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一見到泯然,卿安妍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準備走過去。隻是在緊接著看見泯然身邊麵色不佳的郝亦雲時,卿安妍神情一變,頓時有些躊躇。


    這種變化頓時讓郝亦雲臉色愈發難看,眼中也顯露出不屑的視線。這女人竟然還裝起來了!


    想過來就過來,不想過來就離開,擺出這種猶猶豫豫的模樣給誰看呢!


    然後,郝亦雲冷哼一聲,自顧自的率先離開。


    直到這個時候,卿安妍才小心翼翼的湊過來。


    “泯然,郝前輩是不是不喜歡我啊?”


    泯然微笑了一下,避開這個顯而易見的問題,轉而問起了她此行的目的。


    “我這不是也剛好能去參加七陵山之戰嗎?但是我又沒個朋友,所以想著,能不能跟你一起去?泯然,你會願意的,對嗎?”


    說實話,卿安妍是個長相不錯的美人。隻是她屬於豔麗那一款,這會兒卻要擺出與自己性格完全不符合的柔弱模樣,實在是有些突兀,又有些慘不忍睹。


    看著這樣的卿安妍,泯然盡量不惹人注意的悄悄側開了視線。用娘親的話說,現在她的感覺,大概就叫做辣眼睛吧。


    大家都是修仙之人,修士修仙,本就是為了擺脫凡人三病八難的肉體凡胎之苦。


    到了元嬰期以上,修士們的肉身更是堪比靈器,除卻真正的體質問題,誰會真正如此柔弱呢?


    且這種柔柔弱弱的女修,泯然這些年來還真是沒見過幾個。


    尤其是,長相豔麗的卿安妍想改做這種柔弱的類型,真是不太明智。


    豐都山雖然是卿家祖地,但也不是誰都不讓進的,畢竟泯然也跟著莊芯妍來過這裏幾次,因此這裏來往的人雖然不錯,但還是有的。


    就比如,當卿安妍問泯然這句話的時候,就恰巧有幾個修士走過。


    泯然能說什麽呢?


    總不能拒絕一個滿目濕痕,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來的柔弱女修吧?


    不過,雖然這樣,泯然還是要說一句。


    “安妍師姐,其實,隻要在卿家名下,就算我等沒有參加七陵山之戰的資格,也是可以去參加的。而且,大家都在一起,你並不是孤身一人。”


    就比如說竺宓,她雖然無法參戰,但可以去參觀啊!


    能看到同年齡段那些天才修士之間的鬥爭,對大多數年輕修士來說,都是一場不可多得的財富。至於什麽沒朋友之類的話,泯然都不想回答她這個問題。


    聞言,卿安妍的臉微微一僵。


    當然,她能到今天這個地步,自然不會因為這區區一些委婉的勸阻之語而感到難堪。自動又生出一張麵皮,感激的看著泯然。


    “原來是這樣,我都不知道。泯然,多謝你了。”


    “……沒關係。”


    見這位卿安妍的臉皮如此之厚,泯然也隻能尷尬的點了點頭。


    就在兩人相顧無言的時候,早就已經離開的郝亦雲不知何時又回轉過來,遠遠的喊泯然的名字。


    “泯然,快上來。莊芯妍找你!”


    泯然當即答應,跟卿安妍告別之後,就迅速跟著郝亦雲上山了。


    身後,笑得委婉大氣的卿安妍在別人看不見的角落裏露出了一點兒陰狠的嫉妒之意。


    莊泯然到底有什麽好?!


    明明是個毫無特別之處,長的也普通至極的不入流女修!憑什麽可以得到楓餘長老的喜歡!憑什麽可以得到莊芯妍等卿家新一代的友誼!憑什麽可以上豐都山!


    連她這個冠有‘卿’之姓的人都無法登上豐都山!


    越想,卿安妍心中的嫉妒之意就愈發明顯,幾乎要露出來!


    但看一眼偶爾有人路過的道路,卿安妍側過臉,急匆匆的離開。


    不能再等了,此次七陵山之戰,一定要對莊泯然下手!


    本來以為莊泯然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女修,但這些年卿安妍冷眼旁觀,發現莊泯然即使在卿元莊芯妍郝亦雲以及一眾卿家新一代之中竟然也不顯得遜色後,就覺得不太對勁了。


    隻是,因為莊泯然一向深居簡出,其他人,包括卿楓餘也很難知道這些人的真實情況。


    其實,卿安妍本來應該勸卿楓餘長老放棄動莊泯然,但這種不知從何時刮起的嫉妒之風,幾乎要將卿安妍整個人燒起來!


    所以,生平第一次,她違背了卿楓餘的命令,沒有將莊泯然的真實情況告訴他,且還傳遞了假消息,造出莊泯然並不受重視這個假象。


    管她到底受不受重視,若是莊泯然死了,誰還會管她生前天賦實力強不強?


    這樣想著,卿安妍的腳步愈來愈快,嘴角卻掛上了一抹微笑。


    卿安妍要去找卿楓餘長老要一件寶器,一件可以壓製住莊泯然卻不殺害她的寶器。


    別人不知道,與卿楓餘最親近的卿安妍卻知道,卿楓餘手中有一件鐫刻著極其高深的‘捆仙陣’陣盤。雖然隻是一個仿製品,但威力也相當巨大。修士一旦進入其中,就會被陣法捆住,不停的吸收修士的一切來維持陣法運轉。


    最妙的是,這捆仙陣是用被困修士的靈力血液神識等來維持陣法運轉,從而困住進去的修士,可謂是生生不息。除非耗到修士油盡燈枯,否則,這個陣法就不會有消散的時候。


    且,除非設陣之人願意,否則,隻要陷進去,就輕易出不來。


    卿楓餘長老對莊泯然垂涎了那麽久,她怎麽可以讓長老失望呢?


    等長老玩夠了莊泯然,她就把她折磨死!


    就像以前長老看上的的每一個別姓女修一樣!


    心中不斷浮現著惡毒的想法,卿安妍麵上還是一幅柔弱安靜的模樣,腳下不停,迅速去找卿楓餘了。


    而這邊,跟著氣咻咻的郝亦雲走上豐都山之後,泯然才發現,哪裏是莊芯妍要找自己,明明就是老祖要找她!


    因為在前麵帶路的郝亦雲在路過山腳莊芯妍等人的住所之時根本沒有停下,而是帶著泯然一路前行,直到來到山頂卿伯鋒的住所,才停了下來。


    然後郝亦雲看泯然一眼,就率先進去了。


    泯然有些無奈,她知道郝亦雲還在介意剛剛卿安妍的所作所為,隻能回以一笑,然後也跟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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