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把陳大丫心疼壞了,摟著女兒好一陣哄,“娘不氣,娘是擔心你們;你堂哥他們早就回來了,沒見到你們的人影。”


    要不是知道兒子女兒的能耐,她早就進山找了。


    “嘿嘿,讓爹娘擔心了。”明儀摟著娘的腰,笑眯眯地的撒嬌。


    “知道就好,下次可不能再這樣了,天黑之前必須回來。”


    “好!”應的脆生生的,做不做是另一回事。


    程明禮跟父親打了招呼,側目微笑道:“娘,我和妹妹在山裏跑慣了,您和爹別擔心;山裏沒有東西能傷得了我們的,該回來我們就回來了,今天我和妹妹打了好幾隻野味呢,可惜太晚了沒時間做了。”


    陳大丫將野味遞給隨行而來的丈夫,“怎麽沒時間,馬上就做,不煮了;清理出來直接上火烤,吃了飯就能吃肉。”


    “行,我去叫大哥二哥一起幫忙。”


    程元西拍了拍兒子的肩頭,滿心的高興;提溜五隻野味往駐地邊緣地帶走,處理野味會見血,得埋的遠一些,免得引來想林中野獸。


    “大哥,二哥,過來幫忙。”


    程元東、程元南抬頭看去,忙放下手上的活計,提著刀就走了過去。


    “明儀和明禮又打到了這麽多野味呀,他們倆可真行。”程元南滿目讚賞,羨慕壞了;出息的兒女都是別人家的,他家那兩個出去一趟一點收獲都沒有。


    程元東跟著附和,“儀儀兄妹好樣兒的,上午出去弄了肉回來,晚上又帶了這麽多。”


    “快幫忙,處理好了放到篝火上烤。”


    “來了。”


    程元東和程元南蹲下身,一人把刀,兔子要剝皮;野雞要去毛,去毛還不能隻這麽去,得用沸水燙了才能拔掉毛。


    三兄弟忙活了許久才弄好。


    駐地邊緣不夠亮堂,多數是摸索著來;速度上慢了一些,加上野味早就死了,身體硬了,處理起來更麻煩一些。


    “快,放到火上烤。”


    調味料剛抹上,陳大丫笑眯眯地喚程元西拿過去。


    程元西含笑提著兩隻兔子走上前,兔子已經穿好,直接放到篝火架子上。


    三隻野雞被程元東、程元南放到了他們那邊篝火上。


    “過來吃飯了。”


    飯桌上擺上了一大盆粥,一群人圍上前落座。


    明儀坐在樹枝搭的桌子前,壓根看不到大盆裏煮了什麽,香味聞一聞大約是海鮮,混淆著野味、紅薯的味道......對了,必不可少的野菜。


    當羅翠花分到明儀碗裏時,明儀才看清;果真是海鮮、野味、紅薯、野菜大雜燴,抬頭一看,羅翠花分好飯重新放下的大盆子。


    她努力抬了抬脖子,隻能看到一點點邊邊兒......她好矮。


    左看右看,拉了拉爹爹的衣袖,“爹,盆裏還有飯嗎?”


    “有,還有一層兒。”程元西瞄上一眼,點頭回道。


    明儀連連點頭,大眼睛瞅著程大柱和羅翠花;眼見老兩口動了筷子,爹這一輩兒的人也動了筷子,她趕緊的三兩下扒拉完碗裏的食兒,把碗推給爹。


    “爹,我還要。”


    聲音清脆響亮。


    程大柱等人紛紛看過去,隻見明儀笑容明媚,歡快的很;他們不約而同沉默了,這孩子餓很了?沒有吧?他們在山裏應該是有偷吃的。


    既然在外偷吃了,不該餓成這般。


    “好,爹給你盛。”程元西站起身動手給女兒盛上滿滿一碗,重新放回她麵前,“吃吧,多吃點兒,看你瘦成什麽樣子了。”


    明儀抱著碗笑容盛了兩分,“謝謝爹,您也快吃。”


    父女倆埋頭吃飯,明儀快速吃完又去瞄飯盆;可她知道,剛才她吃飯的時候,好幾個人都轉碗了,哥哥也轉了碗,裏麵可能沒飯了。


    程明禮看在眼裏,沒吃完的半碗飯推到她麵前。


    “妹妹還沒吃飽吧,給你吃。”


    “不吃了,差不多飽了,哥哥快吃;吃完我們去看烤肉。”空一點肚子出來吃烤肉也不錯。


    程明禮扭頭看了一眼烤出了香味的肉,因人不在篝火旁,肉隔著火苗有一段距離;這會兒才剛烤出味兒來,淡淡肉香飄散而出,即便是淡淡的肉香也其他人家連連咽口水。


    那可是野味啊!


    他們好久沒吃到野味了。


    海鮮一開始吃的時候新鮮,吃多的也就那樣了。


    他們想吃野味。


    想吃山裏的野味。


    程明禮兩口喝完剩下的,放下碗後斯文有禮的開口,“祖父,祖母,爹娘,我和妹妹吃好了,您們慢用。”


    “玩去。”程大柱隨意擺手。


    程明禮手牽妹妹起身離開飯桌,羅翠花望著二人離去的背影;直到他們坐在自家篝火旁照看烤肉才收回視線。


    程大柱笑了笑,喝下最後一口粥,對三個兒子道:“咱們家明禮和儀儀都是頂好的孩子,出去就能帶些吃的回來;他們倒是適應了逃荒的日子,在哪兒都能活。”


    “有些小聰明罷了。”程元西滿臉微笑,嘴上謙虛。


    “嗯,小聰明挺好,隻要不是自作聰明。”


    程大柱雙手撐著膝蓋起身走開。


    程元西搖頭失笑,他怎麽覺著爹在敲打人呢。


    程元東聽出了一二,卻沒說話;這份敲打多半是對他家來的。


    程元南低頭吃飯,壓根沒注意到一桌子人的情緒起伏;不,也不是說沒注意到,而是他選擇規避,隻聽隻看不說話。


    “你們倆盯著肉看,口水下來沒呀?”


    程大柱樂嗬嗬走到程明禮兄妹身邊,俯身慈祥調侃。


    明儀仰頭咧嘴笑,“祖父,我們不饞。”


    “是,不饞,隻是眼珠子盯著不肯挪動罷了。”程大柱在他們身邊坐下,動手幫忙翻著兔子,“山裏的野味多嗎?”


    明儀點頭,“挺多的,仔細找找能找到。”


    至於能否抓到,那得看打獵之人的身手了。


    “明天開始,多帶一些野味回來吧,我們的糧食不多了;山裏餓不死,也沒有可以找糧食的地方,縣城不讓咱們進去,能找到多少吃的就是多少,得提前囤糧。”


    程大柱依舊笑著,語氣之中充滿惆悵。


    前路未定,明儀捧著小黑臉也惆悵歎氣,這操蛋的小世界;靈力沒法用,生活沒保障,一沒人才二沒出路。


    要是直接造反,她可是要沾染大因果的!!!


    就算有開天功德,有許多小世界的功德,她也不想沾染萬萬生命的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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