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兩位嬤嬤在身邊伺候,明儀很快適應。


    無人伺候,她能安然處之;有人伺候,她也能安然享受。


    翌日大清早,周庭和明儀告別周王妃,乘坐馬車出門;先去就近的府城街道閑逛,當看到冰鞋時,明儀當即出錢買了幾雙。


    “儀儀會滑冰?”周庭在旁含笑問。


    明儀讓老板打包裝起來,她則是扭頭跟周庭說話,“不會可以學,到了西北了,入鄉隨俗;既有現成的冰天雪地,還愁學不會滑雪?”


    周庭輕笑出聲,看著老板打包好冰鞋,趙嬤嬤和容嬤嬤接下後交給身後伺候的侍衛,便帶她繼續在西北府城逛了起來。


    初恢複熱鬧的街道上不是很喧嘩,人不是太多;過年這段時間是休息之時,大家盡情放鬆,因天冷多數蝸居在家,並不往跑。


    明儀逛街來了興致時,蹦躂的歡快;看到什麽都要看一看,不管是以前見沒見過的,她都要湊上去仔細瞧瞧,好似能看出不同一樣,其實隻是興致使然。


    逛街時,一開始也許覺得沒意思,興致來了那是真恨不得不走。


    “潮生,這裏有賣烤肉串的。”


    走到賣吃食的街道,零零散散已經有小販出來擺攤;烤串、蒸的麵食、麵攤、各類小糕點應有盡有。


    “想吃嗎?”周庭縱容含笑。


    “想,我還想吃糖葫蘆,沒想到西北也有糖葫蘆賣。”明儀的眼睛都不夠看了,白日的府城,與黑夜的府城完全不一樣,“對了,我還要烤肉串,放多多的孜然。”


    “好。”


    周庭見她衝前麵跑去,似乎看到了其他感興趣的東西;臉上的笑意就沒落下過,朝身後的人吩咐,“聽見了,都去買來,軟和的小糕點也帶些回來。”


    “是。”


    一名侍衛作揖離去。


    趙嬤嬤和容嬤嬤則是越過周庭追上明儀,她們如今是明儀的下人,一切以主人為要。


    周庭見此眼底閃過一絲滿意的色彩,繼而再看那身著雲錦紅衣的女娘,抬腳跟了上去。


    “這個我要。”


    “這個我也要。”


    “這個包起來。”


    凡是想吃的,明儀都會買上一份;周庭跟不疾不徐跟在她身側,得到她認為好的美食分享,隻有他才得到了這份獨一無二的對待,他的心情肉眼可見的好。


    不為和侍衛不遠不近的跟隨,生怕饒了他們的興致。


    明儀吃了兩種打包好的吃食,買東西的侍衛才回來;糖葫蘆賣了四串,烤肉則是要多一些,一串一串放在油紙包裏包著,看裸露在外的竹簽應是有二十來根。


    明儀拿一根糖葫蘆塞到周庭手中,“你也吃。”


    “好。”周庭笑著接下,並未吃;他不愛糖葫蘆,吃一兩個還行,一串糖葫蘆上有四五個,他可吃不下。


    明儀不管他吃不吃,率先嚐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很夠味,不會很酸,也不會甜到膩人。


    “糖葫蘆好吃,甜度適中,不知道是不是人家的祖傳秘方。”眯著眼享受的很。


    有的糖葫蘆太甜,壓根吃不了幾個;這個糖葫蘆是真的好吃,正好跟山楂的酸味兒調和了。


    “若是喜歡,我讓人去買下秘方,日後給你做。”看她吃的開心,周庭唇角不自主的帶起笑,怎麽也壓不下去。


    “那倒不用,人家要賺錢養家的方子,你給人家買了,人家以後怎麽辦?”


    一個好方子是可以世世代代傳承下去的,不管多不起眼的方子都是如此;一旦出現了買賣交易的現象,那就意味著方子不可能再是獨家。


    周庭卻道:“方子握在府中大廚手裏,不會外傳,也不禁止他買賣,對他沒什麽影響,還能賺上一筆銀錢補貼家用。”


    “真不會外傳嗎?”明儀不確定的問道。


    “不會的,府裏下人都是有身契的,他們不會把主家的東西傳出去;否則,遭殃的不止是他一個人,還有他全家。”


    府上傳承好多代了,家生子生家生子,一代生一代;王府可不會用來曆不明的人,就連侍衛之中也有很多是家生子,王府給他們上升努力的空間,到達一定程度會還給他賣身契。


    但,這樣的人到下一代若是簽賣身契,王府也不會錄用。


    “隻要不傳出去,讓人家還是獨家買賣就好;斷人生路的事情不能幹,人家靠著這點賺錢養家也不容易。”


    因果循環,以為做了壞事不用還了嗎?不過是時候未到罷了,等到的時候,誰都沒有資格埋怨;種什麽因,得什麽果罷了,埋怨來埋怨去不如想辦法解決到來果。


    明儀把偏了的思緒拉回來,看向周庭。


    周庭在她的注視點,點點頭,“聽你的,隻要秘方府上做了吃。”


    “那就好,他們家的訣竅應該是在麥芽糖上。”明儀說完蹦躂著繼續逛,剩下的事情她就不過問了。


    周庭看向不遠處的不為。


    不為大步上前,“爺。”


    “儀儀愛吃這家的糖葫蘆,讓人去買秘方;買下秘方後記得簽下買賣契約,順便告訴他,這份秘方隻是府上用不會外傳。”


    “喏。”不為站在原地,瞧著周庭重新追上明儀,他才跟剛才買東西的侍衛交代下去,“世子爺的吩咐好好辦。”


    侍衛鄭重作揖,“屬下明白。”


    一名侍衛悄然脫離人群,去找那位賣糖葫蘆的人。


    不為則是繼續帶人跟上保護他們的安全。


    一邊吃一邊走,走完整條賣吃食的街道;也不過是吃了三成飽,她是盡情玩樂,周庭則看著她玩樂。


    打道回府時,來的八名侍衛手上各自拎了東西,不算多,但每個都沒跑掉。


    趙嬤嬤和容嬤嬤手上也提了一兩樣的油紙包包著的吃食。


    他們算是見識到這位程小娘子買買買的能力了。


    說她敗家吧,買的都是吃食,沒買其他貴重物品;侍衛們手裏的貴重之物全是周庭開口讓人包起來的,明儀的心思全撲在了吃的上。


    興匆匆回到院子,打發了侍衛後,明儀一個個拆開油紙;每個油紙包裏裝的吃食不同,她拆了好一會兒才拆完,拆開的全部擺放在桌上,拉著周庭一起品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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