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安看向夏侯詔,慘白的臉上現出一絲譏笑。


    傻瓜都知道,就這地牢一路過來,已經見過了太多血腥和殘忍了,這家夥居然還想勸懷安放棄掙紮。懷安可不傻,這時候束手就擒,那就隻會落得生不如死的下場。


    懷安沒有回答,他不願意廢話。今天要麽戰死,要麽活著離開,反正是不可能放棄。


    夏侯詔看這懷安的眼神,從那裏流露出來的堅毅一點也不見動搖。


    “果然,還是個不知死活的小夥子啊。”


    “也罷,那就讓我,送你這一程吧。”


    夏侯詔惋惜地說道。隻見他剛搭在懷安肩膀上的手緩緩抬起,一抹妖豔的紅光在指尖跳躍。這時候,夏侯詔的氣勢完全變了,就像變了一個人,變得霸道而淩厲,仿佛握著生死殺伐的神明。


    懷安突然覺得自己被他搭過的左肩微微有些刺痛,但懷安沒有過多理會。左手南初,右手陽雪,兩柄刀都在手中微微震動著,體內的真元如洪水般分別朝刀身湧去,隱隱有著刀鋒在蜂鳴。


    也許是同時被同一個人握著,又同時承受一樣的真元灌輸,所以南初和陽雪之間隱隱有了些感應。


    懷安手中的刀越來越明亮,最後就宛如熾烈的陽光,將懷安整個人都籠罩在內。


    這是懷安第一次嚐試,同時將手中的南初和陽雪發動,同時發出自己最強的一招——破山刀。


    在剛剛懷安已經滿飲了一口玉瓶裏的東西,現在大量純淨的真元在懷安體內遊走衝突,將懷安的身體已經衝得一踏糊塗。這大概也是懷安握刀的手微微顫抖的原因之一吧。


    不過懷安忍住了體內混亂所帶來的劇痛,雙手就像泄水的閘門一樣,源源不斷地將體內的真元朝刀身趕去。


    在某一時刻,南初和陽雪同時放出了極盛的光,隨後它們拒絕了懷安持續的真元灌輸。就像兩個喝飽了水的嬰兒,拒絕任何再喝水的可能。


    懷安感受著體內所剩不多的真元,深吸一口長氣,握刀的手停止了顫抖,一聲長嘯。


    “那麽,來吧,讓我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能夠將我留下?”


    懷安大笑道,朝著那個猶如神明般讓人無力的人。


    夏侯詔聽到懷安這句話,微微愣了下。但隨即也笑了。


    “不自量力!”


    夏侯詔喃喃道,不在意地揮彈了一下手。那原本跳躍在指尖的妖豔紅光,突然停頓了下,緊接著便從指尖彈射而出。


    那抹紅光在朝前飛射的過程中,極速膨脹擴大,僅僅一息不到的時間,就膨脹如同一道豔紅的太陽。它的光芒,似乎還隱隱蓋過了,懷安蓄力許久的刀光。


    懷安沒有猶豫,在夏侯詔彈出紅光的那一瞬,南初和陽雪也同時揮出。


    雪白到極盛的刀光和妖豔的紅光在空中相撞,那瞬間綻放出來的光將整個空間都覆蓋了,所有的人幾乎都在瞬間,失去了視覺的感知。


    兩股不同的光相互湮滅抵觸,一直持續了一刻鍾,才緩緩減弱下來。


    待得空間再次回複了視覺之後,眾人紛紛朝門口看去。他們很想知道最後,究竟是紅光還是白光更勝一籌。


    不過待他們看清楚門口的情況時,結果似乎有點出乎意料。


    在那裏哪還有懷安的影子!


    那裏隻剩下夏侯詔一臉黑臉地看著門口,一言不發。


    “溜……溜……溜了?”


    眾人一臉問號。


    這時候隻聽見夏侯詔喃喃道,臉上看不出什麽喜怒。


    “這個小老鼠……真有意思。”


    那個一直注意著懷安,也是揭穿懷安身份的人,有點不可思議地看著這一切。


    要知道,從夏侯詔的手裏逃脫,那可是比登天還難啊。這個偷偷潛入的人怎麽可能,居然從夏侯詔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了?


    但這個震驚還來不及消除,這個凝神段中期的高手就立馬意識到了,於是他也從門口沿著懷安消失的方向追去。


    現在的懷安即使已經脫身,但想必也已經身受重傷。如果找到他,那他應該隻能束手就擒了。


    在兩股光芒減弱的時候,有那麽一瞬間,一道紅光直接撕裂了白色刀光,完完全全地斬在了懷安的身上。


    懷安身受重擊,一口鮮血實在忍不住,直接噴了出來。紅光撕裂了懷安胸前的衣服,在胸口留下了一道深深地血痕。


    大概這也是為什麽,夏侯詔並沒有朝趁機脫身的懷安追去的原因吧;依照這種傷勢,懷安是不可能逃得出這個地牢的。這種追擊的低等活,就交給那些下人去做好了。


    也正是因為這種心裏,懷安才得以在夏侯詔麵前順利脫身。


    不過現在懷安傷勢過重,不宜在這地牢裏久待了。懷安能感覺到,那股紅光在斬中他的身體後,其實並沒有消失,而是鑽進了他的血肉,在他的身體裏大肆破壞著。


    現在懷安不止是要忍受,真元枯竭所帶來的虛弱,還得忍受傷口失血帶來的無力感,以及那抹詭異的紅光在體內破壞所帶來的劇痛。


    在懷安憑著記憶原路返回時,突然感應到了後方的極速破空聲。不用想都知道,這是追兵快要到了。


    懷安忍住身體的疼痛,再度提速。


    經過轉折的過道,懷安終於回到了審訊室。但懷安一把撞開門口,發現審訊室裏早已空無一人。劉沿和黑風都已不見了。


    “該死……”


    懷安暗罵一聲,隻得調頭朝外衝出去。


    “我不是叫他們在這裏等著了嗎?這兩個笨蛋。看來以後還得回來把那兩個笨蛋找出來。”


    懷安不敢在這裏停留,立即朝著出口狂奔。現在身後的破空聲越追越急,一旦被追上,恐怕就得永遠留在這裏了。


    懷安那凶神惡煞的樣子,衣服上還有著一片斑駁的血跡。在懷安衝過那層滿地血水的地牢時,那些夏侯家的護衛和地牢裏的犯人都看向他,本來還有幾個護衛想出手製止,但一看到懷安的眼神,又不由得退縮了。


    相比起來,這個時候懷安的眼神更加凶惡,整個人更像是一隻剛從地獄歸來的惡魔。帶著無邊的怒火,和滿身的傷痕和血腥,仿佛要把攔路的一切都斬殺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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