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是知道的,那你教訓過她們了嗎?”族長定睛瞧著眼前的人。


    肖正榮緊抿唇.瓣。


    他這般,族長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心下存了氣,“你就是這麽教孩子的?難怪你家兩個姑娘,一個比一個有心。”


    可惜,是歹心。


    肖正榮無力反駁,也沒膽子反駁。


    “罷了,把人帶走,他不會教就讓族裏懂規矩,會做人的來教。”族長一甩手,領著人離開了二房。


    至始至終,肖老太太和肖老爺子沒出過門,此事,他們已經無力阻攔。


    “我的天哪,兩個死丫頭就不能安分點兒?非要惹事;老天爺,你睜開眼睛看看吧!我怎麽這麽可憐,嫁人嫁了個沒出息的,生不出兒子,兩個姑娘又是沒能耐的。有的人日子過的那麽好,哪怕份一點給我也好啊!”肖王氏再也受不住,直接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哭。


    出了兩個被帶去族裏教養的女兒,她和肖正榮的名聲算是全沒了。


    肖老太太在屋裏坐著,揚聲即訓,“吵吵個什麽勁兒,哭喪呢,我跟你爹還沒死,用不著你哭。”


    常年畏懼,養進了骨子裏;肖老太太驟然出聲,肖王氏被嚇的打了個嗝,抽抽噎噎不敢再鬧騰。


    肖老太太幹脆下床,走到門口,叉腰對二人一通臭罵。


    “現在知道哭了,以前怎麽不知道教?肖王氏,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著我們跟大丫二丫說了什麽;要不是你長年累月的念叨,兩個丫頭能變成現在這樣?”


    “你生了姑娘,我說什麽了?你非覺得我不喜歡你生的姑娘,天天拘著不到我跟前來;長大點兒,你就喊著她們幹活兒,行吧,村裏那有不幹活的女娃。幹活就幹活了,非要念叨著什麽三丫不幹活,吃好喝好,養得好;大丫二丫一樣是肖家的姑娘,說我偏心三丫,你怎麽想不想你是個什麽樣兒的人。”


    “我倒是想偏啊!你能把兩丫頭放我跟前?得了吧,你這個做親娘的生怕我這個老不死的把人給搓磨了。”


    “老二,你也別覺得我說這些戳你們的心,你好好想想;你大嫂是怎麽做的,你媳婦兒是怎麽做的;三丫在我跟前長大,聰明、孝順、機靈,給和你爹帶了多少歡樂。再看看你家,算了,我懶得說了,你能想通最好,想不通就憋著,別到老娘跟前叨叨;也被讓老娘聽見你們嗶嗶。”


    肖老太太罵完就走,肖王氏被罵懵了,肖正榮卻難得的頭腦清醒;仔細回想這些年來肖王氏是怎麽做的,她不僅拘著兩個丫頭不往老人身邊去,還在他耳邊說兩位老人偏心,就因為她生的不是男娃就偏心大房。


    將心比心,他要是有個這樣的兒媳婦,他也偏心不起二房來。


    肖正榮突然想通了,拉著肖王氏回屋就是一頓削;揍的她真正是哭爹喊娘,到最後哭不出來才結束。


    肖正榮氣喘籲籲地坐到床邊,瞪著趴在地上直淌眼淚的人。


    “你個敗家娘們,兩個孩子都是被你給教壞的;一天天不好好幹活,就知道念念叨叨,真該把你也送去族裏好好教教。”


    肖王氏心下一慌,撲過去抱著肖正榮的腿,苦苦哀求。


    “孩子他爹,不能啊!咱們已經有兩個女兒進去了,我再進去,我們家真的全毀了。”


    “你也知道怕,你瞧你把孩子們教成什麽樣了;不怪娘對你不待見,就你這樣兒,還想誰能待見你?”現在想想,他也是個蠢的,兩房孩子的成長就是最好的證明。


    大哥那一房因為有大嫂在,三個孩子格外親近兩位老人;人老了,自然是更疼養在身邊的孩子,沒養在身邊的,疼也有限。


    肖王氏唯唯諾諾,不敢反駁。


    肖正榮絮絮叨叨又數落了好一會兒,心頭的氣性弱了下來,威脅道:“你再敢去大房惹事,惹娘生氣,說不該說的話;犯了其中一條我就休了你,大不了另娶,我窮是窮,也不是沒人願意嫁。”


    說不定能娶個生兒子的回來。


    “不,我不說了,我不敢了;孩子她爹,你不要休了我。”回娘家可沒活路了,出家之後,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娘家容不下,在婆家再過不下去,她就隻能去死了。


    “別讓我再聽見你朝兩個丫頭念叨大房如何,娘偏心的話;大房和爹娘,你一個字都不許提。”


    “好好好,我記住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好好幹活,不說話,當個啞巴。”


    肖正榮這才消停了,轉念想到大丫是他給予厚望的女兒,以後招贅就看她了;踹肖王氏一腳,“起來,給大丫收拾東西,給二丫也收拾一些;大丫不能再讓你教壞了,以後二丫跟著你做活,大丫跟我做活。”


    還有家裏的放子也要修建,讓兩個丫頭分開;大丫已經走了彎路,不能再讓二丫帶壞了。


    “好,我這就去,這就去,你別打我了。”忍著疼爬起來,這會兒她拎得清了,先給大丫收拾了穿的和吃的;這才給二丫收拾了兩身薄衣裝上,也裝了兩個餅子進去。


    “給我,我送去族裏;你在家好好收拾家裏,大丫和二丫的房間我會請人來隔開,以後她們倆就是倆個房間,不能再讓二丫把大丫帶壞了。你要是把我唯一的希望毀了,我也讓你沒有好日子過。”


    肖正榮放下狠話,拎兩個包裹走後;肖王氏脫力跌坐在地,怕了,太可怕了。以前的肖正榮也會打人,可萬萬不會打的這麽重,她真的做錯了嗎?


    她也委屈,生了女兒不是她想的;婆婆不喜不是她想的;日子過的不如大房,也不是她想的。


    嫁了一個沒出息的男人,她的日子太難了。


    最終,她把艱難的日子歸結到嫁了沒出息的男人,她要是嫁給大房的秀才,哪兒會過程這樣?


    肖正榮帶包裹去到族裏,被一位腰圓體胖的大娘攔住,“幹啥呢,幹啥呢,這裏是關押族裏犯錯女眷的地方;你一個大男人往裏麵衝個什麽勁兒,還要不要臉了?”


    “對不住,對不住,我是來給我的兩個女兒送包裹的;她們是今天送過來的,沒帶行李,換洗衣裳也沒有。”幹巴巴說完,眼巴巴的瞅著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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