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草能不能複活,和你並沒有太大的關係,你為何如此認真?”蕭程風不懂。


    當日薛凝把玄草弄死的時候,蕭程風的確很生氣。


    後來知道她不是有意的,冷靜了幾天,也就慢慢釋懷了,他何必和一個小輩計較?


    隻不過這件事如果不解決,雲初瑤就不可能蘇醒,所以這一趟他非來不可,隻不過薛凝用不著跟他一起冒險。


    就算是要曆練她,對她來說也太危險了。


    也不知道林子清是怎麽想的,是不是對她要求太高了。


    “你現在為了救玄草如此認真,到讓我有些不適應了。”蕭程風道。


    因為以前的薛凝是絕對不可能對自己的事情如此上心的。


    她巴不得離自己遠一點,怎麽可能會心甘情願地和自己下山。


    聽到蕭程風這樣說,薛凝卻一本正經地回答。


    “我這個人從來不是那種會推卸責任的人,既然是我弄壞了你的玄草,那麽我就不可能置身事外,我一定會幫你把它複活!”


    蕭程風沒有想到薛凝會這麽說,不過既然她如此執著,他也沒有再勸她。


    不過薛凝最近的確變了很多,這種變化讓他欣慰,就像一個老是在自己麵前調皮搗蛋的孩子,終於在一夜之間長大了的感覺。


    說實話,以前蕭程風覺得薛凝太過任性,性情囂張跋扈,總是喜歡頂撞他,和他唱反調。


    沒想到短短幾日,她不僅成熟穩重了許多,還知道尊重他了。


    “掌門人在下山之前是不是對你說了什麽?比如要聽我的話,不許和我頂嘴之類的?”蕭程風目光審視著她。


    薛凝一愣,忽而笑道:“是有提過一點點,不過更多的是因為我想通了,以前是我不懂事,即使你是為我好,我也不想聽。隻因之前師叔你對我的確不算溫柔,總是很嚴厲,難免會激起我的逆反心理。其實現在我也想問,為什麽你總會對我那麽嚴厲呢?莫非是不喜歡我或者是看不慣我?”


    薛凝一雙清澈的眼睛盯著蕭程風,一臉認真地問。


    冷不防聽到薛凝這樣問,蕭程風也一時無言,眉頭輕輕一皺。


    “你覺得我對你很嚴厲?”


    “難道不是嗎?師叔老打我鞭子找我的茬,還要挑我的錯,總是會盯著我的過錯來教訓我!挨一鞭子我就挨三百鞭子,以前師叔不就是這樣對我的嗎?”


    蕭程風被她懟得無話可說,沉默良久,他的眼神沉了沉,才緩緩道。


    “你是掌門人的首徒,自然要求與別人不同,我會對你嚴厲是因為你做的事情會直接影響到你師尊的名聲!”


    說罷,蕭程風又認真地解釋道:“換句話來說,掌門的首徒很有可能是下一任的掌門人!你師尊對你期望很高,我當然會對你更加嚴厲,不想讓你走歪路。”


    薛凝一聽,整個人怔了怔。


    似乎是沒料到蕭程風會如此回答。


    這還是薛凝第一次聽到這種話。


    也沒有想到她隻不過隨口一問,蕭程風居然這麽認真的解釋。


    她也第一次弄懂了,為何蕭程風會對她那麽嚴格,原來是因為她與別人不同。


    因為林子清是他的師兄,更是蜀山的掌門,她的所作所為就代表了她的師尊。


    若她不聽話,便是她師尊失德!因為教不嚴師之惰!


    薛凝想到這裏,突然記起了上輩子她成為了大魔頭,成為了修真界的眾矢之的,成了蜀山的一個汙點。


    而且她和林子清的關係被修真界眾人知道之後,林子清被人詬病,被人議論,說他一個師尊竟然和徒弟搞在了一起,林子清一瞬間成為了整個修真界的笑話。


    她對不起師尊,現在想來薛凝的心裏都一陣愧疚。


    若她當時不因為自己的私心而強迫了他,後來的事情也不會發生,說到底還是她自己的錯。


    這個道理薛凝上輩子就知道,隻是不想承認罷了,也不想向蕭程風低頭,畢竟上輩子她巴不得眼前這個人早點死,不管是死在自己手裏或者是死在別人手裏。


    她隻是覺得蕭程風當時對她太殘忍,斷她經脈廢她修為,所以她想要報仇。


    現在看來,錯的不是蕭程風,而是自己。不管是想和林子清在一起,還是想報複蕭程風,她都是那麽自私。


    “師叔,我想問你一個問題。”薛凝突然好奇。


    “如果我做了什麽對不起蜀山的事情,或者讓師尊蒙羞的事情,你會怎麽做?”


    薛凝有些忐忑地看著他。


    “為什麽突然這麽問?”蕭程風詫異。


    “我就是好奇,你也知道我這個人一向調皮,保不準以後就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來,所以我想先打聽打聽,做好心理準備,有一個最壞的打算。”


    蕭程風皺眉,總覺得她話裏有話,但是也未曾深究,隻是道:“那要看是什麽事情,如果是小事,大不了打你幾鞭子,過去了就過去了。”


    “那如果是很嚴重的事呢,比如,影響到了蜀山的名譽,或者害師尊陷入危險的境地,或者是其他不可饒恕的事情。”


    “這種大事,當然會先找你師尊商量再做定奪,畢竟他才是蜀山的掌門,不僅是你,其他人要是犯了錯,做了不可饒恕的事情,我也會先告訴他,若他無法定奪,我會找其他長老們一同商議。”


    “商議?這種事情你們還要商量嗎?”薛凝臉色一僵,眼神閃過一絲驚疑,“難道你一個人不能決定嗎?”


    “我雖是執法長老,也不能輕易決定。發生了這種大事,也先經過掌門同意,或者幾個長老表決,才能下定論。”


    聽到這裏,薛凝的心裏突然泛起一絲涼意,一個奇怪的想法湧入腦中。


    為何上輩子師尊和長老們並沒有出來製止蕭程風呢?


    這是怎麽回事?


    上輩子明明不是這樣的,當時的蕭程風直接當著眾人的麵,廢掉了她的修為,斷了她的經脈,把她逐出了蜀山。


    根本沒有請示她的師尊,也沒有和其他長老商量。


    為什麽這輩子她這樣問他,他的回答完全不一樣?


    難道蕭程風是在騙她?


    還是上輩子他氣急了,顧不了那麽多了。


    “你這樣問莫非你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害怕我知道。”蕭程風銳利地瞪了她一眼,壓低了聲音。


    薛凝立即尷尬地一笑。


    “當然不是,我就是問問!”


    “你若真做了什麽對不起蜀山的事,勸你早點坦白,若是以後被我查出來,就沒有你的好果子吃了,別怪我沒有警告你。”蕭程風一臉認真地警告著她。


    “害,我真的就是隨口一提,師叔還當真了,有你天天在旁邊盯著,我哪兒敢啊!鞭子沒挨夠嗎?”薛凝趕緊打趣道。


    雖然這樣說著,她心裏還是有些虛。


    畢竟她的真實身份是魔族,若是被蕭程風發現,就不是幾鞭子的問題了,很有可能會被對方秒殺掉,到時候哭都來不及。


    現在還是先瞞著,隻要他不發現自己,平日裏老實一點就沒事兒。


    “希望如此,好了,我先走了,這三天你就在房間裏好好呆著,千萬不要露出把柄。三天之後,召喚儀式開始,到時候,你我二人見機行事。”


    “知道了知道了,你趕緊回去吧,免得魁聖那家夥起疑!”薛凝推了他一把。


    蕭程風這才伸手抹了一下臉,把屠屍鬼佬的臉換了回來,離開了房間,還特地鎖上了門,裝得還真像那麽回事。


    蕭程風離開之後,薛凝並沒有馬上休息。


    蕭程風剛才說的話,還在腦子裏打轉。


    一個疑問在心頭蔓延。


    為何蕭程風沒有讓師尊出麵懲戒她呢?是他擅作主張,還是師尊......不肯見她?


    越想越亂,薛凝甩了甩頭,索性把這件事拋到一邊。


    現在沒人了,練功才是正事!


    經過這些日子的曆練,她真的覺得她現在的功力太差了,和高手相比,遠遠不夠格!


    得趕快提升自己!


    她鬆了鬆筋骨,盤腿坐在床上,開始習練魔族功法。


    白骨山陰氣極重,正是修煉魔功的好機會,雖然她的現在劍仙修為還沒有突破,可是魔功卻在進入陰陽界之後,明顯大漲。


    既然有這麽好的機會,她豈能錯過。


    她閉著眼,捏了個法決,魔氣順著從丹田裏流動而出,順著渾身的經絡一遍遍地遊走,身體在源源不斷的吸收著外部的魔氣。


    她能感覺到身體裏的魔氣變得充盈,她立即將吸收的魔氣煉化。


    胸口的紅色魔紋開始閃動,仿佛是接收到了薛凝身體力量的感應,紅色的魔紋變得更加耀眼,顏色也越來越深。


    丹田裏不小心溢出了一縷靈氣和魔氣交纏在了一起,竟開始相互融合。


    薛凝有些震驚,之前她以為兩者是相互抵觸的,可是今日她修行的時候才發現,她體內的魔氣和靈氣竟然合二為一了!


    這是怎麽一回事,感覺到身體的力量開始上湧。


    轟的一聲!


    她的魔修提升了!從魔丹初期升到了魔丹中期。


    靈氣也跟著噴湧而出,丹田處,一股紅光閃爍,一顆深紅色的丹體幻化而成!


    魔丹結成了!


    力量源源不斷的往外湧,她感覺整個身體都輕了很多,連呼吸都變得順暢了起來。


    修仙等級也在蠢蠢欲動,仿佛也要突破了!


    這真是個巨大的驚喜!


    “看來你已經發現訣竅了。”一個神秘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薛凝猛地一睜眼,便看到房間內出現了一個穿著黑袍的麵具人,正是上次幫助自己轉化魔氣的那個神秘人。


    “你既然可以在惡鬼門來去自如,還不被發現,看來你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三番五次出現在我麵前,到底想做什麽?”薛凝看他一眼,比上次冷靜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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