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沒辦法,洛老板和林老板都不甘心讓對方跟兄弟倆單獨乘坐一輛馬車,隻能四人坐一輛。


    馬車浩浩蕩蕩駛出程家莊。


    這一天,程氏一族的人皆知曉,有三個商人來程大柱家拉貨。


    程家莊的熱鬧,驚動了魚莊;不過半日,魚莊那邊的人也知曉了程家莊的動靜,但沒有程家莊本家人了解的清楚。畢竟沒進程家莊,隻在外麵觀望一眼。


    府城。


    洛、林、岑等人帶程家爺孫三輩兒人去衙門,給師爺塞了一個大紅封,順利將地契改了名兒。


    而程大柱做主,靠近貴人區的鋪子記的程明儀的名字,並且將地契交給她保管。


    另外兩張,則是寫的程大柱的名諱。


    走出衙門,岑老板笑眯眯的說道:“老爺子,程三兄弟,小明儀,我家中事宜繁多,不便久留;馬車留給你們,等會兒讓馬夫送你們回去,等我安排好了貨物的事兒,有空上門叨擾。”


    “好好好,多謝岑老板好意;不過,我們走回去就好,正好可以逛逛府城。”程大柱老臉笑成菊花,一次性進張好幾千兩,雖然付了一千八百多兩買三間鋪子。


    但剩下的銀錢建造作坊是綽綽有餘的。


    岑老板張口還要說話,程元西佯作未見,適時開口,“岑老板的好意我們心領了,我們在府城有事兒要辦,一時半會兒不能回去;不好占用岑老板家的馬車。”


    他們父子態度堅決,岑老板不好強求,便道。


    “如此,就是我等招待不周了,下次登門給小明儀帶份禮物,算是賠罪。”不說給其他人,隻說給明儀。


    程元西笑了笑,岑老板可真是個聰明人。


    他從拿出一間鋪子提前交給明儀,看出了家中對明儀的重視;因此,他的態度也在轉變,先前的伴手禮可沒明儀的。


    “小孩兒家家的哪裏用得著禮物,岑老板太客氣了。”


    笑眯眯送走三人,程大柱長呼出一口白氣,天氣冷,呼吸之間自帶一股白氣,“太熱情了,老三,以後你們多來往吧。”


    他老了,應付起來格外吃力。


    “爹,既然來了府城,那就去看看府城的磚瓦;早日預定,作坊該建起來了。”程元西沒接話,而是說出了家中目前麵臨的問題。


    作坊不建起來,族人們一直在家中製作肥皂,多有不便不說,地方也擁擠。


    幾十個人圍繞著幾間廂房轉悠,走來走去都是人。


    “行,走著,上一次的磚瓦你們是在哪兒訂的?家裏的用料很不錯,這次也去之前那家訂就好。”程大柱道。


    爺孫三輩兒人沿著街道走,混跡在行人中絲毫不起眼。


    但也有一些人因熟悉程元西的人,竟是眼尖認出了他就是在城北和城門口賣肥皂的人。


    明儀嘴角含笑,掃了一眼跟在屋頂上不著痕跡蹦躂的人;那是周庭派出來的暗衛,也是辛苦她了,不想讓她發現,還要千方百計保護她的安全。


    不走尋常路呢。


    “爹,我想去買些吃的,家裏的糕點快沒了。”扯了扯父親的衣袖。


    程元西低頭垂眸,瞅著白淨可愛的女兒,無奈道:“等會兒吧,我們先去訂好磚瓦;等定製好了再去買吃的。”


    “我可以一個人去的。”明儀隱晦的指了指屋頂。


    程元西佯裝不經意間瞟了一眼,卻什麽也沒看到;不過,他心中已然有了猜測,女兒的功夫可不低,沒必要騙他。想來是發現了上麵有人跟著他們,而那人,女兒知道是誰的人。


    那人極大可能性是周王世子派來的人,不然女兒不能無動於衷。


    相處這麽久要是還不知道女兒的德性,他這個當爹的就白當了。


    “你真想一個人?”


    “嗯。”明儀點頭。


    程大柱停住腳步,側目回首看去,“你們父女倆在說什麽呢?”


    “祖父,我想去買些吃的,家中糕點快沒了;正好來了府城,我要好好逛逛,爹不讓我去。”


    “為父哪裏就不讓你去了。”一敲她小腦袋,程元西搖頭失笑,“好在這次為父聽見你告黑狀了。”


    明儀乜他,“那爹是讓我去了唄?”


    “去去去,不要亂跑,買好東西在城門口匯合;不要跟著其他人走,即便是認識的人,等為父和祖父過去帶你回家。”


    “好嘞,那我先走了,祖父,爹,我們一會兒在城門口見啊!”


    明儀歡聲雀躍跑開。


    程大柱壓根沒機會阻止她走開,再看她已經鑽進了人群之中消失不見,登時著急的直瞪眼。


    “老三,儀儀這麽小,你怎能讓她一個人去逛街?”


    程元西緊走兩步,低聲與他道:“不必擔心,周王世子派了人跟著呢。”


    “哪兒有人?”程大柱冷哼,掃了一眼也沒看到人。


    “儀儀一走,他就走了;既然是周王世子派來的人,肯定是高手,哪兒能讓我們知曉。”


    “那你是怎麽知道的?”程大柱沒好氣的說道。


    程元西兩掌一拍,攤手,“我哪兒知道去,儀儀說的。”


    “儀儀說了你就信?”


    小女娘孤身一人最是危險。


    “她是我的女兒,不會騙我。”程元西斬釘截鐵開口,“再說,以周王世子對儀儀的看重,您也知道到了何等程度;怎麽可能不派人過來,不過是隱在暗處罷了。”


    以前那位暗一是在明麵上,但從他的名字就能聽出來,這人是暗衛。


    暗衛隱在暗處,輕易不會出來。


    暗一走在明麵上是得了周王世子的命令,不代表所有暗衛都能生活在明麵。


    “你這個當爹的可真是心大,人都沒看到,你就信了。”程大柱隻覺焦躁,急的五內俱焚,“你個不靠譜的。”


    程元西見父親沒信,搖頭輕聲安撫,“爹,我再不靠譜也不會拿女兒來開玩笑;您就放心吧。”


    就算沒暗衛,依照女兒的機靈勁兒,遇到壞人還能跑。


    “你可真是。”程大柱幹著急,有種皇帝不急太監急的錯覺;對兒子沒了好臉色,幹脆塞了他一千兩銀票,“剩下的事情你去辦,先給訂金;族長給我們劃分的地有三畝,一起建作坊,五百兩訂金應該足夠訂磚瓦了。”


    銀票給了,話音剛落,程大柱邁步朝著明儀離開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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