還是依舊下意識攥緊了從頭上拔下來的珠釵。


    那根珠釵的頭部被磨得很尖銳。


    蘇白月毫不懷疑,如果自己一旦有什麽冒犯黎真白的舉動,下一刻她就會暴屍此處。


    蘇白月盯著黎真白看了半刻,從寬袖暗袋內掏出一疊銀票,遞給她,“買你的線索。”


    人雖然失憶了,但對錢的渴望還是沒變。


    黎真白立刻把那些銀票一收,輕咳一聲道:“我當時看到一個黑衣人逃出去了。”


    “然後呢?”


    “然後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飛著追上去?”說到這裏的時候,黎真白的臉上顯出真心實意的疑惑。


    這隻女主可能把自己身懷絕世武功的事都給忘得一幹二淨了。


    “我當時飛到橫梁上就掉下來了。那個黑衣人也就不見了。”


    “你看清楚他的樣子了嗎?”


    “都說是黑衣人了,一身烏漆嘛黑的,我能看清楚什麽呀。”黎真白一臉暴躁的說完,突然想起來道:“對了,我當時還抓了一把紅棗、桂圓往他身上扔了。”


    紅棗、桂圓?能有什麽用?


    “力氣還挺大的。”黎真白補充道:“他身上可能……會有一些痕跡。”


    ……


    帶著黎真白給的線索,蘇白月興衝衝回了偏殿。


    剛剛踏進門,就看到了那個一身素服,麵無表情坐在矮凳上的男人。


    而紅卉則穿著她的衣服,一臉“嚶嚶嚶”地跪在地上哭。


    蘇白月小心翼翼地咽了咽口水,“那個,我,就是出門去溜達溜達了……”


    一邊說著話,蘇白月一邊挪移到紅卉身邊,趕緊把人扶起來催促她出去。


    紅卉趕緊悶著頭跑出去了。


    偏殿內隻剩下她跟金域術。


    蘇白月被男人那眼神盯得心裏發毛。正準備說些什麽的時候,男人卻率先發話了。


    “今天就是父皇的下葬之日,母後沒忘吧?”


    “啊?嗯。沒,沒忘呢。”


    難不成真的要她去陪葬?


    蘇白月一臉驚恐。


    男人突兀一笑,他拍了拍自己身上沾灰的素服,臉色居然難得的和諧。


    “母後別怕。我們大金不比你們大周,沒有陪葬這個製度。”


    蘇白月趕緊拍了拍自己被嚇壞的小胸脯。


    “不過嘛……”男人話鋒一轉,蘇白月的小心髒又飛了起來。


    “我們大金有個習俗。夫死從子。”


    見小姑娘依舊是那副懵懂表情,男人好心好意的解釋道:“名喚‘收繼婚’。若兄弟亡故,可收其寡妻為已妻,而個別亦有,子收母為妻者。”


    最後那幾個字,男人咬在嘴裏,異常清晰的吐出來。


    蘇白月滿臉震驚的嚇地坐在了地上。


    金域術,要娶她?


    “我,我現在還不是你母……”


    “那就更簡單了。”男人打斷蘇白月的話,慢條斯理的從矮凳上站起來,挑起她的小臉,笑得尤其惡劣,“一個大周女殺手,什麽身份都沒有。還不是憑我搓揉扁圓?”


    終於意識到自己進了狼嘴的蘇白月:qaq。


    就這個兒子,她還能要嗎?


    洗再幹淨,都不能要了啊喂!


    “我,我知道是誰殺了你父皇。”情急之下,蘇白月大聲喊了出來。


    果然,男人麵色一變,看向她的視線陡然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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