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見,你真的不進屋子裏頭休息嗎?”


    安菲不下三次跑出去,高見回到就是這麽一句的,“安老爸不肯讓我打籃球,我不回去了。”


    安菲手推著高見腦袋,“白癡的,我老爸最討厭的就是打籃球的人了,我看你今晚在外麵睡覺好了。”


    “不理你,你自己愛咋樣就咋樣了。”


    安菲回到屋子裏頭,對安澤夢抱怨高見不是幾句話後,她回到自己房間。


    坐在客廳上,安澤夢也渾然不是滋味的。


    “碰籃球,害的你一事無成;碰籃球,害的你丟去一個好妻子;碰籃球,害的你頂嘴老爸。”


    安澤夢反省著,兩手抱住腦袋,他心裏十分之紊亂。


    送駱花回去,安澤夢多久想提出,不如下個星期我們去看電影吧。可是他不敢了,不敢的理由是,他已經沒有提出這個資格。


    傷害了駱花不止一次的,安澤夢怕了。


    安澤夢慘笑著,“老爸說的還挺多的啊,碰籃球,害的我失去了一個好妻子的。或許吧,或許老爸的話是對的。”


    安菲給高見送了點幹糧,高見依靠坐著,一手提著飲料水,一手捏住麵包。


    “高見進來吧。”


    開始,高見還以為是安老爸了,殊不知是安澤夢,他抬眼看去隨後搖頭。


    安澤夢就在高見身邊坐下,高見道,“安大哥,是我的錯,是我太過於張揚了。不然,也會造成這個後果的。”


    “籃球隊還會繼續的嗎?”


    安澤夢撇開高見後麵一個問題,他不知用一種什麽樣的心情回應著,“紙包不住火的,遲早老爸也會知道的。不管你的事情,你也不要太自責了。”


    “高見,我想問你幾個問題,可以嗎?”


    停在嘴巴的麵包,高見用手塞進去,連續喝了幾口水,他道,“可以啊,問啊,隻要我能回答的,我都會回答的。”


    安澤夢對高見有恩,少了安澤夢,絕不會有今天的高見的。


    安澤思考會兒,他說出口的時候,猶豫會兒還是說了。


    “離開農村,跑來這裏,你就真的為了完成你爸爸的籃球夢嗎?”


    “當然啊,這層大哥你不是清楚的嗎?”


    “你就不怕,你不能完成的嗎?我說假如啊,我真的是說假如啊。”安澤夢生怕傷害到高見的自尊心,他特意用婉轉的語氣,“倘若你打不成籃球,打籃球沒有成績,你還會繼續的嗎?”


    “這是夢想,是夢就要勇敢去追逐的!”


    “你就真的不怕夢想會破滅的嗎?”


    安澤神傷看著高見,身邊的高見懷著一顆對籃球炙熱的心,就同當初安澤夢懷著一顆炙熱的心一般。


    高中聯賽,安澤所代表的隊伍戰敗了,本來那一場比賽可是有國家級別教練來挑選優秀球員的。


    可是他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那就是怯場了。


    籃球技術,安澤夢是有的,無奈坐在看台上的教練看不到安澤夢身上的閃光點。失誤連連,導致安澤夢錯過了一次最接近觸碰夢地方,這次錯過了,安澤夢就真的與心中籃球夢擦肩而過。


    安澤夢兩手插在頭發上,一煩,就搔動著。


    “怕,我就不會站在籃球場上;怕,我就不會離開村民來到一個陌生地方。”


    “村民都勸說我,叫我不要那麽傻跑出來,都笑話我是傻瓜。但是村長給我說了。”


    安澤夢好奇看著高見,高見在茫然中似乎有了一點底氣了,他微笑道,“村長說的,決定好了,就不要往後看。隻有前走,回頭就不是好英雄。”


    安澤喃喃道,“英雄?”


    “以前村長跟我說了很多英雄的事跡,他們之所以能成功,除了天分機遇外,更多歸咎於他們不懈努力。”高見說道興奮處了,兩手緊握著,言中帶笑著,“我不是英雄,但我會朝著英雄方向去的,我會成為一名站在籃球場上英雄。”


    豪言壯誌,不言而喻了。


    安澤夢拍打高見肩頭,“現實一點了小夥子,一個賭注,輸了籃球就輸了你最心愛的女孩子,你還會去打籃球嗎?”


    “最心愛的女孩?”


    在高見腦海裏頭,這個詞語還真的是第一次出現了。高見微擺頭,“打籃球怎麽會是賭注了,籃球是籃球,是純粹的籃球。”


    “輸了,你心愛女孩子就會離開你,你還會打籃球嗎?”


    “那不是真愛。”


    安澤宛如被一陣雷電劈中,平時傻頭傻腦的高見,竟然說出了這麽一番意味深長的話。


    安澤認同道,“你對,兩碼事來的,是我非要把他們糾結在一起罷了。她一直都在,隻是我看不到而已。”


    安澤夢越說越迷離的話,聽得高見煞是費力。


    不知為何,高見不肯進屋內,安菲在床上輾轉半天了,都是不可入睡的。


    “啊,煩死人了!”


    安菲推開被子坐起身,兩手搔動長發,“可惡啊,死人頭高見了,幹嘛不肯進來睡覺了。害的我都不能睡覺了,睡不著了,還真的是睡不著了。”


    淅淅瀝瀝,外頭下起了小雨,高見依靠鐵門竟然熟睡過去了。


    “臭蛋了,他竟然睡得那麽香,不可以的。”


    安菲直接把高見給搖醒過來,“啊,什麽了?天亮了嗎?要練球了嗎?”恍惚睜開雙眼,看到的是安菲嘟圓腮包子,那個爆發點,一瞬間就觸動。


    安菲喝道,“舍得醒過來嗎?”


    “都那麽晚了,你怎麽還不睡了?”


    “都怪你了。”


    安菲不顧地上多髒,就在高見身邊坐下,兩臂環住雙膝。


    “好玩嗎?”


    高見有點不太理解對方的意思,他啊了一聲,安菲扭頭看著高見,瞬息兩人目光對視著。外頭雨水淅淅瀝瀝的,幽靜的氛圍,兩人雙目清楚出現對方的樣子。


    高見首先打破了這個尷尬的氛圍,兩人同時轉頭。


    高見道,“玩什麽了呀?”


    安菲防止被高見發覺臉上緋紅一小塊,宛如醺酒後暈色,“都那麽晚了?為何還不肯回去了?”


    “你知道的,安老爸都沒有原諒我,我怎麽可以進去了。”


    安菲感受到,高見十分在乎安老爸,還有安澤夢,對於她自己了,更加不用多說什麽了。單從那次火災後,就清楚暴露出來。


    “都是那場演唱會的,如果有機會選擇,你還會去陪我去看演唱會的嗎?”


    安菲做了一個假設性問題,高見沉默,安菲許久得不到高見回答,她敲打高見腦袋。


    “說話啊,你啞巴來的嗎?我問你話了!”


    “這需要問的嗎?”高見似乎被敲痛了,他說話的聲音都大了起來,“隻要你在的,我都會去的。”


    赤裸裸的情話,下子兩人都靜止下來。


    雨勢猛了,剛才還是一串串的,現在刮下來就是一大片。昏黃的路燈,仿佛給雨幕添加了一分韻色。


    “晚了,小菲回去睡覺吧。”


    “睡不著了!”


    “為什麽了,不用你管了。”


    兩人胡亂拉著家常,睡蟲爬上安菲雙眼,眼皮一張一合的,口中喃道,“好困啊,我真的好困啊。”


    高見隨口道,“困的話,就回去睡覺了,幹嘛還在這裏了?”


    “不了。”


    安菲拉住高見一手臂,頭枕在高見肩頭,閉目囈語般回應著,“我很早就躺在床上了,但是我睡不著了。”


    “都是你這個蠢蛋了,你怎麽就那麽蠢的,為何咬在外麵等我老爸了。老爸可不會那麽輕易讓你打籃球的,我哥哥就是一個例子的。”


    “蠢蛋,你就是一個蠢蛋來的。”


    在高見肩頭,安菲十分快就入睡了,高見輕喚道,“小菲,回去房間睡覺了。”


    低頭看到安菲熟睡之態,高見不忍心打擾她。畢竟,昨晚乃是淩晨幾點回來,一大早又要起身,想必安菲累壞了。


    想到這一層,高見也沒有繼續呼喊小菲。


    兩人就靜靜坐在門口,外麵下著雨,高見看著。他所看著,不單單是雨這麽簡單,也看著安菲,不知為何高見喜歡當安菲的保護神起來。


    外頭下雨,安澤夢擔心高見情況,出門就看到安菲靠在高見肩頭熟睡去。


    安澤夢悄然拉起手機,給他們兩人拍著照片。收好手機,他放慢步子往自己房間回去。一轉頭,他就見到了黑暗中的安生。


    原來,擔心高見的人,還有盛怒中的安老爸。


    安澤夢輕聲道,“爸!”


    安生不回應轉身離開,安澤夢聳聳肩也走開,外頭就留下他們兩人獨處。


    雨夜,高見聽著雨水滴落聲,宛如置身球場,籃球一下一下撞擊著實木地板。


    他低語著,“第二輪很快要打開了,你的生日很快也來了,我說過要送那天勝利給你的。我絕對不會食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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